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風已經成神了。
笑聲從遠處傳來,一個身材瘦削,面相清秀的男子緩緩地走了出來,他臉帶著明媚的笑容,有一種感化人心的力量。他行路的節奏很慢,每一步都似乎暗合天地規律,感覺這周圍的環境在為他添加氣勢。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黑寡婦的聲音有點波動,因為她發現事情突變,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沒有想到談秦竟然會出現在這里。
顧清風手中的劍並不是最大的威脅,真正的主角應該是談秦,一個看去弱不禁風的家伙。
宇文鴛鴦臉也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因為她並沒有將自己的行蹤告訴談秦,她和牛鬼出現在這個山林之中原本也是一個巧合。而談秦帶著自己的手下出現在這里,有點太匪夷所思是,莫非這是一場夢嗎?
「我出現在這里的原因很簡單,不知道你看過前幾年非常流行的一部電影沒,名叫《無間道》,任何一個團隊都會有一種人,她們蟄伏在團隊當中,幫助別人提供數據。他們也有比較專業的稱呼被叫做臥底。」
通過多種渠道,掌控很多團體的信息,本來就是他手下第一幕僚江河的能力,再加甄慶之非常強橫的運籌帷幄能力,推算到黑寡婦和宇文鴛鴦最終的決戰在這小山林之中,並不是一件太難的事情。在談秦身後站著十來個人,緊靠著他的便是甄慶之,是這場布局的設計者。
「皇甫惠,你們繳械,這場戰斗你們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了。如果你們想要嘗試一下熱武器的威力,我倒是不會介意。」說完這句話,甄慶之手中掏出了一把,他輕輕地扣動扳機,發出了砰的一聲,隨後原本系在皇甫惠臉的黑紗掉落。
唏噓,場眾人發出了一陣驚呼,先是顧清風展現出了強大的劍術,之後是甄慶之展現出了強大的槍術。
這一槍,竟然從皇甫惠的耳邊掠過,將黑紗給帶落,精準程度讓人嘆為觀止。
黑紗滑落,露出了皇甫惠的驚世容顏,她膚色白皙,臉沒有一絲瑕疵,如同玉雕一般。
她臉露出苦澀的笑容,「我心服口服!」
說完這話,皇甫惠手中亮出了一把匕首,她輕輕一挑將之掠到了自己的脖邊。
黑寡婦幫會有一個規定,只要是幫主被人看到容顏,必須自刎。皇甫惠手中的這柄匕首象征著幫主的身份,同時也是自裁的工具。
皇甫惠眼楮閉,她拿著匕首輕輕抹過,不過卻發現一股溫暖的觸感阻止了自己的行動,談秦扯住了她的手臂,讓她無法將動作繼續進行下去。
「什麼年代了,還流行自刎?」眼前的男人臉帶著一股淡淡的微笑,里面沒有絲毫的雜質,很真誠也很純淨,有一股軟化人心的力量。
皇甫惠曾經和眼前這個男人有過一面之緣,與那一次相比,眼前的男人成長了許多,自有一股領袖者的氣質。
「你是準備羞辱我嗎?」
皇甫惠感到臉火辣,她盡管知道談秦並不是在找自己麻煩,但並不準備接受這種施舍。黑寡婦的幫主,並不是一個弱女子,她有著比男人還有強大的尊嚴。
「並不是羞辱你,而是想告訴你,活在這個世界最重要的是生命。你這一層黑紗盡管很重要,但是如果超過了生命的價值,那就有點太過了。既然我讓你摘下了面紗,你最正確的選擇應該是讓我這個罪魁禍首得到應有的懲罰,而不是自刎,這不過是懦弱者在逃跑。因此,並不是我在羞辱你,而是你在羞辱你自己。」談秦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很專注地盯著皇甫惠望,他眼神之中沒有絲毫的褻瀆之意,非常真摯,仿佛看進了皇甫惠的心里。
「你們走。今天我只是來接宇文鴛鴦的,並不想大開殺戒。」談秦輕輕地擰了一下皇甫惠手中的匕首,將匕首放到了自己的手中,「這把匕首暫時由我保管了,我不想你輕易地尋短見,如果想死的話,也需要打倒我,奪回你們的鎮幫之寶才是。」
談秦眼神一掃,白狼團的組員立即出現了兩人來到了牛鬼的身邊,幫他進行了簡單的包扎。同時另外兩人從身後取出了簡易行架,將牛鬼拖到了行架。
牛鬼閉了眼楮,鐵血男子在經歷生死之後總會有烙印,「謝謝你,談秦,謝謝你今天保護了宇文鴛鴦。我牛鬼今日起就欠你一條命了。」
