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清風過曉 顧清曉動心

作者 ︰ 輕風過曉

自從那天大兒子成功偷溜進顧清曉的房間以後,每隔上個一兩天,小家伙便會故技重施的跑來同額娘和弟弟團聚。每每還會在顧清曉面前沾沾自喜,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顧清曉也隨他鬧,兒子的依賴與親近,正是她所希望的。

這天,顧清曉給小兒子喂了女乃,將寶寶哄睡後,她自己也躺在床上想小憩一會兒。

感覺到自己臉上麻麻癢癢的。顧清曉並沒有睜開眼楮。等臉上的手指來到她的唇邊時,顧清曉猛的張嘴一口咬住在自己臉上作亂的罪魁禍「手」,滿意的听見「嘶」的一聲倒吸氣,顧清曉得意的邊說著邊睜開眼楮,「臭小子,以為額娘好欺負啊!額娘——」

後面的話,顧清曉再也無法說出口,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盯著眼前那張正對著自己,似笑非笑的俊臉,磕磕巴巴的說道,「爺——怎麼——怎麼——是您——我——我——以為——」

「你以為是啟兒那個小混蛋?」弘歷接著把顧清曉的話說完,然後將還留著顧清曉口水和牙印的手指伸到顧清曉的面前,「看不出來,我的笑兒還有這麼凶狠的一面啊——」

「我不是故意的——弘歷——」顧清曉眼巴巴的瞅著弘歷,那一聲「弘歷」拖得老長,弘歷听了後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身子。

「給我吹吹,我就不罰你。」

真幼稚。可顧清曉還是將嘴唇湊到弘歷的手指前,輕輕呵了呵氣。

「寶寶不疼了啊——痛痛飛走——痛痛飛走——」顧清曉故意邊呵著氣邊說道,她就是要讓弘歷明白他自己有多麼的幼稚。

弘歷也不生氣,饒有興致的看著小妻子不甘不願的動作著。

「弘歷——還要吹多久啊?我脖子都疼了。」吹了一會兒後,顧清曉見弘歷還沒有喊停的架勢便抬起頭,有些不滿的嗔了弘歷一眼。

弘歷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他對著顧清曉微微勾起唇角,然後在顧清曉怔怔的目光下,把剛才被顧清曉咬過的食指放進自己的嘴里,反復舌忝舐,不斷吮吸。他的視線,一直沒離開過顧清曉的臉龐。目光灼灼的似要將顧清曉生燜活煮了一般。

顧清曉羞得滿臉通紅,不自在的別開視線。哪知道她才剛有動作,便被弘歷一把抱在了懷里。

熾熱的呼吸就在她的頰邊耳畔。她的身子陷在他的懷里,胸口被他梏得微微發疼。「笑兒,我想你了。」

沒有什麼甜言蜜語,沒有什麼花言巧語,簡簡單單的六個字,顧清曉的心卻狠狠的顫動了一下。這個男孩兒,是愛她的。顧清曉的心里從來沒有如此清晰的感受到弘歷對自己的感情。

將頭向後靠在弘歷的肩膀上,顧清曉闔上眼楮,櫻唇微微上翹,「弘歷,我也想你。」

弘歷沒有說話。他的懷抱稍稍松開了些,扳過顧清曉的身子,讓她面對著自己。「有多想?」

顧清曉看著弘歷的眼楮。他的眼楮很漂亮,有些狹長,睫毛很密,瞳仁很黑,現在,她從這雙眼楮里看見的全都是自己的身影。

顧清曉慢慢的湊近他的薄唇,先是吻了下他豐潤的下巴,然後是他翹起的嘴角,最後才將自己的唇瓣附在他的唇瓣上面。「很想——很想——」

弘歷雙手捧起顧清曉的臉頰,眼里都是能溺死人的溫柔,「要一直想我。」因為我也是一直都想著你啊。含住充滿香甜氣息的檀口,弘歷全神貫注的吻著,時快時慢,時吮時啜,時勾時纏,時用舌頭時用牙齒,似乎怎麼也吻不夠。

