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李德凱約了于忠發,還有郎中全一起喝酒。
三人在江平大飯店要了一個包間,一邊吃著,一邊聊著。
郎中全首先向他們倆了解了一下情況,問問王木生都跟他們倆談些什麼了。
得知情況後,郎中全言道︰「我覺著……為了更好的掩飾,你們倆最好是近期辦出一宗漂亮的反貪案件出來,讓王書記瞧瞧。這樣一來,他才會相信你們的工作力度,否則的話……恐怕還得出事呀?」
听得郎中全這麼的說,李德凱忙是問了句︰「現在哪個市縣的領導班子實力最弱呀?」
郎中全回道︰「要開刀就拿玄陽市開刀吧。」
于忠發忙道︰「問題是……玄陽市市委書記和市長都的的確確沒有啥違紀違法行為呀,怎麼開刀呀?咱們總不能無中生有吧?」
郎中全則是回道︰「不一定就非得拿市委書記和市長開刀不是?據我了解,玄陽市市財政局局長潘德剛,可是當地的一大貪。而且,潘德剛那人太不懂事了。」
听得郎中全這麼的說,李德凱忙是憤恨道︰「對!那個家伙太目中無人了!這次,我們就把他給搞了!」
見得李德凱那麼的說著,于忠發忙是問了句︰「那我們是先做外圍調查,還是直接立案調查呢?」
郎中全忙是言道︰「關于玄陽市市財政局局長潘德剛還外圍調查什麼呀?當然可以直接立案調查了。」
然而,于忠發皺眉想了想︰「問題是……潘德剛……怕他捅事呀?」
李德凱忙道︰「怕什麼?他知道的事情並不多。」
郎中全點了點頭︰「對。省里的事情,潘德剛是不了解什麼的。潘德剛那人太自閉了。他只會悶聲的撈錢。」
于忠發听了之後,忙是說了句︰「那……你明天在省委的會議上提出這事來?」
「嗯。」郎中全點了點頭。
見得郎中全點頭了,李德凱忙道︰「老郎呀,這事……我們還是從長計議吧?因為……我覺得潘德剛那人……還是有一套的?萬一……搞不好,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恐怕就不大好看了?」
「嗯?」郎中全皺了皺眉頭,「沒事。潘德剛他……不會了解咱們省里的事情的。」
于忠發又是皺眉想了想,然後沖郎中全問道︰「老郎呀,你為什麼非得點名拿潘德剛開刀呢?」
郎中全愣了愣眼神,想了想,然後回了句︰「這事……說來……話就長了。算了,還是不說了吧。總之,這次拿潘德剛開刀,我也是想報復報復他的。」
忽听郎中全這麼的說著,李德凱忙是言道︰「說說看,你跟潘德剛究竟有什麼過節?」
「怎麼說呢……以前我在玄陽市的時候,潘德剛可是老他媽踩我呀!後來,他也沒有想到,我郎中全竟是走出了玄陽市進入了省委!」
听得郎中全這麼的說,李德凱忙道︰「草!原來是這樣呀,那成,這次我們就拿潘德剛開刀!就這麼定了!」
于忠發又是擔心的想了想︰「會不會搬石頭砸自己腳呀?」
郎中全忙是回道︰「砸什麼砸呀?就他潘德剛一直在玄陽市混著,哪會知道咱們省里的事情呀?所以我們這次要拿他開刀,他受得了也得受、受不了也得受!這樣一來,你們兩個部門不就聯合辦理了一宗大的反貪案件了麼?有了這次政績,我想……那個姓王的書記一定會相信你們!所以……這不是為了更好的掩飾麼?難道……你們還真想讓他一直懷疑呀?我可是跟你們倆說,姓王的那個書記,別看年輕,可不是他媽一般簡簡單單的人物哦!要是真被他發覺什麼蛛絲馬跡了的話,我們都他媽玩完了,懂麼?所以我們為了更好的掩飾自己,就必須干出政績來。明白?」
「……」
……
這晚,王木生沒有飯局,所以也就跟胡妍在一起。
但,王木生沒有敢領著胡妍去他所住的別墅,而是在酒店要了一間房。
關于他在江南省的大致工作方向有了,所以現在他要輕松了一些,不那麼迷惘了,也不再感覺有種無形的壓力壓著自己了。
畢竟關于擔任省委書記一職,王木生還是首次嘗試。
以前不管是省紀委書記也好,還是省長也好,至少還有個省委書記為他掌舵。
但是現在,他是掌舵人,所以全船人員的命運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若是他決策失誤的話,就全盤皆空。
