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過唐昱,且說萬建這邊.yd.
最近一段時間,蔡明財可以用春風得意來形容,之前因為海南地產泡沫而引起的資金危急已經利用預售制度的推出而得以緩解,而且還在錢啟建等一些人的努力下,把舊城區改造這項大工程給接了下來,甚至即將展開的城中村建設,也已經被蔡明財看成了囊中之物,如果將這兩項龐大的工程拿下並成功完成,那麼以後東陵,恐怕就會只有一家地產公司,那就是萬建,至于其他的地產公司,蔡明財有把握把他們全部排擠出東陵。
現在的萬建和五六月份剛剛在海南遭遇挫折之後的萬建可是大大不同,現在的萬建,在吉隆章家的支持下已經緩過來元氣,而且,因為有著章家大筆資金的注入,背後又有著章家的人脈關系,現在的萬建,比蔡明財當初的萬建還要鼎盛幾分。當然,如果現在的萬建是蔡明財一個人的話,那估計他會更加的高興,可惜,在萬建最艱難的時候,吉隆章家的幫助也是趁火打劫,低價從萬建得到了大量的股份,這才讓萬建緩過來元氣。
說來,吉隆章家對萬建最大的援助還不是在資金上邊,而是在關系網上邊,若是沒有吉隆章家的插手,只怕在蘇慕儒等人的默認下,市里邊的其他地產開發公司,只怕會在綠都的帶領下,像吸血鬼一樣趴在萬建的身上把萬建給吸干了,吸的渣都不剩。萬建這些年在東陵市里邊一家獨大,蔡明財一貫的作風就是吃獨食和趕盡殺絕,早就搞的是天怒人怨,在陳松威的時代,要不是有陳松威給壓著,只怕萬建早就倒了。
五六月份萬建的危機,不僅僅是因為三億多的資金陷在海南樓市泡沫中造成的資金鏈危機,更重要的危機卻是陳松威倒台之後造成了萬建和東陵市上層關系出現斷層的危機。蔡明財是陳松威的狗,這點東陵市稍微有些見識的人幾乎都知曉,而且陳松威對蘇慕儒的陷害和排擠,蔡明財是直接參與其中的,若說蘇慕儒得勢之後會放過萬建,蔡明財不信,便是其他人也不相信。
當初要不是顧忌萬建是東陵市排名第一的國企,是東陵市對外的標桿企業,瞬間垮掉會對東陵市造成不好的影響,會導致更加大的就有壓力,說不準整個市里邊的工業產值都要下滑幾個百分點,要不是顧忌到這些東西,只怕蘇慕儒就要下狠手了。
按照他們原先的計劃,是準備用萬建的血液來養肥東陵市的其他企業的,用潤物細無聲的手段把蔡明財給搞的一無所有,不過卻沒想著,黃寶德居然甘願做萬建的馬前卒,給萬建引來了吉隆章家這只白眼狼。
有章家的進入,萬建不僅僅解決了資金鏈的問題,連帶著最重要的問題,萬建在關系網上邊的漏洞也被很好的彌補起來,不僅黃寶德跳到了明處,便是新任市委書記錢啟建,和章家的利益集團也是有著很密切的關系,這一切,都讓萬建重新的煥發了生機。尤其是錢啟建的出現,基本杜絕了蘇慕儒從政策上邊對萬建下手的可能性。
所以說,蔡明財最近是得意非凡。
這天中午,蔡明財正敲著二郎腿,叼著煙,調笑著身旁嫵媚妖嬈的女秘書,那只狼爪是不是的偷襲一下那女秘書的敏感之處,招來一聲聲嬌嗔和驚呼。
就在蔡明財興致正高,準備來一個黑虎掏心老漢推車之際,辦公室的門不合時宜的被敲響了。
「進來!」蔡明財訕訕的收回正要偷襲的豬手,暗罵了一聲,不耐煩的應了一聲,而她旁邊的那個女秘書,在听到敲門聲的一瞬間,便如同受驚的小兔子一般,緊張的向後躍去,手忙腳亂的整理的身上的服飾和已經散亂的長發。不過看其架勢,倒似乎對這樣的遭遇早已經習以為常了。
進來的人一看明顯是一個建築工人,頭上甚至還帶著一個滿是塵土的安全帽。
「老李,你不是在舊城區忙活拆遷工作麼,你來這有事麼?」看到這個老李臉上焦急的神色,蔡明財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平日里,這些個帶著安全帽的土老帽,他是嚴令不能進入這間辦公室的,這會兒既然出現了,自然便是有了大事兒,只看他這會兒慌張的神色便知道,事情只怕是有些不妙。
這個老李是舊城區拆遷的總負責人,說簡單點,就是一個包工頭,負責舊城區的人員轉移和拆遷工作。
蔡明財和這個老李很早就認識,這個老李可以說是蔡明財最早的班底之一,所以蔡明財深知老李的性格,沒有發生天大的事情,臉上絕對不會出現這種焦急的神色。
听了蔡明財的問話,老李雖然臉上還是有些焦急,不過並沒有立刻回答,反而看了一眼旁邊的那個女秘書。