他的身下脹得發疼,可他的小妻子卻還沒出月子。他不忍傷她一絲一毫,只得忍著,只能忍著,越疼越忍,越忍越疼。

顧清曉自然也察覺到了弘歷身下的變化。她的呼吸也便得有些粗重。弘歷只是緊緊的抱住她,然後不停的喘著氣,「笑兒——笑兒——我好疼——」

顧清曉從沒見過這樣的弘歷,就像個被人欺負了的小孩子,委屈、嬌氣。

「乖。我用手幫你好不好?」顧清曉伸手拍拍弘歷的後背。看見弘歷小幅度的點頭後,慢慢的將雙手附在了精神奕奕的「小弘歷」身上。

用手幫弘歷解決顧清曉不是頭一次了。新婚第二天的時候顧清曉做過,那時的她心底里是厭惡的。她懷孕的時候做過,那時的她是縱容的。而此時,顧清曉的心里竟然是甜蜜的。

顧清曉當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四年的時間,男孩兒一步步走向成熟,顧清曉不知道男孩兒的肩膀能否擔得起這萬里江山的重任,她只明白,男孩兒的胸膛足以讓自己依靠。

「笑兒——」弘歷壓抑的喚出顧清曉的小名兒,顧清曉的手心一片滾熱的濡濕。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多,都燙。

「真好——真好——」弘歷心滿意足的抱著顧清曉,輕嘆輕吟。

顧清曉俯身在弘歷的唇上啄了啄,聲音輕柔的像是一片羽毛落地,「沒去其他人的院子里?」

弘歷頓時一張俊臉微紅,將頭埋在顧清曉的脖頸,「我只要你,只要你。」

顧清曉的眼楮再也忍不住的濕潤起來。她想緊緊的抱住這個有些傻里傻氣的小丈夫,可是她的手上還沾著他的液體,她只好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別丟下我——弘歷——永遠也別丟下我——」

「不丟下,不丟下——」弘歷將顧清曉抱得更緊,他很不得把她融進自己的骨血里,哪里舍得丟下她。江山,他要。笑兒,他要。笑兒,看我如何用這萬里河山護你一世安然。

大兒子一般白天模進來。他老子一般晚上模進來。顧清曉有得忙嘍。還好她的小兒子听話,一點兒也不折磨她。

一個月終于到了。顧清曉舒舒爽爽的泡了個花瓣澡。一身妃色繡牡丹的旗裝,抱著同樣一身朱紅色的喜氣寶寶出席了滿月宴。

母子倆長相相似,所有看清這對母子的長相的人都有些回不了神兒。

那些盼望著顧清曉在生產之後能變得臃腫、肥胖、丑陋的女人們也都紛紛別開視線。別說是變丑一點兒了,為何她們覺得福晉生產後卻是更加的面賽芙蓉、瑰姿艷逸了。

滿月宴過後沒幾天,宮里傳來了皇後病重的消息。

一場普通的傷寒引發了體內沉寂多年的舊疾,來勢洶洶,整個太醫院束手無策。顧清曉作為兒媳婦自是要親自前往永壽宮侍疾的。

因為皇後嫡子已故,雍正膝下成年已婚的皇子也就只有四阿哥弘歷和五阿哥弘晝。因此侍疾的除了顧清曉之外還有弘晝的嫡福晉吳扎庫氏。吳扎庫氏長得很清秀,四月的時候剛給弘晝生下了嫡長子永瑛,听說弘晝對她也是敬重有加。顧清曉同她相處得不錯,兩人有空閑的時候也會聊聊。

