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平頭們頓時瘋了,高揚著橡膠棒爭先恐後,蜂擁而上。動作頗似民國巡j ng,氣勢超過當今城管。
霎時間,于根順被團團圍住,十幾根橡膠棒掄圓了,參差不齊地打將下去!
亂拳打死老師傅啊……兩個干練大漢貌似心中不忍,彼此對視時,一個皺眉,一個挑眉,卻也不方便說什麼,只好站在原地不動。
形勢突變!「,
只見橡膠棒「 里啪啦」地四散飛去,繼而飛起來的是小平頭們。橡膠棒亂飛,沒有目標。小平頭們亂飛,卻是直直地撞向了何金毛!
何金毛只是退到了兩條大漢身後不遠處,原意也是讓出戰場來,免得被為濺到,或者弄亂了發型。
兩條大漢瞬間動了,劈手抓住凌空飛過的小平頭,隨手扔在一邊。怎奈小平頭實在是太多,速度也實在是太快,兩人只來得及抓住了四個,更多小平頭依舊向何金毛撞去!
「唉喲!」聲不絕入耳。何金毛被第一個小平頭撲倒在地,後面的小平頭前赴後繼地跟上來,橫七豎八地壘成了好大一堆。「」看
王大嘴雖然早有預見,還是下意識地裂了裂大嘴。不用說,這堆人的最底下,定是何金毛了,希望他的骨頭夠硬。咧嘴太大,扯得腮疼,王大嘴也「唉喲」了一聲湊趣。
听上去倒是像嘲笑那堆各自「唉喲」的小平頭?範順龍循聲看過來時,王大嘴的嘴角努了努,一副「我早就知道會這樣」的樣子。順道還解釋了自己的慘狀,小姑夫你懂了吧?這人是神仙,對我很客氣!也就是兩人長期以來的沆瀣一氣,否則範順龍還真是不好理解王大嘴的豐富表情。
不過,這神仙是怎麼做到的?
範順龍疑惑地看過去時,于根順氣定神閑,表情無辜。剛才出手的,一定是別人。
莫非是這個大凶美女?此時大凶美女正彎下了腰,去撿地上的黑皮小本本。彎腰時曲線畢露,圓潤剔透,確實是個惹火的尤物啊!範順龍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卻又瞪了王大嘴一眼。後者也在咽唾沫,動作很艱難。
魚無心賞心悅目地撿起證件,用小手擦了擦或者存在的灰塵,甚至嘟起小嘴吹了吹,這才交還給于根順。
「葉宇,蕭樓,你倆給我上啊!揍丫的,打死算我的!唉喲……」
何金毛的待遇,畢竟與前番的話癆不同,疊羅漢並沒有持久。小平頭們掙扎著爬起來,雖然還是沒搞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卻不影響七手八腳地把老板扶起來。反正是手腕被擦了一下,身體一輕,接著就忽忽悠悠地飛了。
此時的何金毛像是被扔進洗衣機里攪了一遭,金毛亂糟糟的,衣服皺巴巴的,身上還有不少液體殘留。不知道是誰的眼淚或者口水,甚至是尿液?
被稱作葉雨和蕭樓的兩條大漢,看得畢竟比範順龍清楚些,至少知道是誰出的手,形如鬼魅,幾成虛影。兩人臉上均是y n晴不定,再次相互對視時,都看到了對方的苦笑。
如果換了他倆對付這十多個小平頭,大概也不在話下,但是要背靠背抵抗一番。結束戰斗之前,身上怎麼也要挨上個三五棍。
「這位大哥好身手!」葉雨抱了抱拳,語氣黯然卻誠懇,「但你在別人的場子里生事,畢竟是有錯在先。」
「我們兩兄弟,可能留不住大哥,但這里有監控,也有了解你們底細的見證者。以後找到你們,想必不難。」蕭樓也拱了拱手,語氣倒是軟中帶硬。說的不是「你」,而是「你們」,莫不是一種提醒?就算找不到你,也能找到這位大凶妹。
「兩位是行伍中人?」于根順掃視了一眼。
「慚愧!」葉雨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過,算是承認了。不過隨即現出剛毅,身形不稍動。只要這位大哥不再出手傷害何金毛,兩兄弟就不會出手。否則的話,兩兄弟拼了命,也要在對手身上留下些印記。
「莫非大哥您也是?」蕭樓出言試探。且不說身手如何,這位大哥身上有些凜然氣質,果敢迅捷,遇亂不慌,自有一種睥睨和俯視存焉。很可能也是行伍出身啊,雖然年輕得過分了些。
看上去葉雨年近三十,持重些。蕭樓二十四五歲,還有點毛楞。不過這兩人給于根順的印象並不算差。最早認識毛無邪身邊的岳仲堅和卓放騰,一直保持著聯絡。這兩人的角s ,貌似與那兩人差不多。
這個金毛,大概也是軍中的不肖子弟吧?和毛無邪也是相同。身邊的特種軍人,並不是他們的隨身保鏢,只是有事喊出來幫個忙啥的。這也是單位領導給安排的任務,老首長的面子不能不給,雖然老首長不一定知情。
當然,忙也不會白幫。跟著t i子d ng行走,定也長些見識,得點好處什麼的,通常並不是苦差。至于會不會被t i子d ng腐蝕掉,那就要看個人的c o行了。
不過,軍人這個群體,總是有些正氣的,相對干淨得多。至少這兩人剛才沒有趁亂撿上來便宜。雖然也沒便宜給他們撿。以于根順目測,葉雨和蕭樓的水平,比岳仲堅和卓放騰還要略差一些。
「找到我們,想必不難啊!」于根順打了個哈哈,把這句話還給了蕭樓,「我是什麼人,也沒什麼重要。這間會所做什麼生意,也不干我事。說到底,就是別人約我到這里來談事情,談的過程不太愉快,但結果還好。如此而已。」
葉雨和蕭樓再次對視,沒等兩人應聲,身後的何金毛已經咆哮了,「老葉老蕭,我請你們兩個來,是讓你們聊天的?!」
「何總,我們兩個,加起來也不是這位大哥的對手。」葉雨有些無奈,卻也是認真地解釋。或者還覺得有些丟人?是打不過人家丟人,還是這趟差事丟人?
