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王木生也想好了,他要通過一個特殊的方式替李玉蘭說說情,因為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對李玉蘭有著一種特別的好感……
當然了,他也知道自己沒有那麼能力將李玉蘭官復原職,但是盡可能保住她不死,能出獄就好了。
不過這事目前還得緩緩,不能這麼急。
……
就在王木生打算下樓去找個小飯館,自個喝一頓悶酒的時候,忽然,安茹給他來了一個電話。
見電話是安茹打來的,王木生心里頓了頓,然後才接通電話。
待電話接通後,安茹像是問責似的,沖王木生問了句︰「你能說說我爸在盧川縣究竟是怎麼死的麼?」
王木生立馬回道︰「剛剛省電視台的新聞不是播報了麼?」
「可是據我所知,我爸並沒有心髒病。」
「這個……」王木生愣了愣,「這個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因為關于你爸的死,直接是省里來人處理的。」
「可你是盧川縣縣委書記,這事你得有責任!難道我爸去盧川縣視察這事,你會不知道麼?」
「知道是知道,可是當時事情太突然了,我也鬧不清具體是怎麼回事?」
「王林生,我跟你說︰關于我爸的死,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听著電話那端的安茹都急了,王木生則是說道︰「我會幫你給省委去電話的。」
「你什麼意思呀?我爸剛死,你就拿省委來壓制我是吧?」
「我不是那意思。安茹,你听我說,關于你爸的死這事,真的是省委直接派人過來處理的,我真不知道具體的死因。況且你也知道,我只是縣委書記,我又不是法醫,我怎麼給你鑒定報告呀?」
「那我爸在盧川縣究竟是怎麼死的,你總看到了吧?」
「不好意思,我當時還真沒看到。」
「那你這個縣委書記是怎麼當的呀?」
「安茹呀,你這話有些過了吧?我怎麼當的這個縣委書記,這個問題應該由省委來質問吧?」
「王林生,你少拿省委來說事!我跟你說,關于我爸究竟是怎麼死的,你不給我一個說法,那麼我就會將這事捅到中央去!」
忽听安茹這麼地說著,王木生皺眉一怔,然後說了句︰「安茹呀,你還是先冷靜冷靜吧。」
「我怎麼冷靜?你叫我怎麼冷靜?」
「安茹呀,你听我說,關于你爸的死,卻是是一個意外。我知道你心里一時沒法接受,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也已經成為了事實,我想你……還是節哀順變吧!」
「節什麼哀?順什麼變?」
「安茹,你這會兒情緒太不穩定了。這樣吧,等你爸出殯那天,我也會去的,到時候我再跟你說吧,成嗎?」
「……」
……
哄著安茹掛了電話後,王木生立馬就給省委汪書記去了個電話。
待汪書記接通電話,王木生忙是說了句︰「汪書記,剛剛安茹來電質問了我,問她爸究竟怎麼死的?」
電話那端的汪書記听了之後,不覺一怔︰「你是怎麼告訴她的呀?」
「我就說這事省里直接處理的,我不知道。」
「那就成了。沒事,安茹這邊的工作由我來做吧。」
就這麼兩句話,汪書記就給掛斷了。
王木生听說這事汪書記接手了,他也就感覺心里踏實了。因為他不想因為這事跟安茹糾纏什麼。
……
第二天上午,在縣委的工作例會上,何天賦和宋富貴,還有劉天年等人都倍感驚訝,說省常委書記、副省長安志遠來了盧川縣視察工作他們怎麼不知道?
尤其是何天賦更是感覺很郁悶,因為他自認為跟安志遠的私下關系還不錯,要是他來盧川縣視察工作,他怎麼會不知道呢?
說白了,他們也就是在會議上向王木生質問,意思就是說,縣委書記是不是不打算帶著他們玩了?是不是想將他們給歸置到邊緣上去了?
所以在會議室上,他們個個都帶著情緒的。
王木生見得他們一個個如此,他干脆借此機會大發雷霆,一掌怒拍在會議桌上……
‘啪!’
