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到了省城,不管有事兒沒事兒,沈家都是不可錯過的一站,在和方建銘吃過飯之後,唐昱便開車前往沈家,由于唐昱明天還要上學,所以唐昱只在沈家待了不到一個小時,甚至還沒等到沈芸放學,唐昱便開車趕回東陵。他也不好曠課太頻繁了,讓老爸和老媽臉面上不好看,雖然老爸對這些事情無所謂,不過老媽可是看的很重的,若是讓老媽知道自己三天兩頭曠課,那對唐昱可不是什麼好事兒,所以,若是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唐昱還是會坐在教室里邊的.教室里邊的那股青春的氣息,讓唐昱已經老化的心也能年輕起來。
唐昱回到東陵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剛回到東陵,剛把開,電話便響了,看了一眼來電,是沈家的電話,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沈芸那丫頭的。
「臭小子,你到我家竟然不等我回來就走,哼哼哼,後果很嚴重的。」唐昱剛接通電話,電話那頭便傳來沈芸的怒吼之聲,難為這丫頭裝出凶狠的模樣來。
「那個、那個我明天不是還要上學麼,不能在你家過夜的。」唐昱微微一笑的說道,沈芸的這個電話讓唐昱心中很是溫暖,看來沈芸一直沒忘了自己啊,飽受人情冷暖的他,最需要的便是這種默默的溫情,雖然沈芸在電話里邊是對他怒吼的。
「可是你就不能等我回來,等我看你一眼再走啊,難道、難道你就那麼不想看到我?」沈芸的聲音有些委屈,還有些氣惱。
「其實……」唐昱停頓了一下,帶著一絲鄭重的說道,「其實,我也很想你的。」
電話那頭沉默許久,許久沒有說話,就在唐昱以為電話那頭的沈芸已經離開的時候,電話那頭傳來了沈芸柔美的聲音,「我也是……」
小丫頭倒是勇敢了不少,這種話也能夠說得出口了。
……
對于到學校上課學習,唐昱既不排斥,同時也不太欣賞,不過為了父母的期望,為了偶爾體驗一把年輕的感覺,唐昱依舊每天朝七晚四的忙碌于學校和家之間,偶爾放學去一趟維科或者星耀去看看,這一個星期就這樣過去了。
周六,唐昱早早的就起來了,這小子,重生過來倒是越來越懶了,居然經常睡懶覺,難得才能在周末早起一次。不過今天早起並不是因為今天上學,而是今天要去省城去看岑培倫,周四那天岑培倫就已經打過電話過來,說已經定下來手術的日期,就是這周的周日,所以唐昱打算今天過去看看岑培倫,等著他明天手術成功了,再回來。
唐昱起來後,簡簡單單的吃了口飯後,便開車往老街駛去。
這次去省城的人不只是唐昱自己,陳怡也和唐昱一起去,本來劉舒蘭也要跟著去的,可是由于她的那個攤位離不開人,最後劉舒蘭也只能留在東陵。劉舒蘭和陳怡對岑培倫的感情,是淡淡的那種類似于親人之間的感覺。
唐昱而陳怡中午十一點左右就已經到了省城了,在醫院外買了一籃子水果後,和陳怡並肩走近電梯,來到岑培倫的病房。
貌似岑培倫的病房中還挺熱鬧,唐昱和陳怡還沒有靠近病房,便已經听到里面傳來的陣陣笑聲。唐昱會心的一笑,手術日期定下來,首先要岑培倫的身體可以承受手術,其次需要他調整好心態。醫生那邊說一周左右的時間就可以調理好身體,不過心態的調整,自然需要岑培倫見到他兒子,了了心中的牽掛。
「咦,小昱來了,呵呵,陳怡丫頭也來了。」看到唐昱走進屋,岑培倫笑著招呼一聲,貌似現在岑培倫的心情很好,滿面笑容,在精神上,和在來省城之前有著天壤之別,完全不像一個知道自己得了胃癌中期的人。
岑培倫的變化不止是在精神上,在身體上和之前也有很大的變化,可以說是完全變了兩個人,在來省城之前的岑培倫用瘦骨嶙峋來形容也不為過,可是現在的岑培倫和之前判若兩人,不但恢復了正常人的生理標準,甚至從其光滑的臉色上,能看出一種飽滿,唐昱都有些驚訝,驚訝岑培倫竟然可以在短短幾天的時間內,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看來,親情的力量真是無窮的,任何奇跡都可以發生。當然,這也省軍區醫院的大力調理是分不開的,他們可是把岑培倫當做軍方的高層來對待的。
