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的主意,還真的不重要。(_&&)
于根順下樓後,楚向前又點了一根煙,開始思索下一步的措施。危機應對方案里,已經刪除了芬果子的負面因素。這個因素,應該用大紅黑體表述,如果真的印成文件。
至于于根順會怎麼處理,芬果子的後事如何,楚向前並不關心。說起來也有些奇怪,楚向前從未如此信任過任何人。且不說這事絕不可曝于天日之下。且不說這人還不太听使喚。
對于根順的信任就是,只把目標提出來,然後就不管了,並且默認目標已經達成。無論如何,芬果子會就此消失。對于這一點,楚向前篤信不疑。
既然于根順答應了,那就不用再費心考慮。到底怎麼做,隨他去蹦好了。就算我說要如何如何,于根順就會如何如何嗎?這個小混蛋!
無條件的信任,或者是女婿的緣故?
楠楠像是一直等在樓下的。于根順一下樓,兩人就立即小聲說起話來。唧唧喳喳的聲音傳入房,楚向前甚至有點妒忌。從哪年開始,楠楠就不跟爸爸這樣說話了?
女兒長大了啊!女兒總是要長大的,女兒為什麼要長大呢?楚向前一時間居然集中不起精神。
今天給于根順說的事情,不會傳入楠楠耳內。對于這一點,楚向前同樣是篤信不疑,雖然談話中誰也沒有提及楠楠。
為人父者,只希望女兒平安幸福。平安尚在幸福之前。平安幸福之外,只是錦上添花罷了。有,最好;沒有嘛,也好。
于根順之于楠楠,楚向前卻不知是禍是福。雖然這小混蛋對楠楠的感情,是真真的。楚向前的眼神何其毒辣。攀龍附鳳者尋常見,也無可厚非,但于根順不是。說不定還以市委副記女婿為恥呢,這小混蛋!
當然,如果有的選擇,楚向前不會接受這個女婿。
當然,這並不是說,楠楠的堅持,或者說倔強的對抗,能起到多大作用。如果楚向前鐵了心要阻止這事,手段多的。
可是,楠楠一生中最大的選擇,也是最重要的選擇,都得不到父親的支持,她的平安幸福,又從何而來呢?
兩年前,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楠楠堅持去最艱苦的地方工作,楚向前不也是支持了嗎?否則,楠楠還不得在市局乖乖地當內勤?
呵呵,女兒就是女兒,不會明白父親的想法。楚向前給自己笑了一個,又模出一根煙來。
很多事情,需要自己選擇,自己堅持,自己奮斗,自己負責。否則,爸爸難道能陪你一輩子?當然,遺憾也不是沒有。女兒長大了,居然就和爸爸隔膜了。這讓老子跟誰說理去?
沒有女兒的人啊,永遠無法體味爸爸對女兒的大愛……
樓下的幸福女兒,並不知道父親此時的大愛,以及給予女兒大愛的幸福。楚楠有自己的幸福。順子第一次名正言順地留宿,媽媽沒說什麼,但分明是丈母娘看女婿的樣子。爸爸雖然不假辭色,卻在飯前跟順子下棋五十分鐘,飯後更是跟順子談話達八十六分鐘。
當女兒的,誰又願意和父母對抗呢?心上人終于被父母接受,還有比這更幸福的事情嗎?
偷偷備下的拖鞋睡衣,尺寸剛剛好。可不容易買到呢!跑了好幾家店,都沒那麼大碼。還有成套的洗漱用品,全都派上了用場。楚楠帶著小甜蜜,領著順子進了客房,卻被順子突然襲擊,抱了個滿懷。
此前,這種程度的親熱,當然已經不少。但更過分點的就沒有了……此情此景下,楚楠短暫迷茫,小臉已經漲得通紅,小心肝「砰砰!」地跳。
猛然間醒悟,楚楠嚇了一跳。不是被順子,而是被自己。隨即奮力推開一頭,飛也似地逃到了樓上。順子在後面無賴地賊笑,楚楠站在樓梯上回頭,狠狠地凶了一眼。順子作勢要上來抓,楚楠趕緊跑進房間閂好門。小心肝跳得更厲害了。
這一夜,楚楠睡得並不踏實。雖然閨房一直保持著原樣,媽媽會定期清洗,爸爸每天開窗換氣,以備女兒突然回家小住。
五月的滄海,天氣仍舊那麼涼爽。楚楠甚至蓋著薄被睡覺,窗子也開著一扇。或者是後半夜了?順子那個沒心沒肺的,早已進入夢鄉了?楚楠終于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做了好多的夢。
夢見走在田間的小道上,極目四望,麥浪翻騰,一派豐收景象。突然間,一條紅色的毒蛇,又粗又大,吐著信子襲擊過來!想反擊,手卻抬不起來!想逃跑,腳卻邁不動!想呼救,嘴巴卻發不出聲音!