一聲巨響,嚇得他們一個個都縮了縮脖子。
完了之後,王木生伸手指著何天賦的鼻子罵道︰「麻痹的,格老子的!你何天賦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算個什麼東西呀?你自己說說看?干工作的時候,沒見你好好干過,你說你在盧川縣都做了什麼像樣的工作?麻痹的,搞窩里斗,你倒是厲害!你別以為你耍的那些小手段、那點兒小聰明,老子不知道!在你心里,就只有職權!麻痹的,你要是真有能力,老子現在就將縣委書記讓給你來當,你敢接收嗎?你有能力接受嗎?你能領導好整個盧川縣麼?你自問了麼?上回開岣嶁峰景區討論會的時候,你找你娘個借口要去教委視察工作,不參加,可是你真的去了麼?關于岣嶁峰景區開發一事,將是盧川縣的頭等大事,你說討論會你都不參加,你還有什麼資格來問老子,問安書記來縣委你不知道呀?麻痹的,你不是想玩了麼?老子就讓你自個玩去好了!別以為盧川縣缺了你,就沒有豬肉上席了!」
這一頓臭罵,罵得何天賦臉澀澀的低下了頭,都恨不得將頭埋到襠里去了似的。
宋富貴是個聰明人,知道王木生這是在殺雞給猴看,之所以沒有在會議上臭罵他,那可能是人家王木生想著他請了他吃了頓的份上……
于是,宋富貴囧態地咳嗽了一聲,然後立馬主動認錯道︰「那個……在這里,我主動向王書記認錯!因為關于上次岣嶁峰景區開發的那個討論會,我沒能參加,所以在此我向王書記致歉!對不起!在此,我也向王書記保證︰以後關于岣嶁峰景區一事的會議,我一律參加!而且我個人的態度也很鮮明,那就是關于岣嶁峰景區一事,確實是我們盧川縣的頭等大事!在此,我呼吁大家緊密團結在王書記周圍,將盧川縣的經濟搞上去!」
大家伙忽見宋富貴這個老東西都服軟了,他們誰還敢叫板呀?
趁機,王木生故作姿態壓了壓火氣,然後轉為和藹道︰「老宋同志這種主動認錯的態度,就值得我們大家學習。咱們能有緣湊在一起,無非也就是為了搞好盧川縣的經濟建設工作而已。當然了,在工作中,誰都會多多少少出現一些錯誤,人無完人嘛,出錯不要緊,只要我們能像老宋同志這樣勇于承認自己的錯誤,改正自己的錯誤就是好的。當然了,作為我,肯定也會出錯的。關于這次省常委書記、副省長安志遠來我們盧川縣,我也沒有告知大家,這也是我的不對。但是這里也是有原因的,有一些其它方面的原因,也有你們自身的原因,關于這些原因我就不多說了。大家心里在想什麼,自個明白就行了。對了,老宋,你來說說最近常委那邊的工作情況吧。」
「……」
在老宋說話的時候,何天賦偷偷地瞄了王木生一眼,心里很不是滋味,心說,麻痹的,老子在盧川縣還真是沒有受過這等氣呀!
可是他轉念一想,也覺得人家王書記好像都句句說在了點子上,也揭穿了他的心里活動,為此,他也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了……
想著,何天賦又瞄了宋富貴一眼,在心里罵道,媽兒個巴子的,宋富貴這狗日的就是精明呀!
罵著,何天賦又忽然心想,麻痹的,看來老子不如宋富貴呀?人家宋富貴這狗日的拿捏的就非常的好呀,表面上也不得罪王書記,見到情勢不妙,也一時放得下,肯低頭認錯……
想來思去的,何天賦這才發現自己原來還真是一無是處的那麼一個人。
于是,他不得不有些畏懼地瞄了瞄王木生一眼,心想,看來……不向這姓王的小子靠攏是不成了呀?瞧瞧人家王懷林那個狗日的現在跟姓王這小子混得多麼的風光呀?
再想想人家縣公安局局長廖有才也是仗著王木生才忽然雄起來的,這何天賦心里更是畏懼了,因為他忽然想明白了,只要向王書記靠攏的人,都混得比較牛,很有威力……
再次想著王木生剛剛那番話,何天賦也明白了,那就是不向他靠攏,他就不帶誰玩了……
可是縣委的大佬是人家王木生,要是他不願意帶著你玩了的話,也就是將你驅趕到了盧川縣政局的邊緣去了,說白了,也就是讓你自生自滅去吧。
就剛剛王木生怒斥何天賦的那番話,宋富貴也听出了點兒余味來,所以他趕緊認錯了。
宋富貴的原則就是,力求做到面合,所以該給面子的時候,他會盡力給王木生面子的。
因為他宋富貴也暫時不想跟王木生來一次正面交鋒。
真要正面交鋒的話,宋富貴也權衡過了這厲害關系,他覺得自己勝算的把握也不是很大,又何必鬧得兩敗俱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