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落市的人代會期間,丁永被任命為雲落市公安局的局長,人代會結束之後,省里給安排了新的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齊文濤,齊文濤以前是省政法委副廳級干部,這次到雲落市算是平調。
人代會結束之後,趙華回到了榆林縣,他離開榆林縣的這些日子以來,關于農村的工作並沒有停滯不前。而是按照趙華的設想,在一步一步的進行著。當然這主要還是因為趙華讓文啟才來負責這件事情的,文啟才當然不會讓趙華的構想發生了偏離。
不過在趙華早二天的時間里,另外一個人也趕到了榆林縣,他在榆林縣首先會見了幾個朋友,其中就包括剛剛從榆林縣農機廠廠長的位置上下來的王軍。在榆林縣的人大代表們從雲落市回來的第二天,他就在榆林縣一個不起眼的飯館里接待了曹雲信,此人就是蘇杰博。
蘇杰博早來到了飯店的門口迎接曹雲信,三月份的天黑的畢竟早,等曹雲信在政府里下班後趕到這個飯館的時候,榆林縣已經是華燈初上了。已經經歷過水災有大半年了,縣城里也早已經恢復了生活,熙熙攘攘的人群或是剛剛下班的行人,或者是趕著去約會,自行車的鈴聲在大街上此起彼伏,當然也有一些時髦的青年駕著摩托車,在街道上呼嘯而過。
但是畢竟是九十年代初,除了政府的領導還有個別的暴發戶能夠買得起轎車,私人買車是一件不敢想象的事情。在縣城的大街上,車輛並不是很多。縣委的二號車停靠在這家飯店的門口,蘇杰博主動的迎上前去,曹雲信個子不高,略顯得發福,他從車上下來,見到蘇杰博幫他開門,並用手擋住上面,以免他的頭撞到車頂。
曹雲信下車後握著蘇杰博的手,說道︰「蘇公子,這怎麼剛當呢,讓蘇公子久等了,本來听說你來,我準備早點下班,哪里知道縣里臨時有個會,一時也走不開。」
曹雲信對蘇杰博邀請自己的這件事情相當的重視,他鬧不明白蘇杰博為什麼會來榆林縣。但是人已經來了,曹雲信就不能怠慢,本來下午他想早點下班來和蘇杰博見面,但是在下班之前縣委卻召開了這次人代會會議精神的討論會,他作為縣委的二把手,也是這次榆林縣代表團的副團長,他當然要參加。
蘇杰博笑著說道︰「曹叔叔太見外了,您是費爺爺的愛徒,費爺爺和我爺爺可是多年的老友,我就不以官場上的職務來叫你了,直接叫你曹叔叔了。曹叔叔,你也不要叫我蘇公子了,這不是折煞佷兒了嘛。」
蘇杰博雖然身在商場,但是沒少和官場中人,體制內的人打交道,他這一套已經相當的熟練。
曹雲信說道︰「這樣是最好的,不然太生分了。」
曹雲信知道自己的老師費老和蘇家的老爺子交情頗深,所以對蘇家的情況也是了解的。曹雲信在學校里和費老也就是一般的師生關系,自從曹雲信畢業之後進入官場,他對費老就表現出了相當的熱情,逢年過節的都要送一些禮物,一年最少也要登門二次。曹雲信不是突然之間要懂得尊師重道,只是他知道費老的很多學生都是在官場上,很多在當時已經很厲害的人物了。
當然曹雲信也不是一開始就那麼的具有目的性,要是那樣做的話,很可能導致費老的反感,得不償失。所以在曹雲信初期去拜訪的時候,並不強調自己的目的,也不透露自己的工作,而是在學術上向費老請教。費老覺得曹雲信這個學生能在畢業了,還這麼的尊敬他,總要的是他還能不忘記在學術的研究,所以他把曹雲信看作是愛徒。
曹雲信也是不知不覺的把自己的工作透露給費老,曹雲信在四十歲的時候就走上處級的干部,自然是離不開費老的暗中幫忙。但是曹雲信知道隨著自己的位置不斷的提高,他就越加的難以依靠費老,在下面,由副科級升到科技干部,或許人家能賣給費老一個面子,但是要是從副處到處級,處級到副廳就不是一個面子就可以解決的問題了。所以在官場上,還是要有自己的靠才行。曹雲信選擇了市委常委,市長韓家梁,雖然這次韓家梁把他弄到榆林縣縣長的位置上,但是曹雲信知道韓家梁在和吳國紅較量的過程中,已經漸漸的喪失了話語權。
雖然蘇家不是官場中的人,但是曹雲信知道蘇家和官場的關系十分的密切,尤其是和政治世家李家,以及和省長慕容春雷的關系都很親近親。不要說李家,就是省長慕容春雷都是他需要仰望的人物。如果能通過蘇杰博,認識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就意味著自己的政治前途會一片光明的。
曹雲信不知道蘇杰博和自己見面的目的是什麼,但是他相信蘇杰博不僅僅同自己吃飯那麼簡單,他肯定有什麼事情,這對于自己來說可能可能是一次的機會,所以曹雲信才會如此的重視這次蘇杰博的邀請。
曹雲信和蘇杰博握完手之後,曹雲信的司機說道︰「曹縣長,我就在這里等你嗎?」
