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鼎懷著慷慨赴義的心態走進了教學樓。
一路上他都在想,是不是想找一個借口來掩飾自己犯下的罪行。生病了?被車撞了?甚至是被外星人綁架言鼎都想了出來,但一想到呂瑜雅那明察秋毫的眼神,這些借口只好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懷著忐忑心境的言鼎敲了敲辦公室的房門,盡管在言鼎的意識和心態中,此時的呂瑜雅輔導員的年紀比自己只小不大,當然,這也僅是指心理年齡,可對于听到老師兩個字都懷有敬畏的他自然不敢有犯上作亂的念頭。
「進來!」
言鼎推門而入,有些意外的發現,辦公室內只有呂瑜雅一個人,他不由有些慶幸,是慶幸自己就算出糗也沒有旁觀者,還是慶幸與美女老師獨處一室?
「呂老師。」
言鼎腆著笑叫了一聲,規規矩矩的站在呂瑜雅的辦公桌前,低垂著頭,一幅好五講四美的學生形象,只是目光不露痕跡的在這個美女輔導員身上流連。
呂瑜雅五官精致,小巧的鼻梁上帶著一副金絲眼鏡,不光沒有破壞原本的美麗,反倒把知性熟女的味道發揮的淋灕盡致。
她就跟古典名畫仕女圖中走出的角色一樣,生于江南水鄉,膚色白淨,氣質溫婉,只是偶爾的暴怒會令人大跌眼鏡。
呂瑜雅成長于書香門第,父母兩個人的職業也都是教師,兢兢業業為教育事業奉獻了半生的年華,可謂門生遍天下,在耳睹目染的教育下也兼備了知書達理的呂瑜雅繼承了父母的宏願,唯一不滿的只有父母安排的婚姻,總覺得從商的丈夫一身銅臭的味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呂瑜雅也不知道處于現代社會的自己當初怎麼就迫于父母的威嚴結下了一段孽緣。
「你就是言鼎?」
呂瑜雅停筆,抬頭審視言鼎,第一印象十分的糟糕,長長的頭發,左耳帶著個耳釘,她微微皺眉,尤其剛才言鼎有些輕浮的眼神並沒有逃過呂瑜雅的法眼。
言鼎點了點頭,目光並不與呂瑜雅接觸,做好了迎接一場雷霆暴怒的準備,只盼呂瑜雅出完氣,自己好早早的離去。
老實學生的模樣,一副嚴肅的表情,呂瑜雅反倒想不明白這個學生怎麼就敢一開學就犯下兩大重罪。
「知道我為什麼找你嗎?」
呂瑜雅習慣性的推了下鼻梁上的精致鏡框,淡淡而問也透著一股師者的威嚴。
對呂瑜雅已經熟悉的言鼎絕對不會犯下明知故問的錯誤,自然不敢激怒這個大美女,有些拘謹的一笑,「我知道自己的行為影響極其惡劣,罪該萬死,但請老師念在學生就算不能為社會添磚蓋瓦,還能帶動GDP增長的作用下,不如從輕處罰吧。」
呂瑜雅似乎從來沒有听到這麼荒唐而有趣的理由,嘴角抽了抽,暗示自己要保持老師的形象,「呃,看你能積極認錯,也念你是初犯,我就放你一馬,但處罰是一定要有的,既然你自己提出來了,就自己想個懲罰的法子吧。」
言鼎一听,壞了,她不是想動真格的吧?抄作業、洗廁所一連串極其恐怖的懲罰登時出現在言鼎腦海,難道小爺的一世英名要就此斷送了?
言鼎眼珠一轉,計上心頭,「要不您請我吃一頓‘筍炒肉’得了。」
犯了錯還要老師請吃筍炒肉?
呂瑜雅一听‘筍炒肉’這三個字臉上登時就紅了,出生于書香門第的她自然知道此筍炒肉非彼筍炒肉也。
古代私塾的老師懲罰不听話的學生,一般是準備一塊毛竹板,一是打手心。二則是所謂的筍炒肉,就是以毛竹板打。但這都是懲罰小學生的懲罰,呂瑜雅自然不能去打言鼎。
這是赤果果的調戲!
呂瑜雅惱羞成怒,緊咬著嘴唇,狠狠瞪著這個胡言亂語的學生。
言鼎察言觀色,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犯下了第三個嚴重的錯誤,一看呂瑜雅的臉色和恨不得殺人的眼神就知道她誤會了,自己可真沒調戲她的想法,只是想逃過一劫而已。
他有些尷尬的解釋道︰「我沒那個意思。」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呂瑜雅的整張俏臉都紅透了,她盡量平穩呼吸,以平靜的語氣問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言鼎似乎沒想到呂瑜雅居然想要打破沙鍋問到底,正不知道怎麼回答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總算解了他的危機。
剛進來的中年男人眼神比言鼎含蓄也更加老練的在呂瑜雅的身上游走一遍,笑眯眯的說道︰「小呂,校長叫你過去一趟。」
呂瑜雅露出一個公式化的笑容,平淡道︰「好的,我馬上過去。」
言鼎恨不得抱著這個突然降臨的救世主親上一口,但看到他極其猥瑣的長相立馬放棄了這個打算。
呂瑜雅收拾了一下桌面,站起身,難得的是這個生長于江南小鎮的女子居然有近1米75的身高,看到言鼎一副死里逃生的模樣她就很不舒服。
裊裊走來的她在走到言鼎身邊的時候,突然以兩個人才能听到的語音說了句,「筍炒肉是吧,我要月兌了褲子打。」
言鼎呆立當場,似乎不敢想象這個美女輔導員怎麼就說出這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豪言壯語。
呂瑜雅倒是很滿意自己一句話造成的震撼效果,嘴角牽起的弧度愈發大了,強忍著笑走出辦公室,留下依舊呆立的言鼎和一頭霧水莫名其妙的中年人,在過道內留下一連串銀鈴般的嬌笑聲,開心,很開心……
言鼎回過神後,欲哭無淚的走出教學樓,在校園內不甘的怒吼三聲,「啊!啊!啊!」
小爺居然被調戲了,明目張膽的調戲啊,啊啊啊!
回到寢室,阮浩有些驚訝的看著完好無損的言鼎,問及經過,言鼎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貌似兩人說的都是無關痛癢的話,以後也只能自求多福,比起輔導員道行自己似乎低了些,言鼎決定明哲保身,最好見了她也要繞道走,怕她?錯,男子漢大丈夫怎能與小女人一般見識……
沒有挖掘出有用新聞的阮浩一臉失望,但很快就興奮道︰「對了,山河內發生大事了。」
言鼎不由心頭一顫,自己的所有努力都在山河內,急忙問道︰「怎麼回事?你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