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熊市,廢土。
在那最關鍵的戰役落下帷幕同時,其他的幾場戰斗也終于臨近了尾聲。
「薇兒,你也要阻止我嗎?」.
復制體張恆脆弱的心在見到銘湮薇出現的那一刻終于完全破碎,自己拼死拼活不惜犧牲視覺也要換取力量,為的不就是挽回那曾經失去的一切?可是現在銘湮薇這救下正體的一箭,終于是徹底的撕碎他的最後一絲奢望。
「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回答他的,是銘湮薇那有些迷離的聲音。
「對‘張恆’這個存在,我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對待了,剛才的一箭,是純粹的想要阻止你們的廝殺吧」
兩個男人,屬于過去張恆一個時間點上的兩個時間線分支,卻為了那樣的理由而戰
「我和那個懦弱的家伙已經完全不是一個人了,錯誤都無可挽回,所以倒不如活下來補償自己的錯誤,直到我老死的那一天……可以嗎?殺掉他,然後和我一起活下去!」
面對那站在百米開外的深愛之人,惡魔獵手大聲的咆哮著,但是風行者卻嘆息的搖了搖頭。
「我們還有可能回到以前的關系嗎?不,已經不可能了……在你逃走的那一剎那,或者說之後你和我的死亡,還有我們在這個輪回世界一切的一切……張恆,無論是你還是他,我們都已經回不到過去了,已經回不去了……我現在只想讓中洲隊贏得最後的勝利,那樣子或許能夠從一切的源頭挽回張恆,不要在于我們為敵了好嗎?」
略帶著點哭腔的訴說,眼中噙著淚水的銘湮薇留戀的看了復制體張恆一眼,然後堅毅的抬起了手中的銀色金屬弓。
「明白了,明白了為了中洲隊的勝利早就听說過這個隊伍里風氣堪比邪教,但我卻沒有想到你也被他們污染了」
「也罷,我會打敗你再帶回去治療,即便是要從根源挽回這一切,也必須由我的手來做到!」
惡魔獵手低下了頭,以無比哀默的語氣說出了這一段話,然後他猛然的抬起了頭,眼眶中的綠色眼火熊熊燃燒了起來,一股懾人的其實隨之噴薄而出。
「戰吧!」
話已至此,已經無須再多言,呈三角形方位站立的三人,在同一時刻發起了進攻。
只是戰斗的結果卻沒有什麼懸念,惡魔獵手盯死了強弓手追著打,獻祭之炎,法力燃燒毫無保留的全力釋放著,使其的箭技根本無力施展,這個戰法在方才被證實相當有效,但是風行者的插手卻完全逆轉了這一局勢。
即便銘湮薇因為某種原因沒有祭出之前的奧義霜火箭,只以普通的蓄力射擊對惡魔獵手進行干擾,但是直感的射擊是接近逆轉因果的必中,在這一層次上完全克制了惡魔獵手同屬于逆轉因果但是低了一級的絕對閃避。
當復制體張恆被數根箭矢射中幾個關鍵位置,並因此僵直停頓住的時候,獲得喘息機會的張恆卻是趁機射出了一發接近零距離的電之矢。
「這是我全力的一箭到地獄去懺悔吧,我的復制體!」
箭離弦,電光一閃間,戰斗即落下帷幕。
「這,張恆你——」
銘湮薇愣住了,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殺死復制體張恆,所以她的箭一直都是瞄準了不知名但是可以起到禁錮作用的位置,但是此刻她看到的,卻是復制體張恆胸口開出的那一個比籃球還大的猙獰窟窿。
復制體張恆也愣住了,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是以這樣的一個情況出具,被自己的正體以偷襲的方式殺死。
(我不甘心,我怎麼可能就這樣死掉,我還要挽救一切,我還要找回失去的幸福)
失去力氣的身體頹然的跪倒下去,手中緊握的巨弓也因無力而墜落,在意識的最後迷離時刻,生命之火即將熄滅的男人在心中發出了最後的渴求祈願。
我不想死。
然後,從意識的深處傳來了回應。
想要力量嗎?
帶著誘惑與威嚴的聲音,宛如天使與魔鬼一同出現。沒有抑揚頓挫的語調,卻比任何恫嚇都更加壓迫心靈,無感情的聲音和鏡子相同。
不惜任何代價,也要獲得力量?
在逐漸黑暗下去的視野之中,復制體張恆露出了無畏的笑容。
這種問題,還需要問嗎?
