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直到那香軟唇舌挑開她的貝齒,勾著她口中軟化的女敕肉開始糾纏的時候,張硯硯才是反應過來。
反應過來的她第一時間掙月兌開沉烈。
怒目看著面前的男人︰「你干什麼?」
沉烈撫了撫薄薄的嘴唇,看了一眼張硯硯,嘴角裂開一個微弱的弧度。
「我說過的,我的報復心很強,張小姐,乖乖的听話,對我們大家都好。」
可是,這樣一個男人,用著最卑鄙的手段對付你,威脅你,怎麼可能就這麼妥協了。
起碼,那個時候的張硯硯還沒有想對沉烈妥協,或許,那個時候,她以為她還有退路。
驚恐的看著沉烈離開之後,張硯硯過了幾天安心日子,只是,她想象中的平靜生活沒有來,反而是大姐大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硯硯,你听說了沒有?」大姐大看了一眼張硯硯,語帶猶豫。
「怎麼了?」張硯硯放下手中的書,疑惑的看了一眼大姐大。一向直言自語的大姐大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畏畏縮縮呢。
大姐大在張硯硯旁邊做了下來,似乎是嘆息了一聲。
「硯硯,我听說啊……你原來那個男朋友出事了……」
「出事?羅旋?」張硯硯瞪大雙眼,這是什麼回事?
大姐大撫著腦袋,暗自嘆息一聲,「本來呢,我也知道你們這幾天在吵架,但是我是一路看你們四年風風雨雨走過來的人,所以呢,我還是想你們在一起的。我也是听我男朋友說,他和你男朋友不是一個學院的麼?我听說啊,前段時間你男朋友不是準備出國麼,可是就是這幾天,出了一個醫學事故……病人死在他的手術台上了……」
「什麼!」張硯硯驚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因為太過迅速的動作,還帶潑了桌子上的水杯。
張硯硯手忙腳亂的扯來面巾紙擦了擦桌面,一邊還心神不寧,握著大姐大的手,「大姐,這是真的麼?」
一個病人死在一個醫生的手術台上。
張硯硯知道羅旋有多麼的不容易,他們還是學生,能上手術台的機會幾乎是沒有,但是因為教授重視,很久之前,羅旋就已經被帶上了手術台了。
那個時候,記得羅旋還說過,這一次是他第一次主刀,是個小手術,應該很簡單的,可是,怎麼知道……
怎麼知道,病人會死在手術台上。
張硯硯驚恐不定,最後還是按捺不住,給羅旋打了一個電話。
「那個……我听說了,那個醫學事故……」電話那頭羅旋听見她的聲音,也沒有格外的驚喜,看來是真的有事情發生。
「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出了一點點的事故。」
「什麼事故?」羅旋越是這麼冷靜,張硯硯就越發的不能冷靜。難道真的是那個病人死了?
「是不是,病人死了?」張硯硯猶豫著問出聲。
「那倒沒有……只是我不小心,在最後關頭,用錯了藥……」
「那病人怎麼樣?」
羅旋搖頭︰「教授幫我搶過來了,只是現在還沒有月兌離危險期。」
張硯硯沉默了,就是前途未卜,還在生死一線麼?
嘆息一聲,她忽然發現自己什麼都不能做,只是輕聲說道︰「沒事的……相信我,沒事的……」
「嗯。謝謝你,硯硯。」
羅旋在那頭輕輕的開口,似乎對張硯硯的關心,感到十分的安慰。
也是因為羅旋的這聲道謝,讓張硯硯反應過來,他們現在還處于冷戰期。
不過,似乎經過了這件事情後,她似乎更加的知道了相互關心和照顧是多麼的重要,似乎有些東西,以前一直看中的東西,也不那麼重要了。
張硯硯心里微微一軟,「好了,小窩,你好好休息吧,我相信沒事的。還有,我們找個時間,出來把事情說清楚好麼?」
張硯硯想,既然兩個人都有傷口,何不坦誠出來,換給對方彼此一個機會呢?
