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茶杯淺淺的抿了一口茶,沈睿鴻繼續說道,「這個新到任的東陵市市委書記叫錢啟建,蘇慕儒想必應該是知道這個名字的,估計有人會和他說的.哼,若是到現在還不知道對手的名字,那他這個市長也別做了,起碼要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不過這個錢啟建,此人還是有些本事的,他沒有什麼背景的,能一步步的走到今天這一步,不容易。蘇慕儒雖然說現在在東陵市有了不錯的局面,不過也萬萬不能小瞧了他,小心了吃了虧。」
「沒有背景?那他又怎麼當上這個東陵市市委書記的,不會是天上掉餡餅砸到他頭上的吧。」唐昱笑著問了一句,不過心下也有些奇怪,看沈睿鴻剛剛的口氣,這個錢啟建的年齡也不是很大,沒有什麼背景能走到市委書記這種實權正廳級的位子上,那可不是一般的不簡單啊。
沈睿鴻搖了搖頭,「天上掉餡餅?怎麼可能,這個錢啟建雖然沒有什麼背景,但卻有,嗯怎麼說呢,應該叫盟友吧,他的這個市委書記的位置也是在這幾個盟友的努力下才拿到手的。而且,此人的能力也是不俗的。」
沈睿鴻口中說著其能力的不俗,不過唐昱卻是听出了里邊略帶一絲不屑,看來這能力不是長于經濟,還是長于內斗啊,不過不管怎麼說,能走到市委書記的位子上,那就是人家的能力。至于說盟友什麼的,哪個當官的沒有幾個,只不過要看其盟友的實力是否強大罷了。
說是盟友,其實不過是一個個的利益結合體,彼此之間有著各種各樣的利益糾纏罷了,至于其他的什麼,卻是談不上的,所以沈睿鴻說起錢啟建的盟友來唐昱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沒有背景,若是再沒有盟友,那這個官也就做到頭了。
「吉隆章家?」
唐昱立時就想到這個吉隆章家這個遼海省民營企業的老大,唐昱早就說過吉隆章家一直在運作東陵市市委書記。東陵市官場上的很多人也都知道吉隆的章家在運作這個市委書記的位子,比如黃寶德蔡明財還有馬華全這些人,蘇慕儒也是收到了消息的。
以前唐昱對此還嗤之以鼻,一個堂堂的市委書記怎麼說運作就可以運作出來的,你當政府是你家開的?吉隆的章家雖然說是省內民營企業的龍頭,不過企業就是企業,而且還是民營企業,在政治上邊可是沒有什麼話語權的,大型國企在政治上邊還有些話語權,不過民營企業嘛,在政治上邊,那是沒有什麼地位的,一個市委書記的位子,也不是一個民營企業可以隨意摻和的。
市委書記,在省內來說已經算是有數的為國權重的人了,對于省內的權力分配來說都是很重要的,一個市委書記的位子,足以牽動省內多個大佬的心思,哪是一個民營企業可以隨意摻和的,而且,民營企業摻和這些東西,在唐昱看來那是極為犯忌諱的事兒,前世的經歷告訴他,敢這樣行事的民營企業,最後都會不得好死的,倒是不知道章家怎麼會有這樣的膽量敢做出這種犯忌諱的事兒來。
當然,章家最後能夠運作成功,也是有些出乎唐昱意料的,開始的時候還以為這個時期的政治體制有些特殊,不過後來想了想也就大致明白了,為何章家竟然能夠運作成功,嘿,也不知道章家為了這個市委書記付出了多少代價。一個市委書記,那可不是個小位子,即便是省里邊的大人物順水推舟的拿錢啟建來限制蘇慕儒,也需要章家付出足夠的代價。等到省里邊的局勢穩定了,遲早有找吉隆集團秋後算賬的時候,那時候,管飽叫章家的人欲哭無淚。
