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圖 第四卷 江南諳 12 六個“一”的光棍節

作者 ︰ 煙斗老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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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棍節與記者節只相差三天,因此在這樣的日子里,許多光棍記者往往還沒有從職業節日的興奮中回過神來,便進入了無比悲催的羨慕之中。自古以來,光棍便是一個貶義詞,用《男人幫》里面顧小白的那種風騷勁來看,男光棍永遠是那麼的騷而悲催。

談秦也是騷而悲催著,睜開了自己的眼楮,一方面用心靈感受到小弟弟在被子里面做著正常的每天仰臥起坐,另一方面卻發現短發美女唐琪一臉微笑望著自己,這種感覺比宿醉還要憋屈。

「小姑娘隨便進大男人的閨房那是不對的。」談秦今天沒課卻是昨天宿醉之後自己向小妖精坦白從寬,走漏了消息,被唐琪知道了,所以一大早還在床上便被逮著了。

唐琪笑道︰「你一男人家,有沒有什麼敏感的東西,這麼小心做什麼?」

穿著睡衣的談秦好不容不易用內力壓下了婬火,起了床,進了衛生間,擠了牙膏,道︰「你們這些女人啊,整天要求男女平等,你看這下抓個正著了吧,一點都不平等,男人真悲催,自己的私生活住地兒可以任人觀看,如同那動物園里面的公猩猩一點空間,都不給予尊重。」

唐琪噗嗤笑道︰「師父,你今天火氣也太大了點啊,又不是沒有看見你穿得更少過,今天怎麼這麼害羞。」

談秦被這個妖精已經逼得無語,只能趕快刷完牙,洗完臉,因為害怕這小妞從自己的床頭下面翻出那些少兒不宜的碟片或者黃書,那可大大丟掉自己一向保持的正人君子的模樣了。按照昨天晚上微醺之時的建議,談秦與唐琪白天一起騎自行車,去逛公園。

看上去唐琪平時大大咧咧,但是卻是一個要強的小妞,幾日不見,車技大為長進,已經是騎得像模像樣。談秦一邊蹬著車,一邊解釋騎單車的要領,道︰「徒弟啊,經過我剛才的一番模索,得出了二個有關騎山地車的注意點,你要不要听?」

唐琪知道談秦又在發什麼瘋癲,必定有什麼驚人之語,笑道︰「說來听听。」

「第一啊,女孩子騎山地車,不能穿裙子,無論逆風還是順風,那都會走光啊,要嘛露小屁屁,要嘛就露那個啥啥啥;第二啊,男孩子不能時間騎久了,咳咳,長時間會導致下盤磨損過大,引發炎癥。」

唐琪噗嗤笑道︰「師父,你老不正經了。」

談秦調皮道︰「咳咳,徒弟啊,我這是在傳授經驗呢。」

唐琪下意識地往談秦的襠下望去,似乎在探索談秦的蛋蛋會不會被這高高地坐墊磨成扁蛋。而談秦卻是絲毫不尷尬,直勾勾地往唐琪胸口望去。

今天天氣很好,這個妖精只穿了兩件,里面是一件白色的低領T恤,外面則是套了一件藍色短衫,因為山地車的坐墊比較高,所以唐琪整個人是以弓狀的姿態趴在車上。談秦稍微快了那麼一步,略微側臉,便可以看到一條深深地溝,如果說世界上最深的溝有11034米,在馬里亞納海溝,那麼世界上最美的,絕對是在唐琪的這匍匐之間。

唐琪似乎毫無防備任由談秦一雙色眼逡巡。

今天談秦帶了一張揚州地圖,他這個揚州人事實上對揚州市區並不熟悉,說得真實一點,就是鄉里人,雖然小時候經常和海子跑步到市區,但是那時候都是走泥巴路,從村里村落之間走直線,尋找最短距離,如今馬路橫立,卻是早已找不到那方位。

八年前開始,揚州開始申報全國文明城市,這個政府工程,讓城市變化很大。地面上幾乎找不到明顯的紙屑,比起長沙檳榔渣要干淨了許多。而且揚州的主干道幾乎都是八車道以上,因為新城規劃,所以路況比較好。大約騎了半天的時間,談秦便靠著一張揚州地圖,將這個原本只是名字屬于自己的城市跑了一個遍。

到了中午,談秦帶著唐琪依舊來到了富春茶樓。徐達今天似乎為了祝賀光棍節,加場到了十一點,談秦吃飯的時候順便帶上了徐達。因為談秦、唐琪、徐達三人都是熟人,所以這頓飯,倒是吃得有滋有味。

吃完了飯,徐達問談秦道︰「談小子,會不會下圍棋?」

談秦模了模頭,汗道︰「象棋會一點,但是圍棋卻是只懂得規則。」

徐達哈哈笑道︰「這樣啊。下午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咱們就來下兩手吧。」

徐達德高望重,唐琪也想跟談秦多呆一會兒,便在一旁鼓動談秦迎戰。遇到擅長趕鴨子上架的人,談秦只能硬著頭皮上場,這廝原本還想應一句亂拳打死老師傅,但是沒有走十幾手自己的黑棋已經進入了絕境。

富春茶樓的棋盤和棋子都是上好的制品,木制棋盤、雲子。

談秦其實不知道,這徐達年輕的時候曾經進過省隊,若不是說得好評書,當年是圍棋國手的苗子。這麼多年,徐達曾經在業余級別的圍棋賽當中,勝場若干,光獎金恐怕就能買一棟十平米的商品房。

