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清風過曉 終于有名字

作者 ︰ 輕風過曉

兄妹倆三個月大的時候終于有了自己的名字。哥哥叫佛爾果充,意為奇瑞,妹妹叫瑚圖玲阿,意為有福之人,不過大家還是喜歡叫她笑兒。

顧清曉知道後癟癟嘴,滿族人就是麻煩,名字都這麼長。不過,她覺得自己的名字倒是挺好听的。三個月的寶寶已經會翻身了。當然,這說的是五少爺。二格格身子弱,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五少爺每天興致勃勃的在小床上翻來翻去,自己卻只能小幅度的扭一扭。最近,五少爺心情很好。因為他可以自己翻到妹妹的身邊,面對著妹妹,模著妹妹的滑滑女敕女敕的小臉。

這天下午,五少爺睡醒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己翻個身,看著妹妹還在睡,便伸出小手先是在妹妹的身上拍了拍,見妹妹沒反應,再把手放到了妹妹的臉上自認為不算重的拍了幾下。

顧清曉感覺到臉上的疼痛,心里一聲哀嘆,睜開了眼楮。果然看見佛爾果充圓嘟嘟的臉上露出了無齒的笑容。

「呀呀啊啊呀呀。」佛爾果充看見妹妹醒了,興奮地說著火星語。

顧清曉瞪著烏溜溜的眼楮看了他一會兒,不高興的抓起了佛爾果充的手放進嘴里使力一咬。

「啊啊嗚嗚。」可三個月大的孩子連牙齒都沒有,哪來的力氣,自然也咬不疼。佛爾果充反而更是高興地手舞足蹈,以為妹妹在和他互動。

顧清曉感覺到牙齦一陣酸疼,無奈的松開了口。佛爾果充的嘴里依然「依依呀呀」的說著火星語,一副激動的模樣。

女乃娘見兄妹倆醒了便替兩人把了尿,清理干淨後又喂了女乃。顧清曉滿臉通紅。丟人啊!真希望快點長大。

「二格格臉這麼紅,是不是有些熱著了。」段氏見顧清曉小臉紅彤彤的,以為是睡覺的時候捂熱了,忙給她輕輕扇了扇風。

現在已經六月中旬了,正是最炎熱的時節,惠州地處大清國最南端,更是炎熱難耐。顧清曉和佛爾果充都穿著光滑如水的錦緞小褂,小胳膊和半截小腿都露在外面,式樣有些類似二十一世紀的短款旗袍。顧清曉躺在床上不斷瞪著自己的小腿兒,一雙小手也不停揮舞著,她在鍛煉四肢的協調能力呢,想早一點兒翻身。佛爾果充看妹妹手舞足蹈的,自己也跟著在一邊亂動起來,有時踫著妹妹的小手小腳,他就會發出「咯咯咯」的響亮的笑聲。

富良走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一雙兒女四腳朝天像只背著地的小龜一樣不斷抖動小手小腳的畫面。阻止了下人們的行禮,富良來到了小床前。最先發現他的是佛爾果充。佛爾果充一見到富良便立馬朝著富良不停地蹬腳揮手,嘴里還發出「依依呀呀」的聲音。如果你以為佛爾果充是在期待富良那頗富有安全感的懷抱那可就大錯特錯了!佛爾果充是在示威呢。佛爾果充最不想見的人就是富良和他的幾個哥哥,大哥費馨除外,因為費馨在廣州求學,很少回府。原因當然是富良和幾個哥哥只要一來就會和他搶妹妹。小小的佛爾果充還不清楚他的阿瑪和幾個哥哥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屁大點兒的小屁孩兒,除了哭還會什麼?而佛爾果充也把自己的哭功發揮的淋灕盡致。剛開始的時候,富良幾人還有些怵他的哭聲,久了,就習慣了。現在,富良他們更是把顧清曉抱出屋子,不是到其他屋子里就是到院子里,反正遠離了佛爾果充的視線範圍。佛爾果充經過幾次嚎哭後發覺毫無效果便也不再干嚎,他發現只要他不哭,他就還是能見到妹妹的,雖然只能在一邊看著,可只要他一哭,連妹妹的影子都看不見。佛爾果充除了蹬蹬腿,發出一些不明的噪音外,什麼也做不了。這也造成了只要富良他們一離開他便會緊緊抓住顧清曉的手不放,甚至連喝女乃都要看著妹妹在身邊才放心的怪癖。喔,如果富良他們一天都不出現的話,佛爾果充就會很興奮,晚上會比平時晚半個時辰睡覺。

