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掉最後一名盾戰士,言鼎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
冷鋒龍牙在他的指尖跳躍,月色下寒芒乍隱乍現,對于言鼎來說,玩冷兵器遠比槍械更為精通。
接下來,麻煩似乎來了。言鼎轉悠了幾條街道,結果一無所獲。他心下暗暗琢磨,原來對方並不笨,還知道把胸前幫會的徽章都藏起來。
言鼎冷笑,冷鋒龍牙已經飲血近百人,雖然沒法看到鐵掌無情現在的臉色,但可以想象一定相當的難看。看起來藏起徽章這個方法可以避免殺戮,可換個角度看看,則完全是一種示弱的表現。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樣就能難住我嗎?小爺先不拆了你的廟,照樣把你的人都給揪出來。」
言鼎根本就不用揪,因為對方成群結隊的在尋找他這個劊子手,他們雖然藏起了幫會徽章,可一看那架勢就知道在干什麼。又一隊的人馬被殺掉了,鐵掌無情的智商似乎又提高了一個檔次,懂得了分而散之……
作為討債者,言鼎有的是時間跟他們玩這種老鼠捉貓的游戲,他看到一個行人,上前搭訕問道︰「哥們,你是蛟龍幫的嗎?」
對方警惕的看著言鼎,「你想干什麼?」
言鼎看似有些拘謹的說道︰「我是從外地來的,听說這里有一個蛟龍幫油水很足,所以我想問問是不是缺人。」
對方看言鼎的神態,警惕心下降,臉上有些得意,心想我們幫什麼時候這麼有名了,都有人慕名而來。
「嗯,不錯,我就是蛟龍幫的。不過你想入幫的話,先給我說說你有什麼才能?」
言鼎冷笑,胡侃道︰「才能啊,我有啊!我拳打三歲小兒,腳踢八旬老婦,站在亂風崗上大喊一聲‘不服的都給我站出來’,結果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哈哈,你小子真‘有才’。不錯不錯,嘴皮子倒是蠻利索的。我們需要的正是你這種人才,以後你就跟著我混吧。」
對方像是踫到知音般的大笑,可是笑聲突然戛然而止,感覺胸口一疼,低頭一看,一柄冷鋒正插在自己的胸口。
言鼎充滿歉意的說道︰「對不起,我騙了你,其實……」他的話還沒說完,對方卻變成了一道復活的白光。
言鼎繼續尋找了下一個目標,「哥們,你是蛟龍幫的嗎?」
「干什麼?」
「我是從外地來的,听說……」
……
騙子的騙術都是相同的,不同的只是上當受騙的人。
可是言鼎很快又發現當他問到第三個人的時候,對方只是搖了搖頭,這人居然搖頭?
言鼎當然不知道那兩個上當受騙的玩家此時正在幫會頻道聲淚俱下的哭訴,「街上有個大騙子,他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這人踫到言鼎的問話心中一震,搖頭的同時,暗暗給自己的兄弟們發信息,「大騙子在我這里,速來救命。」為什麼要喊救命呢?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言鼎的這一刀還是遞出去了,對方死前的眼神表示要尋求一個解釋,「我哪里露出馬腳了嗎?」
言鼎嘆息道︰「其實你是一個很不錯的演員,踫到我問話表現的很鎮定,只有一點還不夠完美,我發現你雖然摘掉了幫會徽章,可頭上依舊頂著幫會的名字。」
這人知道原因後死後瞑目了,他招搖慣了,自然不會跟言鼎這樣低調的把名字裝備炫彩什麼都隱藏起來。
幫會頻道︰「兄弟們,出門的時候別忘了把信息隱藏起來啊!哥哥我吃了大虧了。」
「知道了哥們,我們會記住你們的,你們都是為‘革命事業’而做出貢獻的先驅者。」
言鼎出招對方變招,雙方就像是病毒跟防火牆,只是防火牆只能被動的防守,新的病毒出來了,防火牆才見招拆招。