「呵呵,沒錯,是吉隆章家,但是不止有章家,還有另外兩個大集團,兩個我不太欣賞的集團也參與在里邊,你再猜猜,這兩個集團是誰?」沈睿鴻先是贊賞的夸了唐昱一句,之後有給唐昱出了一個難題。倒也不能算是什麼難題,其實也就是隨意的問了句,也不指望唐昱知道多少。
本以為唐昱要想很久,但誰知道沈睿鴻的話剛說完,唐昱便接口道,「安皖訊飛集團林家和謝氏集團謝家。」
唐昱肯定的說道,說實話,唐昱對沈睿鴻了解的不多,他在官場上的事情了解的就更少了,而沈睿鴻既然問自己了,就證明自己應該知道,沈睿鴻剛剛說過,是兩個我不太欣賞的集團,唐昱很清楚,不欣賞這個詞兒,從沈睿鴻這種人的口里邊說出來,那可不容易,到了他這種位子的人,一言一行都有自己的道理,不會隨意說出來的,既然沈睿鴻說了,而且還是唐昱知道的,又有資格參與到只為書記這種層面的利益絕癥,那便好想了,唐昱立刻便推斷出來這兩個集團分別是安皖的訊飛林家和安皖的謝氏集團謝家,因為只有這兩個集團和沈睿鴻有過過節。
說來,唐昱所知道的大集團也就是那麼幾個,省內和他相熟的便是方家了,除了方家,他知道的也就有吉隆集團了,方家指定是不可能的,以方老爺子的地位,估計也不屑于去做這種事兒,而且他是中央退下來的老人了,既然退下來了,有些忌諱肯定是知道的,而且會刻意的避免,這種遭人忌諱的事情應該是不會去做的。剩下的唐昱接觸過的大集團,就是安皖省的那兩家了,所以唐昱立馬便判斷出來,沈睿鴻說的定然是這兩個集團無疑,省內應該沒有什麼集團有資格去運作一個市委書記的位子了。嘿,和沈睿鴻之間有些齷齪的,也恰好就是這兩個集團了。
當初林宛如受她在美國留學時的同學謝夢姬邀請,帶著唐昱、沈芸還有小語馨前往安皖旅游,在游玩的過程中,唐昱可是清楚的記得那時候的事兒,那會兒,小語馨被一個叫謝茜珍的女人和她的未婚夫林沃欺負,那句「有娘生沒爹養」的話唐昱至今還記憶猶新,即使現在想起來,都恨不得再給那個謝茜珍的惡毒女人一嘴巴。那句惡毒的罵人的話,當時便讓唐昱異常的憤怒,而且,那句話,觸犯了宋宛如的逆鱗,觸犯了沈睿鴻的逆鱗,觸犯了宋家的逆鱗。
而這個謝茜珍和林沃正是謝氏集團和訊飛集團的人,如此,把小語馨當做寶的沈睿鴻自然把這兩個集團納入對立的行列。像那般辱人的話,便是宋家和解家之後做出了足夠的補償,放低了姿態,也難以取得沈睿鴻的諒解。說來,唐昱能順利的送安晥的現代集團接手VCD項目還是有著宋家和解家的關系的,要不當初也不能那麼低的價格就能接手。
不過事情發生在沈家和宋家這樣的家庭,這種事情,顯然不會因為宋家和解家的低姿態就完事兒了,這種事情不是那樣容易就能揭過去的,不說宋家到現在還沒有出手,便是沈睿鴻,抓住機會也要給宋家和解家弄點麻煩,唐昱倒是沒有想到,在這種情況下,解家和宋家竟然還敢自投羅網的跑到遼海省來,他們要是在安晥也就罷了,沈睿鴻鞭長莫及還不好吧他們怎麼樣,不過倒了遼海省,那可就是他這個沈省長的天下了。
「嗯,沒錯,正是訊飛林家和謝家,訊飛集團、謝氏集團和吉隆集團趁著省里的這次震蕩波動,聯手運作了東陵的市委書記一職。」很顯然,沈睿鴻對那次的事情還是心存介懷,當提到林家和謝家的時候,語氣明顯的重了很多,最後甚至還冷哼了一聲,看來這兩個大集團想要在遼海省安穩下來不大容易啊,一個省長的怒火,可不是那麼容易熄滅的,他們這招自投羅網用的著實妙啊。