「于此定下契約——獻上我的死後所有,而其報酬,希望在此得到!」
然後,莫名的力量在瞬間改變了他的世界。
仿佛無窮無盡的力量從靈魂深處源源不斷的涌出,濃郁的魔性火焰在他的身上熊熊燃燒了起來,使空間都產生扭曲的魔力洪流頃刻間凝聚成形。
然後,站立在兩人眼前的已是一個完全的惡魔。
原本就強壯無比的虯結肌肉再一次的膨大了,以至于身體都長到了近三米,佔據了他胸部以上部位和雙臂的粗獷魔紋比任何時刻都要耀眼,粗壯的骨架似乎要刺破表皮,裂體欲出。腦袋上長出了兩只帶有巨大弧度的彎曲犄角,背後也生出了兩只蝠翼一般的翅膀,密密麻麻的血管象樹的根脈一樣交錯纏繞。
然後,如地獄一般的極端黑色編制出將光吞噬的黑暗鎧甲,將強壯的身體,包括頭部都完全覆蓋,但是那如烈火一般熊熊燃燒的雙眸所散發出的疹人光亮卻是變的額外醒目。
這終極的惡魔變身。
然後,空氣中響起了仿佛是從地下涌起的聲音。像是妖怪在作祟、在詛咒。是人充滿怨恨的申吟,不具任何語意。一種磅礡充沛地血腥墮落的威勢頃刻間彌漫開來,這是一種黑暗的桀驁和混亂的暴戾。
獲得了超出自己控制的力量,復制體張恆的意識瞬間的被心中的真正惡魔擠壓到了角落之中,然後獲得解放的惡魔朝天發出了一聲讓人從靈魂深處產生戰栗的咆哮。
再然後,沒有然後了當復制體張恆再次回復自己意識的時候,能量視覺中看到的就是一朵微弱到瀕臨熄滅的生命之火。
他那惡魔化之後變的無比銳利的爪子,已經將女人和她護在身後的男人一起穿透。
銳利的爪子無比順利刺入**,破開,將突然出現在身前的銘湮薇從背到胸開了一個大大的洞,然後余勢未竭的一直頂著她沖到了張恆的面前,徑直貫入了張恆的身體,然後將一蓬致命的獻祭之炎在胸膛里引爆,瞬間的滾燙鮮血就像驟起的暴雨一樣灑落在自己的身上。
惡魔張恆難以置信地自著串在自己手臂上的女人,這似乎絕不應該是理性的她能做出的事。
甚至連銘湮薇自己也有些驚訝,從理性上自己絕不應該去擋這一下,而且即便擋了也沒用同。但當看到惡魔張恆那最後一擊刺向滿身傷痕和鮮血,無力反抗的張恆時,理性還沒來得及產生她就自己跳了出去。
「真是難看啊,身體不小心就自己動了」
她努力的抬起了滿是鮮血的手,描繪著惡魔那線條分明的臉龐,痴痴地又哀傷無比地看著他,眼淚和滿臉的血混成一起流下。
她的聲音漸漸虛弱下去,被淚水充滿的眼眸支持不住的終于緩緩閉上,卻還有最後的一行眼淚從里面流出,捧著復制體張恆的手也終于無力的垂下。
張恆,銘湮薇,戰死!
但是取得如此戰果的復制體張恆沒有絲毫的興奮,他的臉抽動了一下,濺在他身上的那些血在他的感知中變得滾燙無比,燙得要燒起來似地血紅。
這不只是由外而內地燙,更多的是從那心靈深處燃燒起來的燙,的痛。
「啊」
一聲淒厲無比的叫聲從張恆的嘴里爆發,一蓬與暗綠色的魔焰截然不同的血紅火焰從他身上冒了出來,在黑色氣息環繞地身體上燒了起來。被燒灼的黑色氣息瘋了一樣在他身周放旋繞翻騰。
血色的火紅得那艷,那樣的亮,只有生命,只有生命的燃燒能有這樣的色彩。熱,燙,這熱這燙已經將他整個靈魂燒灼得通紅。
然後,在全身的惡魔能量和新生的心靈之光因為絕對的沖突轉變為絕對的毀滅之前,惡魔張恆看著天空露出了一個坦然的淒笑。
「鄭吒你們可一定要贏得這最後一戰啊,不然老子死也不放過你們!」
轟然爆炸聲中,紅與黑交織的力量瘋狂的激涌而出,淹沒所有,吞噬所有,將方圓千米之內的一切都化為了原子都粉碎的虛無。
復制體張恆,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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