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天堂將我推向地獄,那麼我將帶領黑暗徹底的征服光明!」
言鼎冰冷的眼眸中迸發出濃郁的殺機,用不帶絲毫感情的生硬語調緩緩說道,這也是他對狂龍戰野那句‘殺戮是罪’的答復。
盡管見到言鼎跟狂龍戰野出現一起,但言鼎不是狂龍戰野,不是罪惡之城那個不可戰勝的神,而且這個世界不缺乏極有膽氣的人。
一個看起來相貌平凡的路人擦著言鼎的肩膀走過,就在錯身的一剎那間,陡然亮出了袖中的短刀,朝著言鼎的背心刺了過去。
不等冷刀臨身,言鼎就像身後也長了眼楮一般,閃電般的一腳踹了偷襲者的月復部,在他倒下的時候猛然轉身,一把格洛克手槍已經出現在言鼎的手中。
9PB子彈的格洛克可以裝20發子彈,雖然威力不足,但彈夾容量和射速快彌補了它的不足,兩槍點射,鮮血爆濺,一道白光。
彈殼掉在青石的路面上發出‘叮當’的聲響。
就像是擂起的鼓點,更多的人沖了出來,場面一片混亂。
不怕死的人有很多,因為他們本就是刀口下討生活的人,每天面對的就是死亡,早已麻木。
殺戮、血腥,都在述說著生命的卑微!
狂龍戰野那灰色的眸子充滿了興奮,目不轉楮的望著這一場單方面的殺戮。
他似乎看到了當初的自己……
一步步走向瘋狂!
罪惡之城最常見的獵人隊伍是三人的小隊,當然,獨行的獵人也不是沒有,但對實力的要求卻比較高。
雖然所有人的目標是言鼎,但總有不屬于一個隊伍中的人受到攻擊的情況,這種亂讓言鼎更加的如魚得水,鎮定而冷靜,每一次格洛克手槍的揚起,就會帶走一條生命,不斷的有獵人倒在他的腳邊。
刀疤、豹子、于兵在一個角落,冷冷的看著自己的同行一個個喪生在言鼎的手下。
「大哥,動手吧!機會來了。」豹子舌忝著嘴唇,眼眸中也滿是嗜血的光芒。
刀疤顯然還在猶豫,而于兵正在數著數字,這個數字自然不是死在言鼎手下獵人的數字。
「14」
「13」
……
「3」
「2」
「1」
隨著他倒數數字的歸零,槍聲也陡然間停頓了一刻,這是一個換彈夾的時間,同時也是獵人最好的機會。
對于這個機會顯然有心的人不會錯過,但一直移動的言鼎讓這個機會顯得是那麼的微乎其微。
暗中傳來一聲沉悶的槍聲。
不是手槍,不是步槍,自然也不是沖鋒這樣的重武器,這種聲音是配備瞄準鏡的來福之類的阻擊步槍(小阻)發出來的。
言鼎弓著身,快速的變化自己的方位,而沉悶的槍聲更是一發接著一發的打來,打在地面上,火花四濺。
換彈完畢,言鼎卻不敢露頭,對方現在應該還剩下三發子彈,這種小阻擊一般彈容量為12發,剛才可以說言鼎躲在死亡線上游離了九次。
「沒想到飛鷹也湊熱鬧了。」刀疤感嘆道,他顯然對暗處這個人並不陌生,飛鷹,神槍手轉槍炮手,等級28,這個人喜歡獨來獨往,或許就跟他手中的槍一樣寂寞,隱于暗處,單人獵人中他的戰績最是彪赫。
「狂龍戰野都在,飛鷹來了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于兵笑道,目光卻一直盯著言鼎藏身的位置。
一個火系魔法師使用炎爆的技能把言鼎藏身的木板炸了個粉碎,可是木板後卻沒有言鼎的身影。
一時間目瞪口呆。
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轉頭,腦袋就對上了冷冰冰的槍口。
「砰!」
魔法師身體後仰,直挺挺的向後倒去,臨死都不明白言鼎怎麼就會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
其實早在眾人不注意的時候,言鼎就用天蠶絲貼著地面離開了。
魔法師身邊的格斗家這才驚覺,做出規避動作可謂十分的規範,可是言鼎跟著他的身體如影隨形,顯然把他當成一個肉盾,來擋住來自暗處的阻擊。
沉悶的槍聲再次響起,目標不是言鼎,而是格斗家的小腿,準確的命中,格斗家眼眸中不是痛苦而是一種解月兌,起碼倒地後他不用再面對那張令他恐懼的俊臉。
第二槍擦著言鼎的脖子飛過,同時也讓言鼎找出了飛鷹的位置。
一甩天蠶絲,言鼎飛身上了牆頭,而飛鷹就隱藏在不遠處的房梁之上,發現自己行蹤暴露的飛鷹最後一槍並沒打出,人影一閃,直接遠遁。
