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華奧的核心成員全部離開了上海,各就各位,準備大干一場。談秦回到秦淮都市報之後,收到三條好消息。
第一條,自己的銀行卡上,廖閔果真打進了三十萬。談秦並沒有將這些錢全部收入囊中,而是將錢直接交給了甄慶之。原本甄慶之想要五十萬年薪,但是通過這筆錢,卻是已經填了大半的坑。談秦並不富裕,但是勝在很大方,盡管他現在還欠唐琪和羅麗柔六十萬,但依舊揮霍錢財如糞土。這並不是因為他是暴戶,而是他知道,有時候只有大投資,才能夠有大回報。甄慶之是有才華的人,在他手下當中,沒有一個人的戰略高度能與之媲美。談秦需要這樣的戰略規劃師,幫助自己策劃未來的大方向。至于兩個女人的錢,他暫時不會還,因為這些錢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卻是牽扯起他與這兩個女人之間的感情。若是他貿然將錢還給兩個女人,說不定還會引起不必要的紛擾。
,江河收到了來自袍哥會的火力支持。按照談秦的計劃,原本準備收購兩百支火器,而袍哥一次性的已經送來了將近一百五十支。談秦知道,吳能並不是想要多賺錢,而是向他表示,他吳能其實是有實力的。只要雙方合作順利,必定能夠互相扶持,共同進步。
,秦淮都市報的人事管理再次有所調整。在社長段亦的支持下,原本居其位不做其事的員工全部調離,並從蘇報網和蘇報調入了一些新鮮血液。同時秦淮都市報的人事薪水標準大幅度提升,雖然比不上蘇報的那些老員工,但是在整個蘇報集團,也算得上中上層次。
談秦在位置上沒有坐多久,卻見廣告部主管冰禾走了過來,卻見她臉色有點不對勁,有點焦急。談秦知道出了大事情,心中一驚,但是臉上卻沒有什麼波動,站起了身迎了過去,道︰「如何,有什麼急事?」
冰禾道︰「外面出現了鬧事的,將蘇報門口全部賭住了,看這個架勢,非常嚴重。」
談秦眉頭一皺,心中暗嘆,究竟是什麼事情,能夠讓大批民眾圍堵在報社門口呢。談秦不多言,隨著冰禾下了樓。冰禾身上傳來淡淡的香氣,讓他渾身一震,他搖了搖頭,便已經清新,隨後卻現已經有大批人圍堵在了門口,口中不停地叫罵著,關鍵詞似乎不離「無良報社」、「無良記者」。
蘇報到底是黨報,在原本警備力量不足的情況下,武警已經安排了將近數百人,在門口逐步地拉出一條警戒帶。群眾們很激動,不時地有人與武警生沖突。場上的情勢非常混亂。
談秦在人群之中找到了段亦和葉錫揚,卻見兩人眉頭緊皺,表情焦灼。談秦走了過去,卻見葉錫揚一見談秦,臉色有點憤怒,道︰「你現在才來,你知道秦淮都市報這次惹了多大的麻煩嗎?」
談秦微微一愣,他今天來辦公一直沒有出門,所以外面的情況,並不是很清楚。葉錫揚這麼大的火,必定有所指,雖然談秦現在與葉錫揚關系不佳,但是他畢竟是領導,所以談秦還是按捺下脾氣,小心問道︰「究竟出了什麼事?」
葉錫揚將今天的秦淮都市報扔在了談秦的面前,道︰「這報道,你有沒有好好審核,為什麼這麼大的負面報道,卻沒有經過總編室的把關。」
談秦一看,這篇報道是唐偉寫的,《寒州污染撬動誰的神經?》,這篇報道其實已經結案,工商部門和檢察機關已經有了處理結果。唐偉在這邊報道的時候,已經按照要求歸附了證明材料,但是如今卻是引來這麼多人圍堵,卻是事有蹊蹺。
寒州是江蘇省內的一個地級市,最近幾年憑借臨近上海和蘇州兩大核心城市,展度非常迅猛,但是急展的背後,必然有著大量隱憂。這次張龍的稿子,談秦原本就是帶著目的和計劃吩咐下去的。任何一個行業,想要往上走,必定要有墊腳石,而如今寒州便是秦淮都市報想要打響品牌,必然得踩下去的基石。寒州的這件事情,盡管已經是公開審理的結果,但是省內卻沒有企業,敢將這樣的新聞公開報道,而省外記者來采訪這一事件的時候,必然會遇到重重阻礙,而張龍便找到了一個機會,通過明訪暗查,終于將這件事弄得水落石出。
談秦事實上在此之前,已經開始在秦淮都市報上,做了多篇負面報道,內容涉及政治經濟多個方面,已經取得了一定的影響力。而張龍采訪的這個報道,雖然很重磅,但是實際效果,還比不上其他幾篇。
