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體表剛剛結痂的傷口在一番劇烈的運動下又紛紛開裂,鮮血從各處傷口滲出,顯得如同血人一般。正疼的齜牙咧嘴之時,李元腦海內傳來了百了真人令其回到洞府的聲音,忍疼回到洞府之後,一股熱氣和著藥香迎面撲來。
但見洞府內蒸汽繚繞,巨大的銅缸之內水汽氤氳,咕嚕嚕的翻騰著濃密的氣泡,濃濃的藥味從破裂的氣泡中逸散開來。
銅缸的底部火光熊熊,卻見百了真人盤膝坐在一旁的石椅之上,一道細細的紅色火線從百了的手指一直延伸到銅缸的底部,然後在底部化為了簸箕大小的一個火團,黃色的火苗舌忝舐著銅缸的底部,將洞府內都烤得溫熱無比。
支持如此程度的火元力法術對百了真人來說簡直是舉手之勞而已,在百了真人的示意下,渾身傷痕累累的李元縱身便向水泡翻滾的銅缸內跳了進去
李元咬牙跳入銅缸之後,才發現缸內之水並不如想象中那麼滾燙,不過渾身的傷疤在藥水滾熱的刺激之下,卻立時變得敏感異常,已經有些麻木的痛覺再次的敏銳起來,當然帶給李元的卻是不一樣的「刺激」感覺。
其實,銅缸內的水溫已然不低,如果按照屠夫的專業眼光看來,水溫已經遠遠超過了褪毛的標準了。不過李元自小就被牛鐵匠進行了耐高溫的鍛煉,因此對高溫的抵抗能力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標準衡量。
缸內的水液碧綠透明,稍稍有點粘稠,傷口雖然被燙得刺痛無比,但是卻有一種麻癢的感覺在周身游走,李元知道這是傷口正在愈合的征兆,不禁為此種藥液的神效而驚嘆不已。
李元頭臉之上也遍布著傷痕,一張帥氣的臉早就被撞成了豬頭一般。耳朵之處尤其嬌女敕,在數次撞擊之下,連而根都被撕裂開了,覺出藥液的神效後,李元便展開閉氣內息之法整個兒沉入了缸底。
藥力輕易的穿透了皮膚,一絲絲溫熱的藥力滲入李元的肺腑之間,配合著李元淬腑淬肌的法訣快速的修復著李元的身體。
在藥液內浸泡兩個時辰後,李元全身的傷疤都自行月兌落露出了新生的紅肉來,藥液中的綠色成分卻減輕了幾分。李元肺腑內的傷勢本來就沒有外傷那般嚴重,在藥力與自身元力的修復下也早就全然恢復了。
疼痛的感覺早就消失得一干二淨,見自己傷勢盡復之後,李元不願意再行浪費銅缸內的藥液,當下便跳出了銅缸尋了衣袍穿在了身上。
百了真人神念從李元的身上掃過,仿佛看著一件極其滿意的做作品一般,嘴角露出了一絲寬慰的笑容。見李元傷勢盡復且新長的肌膚強度更勝以往,百了真人便從儲物袋內掏出一個三寸高的白玉瓷來,將瓷瓶放在石桌之上後便向李元介紹起了瓷瓶的功用與來歷。
原來瓶內裝了大半瓶‘夔木之精’,是百了真人化了大價錢從坊市上換回的療傷聖藥。此藥極其珍稀,乃是樹齡達到千年以上的夔木每十年才能凝聚出一滴的精華。
夔木樹本來就極為稀少,而千年樹齡以上的夔木樹更是萬難見著,每一滴夔木之精都是夔木中極為純淨的木元力液化而成,雖然談不上肉白骨,活死人那般神效,但是其中濃郁的木元力對內外傷勢著實有著上佳的修復能力。
就如李元今次所用的藥液一般,這麼大的一銅缸水內,百了也僅僅是滴入了一滴夔木之精而已,但是就這一滴‘夔木之精’在將李元全身的傷痕修復完全之後藥力還能剩余小半。
將瓷瓶拋給李元後,百了真人又從儲物袋內掏出七八只小小的旗子,這些旗子都大若巴掌,顏色鮮紅,旗幡上畫著鳥雀一般的金絲圖案。
百了真人將這些旗子按照一定的方位插在了銅缸附近,最後一只插入的旗子顏色特別紅艷,不僅僅比其他旗子大出一倍不止,而且形狀也與其他旗子有所不同,在旗桿的頂端多出了一個凹下的金屬圓環。
插完旗子後,百了又從儲物袋內取出了一塊下品晶石,將晶石放入了金屬圓環之內,但覺得一陣元力波動之後,百了手內的旗子便直直的射出一條火線向著缸底而去,火線射入其他旗子圍著的空間後便自行散開,形成了一塊簸箕大小的火團,火苗高達一尺,顏色金黃,散發著灼熱的熱力。
李元大感神奇,不待百了真人開言便連珠炮一般問將起來。
原來百了真人拿出的旗子在修真界叫做陣旗,是一種簡化了的布陣器具。陣法一道在修真界源遠流長,而且陣法之道也是最為復雜神秘的一門技藝。利用各種屬性的布陣道具,將其按照陣圖運轉的要求擺放妥當之後,便能將陣法激活,從而發揮出莫大的威力來。
按照百了真人的介紹,修真界常用的陣法有傳送陣、幻陣、防御陣、殺陣、迷陣等諸多功用,在上古時候還有聚靈陣與降靈陣等神奇的陣法,不過這些陣法在修真界多年前的變故後便已經失傳了。
每一個陣法布置起來都繁瑣無比,即使最為簡單的陣法也要刻畫陣圖良久,而且陣圖的刻畫必須特別精確,不管是方位、長短都不能錯上分毫,否則所布之陣便不能運轉。
有那聰明的陣法大家,有感于陣法布置的繁瑣,多番實驗之下便發明了陣旗之法。也就是提前將一個陣法分解開來,分別刻畫在陣旗之上,臨用之時將陣旗組合之後便能發揮出陣法的威力,避免了臨時刻畫陣圖的繁瑣,根據陣法威力的大小,陣旗的數量也不一樣。一般而言,威力越是巨大的陣法所需要的陣旗也就越多。
修真之士元神強大無比,對一些常用的簡單的陣勢多番習練之下隨手布下倒也不是難事,不過對平素絕少用到的陣法卻不得不借助陣旗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