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教主駕到 再世

作者 ︰ 只留給我天空

靜置了一夜的池水依舊在魔法的作用下升騰出帶著濃郁暖香的霧氣,沉浸在水中的男性身體突然彈動了下,然後不著絲縷的標準身材被完整的映照在魔法鏡子里,伴隨著空氣的低鳴聲,瓷器和玻璃碎裂的聲音在整個浴室里轟鳴起來。

關于穿越的開頭有很多種,但是大多數穿越的結果卻是雷同的。誰也無法預料到,當英國魔法世界最顯赫的掌權者之一,斯萊特林唯一繼承人,食死徒的主人,黑魔王殿下在又一次身心俱疲後從浴缸中醒來,這個梅林預設的命運軌跡就開始走上了岔路。

今天食死徒沒有開例會。鄧布利多攪拌著黏稠的甜甜圈燕麥粥听著屬下的回報,暴虐無常的黑魔王在今天早晨干掉了自己的總管,現在伏地魔莊園聚集了所有惶惶不安的食死徒,也許我們應該趁機偷襲,把他們一網打盡。

「我希望能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弗蘭克。」鄧布利多把勺子丟回盤子里,注視自己忠誠的下屬,「黑魔王殘暴,冷酷,他的失敗是注定的,但是我們最近的傷亡也很嚴重。」

「可是——這是個大好時機——」

「我有份文件想要您看看,鄧布利多校長。」戴著一副黑色邊框眼鏡的女巫出現在樓梯上,麥格毫無起伏,帶著一點蘇格蘭口音的語調打斷了這場爭執。

「你想來份甜麥粥麼,弗蘭克?」鄧布利多從鏡片後面看了眼走進來的女巫,她就像平常一樣一本正經的繃著面孔,平靜的臉上讓人看猜不出是事有湊巧,還是她刻意打斷弗蘭克的據理力爭。

「不用了,我想艾里斯還等著我回去。」年輕的隆巴頓先生不好意思的揉揉頭發,消失在壁爐里。

「我想讓你看看這份賬單,鄧布利多校長,聖芒戈剛剛發過來的——」

「我知道——我知道,麥格。」老巫師有些疲憊推開盤子,終于卸下了一成不變的笑容,「我們早就付不起聖芒戈的醫療費了,這也不是新聞——我會想辦法的。」

「如果魔法部突然想起審查霍格沃茨的經費怎麼辦?」麥格顯然是很了解老巫師所謂的「想辦法」是什麼辦法,「數目相差太大了——」

「那是未來的需要擔心的,麥格。但是鳳凰社的巫師必須得到妥善的醫療,這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我們可以向聖芒戈賒賬,卻不能給失去了丈夫和兒子的家庭寫欠條,鄧布利多默默嘆了口氣,「我會請福克斯盡量多給我們一些眼淚救治重傷患者,這樣可以節約很大一部分費用。」

米勒娃•麥格,一個年近40的單身女巫師。即使是在流行晚婚的麻瓜世界里,40歲的女人也早應該結婚生子了,鄧布利多打量了一會眼前這個盤著頭發,把自己打扮的老氣橫秋的女巫,疲憊的揉揉眼角,「謝謝你,米勒娃,把文件放在我的辦公桌上就行了,我會抽空看的。對了,昨天埃爾芬斯滕發來請帖,希望霍格沃茨派代表出席——」

穿著一襲古板墨綠色長袍的女巫挑了挑眉毛,掃了眼早就堆積成山的文件,把手里的文件夾放在最上面,在鄧布利多說出信件內容前,沉默的轉身離開了。

綠色的布料消失在盤旋向下的走廊上,鄧不利多只能無奈的推推眼鏡,把羊皮紙塞回最下面那個幾乎要裝滿的抽屜里。埃爾芬斯滕•厄郭特,魔法部審查實務科科長,米勒娃•麥格的前上司,也正是這個和自己有過幾面之交的拉文克勞說服了自己聘請麥格作為變形術教授。厄郭特對于這個幾乎只有他年齡一半的下屬懷有某種莫名的情愫,也正因此,自己才能夠有恃無恐的挪用霍格沃茨的經費來填補鳳凰社的虧缺。