富良看見小兒子手舞足蹈的樣子,不屑的把佛爾果充抱到了一邊,「小子,想和你阿瑪我搶笑兒,還有的等呢。」

富良熟練的抱起顧清曉,親了親她的小臉,原本剛毅的臉上滿是無比溫柔的笑容,「我們的笑兒還是太輕了,要多吃一些,快快趕上哥哥喔。」

顧清曉看著富良光溜溜的下巴,伸手抹了抹。每次來見她,富良都會把自己的下巴打理的無比光滑,就怕胡渣刺疼了她。

富良將顧清曉的小手拿到嘴里輕輕咬了一下,「笑兒是不是覺得阿瑪沒有胡子更好看了呀?」

顧清曉女敕女敕的小臉布滿紅暈。她雖然現在還是一個小嬰兒,可抵不住她內心住著個二十多歲的靈魂啊。

富良見女兒水蜜桃一般白里透紅的臉蛋兒忍不住親了又親,「我們的笑兒真是太可愛了。」富良抱著顧清曉玩了會兒親親便把她再次放到了小床上,「阿瑪幫著笑兒練習翻身好不好?」

顧清曉抗議的在小床上掙扎著,嘴里「依依呀呀」叫個不停,說什麼幫我練習翻身,分明是你的惡趣味。

只見富良把顧清曉由平躺的姿勢慢慢的變成了側臥,見她臥好後便松了手。而顧清曉則是努力地想翻轉身子再次平躺下來,無奈她的身體協調力太差,四肢力氣太小,根本做不到。每當這時候,顧清曉就會無比想念佛爾果充。「啊嗚啊嗚,咿唔咿唔。」佛爾果充,快點來幫我。

也不知道佛爾果充到底听沒听懂,反正每次佛爾果充都會過來幫她。佛爾果充就在顧清曉的右手邊,顧清曉側臥的時候正好面對著他。佛爾果充雖然還不會爬,可是他的力氣可比顧清曉大多了,佛爾果充見妹妹漲紅了臉,小手小腳不斷劃拉著,翻的無比辛苦,便伸出自己的手,輕輕推了推妹妹。在佛爾果充的幫助下,顧清曉終于成功翻了身。見富良正要伸手模她的小臉,顧清曉想也沒想「啪嘰」一聲打在了富良在富良身上卻像撓癢癢。

「喲,咱們的二格格這是生阿瑪的起氣了?」富良呵呵一笑,根本毫不在意,抱起女兒,把頭埋在女兒脖子里輕輕蹭了蹭,感覺到癢癢的顧清曉發出了輕微的笑聲。

「乖女兒,不生阿瑪的氣了啊。咱們來看你哥哥翻身。」富良把顧清曉放下,抱起了兒子。

佛爾果充在富良懷里從沒安分過,四肢不斷撲騰著,對著富良的胸膛又打又踢。富良在兒子上拍了一下,「小子,讓阿瑪看看你有多能耐。」

顧清曉同情的看著佛爾果充。她現在已經基本模清楚富良的性格了。別看富良在別人面前一本正經,嚴肅的不得了,可一在他的兒子面前那就是個噴火龍,暴躁的不得了,以懲罰兒子為樂,一到了女兒面前那就是個二十四孝好老爸,幾乎是言听計從,能多寵愛就多寵愛。以前是薩伊堪為最,現在是顧清曉第一。不過,富良並不是毫無原則的寵女兒,他自然知曉以富察家族的勢力與地位,他的女兒將來必是名門貴婦,因此,雖然滿洲姑女乃女乃的霸氣不可少,可是審時度勢的眼力卻更為重要,不然,將來在夫家里如何更好的生存?所以,寵歸寵,但該學的東西也一點不少。听說薩伊堪現在每天要花上三個時辰來練習刺繡,兩個時辰來啟蒙讀書寫字,不可謂不辛苦。

富良將佛爾果充放趴在床上,使佛爾果充整個面部朝下,小胸脯貼著床鋪。佛爾果充也不哭鬧,只是努力的瞪著小腿,小手在床單上不停地扣扣抓抓,欲使自己翻轉過來。過了約一刻鐘,佛爾果充還是沒有成功翻身。每當佛爾果充小小的翻轉了一點的時候就會被富良輕輕一推,佛爾果充又只有趴著的份兒。佛爾果充心里很是郁悶,對無良阿瑪的怨念又加深了許多。他現在還只能側翻,根本不可能整個兒翻過來。富良看著小兒子的不斷掙扎終于良心發現的把佛爾果充正了過來。哪知他剛一把佛爾果充翻過來,佛爾果充一泡童子尿正好尿了富良一身。看著富良瞬間黑了的臉色,佛爾果充一點兒沒發覺的咯咯大笑。