張硯硯這麼想到,連日來蒙在心里的陰影似乎瞬間消失了大半。
可是,下一秒,她所有的愉悅都僵硬在嘴角。
看著屏幕上,出現的陌生電話。張硯硯猶豫了半秒,才是接通了電話。
果然,心里的預感是真的。
電話來自于沉烈。
「張小姐。」還是沉烈一如既往的陰陰調子。
張硯硯後背都是一涼,咬著牙,好半天才是發出自己的聲音︰「沉烈,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那頭的沉烈似乎是遇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輕輕的笑了出聲,「張小姐,不用這麼防狼一樣的防著我,我打這個電話,只是為了給你說一聲恭喜。」
「恭喜什麼?」張硯硯不信,最近有什麼好事情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果然,那頭沉烈淡笑著開口了,「恭喜張小姐,也恭喜張小姐的男朋友,還好有個好導師,不然手上可是要背上一條命了。」
「你……」沉烈的話讓張硯硯心里一寒,一個念頭在她的腦海中浮現。
「是你。」張硯硯這話不是疑問句,而是徹徹底底的肯定句。
羅旋學業一直優秀,所以教授才那麼信賴他,就算是和她吵架了,也不至于犯這麼一個低級錯誤。
「呵呵……張小姐,我想,這個不是我們應該討論的……我們現在討論的是,病人醒了過來,活下去了,這是好事情。但是對你那小男朋友,這可能並不是什麼好事……」
張硯硯並不明白沉烈到底是什麼意思,只是她想,他這麼講了,肯定有他的意思。
捏著電話,張硯硯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自己的聲音。
「沉烈,你到底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字面上的意思啊。听說那病人的家屬並不原諒這個初學的醫生,現在正考慮把這件事情鬧得全城皆知呢……一個還沒出師的醫生,現在在手術台上出了事情,就算是那人的導師再有威望,我想,也沒有一家醫院願意要這個愣頭青二調子了吧……」
沉烈的聲音淡淡,平緩如水。
張硯硯這邊,捏著電話,臉已經一片的蒼白。
不可能,不可能的。
就在她剛好像解除誤會,重新開始之後,不可能會出這種事情的。
「張小姐,我們可以拭目以待。」
有時候,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羅旋的事情,在某人的推波助瀾下,逐漸的夸大。
也和沉烈說的一樣,出國泡湯了,沉魚消失了,而羅旋連畢業都有困難,還別說是找工作了。
期間,張硯硯見了一次羅旋。
消沉,頹廢,是她從來沒有看見過的羅旋。
看著那喝得醉醺醺的人,搖搖欲墜的過馬路,張硯硯心猛的懸高,想也不想的就要沖上前去。
「等等……」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忽然的伸出了一只手,拉住了要往羅旋沖去的張硯硯。
張硯硯回頭,見到來人,臉上有些蒼白。
「是你。」
沉魚。
沉魚笑了笑,放開了張硯硯。
「怎麼了,硯硯,很驚訝看見我麼?」
張硯硯對于這個女人,現在想起,都還是寒意到處上涌。
冷笑一聲,張硯硯看也不看沉魚一眼,只是目不轉楮的看著不遠處的搖搖晃晃的羅旋。
「你想怎麼樣?「
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她不信沉魚在這個時候找她,沒有一點的目的。
「硯硯,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我是你,如果我要為了羅旋好的話。我就不會過去。」
「你什麼意思?」
沉魚往前走了幾步,也是看著那跌跌撞撞,一臉頹廢的男人。
「這是他應有的報復。不要我,那就接受我給的懲罰……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把他推上死路……因為,他注定是我的男人……不過,硯硯,我不確定,你要是過去了,我會不會下手……」
沉魚敲著那護欄,看著對面的男人,溫柔的笑。
但是也是這一抹溫柔,讓張硯硯全身指不出的顫抖起來。
也是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沒用,妄想和這兩兄妹斗,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張硯硯忽然覺得很絕望,前所未有的絕望在這一刻席卷了她。
「沉魚,得到一個不愛你的男人,你真的會開心麼?」
「開心?」沉魚輕輕笑了一聲︰「我當然會開心,得到我夢寐以求的,我當然開心。硯硯,相信我,只要你離開,羅旋的事情我會搞定,他還是那個能干的醫學院學子,他還是能在更高的山峰展翅飛翔,只要……」
沉魚看著張硯硯,收了笑,「你離開他的世界。」
張硯硯沒有立刻的回答。
她只是看著不遠處的男人,他喝醉了酒,沒有人的攙扶,現在跌坐在地上,茫然的看著面前的一切,好像一個迷路的孩子一般。
這樣的羅旋,讓張硯硯心疼。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從來,都是羅旋照顧她,張媽媽還說過,張硯硯這一生走的這麼順利,全靠羅旋一路的陪伴,還有支持。
是啊,這樣一個男人,在她傷心的時候抱著她呵護她,在她開心的時候陪伴她一起笑,從來都是作為一個高大的大樹堅定的矗立在她的身後,接受任何的風吹雨打,還有折磨。
而這一刻,他是那麼的弱。
那麼的弱小,需要人的呵護。
也是這一刻,張硯硯覺得自己很沒用,很沒用。
「我要想想。」最後,張硯硯听到自己這樣對沉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