言鼎興沖沖的又跟一人搭訕,「哥們,你是蛟龍幫的嗎?」
這人既不點頭,也不搖頭,眼中似乎沒有言鼎這號人物,徑直的從他面前走過。
言鼎的冷鋒又出手了,這名蛟龍幫的成員死前的問題,「為什麼殺我?」
言鼎卻疑惑道︰「你為什麼要把徽章的位置從胸前換到後面?」
「我冤枉啊!我不是戴,是裝在褲兜里露出來了。」
「……」
下一個,「為什麼殺我?」
言鼎解釋道︰「你長得違章了。」
再下一個,「為什麼殺我?」
言鼎解釋道︰「三更半夜你不睡覺,在大街上胡溜達什麼?」
該人大吼︰「你這個理由我不接受。」
言鼎翻了翻白眼,無所謂道︰「那你去閻王那里告我好了。」
言鼎收到浪里白條的消息後嘿嘿一笑,朝下一個目標前進。他自然不是無緣無故就殺人,跑得了誰跑不了廟啊。被殺的人其實都有一個共性,那就是從蛟龍幫的總部走出來的,只是這些人被言鼎胡言亂語搞糊涂了,誰也沒想到這一點。
幫會頻道里還在議論紛紛︰「這個人太無恥了,小白沒露出任何的破綻也被殺了。」
「是啊,是啊。咱們怎麼應對?」
「還應對個屁,他見人就殺已經瘋了,你能去跟瘋子講道理嗎?」
「那怎麼辦?」
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群眾的智慧真真是無窮滴。很快他們就使出了更卑鄙更無恥也更無敵的一招——下線。
浪里白條這些眼線等了很久都沒有看到人出來,言鼎歇菜了。他分析了一下情況,決定去蛟龍幫總部模模底細。
言鼎如幽靈般潛進了蛟龍幫總部,驚訝的發現這里竟沒有一個人,然後他閑庭信步兼光明正大的邁入大廳。
青衣和劍忍在中途匆匆離開了,言鼎收到消息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青衣要殺,劍忍呢?他沒想到答案,也就沒去狙殺這兩個人,這筆賬就讓他們先欠著好了。
大廳內有人,一個人,鐵掌無情。
當恐懼如瘟疫般蔓延,蛟龍幫幫眾人心惶惶。鐵掌無情已經喪失了對幫眾的約束權,他望著升起的朝陽,突然有種夕陽落暮的無奈悲涼。
有一兩個幫眾退出後,更多的人開始效仿,一個偌大的幫派,一夜之間,人數銳減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差不多全都在線下呆著。
當初的鐵掌無情是蘆花島的土皇帝,何等的意氣風發、一呼百應,而現在他的臉上像是瞬間蒼老了十幾歲。
言鼎看著在太師椅上端坐的鐵掌無情,有些驚訝道︰「只有你一個人?」
鐵掌無情苦笑道︰「是,我已經把蛟龍幫解散了。我留在這只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究竟是何人?」
言鼎感覺這個問題很可笑,但他還是很正色的回答道︰「我是言鼎,一言九鼎的言鼎。」
「天邪言鼎。」鐵掌無情釋然了。
言鼎不明白這個無厘頭的名號怎麼冒出來的,但也佩服鐵掌無情一個人留在這里的勇氣,「我會給你一個痛快,咱們就開始吧。」
鐵掌無情點了點頭。
快,很快,結束的很快。
鐵掌無情連稍稍的抵抗都沒有,冷鋒龍牙已切斷了他脖頸的動脈。終于解月兌了,他想。
言鼎離開了,離開大廳時他想這里被系統回收後或許會改成商鋪?離開蘆花島時他想狂龍戰野或許是對的,殺戮是罪。復仇的快感只有短短的一瞬,隨之而來的卻是一種迷惘感。
言鼎並沒有見到姜榮,據說他出遠門了,近日不會回來,本來他就有些抵觸所謂的天命,那只打不開的箱子也被他打入了冷宮。
山河英雄榜即將開賽,而自己此時只有零級,還是先去升升級、打打怪、順道泡……泡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