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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悅趕緊朝他「噓」了一聲,以免驚醒了小藥童和其他人。
岑大夫看著龍悅那微微鼓起的肚子,又驚又喜,趕緊關上了門,又示意她坐下,「夫人,這段時間你藏到哪去了?堡主他快急瘋了!」
龍悅朝岑大夫露出一絲苦笑,「岑大夫,我能相信你嗎?」
岑大夫用力地點了點頭,微微笑道,「當然!醫者父母心,只要夫人願意,盡管把老夫當成您的父親一樣傾訴心聲,老夫可以保證,夫人告訴老夫的,不得夫人允許,一句都不會從老夫的嘴里泄露出去。」
龍悅感激地看著面前的這個長者,「謝謝你,岑大夫。」
接著,她便將自己與單于烈、蕭逸、以及龍熾的恩怨糾葛全都說了出來。
「岑大夫,這下你應該理解,為什麼我執意要離開,不和堡主成親了吧?」
岑大夫一臉凝重,伸手撫須,「老夫理解夫人的選擇,在這件事情上,的確是堡主做錯了。只不過,夫人可曾想過孩子,若是夫人執意要和堡主分開,對孩子來說,那將是一個很大的心靈傷害。而且,依老夫看來,堡主他確實是一心一意對待夫人,難道夫人真的就不能再給堡主一個機會?」
「岑大夫,這些我都想過,可是,我過不了自己的這個坎。也許有一天我會原諒他,但絕對不是現在。」
岑大夫輕嘆一聲,「那夫人現在打算怎麼辦?」
龍悅朝他俏皮地笑了笑,「岑大夫,你不用擔心我,上一次我大難不死,得蒙貴人相助,不但身體好了,也得到貴人賞賜的一件寶物。不過,有些事我答應了貴人要保密,所以請原諒我沒辦法告訴你。原本我是想著,一個人先藏在這里,待孩子生下以後,我再離開,沒有想到,竟然會被岑大夫你給發現了,現在,我只求岑大夫能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如果堡主知道我還在這里,那我會馬上離開。」
「別,別,夫人,你盡管在這里安心住下,如果夫人不想讓堡主知道,那老夫便不說,你看如何?」
看到岑大夫那一臉緊張的樣,龍悅淺淺一笑,「那悅兒就謝謝岑大夫了。」
「客氣客氣。」
「那悅兒就先回去了!」
「呃?夫人,您住在哪啊?老夫送你一程吧?」
「不用,岑大夫,我可是住在仙境哦!你們凡人是去不了的。」龍悅俏皮地朝他吐了吐舌,站了起身,神念一動,又瞬間閃身回了空間內。
岑大夫看著空空如也的凳子,一時之間,有些恍神。
難道夫人真的學會了仙術?竟能這樣來去自如?讓人完全察覺不到她的行蹤?這就難怪了,難怪夫人能躲過堡內這麼多高手的追蹤,她若想躲,你根本就發現不了她。
沒有想到,夫人她看起來外表柔弱,骨子里竟然強硬如廝。
按理說吧,一夜夫妻百日恩,更何況,她都已經有了堡主的骨肉,本該退一步,與堡主恩愛相守才是,可她卻為了自己的骨氣,硬是讓堡主吃盡了苦頭,而這苦頭,還不知道要吃到哪一天才是盡頭。
唉,可憐的堡主,明明佳人就在身邊,可他卻偏偏不知道,老夫只有天天為你祈禱,但願老天保佑你吧!
自打岑大夫知道了龍悅隱身在某個地方之後,他老人家的心也安定了下來,只是有時候,看到蕭逸那一臉頹敗、滿身淨是孤獨落寞的氣息時,心里總有些不忍。
可他也答應了龍悅不能說,讓他更擔心的是,龍悅的肚子越來越大,萬一他真要是泄露了她的行蹤,一旦她惱起來,這個時候跑出天鷹堡去,那可就是險上加險了。
所以,蕭逸再怎麼痛苦也好,岑大夫只能強忍著,裝作視而不見。
有時候憋不住了,他又不得不對龍悅念叨上幾句。
「悅兒啊,你看看,老爹我在堡主面前真的難做人啊,老爹看著堡主那張俊臉就這麼一直瘦下去,這心里可難受了,要不,你還是告訴堡主吧?」
「不要,老爹,你不是想要逼我走吧?」
「唉,老爹怎麼舍得逼你走呢,好好好,不說,不說就是,別老是拿走走走來嚇老爹,老爹這把老骨頭可不經嚇。」
「嘿嘿,我就知道,老爹最疼我了!」
被龍悅抱著親了一口的岑大夫,老臉笑得有如菊花盛開。
如今龍悅認了岑大夫做干爹,所以他們的稱呼也改了,岑大夫喊她「悅兒」,龍悅喊岑大夫「老爹」。
主要是龍悅覺得這樣認了親更有保障,畢竟,沒有哪個當爹的會不疼自家閨女的,這樣一來,岑大夫肯定就站在她這邊了。
事實也確是如此,認了龍悅當閨女後,岑大夫對她的照顧更是無微不至,也將自己一身的醫學傾身相授。
龍悅也將岑大夫一直眼饞的「九龍擺尾針灸術」傾囊相授。
半年的日子過去,龍悅那結合了現代與古代的醫術,大大地得到了岑大夫的贊揚,不斷地夸贊她聰明過人,一身醫術更是青出于藍勝于藍。
經過岑大夫的嚴格考核,龍悅也正兒八經地得到了岑大夫的極高評價,她出師了。
而她的產期,也熬到了!
當她的肚子一陣一陣抽痛的時候,岑大夫又再一次向她確認,「悅兒,你真的確定,不要堡主來陪你?」
龍悅的眼淚滑了下來,其實,她很想在這個時候,孩子的爸爸能陪在她的身邊,可是,如果這個時候就退縮了,那她前面的堅持還有什麼意義?
最後,她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
岑大夫無奈,只好嘆了一聲,將預先請好的產婆楊嬤嬤帶了進來。
原本龍悅是考慮怕在外面生孩子會被人知道,想由她一個人在空間自己動手生孩子,但卻被岑大夫給強硬駁回,理由是她一個人呆在空間太危險了,若是萬一發生了什麼意外,她一個人根本就沒有辦法處理和解決。
最後,龍悅考慮到自己畢竟是有心疾的人,還是妥協了。
如果有產婆楊嬤嬤和岑大夫守著,就算自己有點什麼事,至少也不用太擔心孩子的安危。
看到龍悅痛得滿頭是汗,卻硬是咬著牙,悶哼著也不敢喊叫出聲,楊嬤嬤有些心疼她的堅強,「夫人,如果疼你就喊出來吧!別忍著,越忍這感覺就越痛,喊出來會痛輕一些。」
龍悅虛弱地朝楊嬤嬤笑了笑,「嬤嬤,麻煩你,給我拿一塊干淨的帕子來。」
楊嬤嬤的動作很麻利,將帕子遞到龍悅的手中。
看著龍悅將手帕塞入了自己的嘴里,楊嬤嬤愣過之後,突然感覺心有些堵,猛地背轉身,伸手抹了抹眼。
多麼堅強的女人啊!究竟是什麼樣的勇氣,在支撐著她,讓她的意志如此強韌?
楊嬤嬤一邊幫龍悅抹著汗,一邊觀察著胎兒的下降位置和宮門的張口,當她的肉眼看到胎兒那黑絨絨的毛發露出來時,馬上興奮地朝龍悅喊著,「夫人,看到孩子的頭了,快吸氣,使勁,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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