眼睜睜地看著毒蛇撲向面門!
千鈞一發之際,果然是順子哥從天而降!紅色內褲穿在外面,披著藍色的披風。
順子在,沒問題!手能動了,腳能動了,嘴也能動了,「順子,加油!」
只見順子英明神武地掐住了毒蛇七寸。那毒蛇嘴巴張得老大,牙齒鋒利,信子亂竄,居然發出了一聲巨響!
「轟隆!」
楚楠被驚醒了。沒有毒蛇,沒有順子,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尚在。
過了好一會兒,楚楠才明白過來,這是滄海的臥室。呃,順子在客房。窗外已經下起了瓢潑大雨,伴著電閃雷鳴。楚楠突然想起來,客房的窗子是全開的?順子可能睡得豬一樣,會不會被澆成落湯豬?
楚楠沒有開燈,關好臥室窗戶後,躡手躡腳地下樓,借著電光走近客房。順子這豬,果然睡覺不關門,野人啊!楚楠輕輕地推門而入。順子一定不會醒過來,關窗之後,甚至可以趁機在他臉上畫個豬頭。
模黑關好一扇窗戶,楚楠的胳膊已經被淋濕了,但動作絕對是悄無聲息。順子這人怪的,打雷可能不醒,有點輕微異響說不定就醒了。莫非,睡覺時也能判斷是否安全?
楚楠剛模到另一扇窗下,卻有一記閃電劈過,整個世界亮如白晝。楚楠下意識地一回頭,頓時僵在當場,胳膊保持著伸向窗戶把手的姿勢——
床上沒人!
睡衣好好地放在床頭!
天堂和地獄之間,僅有一步之遙。
不問可知,今天下午,兩人是從哪里來的。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無恥。
閃電之後是徹底的黑暗。窗外暴雨如注,從窗戶里淋了一些進來。楚楠只穿著輕薄的睡衣,一會兒就已濕透。但楚楠沒動地方,就像剛才的夢一樣,失去了行動能力。
雨水冰涼,不如心冷。
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楚楠嘴角苦笑,我真傻,真的。我一直以為混蛋是有底線的,我錯了。這個混蛋,真的沒有底線。我錯了,我一直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電閃雷鳴的雨夜中,楚楠一直站在窗下,渾身都沒有感覺。更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雨一直下個不停,天色卻逐漸轉亮,朦朦朧朧,似是而非。
忽然,窗戶被推了一下,卻沒有推動。朦朧中有人「咦?」了一聲,隨後轉向另一扇窗。這回推開了,一個渾身濕透的人影跳進了進來,正站在楚楠跟前。
閃電掃過,楚楠木然地看著于根順,還是沒什麼感覺。于根順訝然地看著楚楠,「楠楠,你怎麼在這里?快進來!」
于根順一把抓住楚楠,拉向里面避雨。卻覺得楠楠的身體冰透。任憑摟抱模索,卻毫無反應。于根順借著電光扯過枕巾,著急麻慌地給楠楠擦拭,顧不得自己渾身滴水。
幫楠楠擦完後畢,于根順才想起身後仍舊進雨,連忙回頭把依舊大開的窗戶關上。客房內霎時安靜下來,風雨雷電都被關在了窗外。
于根順回身時,又有閃電照過,卻見楠楠臉色蒼白,目光空洞,似乎是穿透了于根順的身體,一直看到了遠方。
「楠楠,你誤會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于根順霎時明白,楠楠是被雷聲驚醒,下來關窗的。
你說這賊老天,搗什麼亂啊?
楚楠卻是無動于衷,就像沒有听見于根順說話。不止如此。楠楠的眼里,根本就沒有人?于根順苦笑不已。卻也顧不上繼續解釋。即使想解釋,又怎麼可能說清楚?今晚做的事情,無論如何也不可以讓楚楠知道。
于根順三下兩下月兌掉了濕透的外衣,只剩下一條四角短褲。接著又強行月兌掉楠楠的睡衣,不由分說地抱上了床。相擁側臥,兩具冰冷的身體緊貼著,于根順又拉過來薄被蓋上。
其實根本不用強迫。楚楠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除了牙齒「 」地響。
于根順的身體畢竟強悍,一會兒功夫就恢復了體溫。卻愈發覺得楠楠冷得怕人。肌膚相親,熱量源源不斷地傳遞過去,卻是泥牛入大海。
「楠楠,你听我說,我去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絕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于根順把臉貼在楚楠臉上,簡直都要哭出來了。
相親相愛的兩個人,第一次**相見,卻是這種情形。你讓哥找誰說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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