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縱然知道喝酒買醉不是良家少婦在深夜應該做的,但是張硯硯還是接著小蜜蜂生日的機會,喝了個酩酊大醉。
「來,再喝一杯……」張硯硯不善喝酒,但是今晚上已經是第五次頻頻舉杯了。
小蜜蜂天生敏感,在張硯硯喝下第三杯的時候就已經有所察覺了,要知道張硯硯平時是喝兩杯就止步的,今天雖然是她的生日,但是也不至于連續的喝了四杯,還吵著要繼續的。
不對勁。
真的很不對勁。
小蜜蜂終于是伸手奪下了張硯硯手中的杯子︰「硯硯,你沒事吧?喝這麼急,小心喝醉……」
「沒關系……開心嘛……」張硯硯呵呵一笑,平日白女敕的臉蛋在酒色暈染下,透著一陣薄薄的粉。
「皮膚真好。」小蜜蜂感嘆,眼看張硯硯伸手又是拿向那酒杯,小蜜蜂隱隱頭疼︰「好了,不要喝了,當我傻子呢,開心是這種喝法麼?」
經過小蜜蜂的小聲嘟囔,張硯硯才是沉默下來。
「對不起,我有些失態了。」抬頭,對在座的幾個也是小蜜蜂的朋友點了點頭︰「我去趟洗手間。」
冰冷的水澆在臉上,張硯硯的腦子好像清醒了點過來。
鏡子中,霧氣慢慢的散去,露出的是一張嬌媚的臉。因為喝了酒,粉白的臉蛋上現在是一層粉女敕粉女敕的紅,小唇在酒色燻染下,也是顯出嬌女敕的紅。
這麼一副嬌花模樣,張硯硯卻是搭下嘴角。
她是在干什麼,真的開心麼?
傻子才開心呢?
羅旋,她的小窩要和其他女人結婚了,那個女人曾經還是她的好姐妹。
心里亂亂的,成一片,說疼痛麼,好像是,但是又不是那麼明顯,只是隱隱藏在心間,偶爾扎一下,偶爾撓一下,怎麼都不舒服,好像不喝酒,不借著其他事情,發泄不出來。
張硯硯垂下眼,可是,她現在還有什麼立場有這種情緒,早在一年之前,她不就知道有今天麼?
難道推遲了一年,就以為這件事情不會發生了麼?
她可不會忘記,她和沉烈的婚姻基于什麼開始的。
張硯硯隱隱頭疼,有一個瞬間的沖動,她想沖到沉剛面前,大聲的把她和沉烈的婚事,包括那設計而來的沉魚未婚夫,都說出來。
可是——
捏緊手,她的牽絆太多。
她也不能這麼做。
她不能因為自己的一時任性,就害了羅旋。
是啊,沉魚或許做錯了很多,也說錯了很多,但是有一點她沒有說話,羅旋是雄鷹,而她會阻礙他的發展。
既然——
那麼,還有什麼這麼痛苦呢?
張硯硯拍了拍自己的臉蛋,再次對鏡子中的自己說︰沒關系,張硯硯,一年前,你能挺下來,一年後,你依然能。
「砰砰——」正好,洗手間的門也被敲響了。
探頭探腦的是那臉蛋也微微粉紅的小蜜蜂。
看了一眼滿臉水的張硯硯,她分不出是淚水,還是自來水,一時間愣在原地,好半天,才是抖著聲音,說道︰「硯硯,你怎麼了,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惹你不開心了,難道……真的是因為我不讓你喝酒?」
從某種意義上講,小蜜蜂雖然比張硯硯只小了一歲,但是心智要單純得多。
看到小蜜蜂臉上顯而易見的擔憂,張硯硯心里微微一柔,走過去拍了拍小蜜蜂粉女敕的臉頰︰「哪有,我剛剛差點喝醉了,拍點水在臉上,醒醒酒而已……」
「呼……還好……好了好了,硯硯,我還以為你生氣了,既然沒生氣,我們繼續回去玩通宵吧……」小蜜蜂單純的性子這個時候也想不到其他,看張硯硯上了一個洗手間,好像就換了一種情緒,似乎真的是醒酒了。
想也不想的,拉著張硯硯就往包廂走去。
不過,小蜜蜂的通宵機會是沒有了。
因為到了十點左右的時候,張硯硯的電話響個不停。
而張硯硯經過了一個小時的沉澱,這次是真的醉了,抱著小蜜蜂鬧個不停。
一邊傻笑,偶爾還掉眼淚。
小蜜蜂發傻,看著張硯硯口袋中的手機,猶豫要不要接。
咬牙,小蜜蜂準備拿起張硯硯的電話,接的時候,那頭不知道是抽什麼風,居然是掛了。
「什麼人啊?」小蜜蜂看著屏幕中顯現的一個字「他」,懊惱不已。
這是張硯硯什麼人啊,存什麼名字,存一個「他」。
搖搖頭,小蜜蜂回頭,又是拍了拍張硯硯的臉蛋︰「喂,硯硯,醒醒……」
叮叮當叮叮當——
張硯硯沒有拍醒,她小蜜蜂的手機倒是響了。
一串數字,陌生的號。
小蜜蜂正在煩躁中,接過電話,想也不想的開口︰「喂,誰啊?」
那頭似乎是沉默了一秒,然後沉靜的聲音慢慢的透過電話傳來。
「你好,是李蜜小姐麼?」
對方居然知道她的名字?不過——
知道她名字的多的是!
