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情況就是這樣了,我們本以為已經在核爆中死亡的G攜帶者,他居然尚在人世,而且更是用了一些我們未知的辦法潛入到了總部大廈里。現在他還在這城
市中,但是從我們所獲知的資料來看,他的戰斗力驚人,所以我們不敢派人跟蹤他,怕萬一打草驚蛇了,反而是抓捕不到他了……」
「從我們所獲得的數據來看,這名G攜帶者所具備的力量與身體素質超過了普通人十倍以上,乃至更多。而要造成如此強的改變,其對細胞的活性絕對是驚人的強……甚至可能返老還童也說不定。」
「可惜了,杰諾瓦的研究還沒有突破,「天使」居然會有自我保護能力,我們現在只能利用殘余的游離細胞做實驗,試驗體素質確實的得到了強大的提高,但是都發生了強烈的排異反應,細胞沒事,宿主卻都死掉了,真是霸道的家伙呢……」
「……那麼,不計一切代價捕捉G攜帶者……不計一切代價。」
------------------------------
就在四人打算繼續前往目的地的時候——
「什、地震!?」
樹木搖晃起來。
從遠處傳來類似爆發的聲響
不對。
這不是地震,像是某種類似台風般的東西,既將接近大肆暴虐────
「遠阪、這是!」
「────Berserker。看來是晚來一步了吶,我們倆。」
「什那、在那邊暴動的是Berserker嗎!?」
「欸欸。在我們待在這里的情況下,能當Berserker的對手就只有一個怎麼樣?我要過去,衛宮同學你要留下來嗎?」
「────我也要去。我是為此而來的。」
「那麼就跟在我的身後,Archer你先趕過去吧!」
凜說些,就開始朝森林的深處跑去。
菲莉茜雅最後看了她們一眼,就一個閃身跳上了樹,在樹梢上迅速跳躍著前進,向著地震傳來的方向趕了過去,身後拖起了一大片的殘影。
-------------
寂靜的森林中————
被黑色的巨人帶著,少女從城堡中逃了出去。
那是另人費解的逃走。
本來,從最能守護自身的場所、城堡里面逃出去,卻朝著守備薄弱的森林逃去。
────危險逼進了。
最早感覺到已無法回避的事實是少女
「敵」慢慢地接近城堡。
因為感到有那過于強大,因此少女將城堡防壁開到最大,叫起巨人防備出現之「敵」。
黑鋼身軀的巨人、Berserker。
被奪走理性,只听從少女命令的破壞化身。
有了這個護衛和城堡的守護,不管是什麼樣的敵人都不用怕了。
少女自己對自己說,掩蓋住抑止不了的不安。
但是。
在敵人迫近眼前時,身旁的巨人告知。
快逃吧,這樣。
連被奪去理性、閉口不語的狂戰士,都領悟無法贏過迫近眼前的「它」。
在那瞬間,少女跑起來了。
這種事情已經了解了。
這種事情已經了解了呀。
攀爬在城堡外緣的「它」,不是自己的實力可以對付的東西。
不吉祥的影子背著陽光持續擴大,然後變成巨大的影子,輕易地越過外緣牆避。
────會輸。
別說自己了,連Berserker都贏不了「它」。
戰斗起來的話,一定會輸,Berserker會變成不是自己的Servant。
那就是不安的真面目。
少女所感到恐懼的並非失敗、而是會失去自己的Servant,所以才從城堡里逃出。
被黑色的巨人抱著在森林中奔跑著。
不安並未消失,反倒增重背上的負擔。
───逃不掉了。
少女隱約領悟到,無法逃出這個不安、恐怖───黑色巨人停下腳步。
「喔。真聰明,了解到無法獲勝了嗎。」
眼前是朽如枯木的老邁魔術師。
侍立他的身旁,是帶著蒼白髑髏面具的暗殺者Assassn。
間桐髒硯。
那是從故鄉的城堡出來時所以得知、同伙akr的魔術師,少女一眼就能判斷出來。
「────間桐髒硯,你到底要做什麼?」
少女從黑色巨人身上下來,和老人對峙。
她的瞳孔一點也沒有恐懼。
讓少女和巨人感到威脅的東西,絕對不是眼前的敵人。
「akr,已經墮落到這種地步了嗎?」
少女的聲音冰冷。
只帶著嘲弄意味的話語,老人呵呵笑著接受。
「哎呀哎呀,用不著操心,事情正在完成中。雖然預定在下次的儀式才行動,但這次的棋子得天獨厚。老朽的悲願再差一步就實現了。」
「這樣啊。那就可以任意行動?我啊,對你沒有興趣。雖然對我自己之外的器怎麼也無法接受,不過反正都會失敗。如果成不了氣候,那就老實地回到地底下去嗎?」