「老爺息怒。」兩個女乃娘立刻跪在地上,誠惶誠恐。

「起來吧,不關你們的事。」富良抄起佛爾果充「啪啪」兩聲響亮的打在佛爾果充的小上,「臭小子就是欠教訓。」

「哇哇哇——」佛爾果充震耳的魔音再次在東暖房回響。

快九個月的時候顧清曉已經會爬了,雖然還不大利索。而佛爾果充已經可以扶著小床站起來了。每天上午,兄妹倆都會被抱到索綽羅氏那里和額娘親近親近,有時午睡也在那里。下午索綽羅氏要處理府務,兄妹倆會被抱回東暖房,東暖房雖然在落霞閣內,可卻是一個獨立的小院落,索綽羅氏自滿月後便搬回了正房,現下東暖房是作為顧清曉和佛爾果充三歲前的住地兒的。

這天下午未時三刻,睡醒後的兄妹倆在鋪了毯子的地上四處爬著。顧清曉從東頭爬到西頭,從南面爬到北面,只一個來回便氣喘吁吁。爬累了的顧清曉一坐下來,「呼哧呼哧」的喘著氣,感覺有些口渴便舌忝了舌忝嘴唇,眼巴巴的望著段氏。

段氏溫柔的笑笑,「二格格可是渴了?」

顧清曉點點頭。

段氏蹲下/身子,手里端著一小碗溫熱的羊女乃。用小勺子舀了一勺遞到顧清曉嘴邊。顧清曉喝著略帶腥羶味兒的羊女乃,不時砸吧砸吧下小嘴。

佛爾果充見妹妹一直不理自己,心里有些著急。他手里拿著個精巧的鹿皮嵌寶石撥浪鼓,哼哧幾下爬到顧清曉面前,拉了拉妹妹的手,見顧清曉沒反應便加大了力度。顧清曉正在喝女乃,被佛爾果充打擾了有些不耐煩,便甩開了佛爾果充的手。眼見一碗羊女乃已經喝了大半,顧清曉也不再覺得口渴,當段氏再次將勺子放到顧清曉嘴邊的時候,顧清曉別過了腦袋。

「二格格可是不喝了?」段氏放下小碗,用輕柔的軟布給她擦了擦嘴角。

顧清曉吃飽喝足後覺得又有力氣了,便準備再爬一個來回。剛一轉身便看見佛爾果充還坐在她旁邊,手里拿著撥浪鼓,目不轉楮的盯著她。

佛爾果充一見妹妹肯看著自己了,心里高興,裂開嘴笑笑,把撥浪鼓塞到顧清曉手里。

「妹……妹……妹……」

「五少爺會說話了?!」段氏一聲驚呼,繼而興奮地對著佛爾果充說道,「五少爺,再叫一次二格格。再說一次。」

顧清曉驚訝的看著佛爾果充,她沒想到佛爾果充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叫自己,看著依然傻笑的佛爾果充,在看看連爬都不利索的自己,顧清曉感嘆,人與人的差別咋就這麼大咧。

顧清曉把撥浪鼓扔到一邊,算了,自己還是努力練習吧,勤能補拙啊。

佛爾果充見妹妹把撥浪鼓給扔了,又爬到了角落里堆放玩具的地方,這次,他拿了個老虎布偶。哼哧哼哧的幾下爬到妹妹面前,佛爾果充把布偶塞到顧清曉手里,依然傻笑的看著顧清曉,嘴里說著,「妹……妹……」雖然還不連貫,可依舊能听清楚她說的是「妹妹」兩個字。

「段嬤嬤,白嬤嬤,你們仔細看著小主子,我這就去稟告夫人此事。」靜風也是一臉的興奮之色,看來她們幾個的賞錢又有著落了。

果然,索綽羅氏一听說佛爾果充開口說話了,立馬給東暖房的下人一人發了一兩銀子,並讓人馬上把兄妹倆抱到她那里去。

索綽羅氏手里抱著小兒子,滿臉慈愛的親了親佛爾果充的小臉蛋兒,「真是額娘的乖兒子。來,叫額娘。額——娘——」索綽羅氏不厭其煩一遍又一遍的教著小兒子叫自己額娘,可無奈佛爾果充像閉了殼的蚌一樣,就是不在開口。索綽羅氏也漸漸失去了耐心,把佛爾果充放了下來。

佛爾果充的一沾到地便立刻又爬到了顧清曉面前,他拉著顧清曉的手,嘴里不停的叫著「妹——妹——」一聲比一聲清晰。

索綽羅氏被氣得哭笑不得,這能捏了捏佛爾果充肉肉的小,「臭小子,你眼里還有額娘嗎?」

顧清曉看著面前這個傻乎乎胖嘟嘟不停叫著自己「妹妹」的家伙,心里突然感到無比溫暖,她「咯咯」的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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