「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里?」
「因為知道你有困難。次我有困難,你也不是突然出現了嗎?我這是為了還債?」
「如果只是為了還債的話,那你就不必來了。」
……
「我的確是還債,是還情債!」
「那你現在還完了,可以走了。」
……
「可是你現在身還有傷!」
「我的傷不用你管。」
「你為什麼這麼任性!」
「我就是這麼任性!」
……
宇文鴛鴦感覺和眼前這個男人斗嘴是一種樂趣,其實她心中明明很開心,在自己危急關頭,這個男人突然出現,讓她從心底升起了安全感。
女人有時候需要的很簡單,不是財富,也不是權力,而是安全。
「你能不能答應我,下次千萬不要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你是一個女人。」翻過了山之後,眾人了車,談秦與宇文鴛鴦兩人坐在一輛路虎,談秦輕輕地踫到了宇文鴛鴦的手臂,她眉頭一皺躲開,談秦知道她那個部位應該是受傷了,心中情不自禁地涌出憐惜之意。
「世界將我看成女人的,恐怕就你一個人。」宇文鴛鴦心中還是滌蕩著溫暖。
「世界不將你看成女人的,其實只有一人,那人就是你自己。」談秦否定了宇文鴛鴦的話,他言語之中帶著淡淡的責備,但這種責備放在宇文鴛鴦的耳中,卻是一種相知相護。談秦從心底開始疼惜宇文鴛鴦,他能夠想到一個女人攀爬到如今這種地位。
兩人沉默了一陣。
「這次回江蘇,你準備怎麼辦?」宇文鴛鴦現在北的勢頭被阻,談秦估計她還會卷土從來。
「你想讓我怎麼辦?」宇文鴛鴦俏皮的一笑,反問談秦。
「呵呵,我想你幫我駐守南京。」談秦將自己的想法直接說了出來,他知道,以自己跟宇文鴛鴦現在的關系如果藏著掖著已經沒有太多的意思,還不如開誠布公。
「你準備去哪里?」宇文鴛鴦對談秦的提議倒是有點吃驚。
「我準備北南下西進,縱橫天下。」談秦的聲音很輕,但很有力度。
宇文鴛鴦輕聲道︰「好,我幫你守住金陵。」
宇文鴛鴦知道談秦的目的之後,她心中情不自禁地涌起了一股激蕩之情。談秦心中的宏圖已經初顯,自己果然沒有看錯這個男人,他並不是蟄伏江蘇或者華東的一個簡單人物。他的志向,是整個華夏大陸。
視界決定世界。
談秦的視界很寬,在將近一年的時間里,他變成了一個擁有近十億元的富翁,一個擁有近三十萬發行量的報社總編,但這並不是談秦的所有世界。他還看到很多地方,比如京城,比如西南,比如華南,他一步步地前行也不簡單是為了自己金錢或者權勢,而是為了心中的夢想。
新聞人出生的談秦,他的夢想很遠大,也很艱難,天賦人權,這是一個沉重而讓人感到無比心碎的夢想。
回到了南京之後,發生了兩件大事,第一南華集團的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被一個不知名的企業收購,中間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擾。談秦知道始作俑者應該是自己的干姐姐童思雨。南華集團屬于新聞出版總署管控,童蒙在這方面有著很強的控制力,在此基礎,童思雨的收購幾乎沒有遇到任何的問題。另外一件事,便是華奧集團並歸南華集團,同時,華奧集團開始北計劃,物流網點覆蓋,首都、天津以及東三省。
談秦坐在金陵時報的辦公室內還沒有坐熱,電話又響了起來,盡管前台已經有專門的秘幫他當電話,但他每天接的電話依舊不少于五十個。
「你這小子,變成總編了,就不來課了,是嗎?」電話那邊竟然是余香的聲音,讓談秦有點吃驚。
「原來是老板啊,有何吩咐。」在學校里面,研究生喊自己的導師都是喊老板,因為每個月導師都會給研究生開工資。
「我這周在首都有個會要看,你必須要跟我一起去,沒有問題?」余香完全不給談秦拒絕的余地。談秦最近忙得焦頭爛額,還真不想去首都,不過畢竟是自己的導師,他不好直接拒絕。
「我能不能和您商量一下,我最近真的很忙……」談秦話還沒有說完,余香就掛斷了電話。
談秦無奈地搖搖頭,他能夠猜到余香的用意,並不是所有的導師都願意帶著研究生出去,尤其是余香這種新聞理論界的大牌。她主動邀約已經是感恩戴德了。
手機響了一聲,發來一條短信︰「本周四,下午兩點,祿口機場,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