談秦預料,這件事情,必定是有人在里面搞鬼,目的很簡單,針對的就是秦淮都市報,甚至他自己本人。
旁邊的段亦雖然臉上雖然露出焦急之色,但是卻知道這件事跟談秦沒有太大的關系,秦淮都市報稿完全按照流程走,這樣已經結案的稿件,根本沒有必要上報總編室。葉錫揚現在無疑是趁著機會,將髒水直接送到談秦的身上。這樣的好處有兩個,第一,這件事給人第一反應,就是完全是談秦的過錯,葉錫揚已經給了第一印象,完全是由于談秦的疏忽大意而引起。第二,葉錫揚在轉移目標和注意力,如果事情鬧大了,多方怒火,就不會集中在他總編輯的身上。
談秦沒有多話,他知道,沒有必要多解釋什麼,解釋等于掩飾。有時候,人說話,還不如行動。所以談秦往門口走了過去,臨近門口,他心中有了底,因為今天這場鬧劇,明顯是有人故意找茬。
卻見眼前鬧事的最凶猛的是幾個面相都不甚明朗,均面帶渾噩之氣。談秦識相之術,便能看出這幾人心術不正。俗話說,相由心生,心中若有善念,那麼面相之上,必定讓人能夠輕易接受,但是心中若是惡念,面相之上必定是帶著種種煞氣,讓人感到不寒而栗。當然也有修煉高深者,惡之極,變成了笑面虎,看上去和藹可親,但是內在卻陰沉可怖。
眼前鬧事的幾人,明顯還沒有修煉到那等境界,卻見他們凶神惡煞,口中不停地噴出髒話,表示要將報社鏟平,還將張龍之名,翻來覆去地咒罵,煞是難听。近數百人的隊伍,在他們的煽動之下,顯得非常的激動。談秦料知,這等群體件,如果生傷亡的話,恐怕到時候就難以收拾了。
武警部隊的官兵們,目前還保持著理性,他們拿著防具,小心地將肇事市民擋在防護線之外。
談秦觀察了一陣,再次走回了廳內。卻見段亦和葉錫揚爭論得非常激烈。
葉錫揚道︰「現在這種情況,必須要趕緊打報告,讓省委下達命令,將肇事的市民全部關起來。」
段亦不贊同,道︰「外面的人數差不多有數千人,如果全部都抓的話,能有那麼大的地方關押嗎?」
葉錫揚反駁道︰「那任由他們堵著?這像什麼樣子!」
談秦道︰「從現在的情勢來看,已經不能將事件激化,必須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葉錫揚冷哼一聲,怒目掃了談秦一眼,轉頭便走,道︰「好,我就等著,看你這個始作俑者,怎麼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說完此話,葉錫揚便上了樓,看架勢,是不準備再過問。
段亦搖了搖頭,道︰「沒想到,我接手蘇報才一個月不到,便遇到這麼大的一個問題。」
談秦笑著安慰道︰「老板,這不算什麼問題。這麼多年來,央視不也被圍堵過多次嗎?放心,這件事,必定是個好事情。」
段亦有點詫異,道︰「這事情怎麼會變成好事呢?」
談秦見段亦完全懵懂的樣子,心中升起了一些警惕,知道這家伙是在套自己的口風。段亦現在是人生地不熟兩眼一抹黑,上面是雖然有林劍罩著,但是畢竟在蘇報算是一個過江龍,而葉錫揚是地頭蛇。談秦知道段亦現在有些觀點自己就算看到了,也只會當做不知,這便是厚黑當中的「愚」之術。大智若愚,往往比世事洞明要好。
當年一代梟雄曹操的兩個兒子,曹丕和曹植爭奪王位,曹植便是輸給了曹丕的愚。所謂的愚,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而是就算知道,也裝作不知道。讓人不會因為你太過聰明,而對生氣敵意。人與人之間的爭斗之初,你力量沒有辦法完全展現的時候,用「愚」字訣,便是一個很好的處事方法。這有利于保存你的實力,積累各種力量。
談秦當初剛會長沙的時候,便用到了「愚」字訣,無論在童蒙,或者徐達的面前,都表現出了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盡管身上有著才華,但是卻內斂于內,通過一步步地慢慢經營,最終將各種資源,收到了自己的手邊。
但是在今天這種情況下,他卻是沒有辦法再裝作一個愚夫,因為段亦在裝傻,所以他不能夠充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