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隨著食死徒隊伍的壯大,不少非斯萊特林畢業的魔法部官員都選擇了提前退休,更何況厄郭特已經快到了合法退休的年齡。裝著甜麥粥的盤子消失在辦公桌上,鄧布利多深深的吸了口氣,伸手翻開貼滿了聖芒戈賬單的文件夾。

而此刻,在極盡奢華的伏地魔莊園中,富裕的食死徒們遠比債務纏身的鄧布利多更加焦慮不安,尤其是那具慘白的尸體正被安置在大廳一角。

「萊斯特蘭奇,你昨晚一直在這里值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是一個挺拔的中年人,就在前幾天他才剛剛得到了自己的第二個兒子,但是現在這種喜悅被沖刷的無影無蹤。

「昨晚我陪同主人和魔法部的幾個官員參加宴會,回來之後,索奈爾已經替主人準備好一切,于是我就回我自己的房間休息了。」萊斯特蘭奇的視線停留在慘白的尸體上,不是索命咒,也不是鑽心剜骨,而是兩片碎玻璃精準的穿過眼球射進了腦子里。看起來這是主人新發明的虐殺手段,比起悄無聲息的索命咒和直接作用于靈魂的鑽心剜骨更具有視覺沖擊力和恐怖感。

「之後發生了什麼?」馬爾福壓著嗓子提醒似乎還沒有從恐慌中鎮定下來的萊斯特蘭奇,悄悄的握緊垂在腿側的右手,他的指尖上扣著一瓶福靈劑。

「之後什麼也沒有發生。大概是早上五點——至少不會是六點,我突然听到了巨大的碎裂聲,好像有無數個玻璃瓶子在同時炸開。」萊斯特蘭奇的喉結上下蠕動了幾下,艱難的接下去,「我穿上衣服找到四樓浴室的時候,主人已經離開了,只剩下索奈爾躺在那里,整個浴室都炸掉了,到處是碎片,血就從他眼楮里噴出來——」他哽咽了一下,「就像噴泉一樣——」

大廳里響起幾聲輕微的抽氣聲,在場的每個人都親眼見過索奈爾尸體上深深凹陷的恐怖雙眼,萊斯特蘭奇的描述讓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戰。

「卡卡,出來。」盧修斯想起了浴室里到處都是的血跡,悄悄的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打了個響指召喚伏地魔莊園的家養小精靈。主人不喜歡家養小精靈,所以也極少讓它們出現在視線里,對于伏地魔莊園的家養小精靈,他知之甚少。卡卡是他唯一記住的一個名字,在一年前的某個晚上,正是這個家養小精靈突然出現,才避免了醉眼朦朧的自己誤闖伏地魔莊園的魔法陣。

一只戰戰兢兢的家養小精靈出現在大廳里,顫抖著的綠色頭顱幾乎要貼在地板上,最靠近的幾個食死徒下意識的屏住呼吸後退了幾步。卡卡低垂的額頭上有個很深的傷口,手掌和手臂上也滿是狼藉的血污,加上他身上那件沾滿了油污的枕巾,散發著讓人窒息的氣味。

「我命令你告訴我,剛剛發生了什麼事,主人現在在哪里?」撲面的詭異氣味讓盧修斯的臉色蒼白了幾分,但是他僅僅皺了皺眉,依然站在原地。

「尊貴的馬爾福先生——偉大的主人,偉大的主人正在臥室里,偉大的主人在——壞卡卡,不守規矩,偉大的主人不允許家養小精靈和尊貴的先生們說話,卡卡竟然偷窺偉大的斯萊特林繼承人,壞卡卡,卡卡必須懲罰自己——」尖利的聲音從家養小精靈的喉嚨里擠出來,但是很快消失在另一串快速的嘟囔里,卡卡用力的在地板上撞擊著自己的腦袋,很快額頭上的那個傷口就變得鮮血淋灕。

