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官場 第四百零六章 打了順子哥的臉

作者 ︰ 夾襖

信爺者,得安生。不信爺,爺揍你!

李大衍這廝,滿嘴里跑火車,做事不著調,還時常以順子哥代言人自居,向來是招搖過市,無風自飄。

要說于根順手下眾多,忠心耿耿者也不在少數。如張五魁等,絕對能把順子哥的指示秒米不差地落到實處。但臨陣決斷,自行處置,結果又基本符合順子哥意圖,就差了不是一點點。所以,于根順經常覺得無人可用,社會主義j ng神文明亟待加強。

人才當然也有。那就是從滄海撿回來的袁遠和李大衍。奈何袁遠被馬蒂兒搶去,李大衍又滑不留的丟沒個正型。

憑心說,一事當前,既能判定形勢,又能掌控局勢,李大衍可堪重任。行尸,人才啊!

所以,行尸說出大事了,那就是出大事了。判斷標準是行尸自認為無法控制,後果可怕,不敢擅作主張,非順子哥出面不可。否則,以這廝劍走偏鋒的主意,歪打正著的手段,無法無天的膽量,哪里舍得喊順子哥過來出風頭?甄丹不就是這廝自作主張打跑的嗎?回頭還得給這廝擦。

難能可貴的是,這廝每回都能將結果控制在法律紅線以內,更在于根順容忍底線之內,即使惱羞也成不了怒。

換言之,如果別人報告「出大事了」,于根順起碼會回家換個衣服再說。裝個斑馬有意思嗎?拖鞋差點甩丟。

事情果然很大,大到于根順納悶。遠遠就听得玻璃「嘩啦嘩啦」地響,這麼大片的玻璃,只在溫泉館有。以于根順和馬家爺孫的關系,砸了溫泉館,那就是砸于根順的臉啊!藏馬山人這麼出息了?

這麼有出息的人,居然是馬友智?于根順轉瞬間繞過溫泉館,正見馬友智指揮著大隊人馬,著實鬧得痛快,板磚亂飛,溫泉館半邊門臉都沒了。于根順幾乎被這混蛋氣樂,一把薅住其脖領子,提到了和自己鼻子同高的位置。

馬友智果然不是白胡子老頭上身,還知道害怕的,並且委委屈屈地說出了原因——馬長福死了?

于根順動作一滯。馬長福雖然不是個東西,卻也是人家親爹。所謂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當真是鄭有為行凶的話,那還真就沒話說了,反倒要揪著鄭有為見官——現在是法制社會。藏馬山自有總瓢把子打得,別人卻是欺負不得!

行尸第一時間指出了緣由。于根順望著遠處的泥石流天災,心里「咯 !」一聲。看面積至少沒了近十家宅院,如果不是良山村早已整體搬遷,怕就是幾十條人命。馬長福在片場守夜,于根順倒是知道的。而鄭有為挨這通揍,概是躺著中槍了。

于根順放下馬友智,回頭朝著鄭有為笑了笑,不乏寬慰之意。鄭有為也向于根順笑笑,笑得直抽抽。身上痛啊!

「把外地人趕出去!藏馬山是藏馬山人的!」喊話的是另一個苦主,馬友智的大哥馬友仁。馬氏父子五人,算是于根順重生後最早的相識了。

于根順雖然打掉了他們上百顆牙齒,後來卻也沒有再去計較。藏馬山人有話說在當面,有帳當場算清。事後嘛,大家還都是藏馬山人,砸斷骨頭連著筋的,家和萬事興。

「順子哥,兄弟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也只好血本無歸了。」鄭有為擺月兌了李大衍和趙卓的扶持,趔趄了兩步,滿臉蕭瑟地站住。一句話,兩頭分,說得沉重無比。

「鄭兄,你以全部身家系在兄弟身上,兄弟定不會辜負這份信任就是。」于根順暫時管不了近百人的喧囂,正s 地看著鄭有為。雖然斑馬服不甚合身,拖鞋帶泥,負手而立時卻也是頂天立地,義薄雲天。

鄭有為苦笑著拱了拱手,沒再說話。一切由順子哥做主!

見于根順先去理會鄭有為,不正,立場存在較大問題,近百村民心下不滿。順子哥積威猶存,村民們也多少有些忐忑。只听一人咆哮起來,「趕走外地人,藏馬山是祖宗留給藏馬山人的!藏馬山人自己會掙錢!」

這回喊話的是馬友禮,馬友智的另一個哥哥,還真是打虎親兄弟了。馬友智被醫好了失心瘋,抱著膀子蹲在台階下。雖然不敢吱聲,卻也是一臉的不忿。我爹頭一回死,不能白死就是。下一回沒爹死了……

這幫混蛋還真是出息了!于根順在門旁高處坐下,向著馬友禮招了招手。馬友禮左右看了看,終于脖子一梗,毅然決然地走過來,貌似也有幾分氣概。

「馬友禮,你爹還埋在那邊吧?如果換了我,我會先讓老人風光大葬,然後再說其它。你這麼乘機訛人,是賣老人吧?你的孝心呢?你的良心呢?」于根順睥睨著馬友禮。哥不打苦主。哥說也說死你!說著又招了招手,馬家四兄弟果然聚了過來。

很明顯,今天這事情,主心骨就是這仁義禮智。馬長福當了三十年村支書,成果顯然不只是這四個兒子。仁義禮智,在村民中間,多少也有些慣x ng的影響就是。現如今,馬友智這個話事人,顯然不如馬長福那麼好使,大事說了不算,大錢被別人掙去,憑什麼?