這天,顧清曉和往常一樣辰時正便到了永壽宮。五福晉吳扎庫氏正坐在外間,看見顧清曉後立刻起身給顧清曉見禮。

顧清曉忙將吳扎庫氏扶起,「今個兒我倒是來晚了。皇額娘可好些了?」

吳扎庫氏有些靦腆的笑笑,「是我今日來得早,倒不是四嫂晚了。皇額娘正在和烏拉那拉府上的大格格說話,我不好打攪,便出來了。」

「可是烏拉那拉.雅璇?我倒是听人提起過。」顧清曉點點頭。

「可不正是她。我也是第一次見。真是個水靈通透的小姑娘。」

顧清曉淡淡的笑笑,也坐了下來。

「四福晉,皇後娘娘您請進去。」不多時,皇後的貼身大宮女過來傳話。顧清曉站起身,整了整身上杏色的旗裝,進了屋子。

「兒媳給皇額娘請安,皇額娘吉祥。」顧清曉對著皇後蹲身行禮。

「快起來,到皇額娘跟前兒來。」皇後笑著將顧清曉喚起身,等顧清曉走過來後拉過顧清曉的手,一臉慈愛的看著顧清曉,「你這孩子是個孝順的。今天啊,皇額娘這里也不要你伺候了。雅璇,你過來。」皇後叫了一聲垂首立在身旁的烏拉那拉.雅璇,也拉起烏拉那拉.雅璇的手,將顧清曉和烏拉那拉.雅璇兩人的手握在一起,「老四家的,雅璇是本宮的親佷女兒。她難得來宮里,你今天就幫我好好的照顧照顧她,領著她轉轉。我這里有老五媳婦兒在就夠了。你把雅璇當做妹妹就成了,她要是犯了錯,你盡管教訓就是。好了,你快把這丫頭領出去吧,她鬧了我一上午了,我也要歇歇了。」

顧清曉恭順的行了禮,帶著烏拉那拉.雅璇出了屋子。

和吳扎庫氏道了別,顧清曉領著烏拉那拉.雅璇慢慢的走出了永壽宮。

「四福晉,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顧清曉停下腳步,轉身看著雖只有十四歲但卻已初現風華的美麗女子笑得雲淡風輕,「你想去哪兒呢?」

烏拉那拉.雅璇忙底下自己的頭,顯得有些羞澀,有些靦腆,「皇後姑姑讓我跟著四福晉,我自然是都听四福晉的安排。」剛才在皇後的臥室里,因為光線有些晦暗,她還看不大清楚顧清曉的相貌,此刻,當顧清曉翩然轉身,將那絕美的容貌毫無保留的展露在她面前的時候,烏拉那拉.雅璇竟會生出一絲自卑。她現在的相貌根本無法和顧清曉比擬。

