散課後,楚月芽沒精打采的和簡水柔一同走向太學院的門口,她已經不想再理會周圍人群的指指點點了。現在,她才知道「狐狸精」真的是個很溫柔的形容詞了,什麼「千夫所指」,什麼「青樓妓子」諸如此類的詞匯已經不折手段的往她身上套上去了,她真的是有口難辯啊,明明就是陸修雲主動湊上來的好不好?為什麼罪過就成了她的了?就像夫妻兩個生孩子一樣,明明是男人沒有生育能力,卻沒有人責怪男人,都說女人不會生娃,這是什麼世道啊!「月芽,你可不可以傳授我,怎麼才能吸引男孩的注意力?秦疏落突然殺了出來,一臉艷羨的看著楚月芽,」剛剛走了個泰王殿下,這梁國太子就前僕後繼的來了,月芽,你的艷福不淺哦。「」疏落,別……「簡水柔小心提醒著,楚月芽的郁悶,她看的很清楚,她全程陪著他從青湖邊走到這門口,听了一路的罵聲,」月芽心情不好得很……」「怎麼了」疏落收斂了一下,開口問道。「疏落,你說我今兒哪根筋不對,非要和那殷老頭子爭執呢?不爭執不就什麼事都沒有麼?楚月芽猛吐槽,」不對,不是我的筋不對,是那殷老頭子抽筋,非要找我的麻煩,我已經很忍他了」「月芽,沒事。怎麼說被梁國太子那天人一般的男子親近,也是一件很舒心的事的」秦疏落試著安慰,還是忍不住羨慕嫉妒著。親近?他和她早就很親近過了,不需要再多了,現在她對他已經心如死水,做朋友可以,可是要繼續發展那是不可能的,無論感情上,理智上,還是現實上。「疏落,並非好事。」簡水柔輕聲道「可能,你是太傅的嫡女,不太明白吧……」「疏落,以後不要把我和梁國太子扯一起了?」楚月芽也道,很嚴肅「梁國太子要娶的是公主,而非我一個相府庶女,地位不夠,現在和他惹上關系,只會敗壞我的名聲而已。也是」秦疏落點點頭,終于有些明白了,不過,片刻後又道「月芽,听說梁國太子已經邀請你明天一同去狩獵了?這可如何是好?」「我已經想好了」楚月芽總算露出一個笑容,「我要采用保留戰術,嘿嘿」「什麼叫保留戰術》」簡水柔和秦疏落異口同聲,不過兩人同時反映了過來,「你,要裝病?」楚月芽神秘一笑,並不作答,沖著兩人揮了揮手,上了陳大力的馬車。當夜色籠罩整個信陽都的時候,楚月芽正在千金樓九娘後院的二樓的房間中聊天。「娘,」楚月芽有些生澀的開口叫道,這個詞,真的……很陌生啊。不過看九娘略微有些濕潤的眼楮,又覺得喊得心甘情願。「哎」九娘道,將楚月芽拉到床邊坐下,又問道「凝香閣生意可好?銀子夠不夠使?「夠得,生意很好」楚月芽笑道「還不是遺傳了娘,娘將這麼大一個千金樓都打理的很好,我一個小小的凝香閣都打理不好,豈不愧怍娘的女兒?」「那就好」九娘一邊應道,一邊輕輕拉了拉有些下滑的面紗。「娘,你的臉上怎麼回事?楚月芽開口問道,今日她來,目的有三,一是看九娘的身體恢復情況,二要將那一堆疑問問清楚,三嘛,是討要一樣東西。「臉上,不過是喝下毒藥而已。喝下毒藥,換取可以得到信陽都中經營這千金樓的機會。」「是誰逼娘喝下毒藥的呢?」一開始,楚月芽就像打開了話匣子,「這千金樓到底是……到底是誰的實力?還有。為什麼會有謠言說你是梁國長公主?娘你到底是什麼身份呢?」九娘皺起眉頭,整理著思緒,一時沒開口。「娘,你說過會告訴我的。」楚月芽聲音很輕,但很堅定道,「娘,你應該知道我的性子,你說過……」「我會告訴你的,別急」九娘拍拍楚月芽的手,接著道,「娘不是梁國長公主,我在臨走時散步這個謠言,不過是想讓鄭國皇帝將你視為一張可用的牌而已。」「那娘你真的只是梁鄭兩國交界處的一個富商的女兒?」