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官場 第二百九十二章 又何必最終擁有你

作者 ︰ 夾襖

「一時間也不好找比他更強的了。追求完美是一種病啊!要不,咱們將就一下?」

夜幕降臨,北風淒冷。楚楠在空曠的街頭漫步,腦海中突然又冒出老爸那句玩笑。

老爸其實很少開玩笑,說話往往大有深意。即使是對著獨生女兒。即使是深深地愛著獨生女兒。或許是性格使然吧,甚至是遺傳。爺爺和老爸,都不是話多的人。楚楠也習慣了。

莫不是爺爺的原因?是爺爺相中了順子?毛無邪回京賣酒,一幫老頭子肯定是其首當其沖的推銷對象。這幫老頭子,可不是只能買酒自己喝的。爺爺看到了那則廣告,又經毛無邪介紹知道順子,也是應有之義。

那則廣告,確實是美輪美奐,效果震撼。雖然楚楠不肯承認,但內心深處還真是有點小酸。于根順攬著水闌珊飛了。還以為我是唯一。那是一種飛的感覺。

是了,爺爺影響了老爸。能讓老爸轉這麼大彎的人,大概也只有爺爺了。

爺爺久居高位,相人的目光獨到而狠辣,在總參頗有口碑。

可是爺爺啊,于根順這人,何止是不完美,簡直是支離破碎!我又找誰去訴說?

月色慘白,照著一個孤獨的身影。

好吧,就算他有這樣那樣的優點,無恥豈是能夠容忍的?水闌珊和陸晚且不說,滄海的蘇煙,怕已經進入了他的生活。就算我既往不咎,又怎能保證他不會再犯呢?即使今日傾心交談,他也沒有只字半言提及蘇煙,壓根就沒有做出解釋的意思。

我怎麼能嫁給這樣一個人?和別人分享嗎?

不知不覺中,卻已走到了農技站門口,楚楠臉上一絲苦笑。好吧,既然來了,那就進去吧!何必太矯情?執著也是一種偏執吧!

一輛銀色POLO停在院內。很熟悉的POLO。本來我也有一輛,但已經變成了廢鐵。順子扯斷安全帶,抱著我飛身出車……好像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楚楠卻听到了一個赤啊果果的交易。面對誘惑,于根順態度曖昧。楚楠倚在牆根上,心比風更冷。如果不是順腳走來,還真是錯過了一場好戲。

不過這條路,我以後不會再走了!

今年發生的事情,今年結束。

就在楚楠打算轉身離開時,卻听到楊燁提到了自己。緊接著就听到了于根順的評價,「楠楠以身犯險,敬業奉獻,完全靠自己打拼出來的!」楚楠鼻子一酸,眼淚幾乎落下來,腳步再也邁不動。順子,畢竟是理解我的。

「不,無論你的去留,我都絕不會和你做這樣的交易!我女朋友,長得不但不像張飛,反而是很漂亮的,比你更漂亮!我們的事情,也不是你這樣的女圭女圭能懂的!」于根順斬釘截鐵地明確了態度。楚楠再也呆不住,推門進屋。

或者,順子真的很,但遠沒到無恥的地步!更重要的是,他很在乎我!

守得雲開見月明,楚楠的心情是何等的豪邁。甚至板起臉來都是很困難的。好在楚楠做到了。

揮灑一番後,楚楠就如女皇一般,頤指氣使地安頓好了楊燁「這樣的女圭女圭」,甚至賞給了順子一個吻。在順子有進一步的要求時,楚楠卻又果斷地逃出了魔爪。你想得美!只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機會而已,只是一個入黨積極分子!考驗的階段還多的!

月光的慘白,其實是一種皎潔。

夜空悠遠,幾家犬吠,幾家酒香。小鎮的夜晚,生活氣息很濃。

帶了潮氣的風兒,真是清新啊!

離開農技站,楚楠一路小跑回到派出所門口,甚至忍不住笑了幾聲。那流氓,太流氓了!

「班霸,撿著錢了?」魏逐風出來倒洗腳水,剛好听到了楚楠的笑聲。

「撿著了!不分給你!」楚楠身板一擰朝宿舍走去。姐姐今晚心情好!

「誰稀罕!半夜偷笑,嚇死個人!」魏逐風嘟囔了一句。好像有情況啊?班霸有一陣子沒這麼笑了!「我說,王偉光元旦結婚,請柬送來了,你去還是我去?」

元旦公休,所長和指導員必須有一人在崗。

「哦?」楚楠打開了宿舍門。魏逐風擦了擦手,果然拿了一張大紅燙金的請柬給楚楠。楚楠猶豫了一下,去平陽,不也是離開藏馬山嗎?「我值班,你去吧,記得替我隨個份子!」

「好!錢呢?」魏逐風也好久沒去平陽了,在藏馬山所,受壓迫啊!楚楠卻「砰!」地關上了宿舍門,「小氣樣兒!還能短了你的?」

次日,楚楠卻改變了主意。

于根順拿著一張同樣的請柬找到了楚楠,「我同學結婚,嫁的是你同學,還真是巧了。要不咱們去觀摩一下?」

「值班,沒空!」楚楠心里一動,觀摩?誰跟你去觀摩啊?我只是答應給你一個小小的機會。很小很小的那種!

