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張明遠與大長老已經緊張到了極致,其他人也緊張到了極致。這已經是最後關頭,是五瓣當中最後一瓣,同時也是最為艱難地一般。甚至于,單單凝聚這最後一瓣的難度,還遠超前面凝聚的四瓣難度總和。
此時詹九又不禁稍稍猶豫,調理氣息凝聚真元,片刻之後這才緩緩吟道︰「第五瓣,赤色火行,熊熊不熄可為蕊。」
這一次,並不見他手上有任何動作,只是換做雙掌交疊托住花瓣。奇妙的是,屏氣凝神之間,那第五瓣花瓣竟然自己緩緩地凝聚出來。這最後的一片,耗時也頗長,足足用了接近一刻鐘。因為這不單單是最後一片花瓣,更是五行完全契合的最後一塊。
當一刻鐘之後,第五片花瓣終于凝聚成形。如同火焰一樣的赤色,透露出濃郁的火行氣息!
成了!竟然真的成了!
剛才一直連大氣也不敢喘的眾人,此時不禁爆發出一陣驚呼。
「等等!這樣還不能算你贏!」正在這時,張明遠忽然開口喊道,一臉的陰沉,「我們只是遠觀,如何能確定是否是真的五行相濟,是不是你的障眼法。而且單單一朵五瓣花,難道就能贏我這上萬盞茶不成!」
此話一出,剛才還在驚嘆的眾人也是不禁一滯。張明遠所說不錯,畢竟這朵五瓣花沒有經眾人檢驗,而剛才的茶大家可都是品嘗過的。還有一點就是數量問題,單純的五行相濟只能和說明詹九在五行的造詣上遠遠高過張明遠,但是也不能因此一項就判定他為勝方。
見形勢不拉回,張明遠一臉的冷笑看著詹九。他此時越發的相信,詹九只是使用了一個小小的障眼法。五行相濟是需要多高的五行造詣才可以,他一個小小的金丹修士,又怎麼可能做到。
「張明遠所說不錯,但我的手段還未完,你又著急什麼。」詹九一笑,接著竟忽然將手中的五瓣花拋入空中,口中說道,「鮮花與人手留余香,平常身無長物,只以這五瓣花贈與各位,每人一朵。」
緊接著,只見被拋入高空的五瓣花當即化為兩朵,然後兩朵又變成四朵……幾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漫天已經皆是五瓣花,原本的會場瞬間變為花的海洋。
第一朵五瓣花已經凝聚而成,就仿佛是一個模板。按照第一朵五瓣花的原型構造,只要集合充足的五行之力就可以輕易復制。而且更妙的是,這五瓣花雖然精妙絕倫,但是形體卻是極小,遠遠不似張明遠先前如此的興師動眾。如此一來,最為直接的結果就是每一朵五瓣花消耗真元都極少。所以此時雖然復制出漫天的五瓣花,以詹九此時的真元程度,剛好可以負擔的起。
漫天的五瓣花徐徐落下,剛好落到眾人手中,人手一朵。不論是坐著的還是站著的,甚至是坊之上的清羽門掌門、長老,一旁侍候的清羽門弟子,已經張明遠和蕭洛水,也是人手一朵。
「是否是障眼法,是否是真的五行相濟,請各位自己查看明斷。」詹九負手而立,面帶微笑說道。而就算是他不說,眾人也早已迫不及待的查看起來。
「我沒有看錯,這竟然是真的五行相濟。」
「妙妙妙!果然是妙不可言!」
「如此神通當真是仙人手段一般。」
「若是能將此花細細參詳,恐怕對我火行道法也大有裨益!」
……眾人手中小心翼翼的捧著五瓣花,口中不禁連連發出贊嘆之聲。
「眾位不必心急,暫且將花收起來,這五瓣花五行相濟只要不是劇烈踫撞,就不會損壞。既然我已將花贈與各位,何不等回去之後細細把玩。」詹九掃視一眼眾人,接著故意看了張明遠一眼,又對眾人說道,「此時我手段已經施展完,到底是茶好還是花妙,請大家給個公斷。」
一听詹九此話眾人不禁大喜,此花竟然是可以恆久保存的,而眾人所修法術哪里能逃月兌五行。這五瓣花五行相濟,對他們的價值不言而喻,細細參詳必有大收獲。這無形之間,其實詹九已經給過眾人好處,但張明遠卻是不能說他行賄,畢竟之前眾人也喝了他的茶。
「自然是花妙!」
「勝者理應是平常道友!」
……正所謂拿人手短,一時間眾人紛紛大聲呼喊起來。大家雖然喊得內容不一樣,但都是說明一點,詹九勝。
姑且不說他們拿了詹九的好處,即使按照公平來斷定,也理應是詹九獲勝。剛才張明遠的一盞茶,好就好在五行俱全。而現在詹九一朵花不但五行俱全,而且五行相濟,自然勝他一籌。再加上即使在數量上,也是遠遠超過他,莫忘了張明遠的茶只是給有座的人喝的。
若是說唯一一點遜色的,那就是所耗費真元,詹九遠遠不及張明遠。但是眾人心知肚明,張明遠實際上根本沒有耗費真元,只是因為腳下連接了清羽山地脈。相反的詹九,確確實實乃是自己的真實實力。這時眾人才忽然意識到,數量如此之多的五瓣花,這得要多麼龐大的真元。詹九不單單是五行造詣深厚,竟然連真元也是如此渾厚,更讓人佩服。
而且最主要的一點,此次比的主要的五行造詣,其次就是數量,與真元關系不大,所以張明宇不能以此作為反駁的依據。
如此完勝,別說是張明遠,就是高高在上的大長老,也無法推翻狡辯。
「哈哈,多謝兩位道友的上品靈器,今天這彩頭果然不錯。」羅峰大笑兩聲,當即收了血原和萬山輸的兩件法寶。
「平常道友竟然手段如斯,這五瓣花單單是這土行一瓣,就讓我移山劍的稱號慚愧之至。」此時萬山絲毫不在意輸的那一件上品靈器,只是手捧著五瓣花連連贊嘆說道。
「正是如此,定要好好向平常道友討教討教才是。」血原也是一臉欽佩,不禁錘手說道。
「嘿嘿,你們哪里知道,平常道友的手段豈止這一點。」羅峰美滋滋的手下法寶,詭秘的一笑說道。
「哦,願听羅峰道友詳情。」一听這話兩人俱是一震,連忙向羅峰問道。
「……不可說。」羅峰卻是故作神秘,搖搖頭一笑說道。試想,若是讓這兩人知道詹九乃是一名為時不遠的煉丹宗師,豈不是白白給他太玄宗找了兩大爭奪的對手。
「哈哈,大長老,這下品法器可就歸我嘍。我可是知道,你手中的下品法器也才只不過三件而已,當真讓人心疼啊。」羽化真人口中說道,卻是已經將大長老輸的一盞琉璃燈收入囊中。
眾目睽睽之下以大長老的身份又怎麼好抵賴,正如羽化真人所說,輸了這件下品法器當真肉疼的緊。但也是無可奈何,只能恨恨的瞪張明遠一眼,怪他不爭氣,同時一時氣憤直接將那珍貴的五瓣花搓成灰飛。
此時其他眾人大多數輸了賭注,只有小部分冒險壓詹九的反倒贏了,不禁喜不自勝。而就是輸的也不沮喪,因為得了詹九五瓣花一朵,價值反倒還勝過他所輸的賭注。所以如此一來,倒是皆大歡喜的結果。
只是唯獨張明遠,手中攥著五瓣花臉色異常的難堪。他雖然輸的不是法寶,卻是遠遠比法寶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