「在宮里亂走的話難免會沖撞到貴人。如果你不嫌棄的話,不如到四皇子府上做客好了。」顧清曉眯了眯眼楮,趁機拋出誘餌。

「這樣可以嗎?」烏拉那拉.雅璇驚喜的抬起頭,一臉歡快的望著顧清曉,「四福晉,不會打擾到您嗎?」

「不會。」顧清曉搖搖頭,「言惜,你去請示下皇額娘。」言惜走後,顧清曉在一張石凳上坐了下來。「你喜歡吃什麼?回頭我好讓人做。」

烏拉那拉.雅璇也坐到了顧清曉對面,一雙漂亮的杏眼里滿是好奇,「都可以。我不挑食的。四福晉,您這樣美麗又善良,想必四阿哥對您一定很好吧。」

顧清曉輕笑了一聲,「等你成親了你就知道了。」

烏拉那拉.雅璇紅了紅臉頰,「四福晉——我還沒選秀呢——」

「小丫頭害羞了?別急,很快就輪到你了。」顧清曉用手絹掩了掩嘴角,「言惜回來了。」

果然,皇後很很爽快的就同意了烏拉那拉.雅璇到四皇子府上做客的事情。

回到府里,顧清曉像對待普通客人一樣款待了烏拉那拉.雅璇一番。

「福晉,我可以到你的院子里去逛逛嗎?」午飯過後,烏拉那拉.雅璇便提出了這個請求。

「讓言惜和語涵陪著你去吧。」顧清曉抬眼看了眼烏拉那拉.雅璇,點點頭,同意了。

申時三刻的時候,烏拉那拉.雅璇便起身告別了。言惜送她到府門口的時候,剛好遇到回府的弘歷。

「言惜,你這是要去哪兒?」弘歷自然也看見了言惜,烏拉那拉.雅璇低頭站在言惜前面,弘歷卻看也沒看一眼。

「回爺,奴才正要送烏拉那拉大格格回府。」

「喔。那你去吧。」弘歷揮揮手,便要往顧清曉的院子里走去。

「啊——」一聲短促的慘叫聲響起,弘歷回頭一看,原來是那個烏拉那拉大格格跌倒了,可能是扭到了腳,弘歷見她一副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微微蹙了蹙眉。

「吳書來,找幾個護衛護送烏拉那拉大格格回府,順便去請個大夫。」

「。奴才這就去。」

「言惜,你看著點兒,爺先到福晉那兒去了。」

言惜有些不屑的瞟了眼烏拉那拉.雅璇,隨即扶著她上了馬車。

快戌時的時候,言惜才從烏拉那拉府上趕回來。

「烏拉那拉.雅璇怎麼樣了?傷得可重?」顧清曉狀似無意的伸手撥弄了一下桌子上的幾粒黑豆似的東西。

「回主子,大夫說傷得不重,休養個幾天便好了。」言惜恭敬的回道。

「嗯。知道了。下去吧。」言惜走後,顧清曉捻起一個小黑豆在手里搓了搓。似乎變軟了些。顧清曉隨即拿起匕首在那顆黑豆上面輕輕一劃,透明的液體從里面流了出來,腥氣沖天。

顧清曉嫌惡的皺了皺眉,將桌子上的東西都扔進了空間里。

烏拉那拉.雅璇真是小看了你。

顧清曉雖然不能肯定那些透明的液體是什麼,但她卻清楚的知道如果那些液體出現在自己院子里的後果,她的院子,想必會變成蛇窩吧。包裹著液體的那層黑色的表皮會隨著時間慢慢氧化,液體會滲入土里,腥氣會將附近的蛇類全部招來。

顧清曉癟癟嘴,我雖然沒有你這樣惡心的東西,可是要整到你卻還是綽綽有余的。

烏拉那拉.雅璇在府里靜待顧清曉的院子里蛇群出沒的消息,可是一連等了近十天都還是毫無任何動靜。難道沒起作用?不可能啊!那可是蛇類最喜歡的蚯蚓的□,而且里面還加了十幾味其他充滿血腥味兒的東西,不可能吸引不了蛇的啊。

可是,還沒等烏拉那拉.雅璇想出個所以然來,她的噩夢便開始了。

癢,很癢,癢得受不了。

烏拉那拉.雅璇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兒,渾身上下癢得要命,大夫請了十幾個,全都說沒有辦法。她忍不住總想去撓,可一撓就是一道抓痕。現在,她的臉上、身上,就沒有一個地方是好的。她不敢出門兒,讓丫鬟把自己的雙手縛起來,整天都躺在床上哭。

最後,還是皇後派人送來了一顆西域進貢的解毒丹才算是緩解了她的痛苦。可要徹底清除烏拉那拉.雅璇體內的毒素必須還要一顆解毒丹才行。解毒丹是西域每年敬上來的貢品,因為極其珍貴,所以每次都只有一顆。皇後手里也只有兩顆,當初發病的時候用掉一顆,現在給了烏拉那拉.雅璇一顆。雍正手里倒是有,可是,在雍正眼里,烏拉那拉.雅璇當然還不值得他將這等寶貴的丹藥送出去。

雍正九年九月二十九日,皇後烏喇那拉氏,崩。謚孝敬皇後。

三天後,一粒解毒丹被送到了烏拉那拉府上。

作者有話要說︰每章的名字好難取。頭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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