「林家,謝家,呵呵,既然敢進這個泥潭,就要做好陷進去的準備。」唐昱詭異的一笑,嘿,可不止沈睿鴻,唐昱也把這兩家當做肥肉的,有機會啃一口自然也是不會放過的。
唐昱並不是說大話,如果VCD研究了出來,創造出來的產值根本就不是小小的林家和謝家可比的。而且,若是在其他地方,唐昱比起解家和宋家自然是不夠看的,不過在東陵市嘛,那就兩說了,東陵市畢竟是蘇慕儒的天下,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到時候若是不給他們留下一個難忘的教訓,那可就太對不起他們這自投羅網來了。
不過唐昱還是有些奇怪的,不知道這東陵市到底有什麼利益值得解家和宋家可以忽視沈睿鴻這個遼海省的省長而跑到東陵市來,還參與了章家對市委書記的運作,要說是因為政府資產加入拍賣的事情在東陵市試點,這里邊的利益應該還無法吸引動解家和宋家的這樣的大家族,而且,他們也不會天真的認為他們和沈睿鴻之間的梁子已經消了,便是再大度的人,被觸犯了逆鱗之後還有脾氣呢,更何況是沈睿鴻這種大權在握的人,他們跑到東陵市來,那就是送上門給沈睿鴻宰割啊。
倒是沈睿鴻听了唐昱那略顯霸氣的話之後詫異的看了唐昱一眼,不明白他哪來的這種信心,不過也沒多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沈睿鴻自然不會去深究這里邊的東西,而且也知道,唐昱對付解家和宋家,是為了給小語馨以及宋宛如出氣的,他沈睿鴻也要承這個情的,雖然一家人之間不必說出來。
他也知道唐昱這小子在商業上邊的天分不淺,沒有哪個人在初原著的商業大部頭讀的,唐昱能做到這一步,自然是不簡單的,便是沈睿鴻這種身居高位見多了天才的人都佩服唐昱在商業上邊的天分。唐昱既然這麼肯定能讓宋家和解家在東陵市吃癟,想必是胸有成竹了。
事實上,都不用唐昱如何做,若是宋家和解家真的敢大舉進入遼海省,肯定要損兵折將的,不說沈睿鴻,便是省內的其他大佬,對這兩個外省的集團也未必喜歡的。就是年代的那會兒地方保護主義大行其道,宋家和解家在商業上邊都很有實力,若是大舉進入遼海省,必然會對本省的企業造成沖擊的,在地方保護主義盛行的時代,便是省內的大佬,大多數也是很排外的,不大喜歡這種外省過來的大鱷。而且,乘著遼海省省內混亂的時候趁火打劫,總有秋後算賬的時候,兩個外省的民營企業伙同本省的民營企業的龍頭插手一個市委書記的任命,哼,遲早有他們的苦頭吃。
在十年,民營企業的地方不是一般的弱,無論是在政商博弈之中或是和國企的博弈之中,幾乎沒有任何優勢可言,當年有個人說了句話,叫做「宏觀過熱,調控民企」,說的就是民營企業的尷尬地位。處于這種尷尬地位上,反而做出了逾越的事情,實在是有些膽大包天了,倒不知道是什麼人給了他們這樣的膽子。
…………
唐昱就在香榭苑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在吃過早飯後,便開車會東陵了,當然,這頓早飯依舊是唐昱做的,有唐昱這位堪比普通小酒館大廚的手藝,沈家人又怎麼回去吃別人做的飯呢。
唐昱之所以如此急匆匆趕回去,只不過是想盡早的回去告訴老爸和干爸這個錢啟建的底細,這些事情還是早早讓蘇慕儒了解的好。
