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官場 第三百七十五章 到陽明山泡溫泉酒一杯

作者 ︰ 夾襖

「內湖買的那一束紅玫瑰,比尖沙咀那一束更美。到陽明山溫泉酒一杯,有沒有伊豆的風味。」

第一次听莫文蔚唱這首歌時,慕容挽瀾還真是在尖沙咀。想當年在內湖游玩時,馬彥還真是買過一束玫瑰。而馬家的豪宅,也正是位于灣北市正北近郊的陽明山。居然這麼巧的?慕容挽瀾的微笑中略帶苦澀。即使回到十七歲,一切從新來過,還不是重復當年?

十七歲來時,如水闌珊一般懵懂。十九歲走時,沫沫在肚子里折騰。

一九八八年的那個夏日黃昏,慕容挽瀾形單影吊地離開,從此再未踏足這棟豪宅。

一十三年匆匆過,多少人間故事。這棟豪宅卻仍舊巍峨矗立在半山坡上,絲毫沒有歲月的劃痕。甚至黃昏中的滾滾熱浪,仍是當年一般潮濕。

慕容挽瀾對這棟豪宅再熟悉不過。作為一個責任感爆棚的菜鳥保鏢,初臨貴寶地時,慕容挽瀾曾經仔細琢磨過每一個角落,乃至周圍山頭小路。

豪宅有個闊綽又霸氣的名字——馬家大院。馬家大院依山勢而建,由主樓和星星點點的附屬建築構成。主樓共八層,三層位于半地下,五層在地上,各樓層間有電梯和中央樓梯相連。地面上所有房間都裝有落地玻璃窗,俯瞰陽明山國家公園內的保護森林。

馬家大院有兩個入口,一個在地下的三車位車庫。地下入口采用天然建材,粗糙的木板,粗笨的石塊,與周圍淳樸自然的環境相映襯,很有一種粗狂不羈的味道。另一個在第一層,從馬家自修的半公里景觀大道上徑直駛入。

此時,厚重的鑄鐵大門緩緩開啟。汽車悄無聲息地滑入,在假山和灌木叢中左拐右繞,終于停在了主樓門廊處。

慕容挽瀾一陣恍惚。直到此時才意識到,我怎麼莫名其妙地回來了?曾經誓言不再踏入半步的。人生能有多少個十三年?

可是,與水闌珊的安危相比,一切又算得了什麼?既然來了,那就下車罷!慕容挽瀾雖女流,卻從不拖泥帶水。

主動坐在副駕駛位置的于根順,也踩在了中國人民自己的土地上。這次走得真遠。

「大刀堂!」

門廊旁邊一塊巨型的太湖石。石面上摹刻著三個大字,看來是馬奮親筆。字雖不工,卻多少有些當年山上的神韻。于根順不由得笑了笑,在太湖石旁略一駐足,便跟著貓伯進入室內。

貓伯看上去應是花甲之年,走起路來卻是悄無聲息,了無痕跡。沒人清楚貓伯的來歷,百家姓里有豬有狗,有牛有羊,卻沒有貓。

老一輩人傳言,貓伯當年和馬奮一起打天下的。或者是受了什麼傷害,貓伯終身未娶,一直在馬家總理一切事物。除馬奮親熱地喊一聲「老貓」外,自馬彥以降,均是要尊稱之貓伯的。

慕容挽瀾當年作為少東馬彥的貼身保鏢,自然少不了和貓伯打交道。這十三年來,慕容挽瀾作為馬彥的外室,也是馬家上上下下的默契。馬彥出行,多是帶著貓伯的,慕容挽瀾當然再熟悉不過。

如今貓伯年紀大了,除了馬彥的重要事務,很少出門。貓伯親自開車接機,更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所以,慕容挽瀾在機場外見到貓伯時,很是詫異地點了點頭。貓伯也客氣地笑了笑,沒有更多話說。一路上都是如此,于根順更是個悶葫蘆。

于根順進門,慕容挽瀾帶著助理羅莉緊隨其後。

「順子!」馬奮騰騰地迎接過來。胡子和頭發一樣亂,眼楮里遍是血絲。

大廳夠大,開間夠高,里面的人也是不少。于根順拍了拍馬奮的肩膀,多有寬慰之意。馬奮身上似乎有些顫抖。四十三個小時沒休息,也沒怎麼吃東西,老頭有點盯不住了。

「你來了就好,你來了就好!」馬奮果然有所放松,就像有了主心骨一般。

十五歲之前,師父是主心骨,父親是大後方。十五歲那年操刀砍了鬼子,是役師父和父親及一干兄弟全軍覆沒。從此以後,馬奮就是自己的主心骨了。此時于根順一拍肩膀,馬奮居然有一種委屈的感覺,想哭。這種感覺何其陌生。沒辦法,師佷太像師父當年了,由表及里都像的。

「來了?」馬彥隨著老爹上前,和于根順握了握手。沒多說話,神情也是焦慮。眼里的血絲,也不比老爹少些。

馬奮兩個兒子,連陳沫在內六個孫子,孫女兒卻只有馬蒂兒一個,打小就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馬奮創業大刀闊斧,在家里也是朝綱獨斷,沒有別人說話的份兒。

只有馬蒂兒敢跟馬奮頂嘴瞪眼,不服氣就揪胡子。別人要是想說服馬奮干點什麼,只要設法做通了馬蒂兒的工作,一準就成了。

也正是馬蒂兒留學英倫時,馬奮把大位傳給了馬彥,不遠萬里陪讀。祖孫兩個在康橋上散步時,終于交換了心底的懷疑。這回啊,咱爺倆八成是著了人家的道了。要不然,馬彥怎麼老是攛掇著馬蒂兒留學呢?