「我們的爹,我們自會風光大葬。還輪不到你給我們講良心!」馬友仁也是豁出去了。事情到了這個份上,怕也是不能善了,如今可是法治社會!你不是要講道理嘛?我是沒上自家妹妹的!禽獸還講什麼良心?

最後一句話最大聲,身體也轉向村民,眼里正是粼粼波光的人工湖。不知道是否想起來一年前故事。

「那我們就講講掙錢吧。」于根順今天真的好耐心,絲毫沒有火氣,「你爹當了三十年村支書,你家蓋了二十間大瓦房。然後呢?還有什麼?村民們呢?吃啥喝啥?今年你們兄弟四人掙了多少錢?為什麼能掙到這些錢?以前怎麼掙不到?」

「難道是因為你?」馬友義反唇相譏。理雖不直,氣倒是很壯。想引起村民的共鳴乃至哄笑,卻也沒有實現。

古語雲,壞處要一下子給到底,就像打蛇。好處要一點一點的給,就像喂狗。前者于根順不屑為之,可以留著解悶。後者于根順也沒有刻意為之,想來這狗不但會忘恩弒主,胃口還會越來越大。

無論如何,馬家四兄弟,這回不能輕飄飄放過了。

「說因為我,倒也有一定的道理。如果沒有我,鄭有為鄭兄,不會投資買咱們的村子。」于根順攤了攤手,鄭有為果然使勁地點了點頭,倒是和那小護士的神情有些類似。想來還是冒失了一些,鄭有為之投資,除看好藏馬山之大好前景之外,于根順的個人魅力確實是鄭有為最後的決心。

「你是不是真的以為,你家那二十間破房子,值個上百萬?或者鄭有為鄭兄是個傻子?」于根順真誠地看著馬友義,繼而在馬氏兄弟臉上轉了一圈,然後又轉向了全體村民。

「哈哈哈哈!」這回果然有村民哄笑了。家家戶戶都賣了個大價錢,得益明擺著的,誰比誰傻?想來于根順雖然上過自家妹妹,卻也是踏踏實實地給村里辦了些好事。

再者說了,于小靈是怎麼來的,別人不太清楚,良山村人稍微有點年紀的人都知道。怎麼就被馬友智蠱惑了呢?

但話又說回來,溫泉館確確實實掙了大錢,鄭有為肯定也會掙大錢。而這些大錢,卻沒有老少爺們兒什麼事!憑什麼?!

「我們再說說賺錢。你們把溫泉館趕跑,把劇組趕跑,這些錢是不是你們真的能掙到?是不是把溫泉水舀出來就能賣錢?怎麼吸引游客,怎麼把游客變成常客?你們懂得經營嗎?你們的前期投資在哪里?」于根順苦口婆心,一條一條地往下摁手指頭。這些事情,還真是村民們沒有想過的。光看到人家吃肉,不曾看到人家挨打。

「退一萬步講,這些你們都會,都能,誰讓你們是藏馬山人呢?能耐大的!但人家前期投資那麼多,把身家x ng命都壓上了,結果卻是血本無歸。你們還有良心嗎?藏馬山人就是這麼對待來幫助我們掙錢的朋友的?」

「好吧,我們連良心也不講。如果你們打跑了這波人,回頭誰還來藏馬山投資,怎麼開發項目,藏馬山人怎麼才能掙更多錢?」

現場肅靜,所有人都在認真听著于根順的炮轟,若有所思。即使馬家兄弟心有不服,卻也只是撇嘴而已。

「結果,你們把鄭兄海扁了一通,鄭兄都不敢信任我了!你們這些混蛋,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烤得我外焦里女敕,里外不是人。」于根順很無奈,卻也是恨鐵不成鋼,越說越激動,「騰!」地站了起來,倒是把馬氏四兄弟嚇了一跳。

「你們還把溫泉館砸了,這是打我的臉啊!馬奮馬老爺子,那是我師叔。但這只是師叔師佷的事嗎?一條高速公路,能給藏馬山帶來多大方便,帶來多少利益?馬老爺子為這條路,投資二十億!二十億現金用大車拉,知道要多少車嗎?」于根順挨個虛點著村民,再沒把馬氏兄弟放在眼里。點到誰頭上,誰就下意識地低頭。

「好吧,二十億是多少大車,我也不知道。但你們能不能長點心,別搞這些親者痛仇者快的腌事?」于根順抬頭看了看二樓,覺得有人在窺視,卻也沒有在意。哥一直都是以德服人的。

「鄭有為鄭兄這通打,溫泉館這些玻璃,帳都要算。但不是今天。現在,跟我去把馬支書挖出來吧!死者為尊,不肖子孫……」于根順一邊嘟囔著,一邊起來往外走,村民們果然跟上了。

馬家四兄弟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互相看了看,也只好溜溜達達地跟上。好容易尋到大好機緣起個事兒,就這麼被于根順三言兩語地糊弄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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