蘇杰博對曹雲信就說道︰「曹叔叔我有車,今天秘書幫我開車,我們就開懷暢飲,好好的喝上幾杯,您讓您的司機先回去,晚上我送你回去,。」
蘇杰博越是表現的熱情,曹雲信就越加的相信蘇杰博有事情要自己幫忙。曹雲信說道︰「小李,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上來接我上班就行了。」
曹雲信的司機臉無表情的說道︰「曹縣長,那我先回去了。」
作為領導的司機,當然不能在臉上顯露出任何的情緒來,這是一個合格的司機最基本要做到了。對于領導來說,司機要比秘書來到重要,,像今天的場合,曹雲信是不可能把自己的秘書帶過來的,但是司機是必然跟在他身邊的。司機一方面是幫助曹雲信開車,既然曹雲信會會開車,他也不會自己開車的,這就是講究的一個氣勢的問題。
曹雲信和蘇杰博走進了飯店,飯店的老板和服務員見縣長過來,並沒有顯示出什麼驚訝的表情。只是按照平常的服務來招待曹雲信,可見這間飯店對縣委的領導也見怪不怪了。這也是這家店老板的精明之處,要是領導進來,服務員或者老板顯得十分驚訝或者驚喜,甚至是神神秘秘神神秘秘的,那領導下次就不會再來了、。官場的私下聚會是一件比較隱晦的事情,要是服務員這樣的表現,就不能不讓領導懷疑,服務員服務員會把自己在這里和什麼人聚餐的消息走漏出去,。
雖然這些並沒有什麼,而且還是在民間了流傳,但是領導的心里總是有那麼點不舒服。相反要是服務員顯得落落大方,領導自然會覺得很很舒服也很安心,雖然這些人也許回去還是會傳,但是在感覺上就是完全的不一樣。
這就飯店有那種很小的包間,二三個人坐在里面不會顯得很空曠,點了幾個菜,蘇杰博要了一瓶茅台。這個飯局,吃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談話的內容,曹雲信也是看上了蘇家背後存在的力量。
蘇杰博並沒有和曹雲信繞什麼圈子,直接討論到主題上來,當然蘇杰博不會上來就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萬一曹雲信並不認同,那蘇杰博不是很丟面子,雖然蘇杰博知道這樣的情況幾乎不可能,對曹雲信來說,蘇家還是很值得依靠的。、要不是有事求著曹雲信,蘇杰博是絕對絕對不會對一個縣委書記這麼熱情的,
蘇杰博說道︰「曹縣長,你在榆林縣的日子,我想過的並不舒坦吧。」
蘇杰博說的沒有錯,曹雲信在榆林縣確實不是那麼的舒服,前面有縣委書記廣玉杰壓著,後面還有一個強勢的常務副縣長趙華,他們二個人二個人似乎要合力把自己架空了。、雖然自己和廣玉杰差不多一前一後的來到榆林縣,但是縣委書記是榆林縣的一把手,當然他會佔據佔據點優勢,後面還有一個已經在榆林縣有一段時間的常務副縣長趙華來幫助廣玉杰,所以在和廣玉杰的交鋒中,他並沒有撈取到多少的資本本,而且在經濟上,還有趙華從中攪和,使得蘇杰博在經濟上也沒有了什麼發言權。經濟建設的工作,是縣長的本質工作,要是這個抓不住的話,那自己的這個縣長就特別的魏縣了。
曹雲信不明白蘇杰博要表達的意思,他也不能在蘇杰博面前表示自己的位置上無能為力,這樣會給人家留下自己的工作沒有能力,不能掌控全局的印象,曹雲信說道︰「我來榆林縣的時間並不是很長,很多的工作還沒有熟悉下來,所以……」
「曹叔叔,在我面前您就不用……,我對榆林縣還是相當的了解,我知道趙華在榆林縣十分的強勢,當然主要的原因就是他來榆林縣的的時間比曹叔叔時間長點,在前不久的榆林縣的災後重建的工作中,有瞎貓撞到死老鼠,讓他得到了一個表現的機會罷了。」蘇杰博並沒有做什麼掩飾。
曹雲信總算是抓住了一點的苗頭,在官場上混到這個位置上,還不都成了精了,他立刻知道蘇杰博話里的意思,他和趙華是有過節的。而且挺蘇杰博的語氣,他和趙華過節似乎還不小,不然蘇杰博也不會為了趙華,特意的來榆林縣跑一趟。
曹雲信知道了這一點,他說話就沒有多少顧忌了,而且知道自己該怎麼的說。曹雲信說道︰「是啊,這個趙華在工作上的能力也就是一般,他之所以能夠在榆林縣做出成績,也是市委書記吳國紅在暗地里幫忙罷了,否則以趙華的能力,也不可能有這麼好的成績。」
曹雲信故意這麼說,就是要讓蘇杰博知道趙華和吳國紅的關系不簡單,要懂趙華蘇家可能有實力,但是吳書記那就不好說了。他要從蘇杰博杰博這里把基本的態勢搞清楚,然後才能下決定。否則自己在榆林縣針對趙華,而蘇家又沒有能力控制住吳國紅的話,那到最後倒霉倒?的可是自己,蘇家也對自己不管不顧的話,那自己只有啞巴吃黃連有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