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徙從跑出去有七日了。早在她出去那一天,昱王殿就慌成一團,又出不了宮,曹紳只得去面聖。陛下當時見她那個失魂落魄的樣子,以為她看到了文書害怕,倒有些氣在心里——覺得這孩子太膽小,宋國哪能說亡就亡呢?正還在想這文書的事,各門侍衛和曹紳一起來了,個個面色慌張,一問話,七嘴八舌地說昱王不顧阻攔跑出宮去了。陛下一听,氣不打一處來,「朕還以為她為國而憂,結果在這當口又私自跑出去了!敢情是逃避煩惱出去玩了不成!」
眾人不敢答言,曹紳上前道︰「陛下息怒。王爺出去時很慌張,面上是擔憂的神色,想是遇到了什麼急事,請陛下先下旨將她追回再做處理。」
徽宗當即派人出去找,想找回來狠狠處罰一通,結果找了兩日也找不見,心里忐忑起來,怕又被什麼人劫去,又增加了找尋的人,挨著問人,無奈騎馬飛跑的人也不少,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來。
第七日過去,宮里流言紛紛,都猜測昱王又丟了。陛下正要正式宣布昱王走失的消息,以重新加大搜索力度,宣德樓侍衛來報︰昱王回來了。
陛下听了,長嘆一聲,想親自迎她去,又想起她偷跑出去的錯來,哼一聲吩咐費長山︰「叫她立刻到朕面前來,不許先回自己殿里!」
昱王殿也得到了消息,欣喜非常,曹紳慌的跑出去迎,可到跟前一見,喜色全無,驚問︰「這是怎麼了?!」
只見一小隊風塵僕僕的邊境軍滿臉疲憊地牽著馬,為首的馬背上趴著人徙,頭垂在馬脖子上,臉無血色,滿身血跡,嘴唇干裂出血,雙眼緊閉,像是在昏迷。牽著她馬的將士向曹紳一抱拳︰「王爺昏倒了,麻煩這位爺,帶王爺回去休息。」
曹紳還未搭言,費長山慌慌張張跑過來,看到人徙這個樣子,尖著聲音教訓那群士兵道︰「怎麼把王爺弄成這個樣子?你們可有罪了!」
「你懂什麼,就怨我們!」一個年輕臉的小士兵啞著嗓子辯道,「這王爺來的時候不吃不喝跑了三天跑到邊境,當時看著就不對勁,問她,她只說‘我要親自看看’,完了又把自己弄得滿身是血,給她水她就喝,給她飯她卻不吃,嘴里直說讓我們送她回來。我們怕出事,又帶著她飛跑了三天跑回來。她來第四天的時候就只會睡了,別說她昏倒了,我們哥幾個三天來快跑死了,再不給頓熱飯我們也倒了!」
費長山一听,顧不上斥責他的無禮了,連忙吩咐人帶他們下去休息,自己牽了人徙的馬往禁中走。曹紳眼看著不是回昱王殿的路,忙拉住韁繩道︰「費主事這是去哪里?敢是去太醫院?」
「我倒是想呢。」費長山拖著長音道,「陛下要先見王爺,說不許回殿。」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