由于距離太遠,言鼎放棄了對付這個阻擊算,走到已經嚇破膽的格斗家身前,抬槍送他回了老家,無意義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一連串的變故令剛才還喧鬧的街道變得冷冷清清,除了暗處幾個一直沒有動手的家伙,也就只有狂龍戰野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喝酒。
「又一個王者誕生了。」于兵感嘆道。
「幸好剛才沒有頭腦發熱,否則就跟前面那些家伙一樣,估計死不瞑目。」刀疤同樣搖著頭。
「于兵,你說他們能打起來嗎?」刀疤問道。
「我怎麼看他跟狂龍戰野兩個人就像老朋友一樣,咱們還看下去嗎?」豹子也知道幾人這次任務是無望了,而且看起來想看言鼎跟狂龍戰野一戰也是無望了。
「一山不容二虎的,就是不知道他們誰更強一點。」于兵分析道。
「啪啪!」
狂龍戰野拍著走,走到言鼎身邊,剛才的戰斗說不上驚心動魄,在他眼中這些人同樣是不堪一擊,但其中幾個細節言鼎做的很完美。
他直言不諱道︰「你現在雖然很強,但還是不夠強。」
「你要不要試試看呢?」言鼎猛的抬起頭,那雙黑色的瞳孔變成了妖異的紅色。
狂龍戰野似乎沒有料到言鼎會直接向他發出挑戰,瞳孔也是猛然間的收縮,因為他感受到了言鼎滔天的殺氣。
言鼎覺得自己這個時候選擇動手是最明智的,因為他已經熱完了身,而且戰意也到達了頂峰。
「我想你會錯意了,情人的契機並不是你,如果現在我們決戰的話,你有把握能全身而退嗎?」狂龍戰野笑道,這一戰不管輸贏,就像一句古諺語,鶴蚌相爭漁翁得利。
「那把你知道的說一些吧!或許我會考慮是否幫你的忙。」言鼎收斂了自己的氣勢,他可是一個從不肯吃虧的人,自然要先從狂龍戰野口中探取更多的情報。
「你想知道哪一點?」狂龍戰野一時還真不知道從何說起。
「就說天命者吧,我想你應該也是其中之一。」這個問題一直盤繞在言鼎的心頭,比起殺戮之氣來似乎更為重要一些。
狂龍戰野點了點頭,道︰「不錯。」隨即有些疑惑的看著言鼎,問道︰「你不也是天命者,為何要問我?」
兩人重新回到酒桌前坐下。
言鼎喝下一碗酒,才說道︰「我並沒有接受這個任務,因為我不喜歡被強加上天命者這個詞匯。」
自由自在,才是言鼎追求的本性。
「原來如此。」
狂龍戰苦笑道︰「我接了任務後,去皇宮見過天知子大師,我也只知道一點,如果天命者任務失敗,山河隨時有可能會關閉。」
「什麼意思?」言鼎一驚,心如止水的心境掀起了驚濤駭浪,如果說游戲隨即關閉,那麼還在游戲內的玩家呢?他不敢想下去,後背一陣的發涼……
狂龍戰野苦笑道︰「我知道的只有這麼多,天知子大師說謎題只有四個徽章的主人同時出現才能夠解答。」
言鼎皺眉問道︰「那殺戮之氣呢,這個又怎麼解釋?」
狂龍戰野道︰「這個我也在模索中,但總有天會知道的,不是嗎?」
「可是我並沒有接受任務,怎麼會擁有殺戮之氣?」
「我不知道。」
這次狂龍戰野回答的很爽快,他繼續說道,「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有一處我們不知名的存在、山河還有現實,這三者之間好像有一種莫名的聯系,而山河游戲就像是一個中轉站,或者稱之為通道。」
言鼎突然想起了一個人,魔君坎貝拉。
如果狂龍戰野猜測屬實的話,這可比怪物佔據山河要來得可怕的多,說不定還會有異星人侵略地球呢……呃,當然這或許是言鼎更加大膽的猜想,但魔君坎貝拉的出現卻是一個很大的疑點。
坎貝拉的能力確實不是一個正常人類所能擁有的,只不過玩家只是把他當成了游戲中設定如此才沒有懷疑。
狂龍戰野突然問道︰「我看你剛才的表現,你的異能已經覺醒了吧!」
「嗯,異能?」言鼎又是一驚,狂龍戰野果真的跟自己猜想的一樣,也是一個異能的擁有者。
「若非如此的話,我們又怎麼會被選中為天命者呢。」狂龍戰野並沒有一定追問出言鼎異能的根源。
「你讓我先把整個事情理清楚再說。」言鼎現在感覺自己頭大如斗。
「那好,我先回去。我們改天再聯系。」狂龍戰野拍拍走了,言鼎則有些失魂落魄的往客棧走去。
雖然命運似乎把言鼎和狂龍戰野聯系到了一起,但兩人並不是伙伴,言鼎敢把後背留給文昊幾個兄弟,卻不敢留給狂龍戰野。
「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呢?」言鼎喃喃自語,他隱隱覺得自己似乎漏掉了一點很重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