不過呢,著道就著道罷!支撐那麼大個產業,整天累得跟頭老驢似的,哪有陪著孫女兒散步來得舒服?

當然,馬蒂兒學成之後,也只好跟著爺爺返台。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再說了,白皮黃毛藍眼仁的洋鬼子,哪配得上我老人家的孫女兒?

而今,綁匪還真是有眼力見,特意挑了馬蒂兒,這還不要了馬奮的老命?

「可有進展?」于根順大馬金刀地在沙發上坐定,沒有時間客套。

「沒有任何消息。錢已經準備好。」馬彥陪坐在旁邊,回答得直截了當。

大廳中央的地毯上,放著兩個粗笨的木箱,大概就是馬蒂兒等重的黃金了。

馬奮如同拉磨的老驢,在周圍晃來晃去。看到慕容挽瀾進來,也沒有特別的表示。慕容挽瀾帶著羅莉,自行找個角落坐下。

間隙中,馬彥向慕容挽瀾點了點頭。慕容挽瀾也回應了一下。人我已經請來,眼下卻不是我說話的時機。

大廳里原來有**個人,男女老少都有。于根順進來時,有的站起來虛迎了一下。也有的一直靜坐著,甚至有人昏昏欲睡。看來,馬奮睡不著覺,別人也都得干瞪著眼。

唯獨角落里有個老婦人,偶爾抽泣一聲,傷痛卻又壓抑。旁邊一個二十出頭的洋裝小伙子陪著。

說來也是古怪,昨天綁匪開出價碼以後,再也沒有打來電話。馬彥準備黃金雖然不是大張旗鼓,但資金調度還是很明顯的。作為專業綁匪,應該時刻盯著,知道錢已到位了,何必非等三天滿?

「你是不是很有錢?」于根順問得有商有量的。老實說,心底下也是有些迷糊。雖然對于錢的概念,已經比一年前強太多。

「截斷了全部流水。」馬彥的嘴角不由得露出苦笑。雖然不知道于根順為何有此一問,卻也是老老實實回答。此時的馬彥,已經耗盡精力,不能思考太多事情。

「千億馬」名不虛傳。但趁多少錢和能拿出多少錢,完全不是一回事。以目前金價,一百斤黃金,已經調用了馬氏企業全部流動資金。下一步就可能需要東拆西結,不過眼下卻是顧不得了。

換言之,如果綁匪索要馬蒂兒和水闌珊兩人等重的黃金,「千億馬」根本就拿不出來。

「哦?」馬奮卻是若有所思。師佷發問,怕不是隨便一說。一百斤黃金的價碼,有點古怪的。

不過,于根順並沒有追問下去,而是轉了話題,「道上有什麼說法?」

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十三個小時,大家不會是一直干坐在家里等著?雖然警察靠不住,報警更不安全。

「當年創業時,和三大幫派,都有些交情。我和老貓通過各種途徑撒出去問了,三大幫派也都回了話,擔保和此事絕無干系。我信。」馬奮言之鑿鑿,卻是悲哀加無奈。

島內三大幫派,四海、竹聯、天道盟。馬奮當年,怕也是沒那麼干淨的。再者是豪俠慷慨的性子,曾經和三大幫派的扛把子都有些交情。這麼多年來,雖然風牛馬不相及,卻也維護得挺好。要想在沙家 立住腳,家大業大的大族,哪有那麼簡單的。

一九九七年,警方雷厲風行治平掃黑,道上的扛把子們多逃亡海外躲避風頭。島內群龍無首,新世代小弟紛紛接手中生代大哥地位,經過四年多的地盤重整和利益分贓,目前已經穩定下來。

老一輩的扛把子雖然外逃,但畢竟有根基在台,影響力還在的。甚至新一代扛把子,根本就是老一代扛把子的代言人。

馬奮打來長途電話,老扛把子們自然要給個面子。老一輩扛把子打來電話,新一輩扛把子自然也要給個面子。

再說了,兩代「千億馬」又豈是好惹的?島內資產排前十的大家族,各種資源無計。扯破臉皮拼了命,一百斤黃金的代價不要太高。

順道賣個好,留個人情,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一時不便。現在是文明社會,社團更講合法收入的。

所以,馬奮相信和這三大幫派無關。在台經營半個世紀,如果沒這點自信,六個孫子一個孫女,哪夠綁的?

事實上,發生在馬家的綁架,這還是破天荒頭一遭。馬奮一時間沒了主張……

于根順大體听明白了。看來不是有名堂的主兒干的,事情卻是更加復雜。有名有號的好找。不知天高地厚,不按套路出牌的愣頭青,惶急中還真是不好對付。

「我當是什麼過江龍……」說話的,是陪在老婦人身邊的那個年輕人。聲音雖然不高,意思卻是表達清楚了。大老遠的跑來噓寒問暖,天底下哪有什麼新鮮事!

馬家的主事者,馬奮和馬彥,都是熟悉于根順的。眾人俱是心焦,于根順進來後徑入主題,馬奮和馬彥,也沒有為其做過介紹。

「馬皮,你給我閉嘴!」馬奮暴跳如雷,馬彥也是怒目以視。被稱為馬皮的小子果然受不住,大概也是沒想到兩人反應如此強烈,嘴里卻還在小聲地嘟囔著,「我這不是關心姐姐嘛!」

于根順自然不會和一個毛頭小子計較。雖然這小子看上去比自己還大些的。

「你和馬蒂兒,為什麼突然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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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烈祝賀三瓢把子袁遠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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