所以這對王木生來說,這壓力自然是大的。
竟是因為這種壓力,鬧得他一直都沒有好好的享受享受了。
這晚,和胡妍在一起,他總算是肆意的享受了一番。
……
第二天上午,在省委的工作例會上,省常委書記、副省長郎中全提出立案調查玄陽市市財政局局長潘德剛。
王木生听到郎中全的提案,皺眉想了想,總覺得這事有些突然似的,于是他也就問了句,問省紀委或者是省檢察院有沒有外圍調查報告什麼的。
听得王木生這麼的問著,郎中全忙是解釋道,說是有多封匿名檢舉信檢舉玄陽市市財政局局長潘德剛。
王木生听了之後,也就說了,那就立案調查吧。
……
散會後,省長周永福跟著王木生來到他的辦公室。
到了辦公室,周永福忙是言道︰「王書記,我覺得……郎中全突然在會議上提出立案調查玄陽市市財政局局長潘德剛,這里……好像有些不大對勁似的?」
听得周永福這麼的說著,王木生問了句︰「你感覺哪兒不對勁了呀?」
「我感覺到了一種打擊報復的硝煙味道。」
听周永福這麼的說著,王木生忙道︰「那你說說看。」
周永福忙道︰「第一,我知道郎中全是從玄陽市提上來的,之前他在玄陽市任職。第二,郎中全當時在玄陽市是市紀委書記,那個時候,他和潘德剛就不合。第三,這次的提案過于突然,這里肯定有問題。第四,鑒于郎中全和李德凱、于忠發的關系,我感覺他們這里象是有什麼陰謀?」
听了周永福這麼的說,王木生言道︰「老周呀,咱們先不管其他的,總之,若是潘德剛真有問題的話,那就調查他。至于他們有什麼陰謀,咱們暫且不去管。」
「王書記的意思是……任由他們折騰去?」
「對。」王木生點了點頭,「畢竟他們是想做事給大家看的,那我們就看看這出戲到底怎麼唱吧?」
「……」
……
之後,周永福回到辦公室後,不由得郁悶的點燃了一根煙來,深吸了一口,然後隨著煙霧呼出了一口郁氣來︰「呼……」
由此,周永福不得不多想了,覺著郎中全這是在針對他周永福……
因為誰都知道,玄陽市市財政局局長潘德剛跟他周永福以前是老同學關系。
現在他周永福剛剛咸魚翻身,當上了江南省省委副書記、省長,他們就聯合起來搞他的老同學潘德剛了,這明顯就是跟他周永福過不去……
想到這兒,周永福又不得不慶幸的心想,幸好他和潘德剛之間沒有什麼瓜葛。
但是作為老同學,周永福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抄起了辦公桌上的電話來,給潘德剛去了個電話……
待電話接通後,周永福直截了當的說了句︰「省委今天上午的例會上決定了立案調查你,你自己看著辦吧。」
電話那端的潘德剛忽听這麼一句話,他不由得皺眉一怔︰「誰提出來的?」
「郎中全。」
「草!」潘德剛氣郁道,「媽的,就他郎中全那個狗東西也好意思提出來調查我?沒事,查吧,我潘德剛也不是那麼好查的!」
「你確定你自己沒有問題麼?」周永福問了句。
「問題?」潘德剛忍不住一聲冷笑,「嘿……就咱們江南省有問題的官員多得去了。他郎中全就沒有問題了麼?關于你周永福,我倒是不敢說什麼,因為我知道你一直膽小怕事,沒敢那個什麼。但是他郎中全的問題,我這兒可是有他一大堆的證據呀。」
「德剛呀,你還是冷靜冷靜吧。若是你真有問題的話……不如……直接上王書記這兒來自首算了?」
「不。不用。」潘德剛回道,「我就在玄陽市等著他們省紀委的人過來。」
「問題是……德剛呀,你畢竟只是市級黨政干部,所以……你最好還是別跟他們斗吧!」
「這個你放心好了。我潘德剛也不是那麼好整的。這次,我要他們那幾個狗東西吃不了兜著走!」
「德剛呀,你還是听我的吧,若是你真有問題的話,還是來王書記這兒自首吧。你若是還知道誰有問題的話,那麼就一並供出來,這樣……恐怕才是一條明路呀?畢竟……現在……咱們江南省掌舵人換了,估計……船不會再一味的往錯誤的方向行駛了?」
「就那個姓王的省委書記……恐怕……也難扭轉局面呀?不過你放心好了,這次我潘德剛不會有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