「主人在臥室里做什麼?」盧修斯從卡卡血肉模糊的臉上移開視線,努力壓抑蠢蠢欲動的反胃感,「主人現在做什麼,房間里還有沒有其他的人?」

「偉大的主人一個人,在,在——」卡卡突然停下來狠狠的在地板上砸著自己的腦袋,「壞卡卡,這不夠,卡卡竟然議論偉大的主人,卡卡必須把自己的耳朵放進烤箱里——」

「等等,卡卡——很好,你下去吧,準備一些飲料和點心送來,記得安靜——另外,把索奈爾先生從這里弄走。」盧修斯看了眼搖搖欲墜的家養小精靈,只能放棄繼續審問。顯然繼續問下去,卡卡很可能就會在廚房的砧板上剁掉自己的腦袋。對于現代巫師社會來說,家養小精靈算是一件價格不菲的奢侈品,隨著煉金術的沒落,生命煉金術早就成為了傳說。即便是尼克•勒梅也做不到將一只妖精煉制成家養小精靈,或許他想過,但是妖精們掌控著古靈閣,這就等同于掌控了半個魔法界的經濟命脈,他還不至于瘋狂如此。所以現在的家養小精靈都是名副其實的「家養」,除了極少數自由家養小精靈,它們只能存在于古老強大的魔法建築里,通過生育後代來繁衍生息,是否擁有家養小精靈就是判別老牌貴族和新興貴族的最簡單條件。

為此,食死徒甚至還不得不放棄了新建伏地魔莊園的打算,只能從一個落魄的赫奇帕奇家族手里買下現在這座莊園改建成食死徒的總部。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只能屈居于一個改建而成的莊園,或許這才是主人不喜歡家養小精靈出現在眼前的真正原因吧。

盧修斯慢慢的吐出肺里的濁氣,看著那一灘黑紅的血漬慢慢消失在地板上,然後環顧了一眼食死徒們,「我想需要有個人去看看主人有什麼需要。」

毫不意外,回應他的是一張張惶恐抗拒的面孔。年輕的馬爾福族長昂起了下巴,嘴角勾勒出一個不屑的笑容,「我想,沒有人介意我獨佔這個殊榮吧?」

「當然,主人一直都寵愛你,馬爾福,你不會有事的。」穿著一套褶皺外套,看起來昨晚並沒有睡在自己的床上,早晨也來不及整理儀表的麥克尼爾遲疑了一下,但是盧修斯的目光剛好停頓在他臉上,于是這個勞累了一個晚上的男人不得不打起精神討好這個魔法界新秀。

「我希望能夠給諸位帶來好消息。」盧修斯最後整理了一下衣領,拎著那把家傳的華麗蛇頭杖輕巧的走上樓梯,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角落大口的吞下扣在掌心的福靈劑。

這是一招險棋,盧修斯按著自己的左胸口力圖讓心跳平靜下來。父親的逝世給馬爾福帶來了不少影響,至少馬爾福不再能夠作為和主人並肩的存在了。的確,主人對于自己比任何人都縱容,至少到現在為止自己還沒有受到過鑽心剜骨的懲罰,也許是由于對于父親的懷念,也許是自己足夠優秀謹慎,但是無疑,這種毫無道理的寵愛並不會持續太久,特別是主人變得越來越冷酷無常。父親的選擇讓馬爾福毫無退路的站在了食死徒的一方,想要維持馬爾福的榮耀和財富,自己還需要一些東西,一些和主人更緊密,更親近,更息息相關的聯系,讓馬爾福家族成為一種特殊的,不能輕易舍棄的存在。

「茜茜,祝我好運。」盧修斯親吻掛墜中心愛未婚妻的照片,然後重新把項鏈塞回衣領里,深吸一口氣,快步的走上樓梯。

四樓除了浴室和主臥室就只有一間書房,而眾所周知,主人一向喜歡在早晨起來後直接在書房里接見下屬,臥室和書房之間的那道門是向來不鎖的。盧修斯給自己釋放了一個悄無聲息,然後小心翼翼的踩上書房的地毯,這里看起來依舊保持著上一次的樣子,看起來主人今天並沒有來過這里,那道隱蔽的小門當然也沒有鎖,但是卻被隨手掩起來,只剩下一道細縫。

