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驚愕,鄭吒和趙櫻空回過神來,看著頭頂那個可以直接看到外面天空的大洞,不由瞪大了眼楮。
「居然……一刀砍開了這接近百米厚的地下!還是鋼筋水泥構造的防爆建築!」
鄭吒苦笑著,無奈的垂下了頭。
剛剛還在為自己進到了那個階段而沾沾自喜,雖然在那種狀態下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但是那擁有強大力量,仿佛一切都在掌控的感覺依舊讓他沉迷。
然而,面前菲莉茜雅的這一次攻擊給他當面潑了一盆冷水。
這怎麼看都不是全力的攻擊,但是卻已經足夠秒殺掉自己了……
差距,有那麼大嗎?
「吶……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我就幫忙幫到底吧。」
菲莉茜雅的喃喃聲在身邊響起。
幫忙什麼意思?
鄭吒和趙櫻空楞了一下,在他們還沒搞清楚說是什麼回事的時候——
鄭吒只感覺自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帶了起來,然後,就像是發射筒里的炮彈一樣,他們兩個瞬間化作疾馳的黑影,從劈開的那個大洞里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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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死寂的森林,這一次沒有那麼多小心的必要了了,結界雖然依舊存在,伊莉雅可以輕松的判斷有無異常,所以她們一路暢通無阻。
當她們離開森林來到菲莉茜雅停放著那輛豪華車的地方時,士郎卻是驚訝了一下。
「凜,這是你們家的車?」
「切,我們家更好的車多得是……」
這是一旁撅著嘴的伊莉雅。
「吶……這種小事就不要計較了,回去再說吧……」
凜掩飾著尷尬的揮著著哈哈說道。
總不能說是Archer順手牽羊的吧?
打開了車門,菲莉茜雅將saber放到了後座上,再次打量了她一下。
……Saber像睡著了似的閉著眼楮
這並不是放心休息的睡眠
Saber的身體變得越來越熱
即使在嚴冬,衣服也被汗水濡濕,為了不讓她看到而將頭低下,隱瞞著紊亂的呼吸
「麻煩呢,這好像是到了極限了……」
皺著眉頭,菲莉茜雅嘆息的坐到了駕駛座上。
凜看了看其他人,首先坐進了後座,扶住了有些搖搖欲墜的saber,士郎想了想,模著腦袋坐到了副駕駛座,伊莉雅本來是想要和士郎坐的,但是副駕的座位容不下她,所以這個純白的小姑娘就撅著嘴坐到了凜的邊上。
發動了車的同時,菲莉茜雅偏過了頭看了一下邊上的士郎,發現他緊張的記上了安全帶,扶住了握手,注意到菲莉茜雅看著自己,他尷尬的笑了笑。
菲莉茜雅眨巴著眼楮,考慮著要不要飆一下車嚇嚇他?
不過為了不讓saber的情況再次惡化,菲莉茜雅最終還是一路平穩的回到了市內。
當她們來到衛宮宅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我回來了——」
做了個深呼吸後,從車上下來的士郎大聲地喊著,走入玄關。
「啊你回來了,學、長。」
像是一直在等待著,櫻的身影在玄關就可以看到。
「?怎麼沒什麼精神。雖然我很高興你出來迎接我,可是看到你的表情就高興不起來了喔。」
櫻沒有回答,而是愣愣的看著後面從車上下來的凜和菲莉茜雅。
「遠阪學長,為什麼你會在這里!?」
櫻緊握雙手,和遠阪互瞪著
不,說是互瞪,倒更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不停地努力抵抗,這種感覺。
在凜身後的身影,是有著奇妙緊張感而沉默不語的伊莉雅。
菲莉茜雅手里扶著陷入昏迷的saber,打量著和凜對峙著的櫻,嘆了口氣。
「凜,老東西果然命大,這樣子都沒死……」
用只有兩個人才能听到的聲音,菲莉茜雅對凜說著。
「……」
凜沒有說話,但是握緊的拳頭出賣了她的心情。
到最後,還是要戰斗嗎?
