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在拓波翌晨的無條件配合下,商議的異常順利。
解決了這件心頭大事,妙言告別了拓波翌晨,獨自回宮。
一路上,她的精神異常恍惚,眼前的景物搖搖晃晃,看不清真實的影像。
強撐住身子,妙言倚靠在牆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突然間變成這樣。
但是,隱隱地,她可以猜到一二,應該多多少少都和祁幽蘭下在她體內的毒素,有所關聯,輕扯開衣袖,妙言輕嘆口氣,喃喃自語道︰這條痕跡一日比一日更深,是不是也代表著我的生命在一點一滴地流逝掉呢?
要快點解決掉司徒凌霄的事情了,不然,她真的會連哪天突然間昏死在路邊,都不知道是為何。
下定決心後,妙言深吸口氣,緩緩直起身子,向著宮內繼續行徑。
「就是她!」
不知是誰,在妙言背後喚了一句,上十名黑衣男子,齊齊躍下。
「你們是誰?」
妙言穩定心神,故作鎮定,可不時從額頭上溢出的汗珠,卻泄漏了她此刻的虛弱。
「主上說,只要尸體!」
其中一名黑衣人發號司令,其他人一一響應。
看得出,這十幾名蒙面人的身手都不錯,絕對可以一招斃命。
若是平常的妙言,無需擔憂任何,使出六分的功力,便可輕松解決,只是,此刻的她,連身前的影像觀察,都顯得吃力無比,更別談沖出重圍,保全自身了。
左右閃躲,她用著最快的速度,解決身邊一一靠近的人群,招招狠烈,勢必要速戰速決。
空氣中,風動,雲動,身影如閃電般穿梭,卻也顯得力不從心。
剩下的五名黑衣蒙面人,似是察覺了妙言的異常,抓準時機,左右圍攻,不斷耗費著她的體力。
漸漸地,妙言身形晃動,眼前的景色越顯模糊。
「就是現在!上!」
幾名黑衣人,仿佛殺紅了眼,勢必要將妙言碎尸萬段,替死去的戰友報仇。
妙言十指張開,發動內力,一瞬之間,如同十根無限延伸的植物一般,指尖延長變尖,幻化成最最鋒利的殺人武器。
眼前景色模糊,她干脆閉上了雙眼,單憑著風聲和腳步聲的配合,感受著身旁人的真正位置,手指橫刷,豎切,兩人就這麼五馬分尸,當場爆裂。
剩下的三名黑衣人,仿若嚇呆了,無論如何,他們都無法相信自己的眼楮,這個女子,如同妖怪一般,手指竟然可以隨意伸張延長,甚至隔空取物。
「妖……妖怪啊……」
誰能想到,平時就連出生入死也毫無畏懼的幾個大男人,此刻,竟然會嚇得四處逃竄。
妙言深深吐氣,還好,關鍵時刻,自己的小聰明,還是震懾到了他們,不然,再多撐一分鐘,多對付一個敵人,她就離死不遠了。
腳步踉蹌,她告訴自己,千萬要堅持住,現在萬萬不可倒下。
于是,妙言加快了步伐,似是要運用所有的功力,飛一般地回到皇宮。
終于,妙言憑著自己最後的那絲自制力,躍上了宮牆,回到了自己的寢宮。
西武絕下朝得早,正在考慮最近該如何著手處理司徒凌霄的事情,便被一陣響聲,驚動了。
「妙言?」
西武絕看著妙言慘白的臉色,嚇得忙去接住她搖晃的身子,「你這是怎麼了?出門遇伏了麼?」
還沒等到妙言的回答,她就直直地倒了下去。
驚得西武絕大叫,「來人啊!快傳太醫!」
西武絕對于妙言的緊張與擔憂,任由宮內隨便的一個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偏生到了這樣的生死關頭,越發顯得人心惶惶。
太醫很快傳召而來,西武絕見把脈完畢,忙急切詢問,「黎妃娘娘如何?怎會突然暈倒?」
抹著頭上不斷溢出的冷汗,太醫顫顫巍巍地回復著,「皇……皇上……娘娘……娘娘她……」
「她怎麼樣?」
「娘娘她……她的體內有好幾股……很……很奇特的毒物恣意踫撞……而……而且……毒素……已經侵入五髒六腑……恐怕……恐怕……」
西武絕聞言,狠狠地向後一退,筆直的身子,只差一步就快倒塌,「怎……怎麼可能?她怎麼會中毒?什麼毒?你們這群庸醫,難道連妙言中的是什麼毒都不知道嗎?」
「回稟皇上,娘娘體內的毒素實在復雜難辯,如若貿然解毒,沒有對癥下藥,很可能導致娘娘當場死亡,所以,臣等也無能為力。」
「無能為力?那朕的武聖王朝為何又要養著你們這群廢物?來人啊!全部拉下去斬了!」
「皇……皇上……請听臣等把話說完……」
「好,你說,朕倒要看看,你能如何為自己的無能做辯解!」
「皇上,娘娘除了中毒以外,脈象卻是喜脈,如若臣等推測得沒錯,娘娘已經有了身孕。」
「你說什麼?妙言懷……懷孕了?」
西武絕喜上眉梢,從來都沒有想過,他竟然還能有一天,和自己心愛的女子,孕育出自己的下一代。
「是。娘娘確實已有身孕,只是……這次懷孕,說是不幸,也是幸運的。」
「什麼意思?」西武絕方才的喜悅之情,漸漸冷卻,心中的恐怖越甚。
「照道理說,娘娘體內的毒素,應該可以壓制至少三個月以上,待到取得解藥後,便能痊愈,只可惜,娘娘卻在中毒途中,意外懷孕,導致身子發虛,毒素蔓延,提前發作,所以,如若拿了這孩子,娘娘的性命便可無憂,至少可以爭取三個月以上的生命,利用這三個月的時間,抓緊時間得到解藥,但是,如若娘娘執意生下這孩子,就算提前服食了解藥,都有可能生下死胎,因為,這孩兒已經在母體內跟著吸收毒素太長時間——無、藥、可、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