「我是,你是誰啊?」
「我是張硯硯的老公,現在她是不是不方便接電話,能不能告訴我地址,我過來接她……」
「啊……」小蜜蜂雖然極力的克制了,但是還是忍不住尖叫了一聲。
沒听錯吧,張硯硯從來沒有會面的老公出來了。
小蜜蜂克制住自己的興奮感,連忙報上了地址。
她一直很好奇張硯硯那個神秘的老公長什麼樣子,這次可要看到了。
這一刻,小蜜蜂心中的八卦小宇宙,再次爆發了!
小蜜蜂做播音主持這塊的,見多了看多了,就總是覺得聲音好听的男人,長相一定和其聲音成反比。
但是見到沉烈的那一刻,小蜜蜂還是忍不住的吸了吸口水。
還是第一次看見聲音和長相如此成正比的男人呢。
沉烈進屋第一眼就看都了沙發上攤在一個女孩身上的張硯硯,眉心微微一皺,走過去,撫了撫張硯硯的臉蛋。
滾燙,還有好濃郁的一股酒味。
「她喝酒了?」沉烈畢竟是站在高處的人,說話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帶上了一種不怒自威的架勢。
小蜜蜂愣了愣,有點被嚇到。好半晌,才是點點頭。
「嗯。」
沉烈似乎也是知道嚇到了人,點點頭,抱起張硯硯︰「麻煩了你,李蜜小姐,今晚上的費用會記在我賬上,你們好好玩,我帶著硯硯先回去了。」
說完,高大的男人抱著懷中還在鬧騰的女人,快速的離去。
而一屋子的人,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啊……好帥好帥……小蜜蜂,是你同事的老公麼,好帥啊……」
小蜜蜂愣愣,似乎現在還有點回不過神來,直到身邊的閨蜜敲了她兩下,她才是啊一生回過神來。
「怎麼了?」
「我們再說你同事的老公,好帥啊,絕非一般的極品……」
小蜜蜂回憶起剛剛男人的長相,也是認同的點點頭,只是——
總覺得那個男人的樣子,好像有那麼一點眼熟啊。
似乎在哪里看到過。
這邊的沉烈不知道那邊的一群未婚女人意啊婬著他的樣子瘋狂的尖叫,他只是不耐的看了一眼副駕座上攤成一團的女人。
女敕黃色的針織衫因為他先前粗魯的把她扔到駕駛座的動作,而微微的往下滑,桃心領露出那乳白的溝,隱隱還能看到那兩團溫香軟玉。
真是見鬼,沉烈轉開臉,狠狠的踩下車子。
而張硯硯在開始的安靜後,又是開始鬧騰起來。
已經見識到了張硯硯喝醉酒的厲害的沉烈撫著臉,在考慮是不是要把這個醉鬼扔下車,可是,手踫觸到那溫熱的臉,卻被那滾出的眼淚嚇了一跳。
「不要……嗚嗚嗚嗚……我不要走……不要……不要……」
不知道在哭什麼,張硯硯抹著眼淚,一臉的哀傷。
而沉烈的手僵立在半空中,良久,他才是輕輕的嘆息一聲,大掌伏在那柔軟的小腦袋上。
「不要……就不要把……小鳥兒,你總是讓人不省心……」
輕微嘆息一聲,沉烈安撫的拍了拍張硯硯的小腦袋。
張硯硯還在哭,不過哭了一會兒,注意力被頭上暖暖的動作給吸引住了,這邊還抽著鼻子,一邊已經勾著沉烈的手,磨蹭起來。
「沉烈……沉烈……沉烈……」
三聲軟軟甜甜的女兒嬌聲把沉烈的心都叫軟了,而身下,似乎碩大了……
張硯硯渾然不知,叫了三聲後,腦子中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又是大哭起來。
「禽獸……大壞蛋……禽獸……王八蛋……」
「……」沉烈撫額,就知道不能開心的太早。
「罷了,小鳥兒,回去吧。」喝醉酒的她,是最真實的,但是往往吐出的話,也是最讓他害怕的。
市委秘書長,天不怕地不怕,誰知道,就怕這個女人醉後的吐真言,總能在他的心口狠狠的插上一刀子。
「小鳥兒,要是這次你不亂說話,我以後就對你好好的,一輩子都好好的,好麼?」撫著那水女敕的臉蛋,沉烈輕聲詢問那鬧騰的小鳥兒的意見。
張小鳥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大哭不止,一邊還叫著沉烈的名字,其中混蛋,王八蛋,亂七八糟的一通。
沉烈失笑,算了,和她計較什麼呢?要是和她真心計較,他豈不是已經被捅了上千刀了。
撫了撫了那鬧騰的鳥兒,沉烈腳下踩的更加用力,飛速的往那個家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