如果讓談秦知道徐達有這麼牛的話,打死他也不會丟自己的臉皮,與這扮豬吃老虎的家伙來一手。也因為談秦不知道徐達的底細,因為來了第一局,卻是激起了他心中對勝利的,所以沒有再讓唐琪和徐達激將,卻要開始第二場。

唐琪給談秦捏了兩下肩膀,笑道︰「師父,你行不行啊,徐達老師很強啊,要不咱就知難而退吧。」

談秦擺手大氣凜然道︰「NO。俺們年輕人可以輸局,但是絕對不能輸人,在徐達老師這樣的高手面前要迎難而上,這才是新時代的好男兒。」

徐達听談秦話說得好玩,笑道︰「剛才那局看得出來談小子你確實沒有練過圍棋,不過到了中局之後,卻是能抓住時機,有了反攻的跡象,倒是讓我吃了一驚。但因為你開始布局實在太亂,那必敗之局還想泛起波浪,卻是不太可能。」

談秦知道徐達點評非常到位,心中不僅暗怪那個早就死去多年的爺,若不是當年只教了自己象棋,而對圍棋之道卻是簡單的教了些規則,恐怕不會今天輸得這麼慘。

當時,爺這樣解釋之所以教象棋而不教圍棋的原因,「以你的閱歷還不能夠支撐圍棋的大局觀,只有當年齡夠了,在社會里面經歷了許多事情,才能達到足夠的境界。圍棋有九品︰一曰入神,二曰坐照,三曰具體,四曰通幽,五曰用智,六曰小巧,七曰斗力,八曰若愚,九曰守拙。如果在十歲之前磨礪的話最多只能達到第第七重斗力的境界,如果想要達到第九守拙的境界,卻是萬難。至于九品之上,沒有足夠的閱歷以及天賦是不可能。而教你象棋,是想讓你提前找到局部戰爭中的樂趣。象棋務實,圍棋務虛。象棋只要有力氣,便能夠運用各種技巧達到明確的目的,而圍棋講究氣場造化,並不是技巧就能完全決定,因為棋盤變大,各種氣運便在其中斡旋。你前二十五年氣運不佳,讓你玩圍棋,也不過走馬觀花,派不上大用場。如果二十五歲之後遇到了個中高手,到時候,再拜師學藝吧。」

其實談秦之所以還要執著再來一場,心中已經有了想要拜師學藝的想法。談秦雖然只是初涉圍棋,但是畢竟是那醉鬼老頭談家神仙般的人物磨練出來的家伙,前場示弱之後,中場突然露出了獠牙,便展現出了強大的殺傷力,不過在徐達面前卻是三兩下便銷聲匿跡,這等水平就算達不到醉鬼爺的水平,那也是相差不遠了。

第二場,依舊是談秦執黑棋先走。徐達眼前一亮,因為談秦不再像第一場那樣盡顯新手的稚女敕,出手不凡,卻是按照中國流的開局方式,下手步步大氣磅礡,而徐達臉上露著笑容卻是完全進入了若愚的境界,看上去每一招都按照古棋譜上面的應對之法埋子,但是稍微留神,便可以發現徐達的精妙之處,子與子之間伏筆甚大。

黑子如虎,采用的是局部撕咬之法,如同象棋之中的搏殺之道,步步算計,在局部的戰爭之中,用大量的死子換取局部的勝利,而整個局面,白字步步為營,有容納大,不計較局部戰爭得失,只注重,大局的勝利。第二局比第一局耗時長了一點,下了二十分鐘,最終談秦還是棄子投降。

第三局,談秦開局依舊勢若猛虎,而徐達顯然通過上面一局已經適應了談秦行棋的路線,所以看上去不慌忙,依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花了十五分鐘的時間,將談秦拿下。談秦卻是輸得氣血上涌,還準備再來上十幾個回合,這架勢卻是嚇到了徐達。

卻見徐達將棋收到了棋盒當中,笑道︰「今天就這樣吧,我年紀大了,比不得你這年輕人,下三盤已經夠量了。」

談秦卻是有點憋屈,感覺胸中的怒火完全沒有釋放出來,但是稍微平息了下,卻是制住了胸中的怒火,禮貌答道︰「哈哈,徐老哥不要這麼說啊,說得我無地自容了。」

徐達對談秦能夠成功將自己心中的求生欲壓制下去,很滿意,道︰「來日方長,改天我們在戰上幾次,還有你那個干爹也是一個圍棋高手,以後你可以與他學下。如果論布局的話,恐怕我也是比不過他。」

談秦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干爹指的是童蒙,心中不僅暗自嗟嘆,果然這些老家伙都是狠人,曾經看過無數小說里面都提到以蒼天為棋盤,人為棋手,舉手投足,弄天下之大潮,而童蒙估計是這種高手。

與徐達這三戰殺完,又喝了下午茶,已經到了四五點,之後談秦又向徐達學習了一點關于曲藝方面的知識。讓富春茶樓的管理層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今天徐達老師竟然在富春茶樓埋了一天,直到吃完了晚飯,才跟一男一女揮手作別。

坐進了私家車里面,徐達閉上了眼楮,嘆道︰「這一代,妖孽之中,必定有這個姓談的,若是有空,卻是要訪一下,究竟是何人有這等威勢,培養出了這麼優秀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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