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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于烈背著雙手,雙眉凝成一團,來回不停地走著。
走了好幾圈,他突然走到懶懶散散毫無坐相的冷焰面前,一臉凝重地說,「冷焰,不如這樣,我先潛上天鷹峰,找到龍悅再把真相告訴她,萬一她真的不肯走,我們再把她劫走。」
冷焰挑一挑眉,唇角勾起一絲邪魅地笑,「萬一,她要是真喜歡上蕭逸,你劫她回來又有什麼用?」
單于烈剜了冷焰一眼,冷哼一聲,「你太小看龍悅了,我敢肯定,只要她知道真相,絕對不會嫁給蕭逸,而且,她也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愛上蕭逸。」
「為什麼你這麼肯定?」
「因為,她愛的是龍熾!」
「你怎麼知道的?」
單于烈眸中閃過一絲冷冽,「你忘了?她的三個屬下,還在我的手里,我想要知道她的事,哪還不容易。」
「大哥,你還真強!」冷焰看著單于烈那張冷冽的俊臉,閑閑地問著,「不過,我真的很好奇,你對這位公主究竟是真愛,還是說只是想搶回她,當一枚用來報復蕭逸的棋子?」
單于烈嘲弄地看了他一眼,「你說呢?」
冷焰笑了笑,「我覺得嘛,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單于烈皺起濃眉,不滿地看了他一眼,「為什麼?難道我就不能愛她?」
冷焰嗤之以鼻,「難道你能忘得了她在蕭逸身下承歡的那一幕?難道你願意替蕭逸養她肚子里的那個孩子?我認識的烈王爺,可沒這麼好的心腸。」
「我不管你怎麼想,總之,這一次的行動,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冷焰慵懶地伸了伸腰,「那是當然!就算不看你烈王的面子,咱冷焰山莊被人掃下的面子,也得找回來。」
「行了!若沒事就滾吧!我要休息了!」
冷焰卻坐著不動,「我累了!今兒個就不走了!」
「隨你!」
看著單于烈走了出去,冷焰嘻笑的臉沉了下去,腳尖一點,飛出了窗外,又再輕輕一點,身子便直飛上了屋頂。
他坐了下來,也不管寒風是否呼嘯,模出一瓶酒,徑顧著喝。
腦海中,不斷地翻騰著一張清麗的容顏。
她,還好嗎?
她,能承受得住那個殘忍的真相嗎?
其實,他們都是傷害她的劊子手,恐怕有一天,她會恨死他們,然後,她誰都不要,孤身一人遠走他鄉。
真到了那個時候,這些爭來爭去的男人,又該如何自處?
他笑了笑,對著月亮舉了舉酒瓶子,仰頭又「咕嚕咕嚕」地連喝了好幾口。
「啊!」他滿足地呵出一抹酒氣,還是喝酒好啊,一醉解千愁!
一向冷清的天鷹堡內,難得地熱鬧起來。
因為顧慮到龍悅有了身孕,蕭逸將婚期的日子定得很近,對于懷孕噬睡的龍悅來說,十天時間,眨眨眼也就到了。
明天,就是他們大婚的日子。
像是完全不關她的事一樣,龍悅照樣好吃好睡,好像和蕭逸成不成親,對她來說都無所謂。
蕭逸看著她的不在意,心里很不是滋味,可看到她懷孕時吐得辛苦,整個人病懨懨的,又一臉心疼,便將所有事都攬了下來,完全不讓她操心。
成親前的最後一個晚上了,他心里忐忑不安,總是感覺還有什麼事沒辦好,心里也燥動不安,在看到龍悅睡著以後,他又囑海燕和蒼狼守在門口,自己則走了出去。
「燕兒,燕兒……」
听到龍悅的召喚,海燕趕緊推門走了進去,「夫人,您有什麼吩咐?」
龍悅伸手抹去臉上的冷汗,弱弱地說,「您去差人打些熱水過來,我要沐浴。」
剛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又做惡夢了,出了一身冷汗,粘在身上極不舒服,讓她感覺渾身發冷。
「是,奴婢馬上去!」
海燕輕輕關好門,對蒼狼說,「蒼狼大哥,夫人說要沐浴,您先在這里看著,我去去就來。」
蒼狼點了點頭,「去吧!」
就在燕兒離開不久後,兩名身著天鷹堡廚工服飾的男人各抬著一桶熱水,並肩走了過來。
蒼狼突然有一種不妙的預感,拔出長劍,直指著那兩個男人,「小平,小鐵,你們倆個干什麼呢?難道不知道沒有堡主允許,誰也不得進來嗎?還不快給我退回去!」
其中一個男人放下熱水桶,憨厚地朝蒼狼笑了笑,露出兩只虎牙,「蒼狼大哥,是燕兒姑娘吩咐我們,說堡主夫人要沐浴,讓我們打熱水過來。」
蒼狼想起海燕剛才說過的話,緊張的心放了下來,指著另一道門,「你們把水抬進那里放著就行了,讓燕兒姑娘快點回來。」
「是!」兩個男人抬著水經過蒼狼的身邊,其中一個突然伸手一揚,一抹香粉瞬間撲向蒼狼的面部。
蒼狼感覺腦子一暈,驚駭地瞪大眼楮,「你們,你們是……」
看著蒼狼的身子倒了下去,兩個男人對視一眼,互一點頭,其中一個男人趕緊將蒼狼的身子拖入側門。
另外一個,則推門走了進去。
龍悅听到門響,以為是燕兒回來了,躺在床上,眼也沒睜,只是懶懶地問著,「燕兒,水弄好了嗎?」
半晌沒人回答,龍悅睜開了眼,舉眸一看,馬上嚇得魂飛魄散,「你,你是誰?」
「悅兒,是我!」來人撕下面具,露出一張俊美的臉,目光灼灼地落在她的臉上。
「單于烈?怎麼是你?你來這里干什麼?」龍悅有些意外。
「我是來接你走的。」
「我不會跟你走的!」
單于烈臉色一沉,「龍悅,你听我說,蕭逸,他就是那天晚上傷害你的人!難道你要跟這樣的禽獸成親嗎?」
龍悅身子一震,雙眸瞪大,死死地盯著他,「單于烈,你在胡說什麼?不!我不相信!」
單于烈冷冷地笑,「你不相信?好,我也不逼你,如果你不信,你大可以親自去問蕭逸,至于是走是留,你自己決定。如果你想走,只要走上天鷹峰去,就會有人接應你,我先走了!」
說完,單于烈迅速走了出去。
龍悅只感覺渾身冰涼冰涼的,老天爺這是在跟她開玩笑嗎?為什麼每一次她決定好好生活的時候,就總是給她致命的一擊?
蕭逸,那麼溫柔的蕭逸,對她那麼體貼的蕭逸,他會做出那樣禽獸不如的事來嗎?真的是他嗎?
腦海中很多開始重疊的畫面,卻讓龍悅的心越來越感覺到一股寒氣冰冷入骨。
初見蕭逸時,他的冷酷氣場,就莫名地讓她害怕。
偶爾,還能感覺到蕭逸與那個冷面酷男相似的氣場,原來,上一次不是她的錯覺。
而是,他們本來就是一個人!
但她還是不甘心,她還是想听他親口說,這不是真的!她真的想听到他說,那天晚上強暴她的男人,不是他!不是他!
她真的希望,剛剛單于烈所說的這一切,只是他的挑撥離間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