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亂的雨簾下,淒黑的背景中,一個鬼魂,正幽幽躺在一塊蒼老的岩石上。
這不是誰的鬼魂,正是老人蘇簫的鬼魂。
透過微弱的光線,依稀可見,周圍是一片茂密的叢林,再遠處,則是模糊的領域。
耳邊,不時傳來沙沙的聲音,听了很不舒坦,于是,老人醒了。
他緩緩地睜開眼,那神情,明顯很痛苦,「呃,這是在哪里?」他自語道。
很快,他恢復一臉清醒神色,環顧四周,卻是抖然一驚,眸光飄飄,不禁陷入某種沉思。
沒過一小會兒,他又打了一個可怕的顫抖,滿面愕然。他驚奇地發現,他的身上,無數個微亮的小星點,正徐徐飄蕩,緩緩游動,任憑自己怎麼趕,也趕不走。仿佛,現在的自己,就是由它們所構成的一樣!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我怎麼了?」
老人的語調,因惶恐不解而顯得斷斷續續,不過,他還是希望,能夠通過一些殘缺的記憶來解開目前的迷題。
于是,他又陷入沉思。
大概又過了一會兒,老人心中,還是慢慢地浮現出這樣一個想法。
也許,自己已經死了,因為四下里,那「沙沙」的嘈雜聲,正是雨打樹葉時所發出來的。
是啊,天空明明是在下雨,可自己卻全然感受不到雨滴的存在!那些雨滴仿佛是幻影,根本踫不到自己,而是徑直地,穿過自己的身體,打在岩石上。
忽然,老人眸光一亮,想起了之前南宮法師淋雨時的樣子。
「難道?難道我真的……真的已經死了?已經變成鬼了?」老人臉上的神情越來越復雜,又喃喃自語道,「可……可這里也不像是陰曹地府啊……對了,其他人呢?阿秀呢?」
老人還是惶惑不解。
驀然間,一陣像刀刮玻璃般極為刺耳的怪聲,猛然從某處劃了過來,將沉思中的老人嚇得心慌意亂,險些魂飛魄散。
出于本能,老人隨刻便仰起頭來,卻見到,由無數顆銀白色的小星點所組成的天宇中,赫然出現了一道明顯的軌跡,仿佛是什麼飛行物體,剛剛穿過時留下的腳印一般。
那是天宇嗎?怎麼會有無數銀白色的小星點?
「這……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剛才那個莫明其妙的問題,又開始折磨著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