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決定了?」蘇澈戲謔一笑,「西武絕不是傻子,就算你今日不回宮,過不了多久,他一樣能夠找到你。」
「我既然決定離開了,就不會回頭,不過,還是要麻煩你,把這本名冊,拜托你的屬下,幫我送到西武絕的手中。」
沒錯,這一本名冊,就是司徒凌霄通敵賣國最大的證據。
「看來,你並不是無情,就算是他這樣的傷害你,你還能如此為他著想。」
蘇澈不禁感慨萬分,他想,他一直不懂的愛情,或許,在今日,他有些明白了。
妙言不置可否地笑笑。
的確啊!不論西武絕做出了什麼,她的潛意識里,總會為著他的江山著想。
或許,習慣真的是種可怕的東西,想改都改不了了,因為,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有些東西,已經在心中生了根,怎麼拔也拔不掉了……
「蘇澈,我現在只是一時還不習慣,怎麼去將這份愛放下,但是,從他親手打掉了我肚子里孩子的那一刻起,我就對自己發誓,這輩子,我與他再無可能,而且,從今天起,我所要做的,便是替我死去的孩兒報仇!」
她的眼神異常篤定,閃耀著灼人的光彩。
「方妙言,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他嗎?現在,卻只能和他成為仇敵,本宮一直認為,至少你的心底里是有一份我所沒有的堅持,現在看來,你們之間的感情,也不過如此而已……」
「是人都會有累了的時候,沒有誰會一直站在原地等待著另外一個人,何況,是一個你愛他至深,卻被他傷得透徹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不是嗎?」
妙言淡淡嘆氣,那話語中透露的無奈與惋惜,早已不言而喻了。
「值不值得,也是你告訴我的,信奉真愛,也是你告訴我的,現在,你卻和本宮說你想要徹底摒棄這份愛,呵呵……你覺得這很可笑嗎?」
蘇澈不懂,為何前一秒還堅定不移地對自己述說著什麼叫**情的女人,這一刻,竟然會心如死灰般舍棄她所熱衷的一切。
「因為,你沒有被傷過,這樣的痛,一輩子,只有一次,都足以生不如死了。」
妙言緩緩抬眸,看向蘇澈的眼里,多了一份真誠,「我知道,你很想問我什麼叫**情,因為,你對蘭兒的感情誤區,讓你以為那便是愛,最後,卻從我這里得到了否定的答案,所以,你不甘,你好奇,你想要從我的真實生活中,找到你所欠缺的那種感情,只是,我不是愛情的哲學家,這種關于愛的東西,只有自己親生經歷過後,方可明白其中真諦。」
沒有人是生來就懂得如何去愛著另外一個人的,除非,他是情聖,可是,就算是情聖,他也不可能保證他一輩子的愛情都順風順水,沒有一丁點的磨難與煎熬。
愛情的本身,早已參雜著太多的喜怒哀樂,不管你接受不接受,它就在那里,等著你去耗盡青春,或是一輩子,去品讀它的真正含義。
「你倒是很明白本宮心里想的是些什麼。但是,說實話,本宮的確無法理解你們口中所謂的愛情,既然如此折磨,傷害,又算作什麼個愛法呢?」
妙言牽唇一笑,「這就是愛情啊!沒有那些磨難和傷害,一輩子都順順利利地愛著對方,那只能說,他們愛得不深,越是深刻,越是在乎,越是在乎,越是不安,越是不安,越是患得患失,最後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無法強求,無法奢望,這就是現實。」
「還說你不是愛情方面的學術家,口口聲聲都在說愛。」
「這只是我的一些經歷罷了,算不上什麼大哲學,況且,道理人都懂,但是等到真正實施的時候,卻是難上加難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阻攔你了,只不過,你覺得現在的你,還能去哪里?」
「我身邊這不是有你嗎?是朋友的話,就該收留我幾晚。」
妙言輕抬眉眼,笑容中有幾分俏皮。
這是蘇澈沒有遇見過的妙言,他頭一次發覺,原來,眼前這樣一個強若頑石的女子,竟也有如此溫婉可愛的一面。
「我可從來沒有承認和你是朋友。」蘇澈撇撇嘴,無奈地搖頭,「只是我們有著相同的目的,踫巧在做著同樣的一件事罷了。」
「就算是戰友,也該互相幫助啊!」
妙言算是豁出去了,反正無論如何,她都是要跟著蘇澈混了。
「本宮算是頭一次遇見你這麼死皮賴臉的女人了。」
他能說什麼呢?難道真的將她一個人丟在大馬路上,自己走掉?然後看著她一個人迷迷糊糊地四處閑逛?
至少,現在的計劃里,方妙言對于他來說,還是有很大的作用。
既然如此,他何不賣個順水人情,收留她。
「那好吧,本宮帶你回英靈宮。」
妙言只是笑笑,仿佛這個結果,她早就料定了一般,沒有任何的驚喜,「那我就不客氣了,記得多準備點好吃好喝的,我已經被那個老狐狸虐待了幾天了。」
蘇澈嘴角抽搐,卻不好發作,「你還真把自己當作娘娘了?」
「這是事實,不是嗎?」
她本就是娘娘,還用當作嗎?
蘇澈實在無語,默默轉身。
妙言跟在他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回到了英靈宮。
「參見宮主。」
一行青衣女子齊齊跪地。
「蘇澈,你這小日子混得不錯啊!整個宮里全是美女。」
妙言不禁譏諷一笑,「不過,這麼多女人,你一個晚上忙得過來嗎?」
蘇澈聞言,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方妙言!」
「嘖嘖嘖……惱羞成怒可不好。」
「你想要住在本宮這里,最好安分一點!」
蘇澈緊握拳頭,青筋暴跳,用最大的克制力隱忍著心中的那份怒氣,「紫衣,找間廂房,帶方姑娘下去休息。」
「是,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