錢啟建不日就要上任,但是蘇幕儒卻對這個即將到來的市委書記知道的極為有限,雖然蘇幕儒遲早都會知道他的底細,但早知道總比晚知道要好得多,早知道就早做些準備。沈睿鴻那邊有一份基本的資料,這是需要交給蘇慕儒的,僅僅憑借蘇慕儒自己的渠道,得到的資料肯定不如沈睿鴻這邊的。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說的就是這般。
三個小時候,唐昱把車停放到了百聆,之所以沒有像以前那樣停放到恆達,是因為恆達現在除了一片空廠房和幾個打更的老大爺之外,已經沒有人了,所有的人全部都搬到百聆這邊來了,那邊現在已經完全是哥空殼子了。
當然,這只是暫時的,唐昱早就決定把百聆的生產線挪到恆達,前幾天還特意帶著百聆的一些生產人員去恆達的空廠房那里看了一遍,完全可以移過去,只不過現在還沒有動手罷了,那邊恆達原先的廠房設施可是不錯的,比百聆這邊的環境和設施還要好上一些,當初宋宛如和解家大小姐可是投入了不少的資金的。
打了一輛車,向家趕去,路遇一個報攤,唐昱下車買了一份報紙,這是唐昱近期才養成的習慣,看報紙,看新聞,唐昱知道自己擁有重生的金手指,但也不能啃老本啊,學習如行舟,不進則退,學習更多的東西,便可以讓自己的眼界更高,思考問題更細膩,這也是為什麼當初唐昱在醫院時,拿著那本經濟學的大部頭啃的原因,要時常為自己充電,否則遲早有一天會被這個世界淘汰的。
坐在車後座,唐昱胡亂的翻看著書中的報紙,看看是否能尋找到對自己有用的信息,恍然間,唐昱看到報紙上的一張照片,照片上橫排站著十個少年,每個少年胸前都系著一朵巨大的大紅花,雙手捧著一張榮譽證書,橫置于胸前,中間那個臉色發稚的可不就是自己嘛,臉上露著僵硬的笑容。照片的旁邊有一行巨大的黑體題目,《為東陵爭輝的十佳青年》。
唐昱很輕易的便從那是十個青年中找到了自己,看著自己那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看著那如同古時新郎官的裝束,唐昱直有扶頭的沖動,我靠,這是那個記者拍得,不會等本少爺擺個漂亮點的POOS再照麼,本少爺的光輝形象全都毀在這張照片上了,唐昱仰天長嘆。
鬼知道唐昱有什麼光輝形象。
「昨天化宮舉行了今年的十佳青年頒獎儀式,與會者近百人,其中市委秘書蔣愛民、市人大委員陳大偉、市人大委員姜昕等十余位市領導參加了這次頒獎典禮,並親自為十佳少年頒發榮譽證書,並致辭。這次榮獲十佳少年稱號的分別為張玲宇,馮譚辭,劉繼輝,唐昱……」
出租車廣播中正在播報昨天十佳青年頒獎的新聞,唐昱此時才突然間感覺到,自己出名了,自己成名人了,就在這種不知不覺間,自己似乎已經被無數人記在心里。恩,說無數人或許是有些夸張了,不過東陵市的很大一部分人,這就不夸張了。其實應該說,唐昱這小子在東陵市的青皮混混中的知名度足夠高才是,簡直到了聞之色變的程度。
「小伙子,你不知道吧,十佳青年中的那個劉繼輝是我佷子,我這佷子可了不起了,在火車站撿到了一個大皮兜子,里面全是花花綠綠的紙,我那佷子心也好,既然這東西不是自己的,是別人的,那就應該送給警察,隨後便將那個皮兜子交給警察,你知道那個兜子里的是什麼麼?我告訴你吧,那兜子里是錢,而且是港幣,那兜子里的錢折合人民幣有將近五十萬呢,那可是五十萬啊,我得開多少年車才能轉來五十萬啊,面對如此大的誘惑,我那佷子硬是連猶豫都沒猶豫,直接全部都交給警察了,你說我這佷子有多善良,他現在可是我們一家人的驕傲。」