「哦……」于根順無奈地搖搖頭,失望地轉身離開。後面卻傳來一聲輕笑,「那我的分子錢,你出啊!」楚楠一臉的頑皮。

「沒問題!」于根順眉開眼笑,「放心吧,魏逐風那份我也出了!整個婚禮上,就沒我那麼厚的賀禮!」

于根順的賀禮確實很厚。王偉光和王玲的婚禮,請了二十桌,于根順送了二十壇「藏馬山老白干」。按照周洋的算法,這可是四千塊!

「沒必要這麼敗家吧?這才剛有點小錢!」周洋愁眉苦臉的。于根順送禮,自然是周洋買單。以于根順的工資,這二十壇酒,夠掙小半年的。

「廣告懂不懂?你這小農思想!」于根順理直氣壯,「老白干在平陽,就是個老頭酒,上不了檔次。我同學的婚宴,估計平陽縣委要去半數以上的。以後來訂購喜酒的,多了去了!」

「廣告我懂!」周洋果然是好學上進,甚至舉一反三,「要不讓他來個橫幅,‘藏馬山釀酒廠獨家贊助’?」

呃,你還真是個天才。首屆「藏馬山老白干」杯王偉光先生王玲女士結婚典禮?于根順白了周洋一眼,轉身走了。周洋在後面急赤白咧的,「我隨上這麼大個份子,要不要親自出席啊?」那可是縣委常委半數道賀啊!

于根順這麼著急,卻是要去找袁遠。

袁遠很听話地回到了平陽,卻沒能挽回自己的愛情。到如今,「愛人出嫁了,丈夫不是我。唉,抽顆煙吧!」這是詩人公木的愛情三部曲。于家傲曾經與公木有過數面之緣。「抽顆煙」里的苦笑,何其淒涼。人生之慟,大概莫過于此吧?

于根順找到大刀堂溫泉養生館時,袁遠果然正蹲在抽煙。眼前是曾經養了一千只鴨子的池塘。煙蒂已經積了一堆。煙盒扔在地上。

見于根順過來,袁遠淡淡地笑了一下,無神的目光又飄走了。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沒有鴨子。

于根順也蹲下來,自顧取了一根煙,默默地陪著袁遠抽。

「有給你發請柬?」

「嗯。」

「你參加嗎?」

「不了。你替我隨個份子吧。」袁遠的聲音很空洞,頓了一下,又說,「還是不要隨了,也是打擾她。」

「要不要再爭取一下?」于根順也苦笑了一下。說起來袁遠還是哥勸回來的,可沒想到事情變成了這個樣子。更要命的是,哥似乎還慫恿了一下王偉光,以正確的方式去追王玲。這個世界上的女孩,哥的確是不太懂的。

「不了。」袁遠又取了一根煙,就著煙蒂點燃。點煙時抽得過猛,引起劇烈地咳嗽。眼淚都嗆出來了,喘息了一陣才說,「只要她幸福就好。」

「你不在她身邊,她怎麼幸福?」于根順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以王玲的性格,為什麼要給袁遠發請柬?

已經淡忘為普通朋友?于根順有點迷惑。記得王玲在小酒店說的話,是一種刻骨銘心的愛。怎麼會說忘就忘?也正是基于此,哥才去慫恿王偉光,甚至是一種小壞。既給王玲解決了工作,又讓王偉光無話可說。愛情可不是等價交易啊!

因愛生恨?沾沾自喜的賣弄?故意刺激袁遠?也不至于。王玲不是那麼淺薄的女孩。這些可能性,還不如頭一種。

以于根順的理解,即使王玲覺得袁遠會很痛苦,也更願意袁遠漸漸地淡忘。即使王玲知道袁遠痴情難忘,也應該是心懷愧疚並有所感恩。何必在袁遠的傷口上撒一把鹽呢?

難道是最後的邀請?于根順搖頭否定了自己,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別人,會讓她,更幸福。」袁遠的臉皮有點抽筋。淚水抑制不住,語不成聲。政法委書記秘書和副縣長秘書,可不是天作之合?我只不過是一個朝不保夕的打工仔而已!

「我覺得你應該再爭取一下,要不要打個電話?」于根順嘆息一聲。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這個理由好像連自己都說服不了。不過,袁遠這樣子,實在是讓人心酸。

「要相信自己,別人無法取代你。只有你,才會讓王玲最幸福。」于根順言盡于此,卻也不方便再說。此來之目的,也不過是在兄弟最痛苦的時候,陪他一會兒罷了。實際上,什麼問題都解決不了。

袁遠又抽完了一根,就著煙蒂點燃下一根,心情平靜了些。

「我只能相信,別人不會愛王玲到我這個程度,如此而已。生活太復雜了,僅有愛情是不夠的。我愛她,又何必要擁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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