我們可憐的馬爾福族長環顧了下空無一人的書房,不得不放棄自己的驕傲,撅起撐著膝蓋彎腰把自己的眼楮貼近那道縫隙。在日後回憶起轉折性的一天,盧修斯曾不止一次的感謝梅林,那一天自己身上剛好有斯內普新制作的黃金福靈劑,如果不是自己鬼使神差的提前釋放了一個靜音咒,如果不是梅林保佑那只貓頭鷹剛好沖進臥室——

好吧,讓我們重新回到現場,盧修斯正不雅觀的貼著門縫偷窺自己的主人。

黑魔王殿下只是披著一條半濕的浴袍奇怪的盤腿坐在床上,從門縫這里只能看到他蒼白痛苦的臉色,毫無血色的唇瓣肉眼可見的顫抖著,似乎在承受極大的痛苦。然後,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的黑魔王緩緩的睜開了眼楮,冷酷淡然的血色雙眼,似乎上的痛苦絲毫不能達到他的眼底。

盧修斯考慮也許應該召喚自己的家庭醫生,但是黑魔王的下個舉動卻徹底打消了他的念頭。

英俊健美的黑暗公爵月兌掉了唯一的浴衣,因為姿勢的改變,盧修斯終于看到了黑魔王手指間金光閃爍的物體,那是一小把縫衣針。然後黑暗公爵殿下似乎頗為惋惜的掃了一眼房間里巨大的穿衣鏡,將一枚純金的縫衣針□自己的胸口,緊接著是後頸,耳後,小月復……一小把縫衣針很快詭異的消失在皮膚下面——

房間里上演著詭異的一幕,十幾枚縫衣針消失在蒼白光滑的皮膚下面,除了星點的血珠,黑暗公爵表情冷酷的審視著鏡子里的影像,平坦光滑的肌膚看起來沒有絲毫異樣,但純金的縫衣針確確實實消失在身體里了。

也許是在檢查縫衣針的位置,黑暗公爵的手指緩慢推進著觸模小月復上的傷口,然後——

在一切塵埃落定後,盧修斯曾無數次思索,如果當時自己沒有見到這一幕,結局又會是怎麼樣。然而,梅林的意志從不因為個人而轉移。

黑魔王修長的手指終于停留在了胯間,顫抖的手指猶豫片刻,緩緩的移動起來。黑色的發絲披散著遮住了大部分表情,蒼白唇瓣微微喘息著,繃緊的身體線條顯示出一種讓人神秘意亂的美感。

就如同被惡魔誘惑一般,盧修斯不由自主的將眼楮更加貼近門縫,手里的蛇頭杖不經意的踫到了木門,整扇門微不可查的晃動了一下。盧修斯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扶住晃動的門把手,在靜音咒的作用下,這個短暫的過程沒有發出半點的聲音。

也許這僅僅是魔藥造成的錯覺而已,年輕的馬爾福族長無聲的拍打著自己的臉頰,終于決定鼓起勇氣再偷看一眼,但是不遠處地毯上鮮明的污漬徹底打破了盧修斯的期望。

雖然靜音咒持續的起著作用,但是門內的黑魔王殿下還是敏銳的側頭朝書房看過來,攏著浴衣站了起來,似乎準備親自過來查看。盧修斯努力的屏住呼吸,無比痛恨伏地魔莊園先進復雜防御體系,如果我能立刻消失在空氣中就好了,哪怕是出現在鄧布利多的辦公室里。

福靈劑的效用終于出現了,一只貓頭鷹順應梅林的旨意出現在天空中,一往無前的向書房的木門撲來,轉移了黑魔王的注意力。盧修斯慶幸的給自己釋放了三四個疊加的靜音咒,以平生絕無僅有的速度飛奔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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