司機在那滔滔不絕的講述著他佷子是光輝事跡,但是唐昱在後排怎麼听,怎麼感覺這人的語氣中有股懊悔的意思,估計他們並不是有意把這些錢送回去吧,也許是他那個佷子根本不認識什麼港幣,根本不知道那是錢,也許是在他那個佷子撿到那個皮兜子的時候,還有其他人看到,所以他不得不交給警察,總之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送回去的,他們一家在听到那個皮兜子里的東西價值幾十萬的時候,恐怕心里早就後悔死了。
「這十佳青年里,除了我那拾金不昧的佷子之外,我最佩服的就是那個見義勇為的唐昱,听說他為了救一個小女孩,徒手勇斗十幾個大漢,最後把那些大漢全都給打跑了,而他自己也因為透支而陷入昏迷,直到前不久才醒來。」
我靠,唐昱?這說的是我麼,十幾個大漢?我的天啊,要是那樣的話,我早就再次轉世重生了,最後還把那十幾個大漢打跑了?我的個老天爺啊,我啥時候變得這麼英勇了,我怎麼不知道。體力透支?我怎麼記得自己是被別人飛來的板磚拍飛了啊。
「忽悠的吧,把十幾個大漢打跑,那還是人麼?那個唐昱不過是個小孩子,又不是什麼特種兵的。」唐昱有心給自己正名,但他還沒說完,便被那司機打斷了。
「嘿,你還別不信,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也不信,但我經過多方打听之後,我才知道真相。」那個出租車自己顯然是不滿唐昱質疑他的話,滿嘴的唾沫星子立馬又飛向了唐昱。
「真相?什麼真相?」唐昱好奇的接口道,他倒是想听听,這外邊到底把自己傳成了什麼樣子,該不會是後世的那種反穿內褲的超人吧。
「經過我多方打听才知道,這個唐昱從小是在少林寺長大的,一身橫練功夫,別說是十幾個大漢了,就是再多一倍,也不一定能拿他怎麼樣,如果不是那些大漢車輪戰消耗唐昱的體力,唐昱最後都不會昏迷。這小伙子,可不簡單呢,看過少林寺那部電影吧,他練的就是那里邊的功夫。」
司機在前面侃侃而談,而唐昱已經在後面已經翻白眼了。
偶滴個神那,這究竟是哪跟哪啊,武俠電影看多了吧,怎麼又出來個少林寺,還橫練功夫,唐昱終于知道為什麼牛能在天上飛了,全是這些人吹起來的,什麼東西在這些人的嘴里都會變成可能,即使哪一天從這張嘴里傳出某人抱著原子彈去炸太陽這樣的震撼消息都有可能,而且這張嘴還會給你找出無數「確實鑿鑿」的證據,讓你不得不信。
以前總是听說人言可畏,現在唐昱才知道,某些人的話是真夠嚇人的。
唐昱就在那司機的胡天海吹之中,迷迷糊糊終于煎熬到家了,下了車,飛速的掏出錢,塞給了那個「人言可畏」的司機,快速的跑進樓中,他怕他再和那司機呆在一起,他會昏過去,而且是永久性的那種。
「喂,兄弟,還沒找錢呢。」看著消失在樓道中的身影,那司機感慨了一句,「現在這年輕人啊,記性越來越差了,沒找錢就走了,這樣的人以後怎麼在社會上混啊,如果是唐昱那樣的高手興許還能混兩天,其他人可就難說嘍。」啟動車子,出租車便在這司機的感慨聲中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