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官場 第三百七十七章 棒子棒子二鬼子

作者 ︰ 夾襖

「棒子,棒子!」

自打卸任那一天起,馬奮就褪去全部鋒銳,徹底變成了老頑童一枚。在家人眼中,當然也是德高望重的老爺子。說這話的馬奮咬牙切齒,露出崢嶸,居然是相當的陌生。

想當年,馬奮砍了不少棒子,雖然人頭都是算在小鬼子頭上的。這個就有點冒功了,棒子人頭的含金量,遠低于小鬼子。但棒子不說自家話,偏說鬼子話,哪個耐煩去分清楚?

如今,棒子居然動到老子頭上來了?莫不是欺負俺馬老了沒牙?

久矣,江湖不傳「刀馬旦」!

對于棒子,于根順更不陌生,親手殺的也是不少。

棒子被鬼子殖民統治凡三十六年。侵華戰爭期間,小鬼子強征男棒子參軍,強征女棒子作慰安婦。棒子在日軍當中地位很尷尬,多是炮灰角色,當然又優于華人「皇協軍」。通常,棒子在鬼子那里挨了欺負,轉頭又欺負中國人,甚至比鬼子更殘忍卑鄙。當時老百姓都稱棒子為「二鬼子」,沿襲至今。

二鬼子這種心理陰暗的怪胎,做出什麼事情來,都不會讓于根順覺得奇怪。

馬彥若有所思,想來想去卻是不可思議。國際商務競爭,擺明車馬廝殺,天底下並無新鮮事。無非是看誰的氣長,誰的血多,誰付得起代價。哪有這麼下三濫的?

這位順子兄弟,雖然身為大陸啊官員,大概和老爹一個路數,否則怎會成為忘年之交?

在老爹心目中,排首位的當然是馬蒂兒,這個毫無疑義。誰排第二卻很難說。這位順子兄弟很可能就是一個有力的競爭者。馬彥下意識地拿自己和順子兄弟比較了一下,卻又啞然,我怎麼這麼無聊……

老爹定居藏馬山,至少有一半的原因,就是這位順子兄弟。以前老爹也經常去藏馬山,但每次頂多呆個十天半個月的,直到這位順子兄弟出現。其間種種,怎是一個幼年師父之淵源可以道盡?都六十多年前的事了。藏馬山之總瓢把子,馬彥打小就听得耳朵起繭子。每次被老爹拎著復習,還得恰到好處地捧哏。

同在業內,韓國二星和NG公司的駐台高層,馬彥都曾經握手「久仰」過的。當時馬彥尚未繼承大統,而是以少東身份,擔任馬氏企業副總裁兼市場營銷總監。**()

二星台灣公司,創立于一九九四年,號稱「激勵世界,開創未來」,提供半導體相關產品及各種消費類電子產品。

NG台灣公司,創立于一九九九年,號稱「一流的團隊,一流的公司」,主要從事TFTLCD產業,也做消費類電子產品。

消費類電子產品,一是技術導向,一是親民導向。技術進步日新月異,消費者心理變化多端,所以消費類電子產品更新換代極快。在歐、美、日強勢瓜分的市場中,韓企通常采取低價鋪貨策略。過去,韓企在台經營一直采用代理商模式,並未盡心維護品牌形象。在台灣消費者心目中,韓貨品質不佳,耐用度低。當然,價格也是低廉。

馬彥一貫認為,韓企的競爭者是韓企。二星和NG互相拆台並不鮮見。這次卻不知突然吃了何種大補丸,聯手一致對外起來。

可是,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真的會發生嗎?馬彥看著老神在在的順子兄弟,很是一本正經,不像故作高深。如果換個別人,說不定早被馬彥噴了出去……

「都折騰兩天了。沒事的,回去睡覺罷!」

馬奮喊「棒子」,聲音大,氣勢足,卻難免不太清晰,尤其是在昏昏欲睡的家人耳中。于根順卻擺了擺手,冷漠地說了一句。隨即掃視全場,似乎已把每個人收入了眼中。偌大廳堂,壓力頓生。

說來也怪的,于根順鵲巢鳩佔,自顧發出號令。眾人還真是站將起來,懶洋洋地上樓去,許是因為馬家二位家長一直在陪其說話。再說了,這大廳里也太過壓抑,困的。改天換了我被人綁票,老爺子會不會也這麼上火?呸呸!

羅莉看了下慕容挽瀾,低聲說,「我出去打個電話。」就到門廳外面賞花去了。慕容挽瀾猶豫了一下,最終確定自己不是「沒事的」,但也坐得更端正些。

「我不是無關人等!」馬皮當然不叫馬皮,而是叫馬丕的。

馬丕面相英俊,個子高挑,頗有些女乃油氣。馬奮一直瞧著這個孫子不順眼,據說專好搞個女敕模明星啥的,但沒被逮著過。我老頭子英雄一世,渾身上下都洋溢著爺們。後人怎麼一代不如一代了?