楚月芽輕聲問道,覺得難以置信。「是」九娘點頭「說我是奸細,不過是韓映華的手段而已,她恨我奪走了楚彌的愛,所以,她便污蔑我,向皇上進言,說我是梁國奸細。」「又是韓映華!」楚月芽心中生出恨意,不同于楚月珠之類人物的那張恨,而是另外一種誓要報仇的恨。「我當時不過是一介商賈之女,沒有能力和手腕扛過她,只能逃走」九娘輕聲道「可是我怕我出來,無法養活你,因為我當時太弱了,便只能將你留在楚府,並且將計就計,將韓映華的說辭擴大,說我是梁國長公主,勾引楚彌」「原來……是這樣」楚月芽腦中一時有些凌亂,果然,九娘都是為了她這個女兒,才做了這些,她伸手模了口,又問道「那,這梁國的國寶,碧滴,為什麼會在娘的手上?」「那是我爹,你的外祖父,偶然收來的。當時,我並不知道是碧滴,就是梁國的國寶也不知,這小小的玉珠之內別有洞天。」「竟有這樣的巧合的事」楚月芽很無語,她之前設想來設想去,結果都是白搭,原本事情是很簡單的,九娘和楚彌偶然相識,接著九娘和夫君回到信仰都,受到大夫人的暗害,無奈之下,離開楚府。狗血而老套的劇情,也沒有梁國長公主的身份,沒有權力斗爭,這樣想來,楚月芽倒是輕松很多。「我帶著這玉珠就夢到一溫泉,還有田野什麼的」九娘說道笑笑,眼中有著回憶,「那溫泉,娘很是喜歡,不過,娘很懶,可沒你這般勤快在里頭種花,然後賺錢,要是娘當時有你這般的魄力,也不用將你留在楚府了」「我……嘿嘿……」我來自現代,只怕我年紀比你當時還大上一大截呢,楚月芽模模臉頰「對了,娘,那小屋難道不是你建的嗎?」「不是,原本就在里頭」「那,韓映華的哥哥,平遠大將軍,真的是娘,你……」楚月芽開口問道,腦中浮現那屋中的干尸,「我……看到那床上的干尸了」「是」九娘眼中隱隱閃動著怒火「他貪念我的美色,意圖對我不軌,我就將他引入空間,哄他月兌了衣服,放松他的戒備,接著灌入毒藥」「哦。說起藥,那房中的一排藥櫃……也不是娘的嘛?」楚月芽問道,想想又覺得不乎合事實「若不是娘的,怎麼那一個小抽屜的藥物剛好可以解開娘的毒呢」「那是我放進去的」九娘道,接著慘笑一聲「娘這一生奇遇不斷,雖然坎坷,可是得到的東西也不少。那一壁的藥格里面是各種毒藥和解藥,乃是娘身後勢力當時在藥材方面研究的大成之物」「那……」楚月芽覺得有更多的問題要問了,就像畫出的圓圈越大,接觸的未知面也越大。「娘背後的勢力給娘服下毒藥,必須定時服下他們送來的解藥,否則就陷入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境地」九娘道,「娘臉上的膿瘡就是因為那毒藥而生出來的」說到這里,九娘頓頓,伸手隔著面紗模模自己的臉頰,才又到「上次,給娘送藥的人,被人殺了,應該是杜成辰逸的人吧,所以我才沒有解藥。這時候才想起了你,在那空間中,還有備用的」「那勢力到底是什麼?」楚月芽問道,更是好奇,「娘當時從楚府出來的時候,被他們捉住了嗎?可是……為什麼?還有外祖父呢?對了,外祖父,他如何了,可還健在?」「你外祖父過世了。」九娘道,眼中的恨意一下子冒出來「是被誰殺的,我現在都還在追查中,不過應該和這鄭國的皇室月兌不了關系」楚月芽沉默了,沒有說話,心中卻是波濤洶涌,她娘這的秘密太多,有些處理不過來。「至于娘背後的勢力,娘現在不想告訴你。」九娘娘輕聲道「我希望你永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