「用不著你來說。這個老邁之身本就難以承受陽光吶,事情結束的話,就會早些回老巢去的。但是───仍舊不成,進行的太過順利,反過來不安也會更大。為了以防萬一,就得取走你的身體。在這里抓住身為聖杯的你,那我族的悲願就穩如磐石了。」
───老人亮起了鬼氣。
白髑髏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但並未照著老人的意思,反而停止不動。
看了就知道。
蒼白面具的暗殺者,被守護少女的巨人壓倒過去。
不管怎樣做自己是無法打倒。
若攻過去的話,會被一刀兩斷────
因為有此確信,暗殺者動也不動。
「哼。和主人一樣的膽小Servant吶。如果那麼怕死的話,別戰斗就好了嘛。你也好、Zoken也好,都這麼看重自己的性命?」
「──────」
沒有回應。
髑髏面具一句話也沒說,取而代之的,是他的主人笑出高亢的聲音。
「啊啊、很重要啊!我的願望就是不老不死,這家伙的願望是將自己的名子刻劃在永恆上。因為我們目的相同,所以就一同向前邁進。」
「你當真嗎。得到聖杯只為不老不死?」
少女的瞳孔寄宿著嫌惡。
老人的嘴角更加地歪斜。
這個痛罵,像是正在等待這種痛罵一樣。
「當然。看看這副吧。一分一秒地,散發著腐臭,連肉帶骨的溶化,再這樣下去就會連腦髓都劣化,而失去積蓄的知識。───這個痛楚。活生生地的痛苦滋味,你能了解嗎?」
「你那叫自做自受。人類的身體無法耐得住百年的時光。因為太超過了,所以一定得付出代價。如果忍耐不住的話,那消失不就好了。若覺得痛苦,死了不就能輕松快樂了嗎?」
「─────咯」
老邁的身軀顫抖著。
在魔術師像是咳嗽般地震抖著背部後。
「嘎嘎、嘎嘎嘎嘎嘎!Enzbern依舊如昔。連你們都延續著千年不變的思想!終究是人偶,果然無法近似人類!」
沒錯,他打從心底發出奇怪至極的大笑。
「你說什麼?」
「────蠢材。听好了,冬之女唷。
對于人之身啊,絕對沒有勝過死亡的想法。成為蛆蟲之溫床的痛楚,和自身之死一相比,就等于是腦漿的膿瘡。
自己的存續是如此的痛苦,所以唯一的真理就是逃跑。雖然死了就能輕松,但卻沒有活生生的證據能證明。
因此,你只能算是人偶而已。你那趕制而出的身體只能再行動一年。注定短命的人工物,是無法理解人類的煩惱!」
「───欸欸,我是無法理解。你就算在人類中也算特例。因為如此長生的緣故,就無法接受自己的壽命,我想你只有發瘋一途。吶。你這麼不想死嗎?」
「當然。老朽沒有死去的理道。老朽不想這麼死去。還想繼續留在世上,一定要繼續活下去。不過也到極限了。因此想要不會腐朽的身軀、永劫不滅的容器。為此────」
「為此而要得到聖杯?因為怕死,所以追求聖杯?」
「咯,有不怕死的人類嗎?听好,不管達到何種真理、何種境地都沒用。都是無法克服自己的消滅、世界的終局。
已經知道死到臨頭了。若眼前就有延長生命的手段,只要伸出手來就可到達的話───不管是誰,既使連世界都得牲,也要得到手,這就是人類!」
「───那麼,為了延長你自己生命,如果要牲掉其他所有人類的話?」
「那就同意。若可以實現老朽的願望,那就將世界上的人類一個一個的殺掉。
人的貪婪是永無止盡的。
即使是你,若每一樹一草都是能延長壽命的神丹妙藥,就會瞬間吞食這座森林。既使如此,只能延長一日生命也是照作。
為己一日而抹殺世界的一部份。
因此願望,不但這座森林不能滿足,還會殺了世界上所以的樹木吧。」
「並不是不知道,此采伐的行動對世界他人而言是滅。
當然的吧?本來,人類就是這樣擴展、生育、增加、繁榮、壯大的一群廢物。
而且,很快地連連鎖的法則都無法成立。遲早都會露出破綻的話,那因老朽一人的步調而崩毀,誰也無法提出異議的!」
老人萬分高興地說著。
「你————」
「────夠了。游戲就到止為止。雖然需要你的身軀,但心就不必了。Enzbern的聖杯,就由間桐髒硯取得。」
歪曲著丑惡的形相,凝視著白色少女。
「────────」
老人的影子爬上地面
回應如此,少女所負擔的不安重壓漸漸增強。
「▂▃▄▅▆▇█▉」
黑色的巨人,未等少女主人的命令就出陣了。
「不行!回來啊,Berserker!」
少女的聲音傳送不到。
黑色的巨人伴隨旋風,向著壓倒的影子掃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