蔡明財心領神會,「小劉啊,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好的蔡總,那我就先出去了。」作為秘書,自然要有點眼色,什麼時候該出現什麼時候不該出現自然還是知曉的。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連秘書都需要避這,小劉還是可以信任的。」直到那個女秘書走出辦公室並把們關上後,蔡明財這才又再次問了一邊,表情也稍微有了些變化。
「蔡總,這次,恐怕事情有點糟。」老李看到蔡明財臉上那不安的神色,自己反而鎮定了下來,輕輕的吐了一口氣,說道。
「難道……」蔡明財臉色一變,手掌在脖子上橫著劃了一下。他做慣了地產,自然知道什麼叫做事情有些不妙,而且是老李過來說明情況,自然便要往那方面想。不過早些年他發家的時候可沒少了這樣的事兒,拆遷時候傷人致殘甚至致死,都是很平常的事兒,尤其是在原始資本積累的那段時間,他就是靠著拆遷起家的,不過這些年政策風向變了,萬建也壯大了,不大需要當年的那些手段,自然也便少了很多。
「嗯。」老李很清楚蔡明財手勢的意思,有些沉重的點了點頭。
「操,怎麼搞的,我不是囑咐過你們了麼,如果有人不願搬遷,適當的給一下教訓就可以了,可是千萬別搞出人命,怎麼又出這種事呢,你們這幫兔崽子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不是。」
見老李點頭,蔡明財一下子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抓起桌子上的一個文件夾,狠狠的甩在老李的身上,咆哮了起來。這件事兒他當初確實是特意交代過的,現在雖然說萬建在市里邊也有了奧援,市委書記錢啟建是傾向于他萬建的,不過市里邊的局勢很明顯,黃寶德和錢啟建聯手也依然壓制不住蘇慕儒,他這個二把手當的,倒像是市里邊真正的一把手。萬建現在也不過緩口氣罷了,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邊被人抓了把柄,那對萬建來說可有些不妙。
「這次真的不怪我們,蔡總你應該知道,舊城區那里都是些什麼人,那都是社會最底層的人,是咱們東陵市有名的窮人窩乞丐窩了,那是一群為了錢連命都可以不要的刁民,為了能夠多得到一些拆遷費,無論怎麼勸都不走,所以我們就稍稍給了他們一點教訓,可是誰知道……」老李這邊剛解釋一半,便被蔡明財給打斷了。
「好了好了,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我們現在首要的問題是要先講這件事情封鎖起來,讓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蔡明財老板桌後面走了出來,點燃一根煙,在辦公室中踱起了步,開始慢慢的思考起來。
他自然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下邊的人之所以要鬧,除了一些死硬的釘子戶之外,主要還是因為萬建給的拆遷費比市里邊的政策要低不少。萬建要賺錢,拆遷費上邊撥一層是很正常的事兒,大概是因為這樣才激起了沖突。
不過這是拆遷的慣例了,以往也一向是這麼做的,而且也沒出過什麼大亂子,即便是有些釘子戶,恐嚇一番也就罷了,他蔡明財的陰司手段也不少,不過這個節骨眼上邊卻是不能出事兒的,他事前可是千叮囑萬囑咐的,哪知道最後還是出事兒了,而且是最不想看到的事兒,若是被人抓住由頭不放,那可就有些不妙了,東陵市,到底還是蘇慕儒的東陵市,不是陳松威的,不是錢啟建的,不是黃寶德的,更不是他蔡明財的。
「先給那個死者的家屬一筆錢,穩定住他們的情緒,之後再給那個打死人的工人一些錢,多給一些也行,讓他先自己找地方避避,等這件事情的風波過去後,再出來。總之事情要盡量壓下去,哼,對鬧事的也不要手軟,總之不能把事情給鬧大了。壓不下去也要想辦法把責任給推出去,總之屎盆子不能落在萬建的身上,該舍去的就舍去,也不要心疼。」
打死人的自然不會是簡簡單單的萬建工人,換個說法,這些人應該是萬建的打手才是,做拆遷,總是少不了這樣的人在,,打死人的,自然也不僅僅是一個工人毆打,不過這些事情這會兒自然沒有必要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