「岑伯伯,看來您的心情不錯啊。」唐昱笑著和岑培倫打了一個招呼,便扭頭看向岑培倫旁邊站立著的一個年紀看起來比唐昱稍稍大一點的男人,從其相貌上唐昱多少可以看到一些岑培倫的影子,就從這點影子上,唐昱就已經猜到了,這個男人恐怕就是和岑培倫分開二十多年的那個兒子。事實上,在知道岑培倫那邊定下了手術日期的時候,唐昱便猜到,或許岑培倫已經和他的兒子相見了。
果然,岑培倫接下來的介紹證實了唐昱的猜測,「來,小昱,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說著,岑培倫笑著指著那個男人,「這個就是我兒子,賈天。」岑培倫的兒子在幼年的時候便被賈紅梅抱走了,自然也沒有跟著岑培倫的姓,而是跟著賈紅梅的姓。
說著又看向賈天,指了指唐昱和唐昱身後的陳怡,「這就是我昨天和你說的那個經常照顧我,為了我的病忙前忙後的那個孩子,唐昱,是小叔唐天宇是我的學生,他身後的那個女孩子是你老爹我鄰居家的孩子,叫陳怡,我住院的時候,就是她沒日沒夜的陪護我。」
賈天走上前一步,略微激動的握住了唐昱的手,「謝謝,真的謝謝,謝謝你們這麼多天對我父親的照顧,為我盡了孝道,兄弟你如果不嫌棄的話,就認了我做老哥,我們之間沒有彼此。」
唐昱對于這個賈天的熱情顯然有些不適應,這一上來就認哥哥認弟弟的,貌似還真不多見。
不過唐昱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恐怕這個叫賈天的年輕人,這麼親熱的對自己,不不止是因為自己對岑培倫好,自來熟也不至于是這個模樣,他這麼熱忱,恐怕還有一些其他什麼原因,就比如自己的地位、權勢或者是金錢。
很顯然,這個賈天對唐昱的身份過于高估了,不過想想也是,能夠把岑培倫安排到遼海省軍區總院的特護病房中,這權勢和金錢肯定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然而他卻沒有想到,岑培倫能住在這里,雖然唐昱使了一些力氣,不過這還要多虧方建銘,和唐昱沒有本質的關系。
就從這一句話,唐昱對這個賈天便產生了一種不好的印象,而岑培倫也顯然听出來兒子話語背後的意思,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以他老于世故的火眼金楮,自然能夠看得出自家兒子親熱表現背後的底細來。
賈天顯然從岑培倫的臉色上看出來什麼,「呵呵,唐兄弟,是我唐突了,你別見怪,我真的只是因為你對我父親的照顧,心中感激之下才如此,請兄弟多見諒。」賈天的臉上滿臉真誠。
唐昱微微一笑,「不是不是,賈哥多心了,岑伯伯是我小叔的老師,是我小叔最尊重的人之一,作為唐家的人,對岑伯伯多照顧一些自然是應該的,而且我本人對岑伯伯的學識和見解也是相當的佩服的,倒是不用賈哥你多做感謝。」
…………
眾人寒暄了一陣後,不知不覺已經下午四點多了,唐昱扭過頭對岑培倫說道,「岑伯伯明天就要手術了,今晚可要休息好啊,我就不打擾你們一家人敘舊了,我和陳怡姐就在不遠處找家旅館住下,明天再來看岑伯伯,我估計啊,明天過後,岑伯伯就可以完全康復了。」這麼說自然是夸張了些,即便是手術成功了,想要痊愈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不過唐昱是打心底里希望岑培倫能夠好起來的,這麼一個對自己人生有著重大幫助的長者,唐昱不希望因為自己重生的原因而提前消失于人世間。
「嗯,小昱你和陳怡丫頭去,你們開了一天的車,到這又陪我老頭子聊了這麼長時間,估計也累了,你們也會去好好休息。」岑培倫那雙火眼金楮自然能夠看得出來唐昱和陳怡之間或許有些什麼,只不過不知道具體到了什麼地步,不過即便是知道了唐昱與陳怡之間的關系,只怕他也不會去多嘴說什麼的。
唐昱笑著點了點頭,和賈紅梅和賈天打了一聲招呼後,和陳怡一前一後的走出病房。
然而唐昱走出病房後卻並沒有直接走出住院部,而是到科室主任辦公室而去。
唐昱自然是要去找王貴成的,找王貴成問一下岑培倫明天手術的情況。不親口從王貴成的口中知道答案,唐昱還是有些不放心。
當初在東陵市市一院的時候,唐昱答應過王貴成,岑培倫轉到大醫院後,手術的這個主刀依舊由王貴成負責的市一院的專家來擔任,王貴成本人也是主刀的醫師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