「何總,如果這位大哥要對付你,需要從我們兄弟的尸體上踏過!但我們也只能保證自己死在何總前面而已。」蕭樓有些怒意,說得也更直白些。
「啊?你想干什麼?!」何金毛頓時收住了自己的沖勢,似乎于根順隨時會飛撲而至。雖然于根順站在那里什麼都沒干。
何金毛甚至朝著于根順擺出了一個黃飛鴻的架勢,左手低在前,後手揚在後。忽又覺得用錯了手,連忙左右手互換。慌亂中卻是扯動了身上的淤傷,禁不住「唉喲!」了一聲,差點摔倒。
蕭樓險些笑出聲來,後面有幾個小平頭卻是沒忍住,剛出聲又覺得不對,奮力地吞了回去。
可是已經晚了。何金毛惡狠狠地走了過去,連踹了五六腳,才把兩個倒霉的小平頭踹翻。第三個小平頭聰明些,自己順勢倒地。可惜作弊的水平不太高,動作僵硬,何金毛又忿忿地補了一腳。
「就當我沒來過,你看行嗎?」于根順忍俊不禁地看著何金毛。這個寶貝,比王大嘴更加寶貝。看樣子好像並沒有那麼嚴重吧,無需毛無邪出手了。請人擦,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憑什麼啊?!在道上混,就活一張臉面!」何金毛踹完了三個小平頭,就沒再動地方。這里畢竟離于根順遠些,靠門比較近,「你在我這兒鬧一出,還讓我怎麼混?」听語氣,很煩惱的樣子,還有點小矛盾。
「臉面是自己掙的啊!」于根順也只好嚇唬嚇唬這小子,「你這會所,不定有多少人等著看的笑話呢吧?我要是想挑了你的會所,誰也攔不住。挑了還白挑,事後我也能擺平。不過呢,這很可能是給別人當了一回槍吧,我並不想趟這趟渾水。」
于根順上前兩步,厚厚的地毯頓時陷了進去,整齊地斷裂開來,就像是裁了一副鞋墊!
「啊」何金毛再次惶急地後退,面子好像也沒那麼重要的?「你不要亂動啊,別忘了你是j ng察!執法犯法,罪加一等!」
我擦!這回連于根順都差點沒忍住。這廝也太奇葩了吧,現在才想起哥是j ng察來嗎?協j ng當然算j ng察!
蕭樓的表情很辛苦,這活兒挺有意思的。葉雨卻在端詳著地毯上的兩只鞋墊,渾身的寒意涌起,這是什麼力道?這是什麼功夫?現在才明白,這位j ng察兄並不是只會輾轉騰挪,借力打巧。很明顯,在兩兄弟胸口上來個這麼深的腳印,並不是多困難的事情。
王大嘴臉上「我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得意更加明顯,看上去要多賤有多賤。折在世外高人手里,不丟人!高人哥對我手下留情哩!看上去就像于根順是他特意帶來,橫掃一切牛鬼啊蛇神,深與有榮焉。
範順龍卻沒有注意到王大嘴的古怪心理,只在下意識地盤算著,這樣兩個腳印,值多少錢?兩個太貴的話,買一個也夠……
「如果你執意擋住我的前面,我也不介意伸一伸腳,把路上的石頭踢個粉碎!」于根順的話語轟然響起,貌似整個大廳都在響應,震得在場所有人耳鼓轟鳴!
何金毛本來時刻琢磨著逃命路徑,更兼身體被撞得不輕,腳步虛浮,此時一坐在了地上!
事情卻是沒完。等何金毛勉強地恢復了一絲清明時,卻見一雙大腳正在自己鼻子尖下!
「啊?!」何金毛早已忘記了所有的面子,手腳並用地爬著,拼命躲開這個煞神。
「金毛,你決定了嗎?」那雙大腳卻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開。轟鳴聲就在耳邊爆炸。
「啊?你露餡了!」何金毛一怔,居然不再爬了,「哥哥原來認識我?哈哈,是哪個哥們兒請哥哥過來逗我玩的吧?哎呀,可嚇死兄弟我了!我認栽!老葉老蕭也串通好了對不對?」
「呃……」于根順頓時語塞,這廝不會真的就叫金毛吧?我擦,還真是奇葩無極限。
何金毛貌似恐懼盡去,利索地爬了起來,一臉的賤笑,也是一臉的戰斗友誼,「哥哥,快說是哪個哥們兒讓你這麼干的,這個場子我得找回來!哈哈!」
「呃……」于根順啞然失笑。
「你們都給我滾蛋!對了,送一桌上好的酒菜過來,我要請我哥哥吃飯!」何金毛重新威風了起來,一疊聲地打發小平頭們離開,「對了,讓閑著的公主都過來,讓我哥挑一下!」
轉眼又看見了面s 不豫的魚無心,何金毛連忙改口,「啊?不用了,我哥自備了!比我手下的貨s 強太多!呃,呸呸,看我這張臭嘴!嘿嘿!」
于根順哭笑不得的同時,卻是心下一驚,這廝說的到底是真是假?貌似也是個人才啊!變臉快過變天,改口毫無遲滯。t i子d ng哪有那麼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