「听好了,櫻,雖然你現在還是間桐髒硯的傀儡,不過我還是保留你的處置。第一優先的事情還是要打倒髒硯,和你的決斗放到後頭吧」
「啊?學姐……」
櫻的表情很詫異。
「就是這樣了,和士郎的協議暫時繼續下去,我也會暫時住在這里。」
「住在這里!學姐——」
「沒錯,敵人是最後的caster,以及可能會來突襲的髒硯,saber也需要照顧,所以還是住在一起安全些。」
櫻低著頭不說話
像結凍一般的寂靜之後
「怎麼會真、真的嗎,學長?」
帶著顫抖的聲音,詢問著一旁的士郎。
「雖然想要反駁,但是她說的是真的……」
雖然無奈,士郎卻還是不得不承認下來。
「…………我知道了。如果學長這麼說的話,我就同意了。」
櫻別開視線說道。
「那就決定了。哎呀,士郎,快帶路去客房吧,我之前來的時候,就有看到離屋的客房了。對了,伊莉雅要睡哪里?」
「──────」
「伊莉雅?怎麼了,怎麼在發呆。到剛剛為止,不是還興高采烈地要到士郎家住的嗎?」
「不相關。我也沒怎麼特別高興啊。」
有氣無力的聲音。
伊莉雅低著頭,目不轉楮地望著走廊
僅只數公分之差距,卻像是高聳圍牆般地。
「────士郎。我問一下,那個女的睡在那里?」
突然。
剛剛的無精打采不知跑到那里了,伊莉雅態度一變,瞪著櫻。
「?櫻的房間在離屋的客房。」
「這樣啊。那麼凜就自己睡離屋吧。只要是離屋之外,我那里都行。」
「這樣嗎?那麼伊莉雅就睡和室吧。」
像主人一樣招呼著伊莉雅,凜回身和菲莉茜雅一起將saber扶進了屋子。
至于那輛車?好吧,菲莉茜雅用了個迷惑術,暫時……就不歸還了。
「啊,對了。櫻,這個孩子是伊莉雅。雖然Berserker被打倒了,但好歹救出了伊莉雅。她和遠阪一樣,從今後要暫住家里,所以要好好相處喔。」
當凜和菲莉茜雅進來的時候,門內,士郎正一面和櫻介紹伊莉雅,一面和伊莉雅介紹櫻。
「請多指教,雖然你是akr家的女兒,但我不會看不起你的。姑且看在是士郎熟人的面子上,就把你當做是特別的人來對待。」
「這樣啊。那,我也和你一樣吧。」
這兩人的寒喧就只有這樣。
凜無奈的搖了搖頭,和菲莉茜雅一起走了過去,而伊莉雅跟在她們的後頭一起向客房走去。
對她的背影、
櫻用著冷冰冰的眼神凝視。
晚餐像暴風般地結束
啊啊,不對,說暴風有語病。
那個要說是風平浪靜呢,還是要說因為無風,而感覺不到時間的呼吸在何時結束的呢。
總之,晚餐就被憂心匆匆的緊張感所支配著。
「那麼,因為我還要整理房間,所以就先上去了。詳細的說明就等明天早上,今晚就先休息吧。」
直到洗碗為止,完美的結束後,凜就離開了。
「我也要回房間去了。今天去森林的人都累了吧,所以不早點休息身體會撐不住的喔。」
是在諷刺待在宅邸里的櫻嗎,伊莉雅對櫻視而不見地這麼說著,就離開了。
凜的客房里,圍繞著昏睡著的saber,凜,伊莉雅,菲莉茜雅靜靜的坐著。
「伊莉雅,你有什麼發現嗎?」
凜率先開了口。
「凜,你應該知道吧,我,這一代的冬之女,是做什麼的吧?」
伊莉雅淡淡的反問著。
「恩,作為聖杯的器,最終開啟聖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哎,就是這回事。Enzbern培育出做為聖杯、aster,擁有兩種機能的我。
聖杯的功能,就是回收被打倒的Servant之魂魄。若只想加強這點,不管是用人類、棺材、炖肉鍋都行。也就是說,做為魂魄容器之物,只要夠大就好。」
伊莉雅不當一回事地說著。
「說是回收,倒不如說是回歸。Servant是由聖杯所召喚。那麼,被打倒之後就得通過聖杯回去,也是合情合理的吧?在這鎮上,身為聖杯只有我而已,一般來說,所有Servant都要由我來回收。」
「一般來說,難道?」
凜突然驚叫起來。
「沒錯,除了我之外,另有身兼聖杯機能的人存在吶。當rder和Lancer被取走之時,我就發覺到了,另一方的吸收力比我強。所以,所有的Servant都被另一個人給取走了。」
「是櫻嗎?」
凜的聲音帶著沮喪。
「沒錯,櫻已經把rder和Lancer還有assassn和Berserker都吸收進去了。」
伊莉雅冷靜的陳述著事實。
「黑之聖杯,間桐居然做到這這件事……」
凜咬著牙,用力的捶了一下地板。
「那麼,櫻最近的虛弱就是因為——」
「恩,原則上,人類的身體只能放入一人份的靈魂若是英靈的魂魄,更加如此。失去了職住之殼,成為純魂魄的Servant,其魔力相當龐大。只不過吸入一個,體內就像是產生台風一般。聖杯的機能就是在最終時收集七個魂魄。而在容器里,沒有自身的靈魂容身之地。迄今為止的聖杯,都是用沒有靈魂的‘無機物‘,正是為此。聖杯的機能是要收納英靈七人份的魂魄,將之歸納管理。───在此情況下,跑不動其他的程式。聖杯的人格,只有被聖杯機能抹滅掉一途。」
「也就是說。聖杯越是接進完成,身為人類的機能便會逐漸消失。我也一樣。Servant回收的越多,為了控制,便會逐漸關掉人類的機能。」
「但若要說我和櫻的相異之處,就是我能以自己的意志來切換,而櫻只是被抹滅掉而已。身為不完全的黑色聖杯的櫻,沒有拒絕的權利。」
以淡淡的口吻說著的伊莉雅,不帶任何感情。
「果然呢,那麼那個黑影又是?」
「不知道,以往的聖杯戰爭從未發生過這種事情,不過以目前發生的事情來看,它估計會不斷的吞噬靈魂壯大下去,只要聖杯依舊存在,那麼它就不會徹底死亡。」
「除非放棄聖杯嗎?」
菲莉茜雅一語擊中要害,作為幾次擊退黑影的人,她對它的了解並不少。
「恩,那麼凜打算怎麼做?」
伊莉雅看向了陷入沉默的凜。
要怎麼做?
放棄聖杯,就要殺掉櫻,然後連伊莉雅也要接著死掉……
自己十年的努力又是為了什麼?
「Archer——」抬起了頭,女孩看向了邊上一臉淡然的菲莉茜雅,「即便那黑影化為實體,你有信心嗎?」
「凜,你太小看我了……我早就說過了啊——」
菲莉茜雅嘴角勾起一道美麗的弧度,眼中閃過一道絢爛的精光。
「我,是最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