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司徒凌霄親手設計,殺死了祁幽蘭名義上的丈夫時,心中是喜悅的,因為,從某種意義上說,祁幽蘭的生命里,再也不會有第二個男人,除了他司徒凌霄以外。
他總記得,那樣一個美麗的女子,總會纏著自己,嬌笑連連。那時候的快樂,連他自己也不曾想過,原來,這世間,還有一種幸福,是除了奪得皇位以外的。
于是,頭一次,他猶豫了,糾結了,也發狠地勸告自己——他不能,也不可以心軟,為了那樣一個至高無上的地位,他所犧牲的已經太多太多了……
愛情——是他不可承受的奢侈。他真的不需要那樣的悸動,更不可能讓自己動搖。
所以,當他得知祁幽蘭忤逆自己的命令,為了那樣一個她和別人生下的孽種,而不惜一次次頂撞他的時候,他怒了。
于是,他選擇了用最為殘忍的方式來折磨那樣一個忤逆他,背叛他的女人,卻忘了,這樣的一個女人,曾經為他所付出的一切。
親眼看著她尖叫,吶喊,甚至哭泣地求著他救他的同時,他的心,也軟過,只是,他很快地就恢復了初衷,不斷告誡自己,不可以,也不能夠為了這樣一個下賤的女人,而改變自己的一生。
于是,他沒有救她,任由無數名將士,在她身上**,糟蹋,卻始終無動于衷,甚至,到了最後,卻只剩下放聲大笑。
沒有人知曉,他那樣的笑聲背後,全是錐心般的疼痛,更沒有知道,從他做出了這等禽獸不如的事情後,他便開始後悔了……只是,從那以後,他再也找不到那樣一個美麗的女子,會撒嬌似地對著他說——凌霄,你看,窗外的雲多白啊!要是你能偶爾放下手中的政事,陪我出去走走,那該有多好啊!
這一刻,回憶淹沒了一切,他的心,漸漸寧靜,每一絲每一縷的快樂,都是因為那麼一個天真的女孩,對著自己說——凌霄,我愛你,此生不變……
只是,經歷了那麼多傷害與踐踏之後,那樣一個美好的女子,又是否還能夠說著同樣的話,愛著同樣的人,從無悔意?
不可能了吧?他們之間,終究還是隔了太遠太遠……
「妙言,方妙言!你到底在哪里?」
西武絕不放過將軍府的每一個角落,可惜,結果都是徒勞……
她就這樣消失在了他的生命里了嗎?
是死是活,是好是壞,哪怕只是最後一眼,對他來說,都是種奢望……
西武絕挫敗地跌坐在司徒凌霄書房的椅子上,殊不知,他此刻的雙手,只要那麼輕輕一按,便能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子。
只是,這世間的誤會,分離,錯過,實在是太多太多……
妙言傻傻地坐在密室的地面上,明明四周燈火通明,她卻依舊看不到一絲屬于光明該有的溫暖。
那片漆黑的世界,她知道,是她最為心愛的男人,推入她走向這片地獄般的生活。
但是,她不怨,也不恨,只怪當時太蠢太執著……
以後,不會了,真的不會了……
不值得,這樣的愛情,真的不值得她為此不顧一切。
就算是飛蛾撲火,至少還能看到那一丁點的火光,而她,卻連最後的一絲希望,都硬生生地被西武絕給掐滅了,那麼,這份愛,還能如何繼續?
恨吧……既然不能愛,那麼,就拼了命地去恨,去毀滅、顛覆這個世界吧!
他想要江山,那麼,她就用盡一切辦法,搶走他心中最為在乎的東西,讓他明白,他曾經做過如何殘忍的事情——將一個愛他至深的女子,推入了怎樣絕望的深淵。
明明只隔著一面牆的距離,明明深深地愛著彼此,卻再也感覺不到對方的存在,到底是愛得太深,所以,痛苦也將加倍,還是說,他們之間的種種,從一開始就只是一個錯誤?
「皇上,既然找不到娘娘,是不是也該離開了?雖說本將軍的將軍府不小,但也擔待不起皇上如此的貴客!」
司徒凌霄的話語,再明顯不過了。
說來說去,他就是要趕西武絕離開這里。
越是如此,西武絕越加肯定了妙言此刻的真正去處。
「司徒凌霄,你跟朕听著,朕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只要黎妃娘娘還活在這世上一天,朕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將她找出來!而你——小心你的狗命!」
因為一旦他找到妙言,司徒凌霄對自己最大的威脅,也將不復存在了,那麼,到時候,就算是拼盡一切,他也要將司徒凌霄這個狗賊,千刀萬剮!
「既然皇上如此信心十足,那麼,還是快些找到娘娘的好。」
司徒凌霄臉上的輕蔑不言而喻。
西武絕聞言,拂袖而去。
司徒凌霄看著西武絕漸行漸遠的身影,終究舒了口氣。
「方妙言,你還真是個寶,能讓西武絕那樣淡定的男人,緊張成如此模樣,看來,本將軍一直都小看了你!」
司徒凌霄走入密室時,妙言已經停止了掙扎,獨自盤腿打坐,完全無視了司徒凌霄的存在。
「呵呵……還真是個鎮定的女人呢!西武絕果然沒有看錯人!」
這是司徒凌霄頭一次這麼稱贊一個女子,只可惜,這樣被他稱贊的人,日後,將成為他此生最大的敵人。
「少說廢話!你如果沒事的話,就給本姑娘做點好吃的,將我伺候好了,說不定日後本宮回到了皇宮,還會在皇上面前替你說些好話。」
當然,他們兩人自然明白,這句話,本意如此,但是,真的到了那樣的地步,妙言是恨不得司徒凌霄死無葬身之地的,又豈會替他求情?
「哈哈哈……那本將軍不是還要謝謝娘娘的寬宏大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