說起來,馬蒂兒雖女流,卻也有些擔當。要說最像老子的,還是馬毛那個小王八蛋。呃,都叫那小王八蛋沫沫的。不管姓啥叫啥,這孫子總是沒跑的,看小王八蛋的白眼仁就知道。

角落里的婦人還在啜泣。馬丕一直陪著的,此時又站了起來,對于根順無限鄙視。這個裝腔作勢的鄉下人,還真把自己當個鳥了?!

馬奮臉上有些古怪。順子這是啥意思?有資格坐在這里的,除貓伯外,都是我老頭子的直系後代。這些人怎麼會有問題呢?

馬彥也沒有表示。老爹當家時,是說一不二的家長,哪個敢不服?那會兒馬家倒是秩序井然。馬彥上位後,為了提高企業管理效率,尸位素餐者被從管理崗位上拿下。其中的直系親屬主要有兩個,佷子馬昌和兒子馬丕。

不和諧的聲音是有些,但不至于對家族懷恨在心?至少月供都很豐厚,而且無須做事。更不至于對馬蒂兒下手?這也太過匪夷所思了。

爹和爺爺都沒說話,馬丕的底氣更足,細長的手指點向于根順,「姐姐丟了,大家都很著急。誰是沒事的?你不出去尋姐姐,反倒是坐在這里挑撥離間,你是何居心?」

陳沫不算,馬丕是馬奮最小的孫子,也只有馬丕喊馬蒂兒姐姐。所謂「小兒子大孫子,老太太的命啊根子。」這小子最是紈褲。

「你給我滾出去!」馬奮這時才反應過來,當即跳高,直奔馬丕而去。好幾年沒這麼伶俐了。

見爺爺突然翻臉,一臉殺氣地撲將過來,馬丕給嚇得渾身一哆嗦,卻也不敢跑開,只好順勢躲到了那婦人身後。

「阿囡,你帶著馬丕休息去。綁匪求財而已,蒂兒一定沒事的。」馬奮果然是一聲嘆息,不再去追打馬丕,而是對著那婦人說話。語氣慈祥又柔和。

「是,爹。」被稱為阿囡的婦人果然站起來,努力收斂淚眼,朝馬奮福了福。馬奮擺了擺手。婦人就拉著馬丕上樓去了。馬丕猶自撅嘴,雖然心下惴惴,爺爺怎麼突然就吃槍藥了?

「阿囡是我老戰友的女兒,那老家伙死在金門了。只留下這麼一個閨女,托我照應著。」馬奮走回來,一邊走一邊說。像是在自言自語,也像是給順子解釋,或者是說給慕容挽瀾听?

于根順點頭無語。看來這位就是馬彥的大婦了,年紀還真是不小。小馬奮照顧得還真是周到。于根順下意識地看向慕容挽瀾時,果然見慕容挽瀾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逝。

小馬奮這一大家人,還真是有些不和諧啊!馬彥上位日短,還沒有形成絕對的權威。壓制之下,也保不齊家人有點歪心思。于根順的這個提議,並非掌握了什麼,而是防患于未然,或者敲山震虎。參與機宜的人多了,難免事有不密。

更重要的是,「棒子」一詞,該听到的已經听到。更多事情,卻不能擴散。如果確有內奸的話。「棒子」這個詞,足夠把水攪渾,恰當好處。

席間,只剩下了馬奮父子,還有貓伯和慕容挽瀾。

「即使韓國人是主謀,也不是他們動手。」馬彥沿著于根順的思路走下來,卻也想出了些東西。

「我需要光復電子的話事人資料,全部。」于根順向馬彥點了點頭。

馬彥居然大受鼓勵,看來,我是猜對了?剛才我還真是一度認為,定是「棒子」所為無疑。想必,剛才大家也都是這麼認為。

難道,順子兄弟是故意的?難道,家里真的有內鬼?也有些古怪啊,馬蒂兒是偶然上街的。馬彥心目中有些東西,不自覺地動了。

「光復電子會出此下策?沒有理由,也沒有證據。」馬彥還是有所異議。順子兄弟憑什麼就認定了光復電子?畢竟,兩家合並最終失敗,光復亦難支撐下去。且不說兩家交情。

「理由定是有。證據不需要。」馬奮斬釘截鐵。順子從未讓我老頭子失望。

這句話,也是于根順想說的。馬家父子,畢竟不是泛泛之輩。其實,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甚至是莫須有的直覺。但只有行動起來,事情才會取得進展。行動就需要一個目標。

不管是誰下手,都有一點可以肯定,黃金不是劫匪的目標!

既如此,馬蒂兒和水闌珊,也就不會被順利贖回。兩人危矣!于根順心急如焚,卻不能對乃父乃祖以及慕容挽瀾點破此層。

「材料我這里都有。」貓伯一溜煙出去,回來時手上多了一張紙。這兩天,大家都沒閑著。

天色已黃昏。無論如何,只在此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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