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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擺下去,怎麼知道答案?」王仲明的態度非常堅定,沒有絲毫的通融余地。
是不是因為嘉賓的事,他在生我的氣?
範唯唯敏感的想到——說起這件事兒,她的確是有點內疚,不過話又說回來,就象張姐說的那樣,于她這也算不上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來找她做代言,上節目,當嘉賓的有的是,要是什麼都答應,那她豈不是連吃飯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嗎?
干嘛拿我出氣!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範唯唯的嘴撅了起來。她也是有性格,有脾氣的人。
「只需要動動手就能得出答案的事,為什麼不試試呢。」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抵觸情緒,王仲明的語氣稍有緩和,但立場並未改變。
哼,擺就擺,我就不信還能有什麼花樣!到時候擺出兩只鐵眼,看你還牛氣不牛氣!
打定主意,範唯唯繼續擺棋,外氣緊完緊公氣,公氣緊完把子提,然而,當把黑空中的白棋子提淨後,她咦的一聲愣住了——板六加一路拐的確沒錯,二路上卻有一個斷,棋子還在盤上之時看不清楚,現在棋子被拿掉,黑棋棋形上的缺陷便一覽無遺。
怎麼會這樣?
驚訝,這也太神了吧?自已想了半個多小時也解不開的題,對方只是掃了一眼就象是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人和人的差距怎麼會這麼大呢?一步,兩步,三步從點入到提淨白子,中間要走十五步之多,一眼看穿,以範唯唯的程度,這簡直是神乎其技。
年輕女孩兒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再抬起,範唯唯眼中的不滿早已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欽佩。
「不必這麼驚訝,這種程度的死活題如果不能一眼看穿,也就沒資格靠棋謀生了。不過,通過這道題,你應該仔細想想,從中得到些什麼,對你的棋藝,還有你的人生都不無益處。」王仲明淡然說道。
對他而言,這的確算不了什麼,不過要說靠棋吃飯的人都能做到這一點,未免就夸張了些,不過,夸張與否,反正範唯唯是分辯不出來。
「呃,棋藝我倒明白,可那和人生有什麼關系?王老師,您是不是說的有點太邪乎了?」對王仲明的話範唯唯似明白又似糊涂,作死活題對提高棋力有幫助,這個似乎沒有解釋的必要,但人生呢?圍棋只是一種游戲,當然,對某些人而言那是工作,但自已是藝人而非棋手,這樣說法,太夸張了吧?
「常言道,世事無常一局棋,又所謂,人生如棋步步艱。人的一生,和棋局有很多相似之處,年少時多夢愛想,對未來充滿希望,年紀小小,便會給自已的未來繪制出一幅美妙的畫卷;及至成年,兒時夢想未必如願,生活卻還要繼續,拼博奮斗,為難著別人,也被別人所為難,有算得清的地方,更多是算不到的東西,面對著未知前途的選擇,心中有的只是忐忑;待到年老,惴惴小心,謹小慎微,方才能功德圓滿,善始善終,稍有不慎,便會前功盡棄,一事無成。圍棋有布局籌劃,中盤搏殺,官子收束。布局籌劃,如人生之初,一張白紙,可繪出無數畫面,然構思千萬,無論怎樣的精采,最終實現的,卻只能是一個;中盤激戰,各展心機,或勇往直前,或龜步緩行,或殺機暗伏,或白刃肉搏,成敗得失,各有得失,然得者未必其所想,失者未必其所願,塞翁失馬,焉之非福,塞翁得馬,焉之非禍,得之失之,莫測難料。至于官子收束,大局初定,疆界已分,勝負毫厘,寸土必爭,少算一步,滿盤皆輸,雖殫思竭慮,也不敢輕言放松,就象這道死活題,如果因為看到棋子被吃便放棄繼續思考,那麼在實戰當中,很可能就喪失了一次直接擊倒獲勝的機會,這象不象是人生?絕望中才有希望,失去後才能擁有?」
範唯唯听傻了,什麼意思,她搞大不明白,不過對方似乎是想告訴她,永遠不要輕言放棄,哪怕是面對絕望時刻。
「王老師,您很有學問耶,雖然听不懂您說的什麼,不過很有道理的樣子。」範唯唯笑道,挑起右手的大拇指大聲稱贊。
王仲明苦笑,他有一種對牛彈琴的感覺。
「對不起,剛才我的態度不太好,我以為你因為簽約的事兒生我的氣,故意找借口修理我,是我誤會了您,對不起。」範唯唯馬上道歉,她不想因為自已的誤解在兩人之間造成陰影。
「簽約的事兒?,呵呵,怎麼會呢。我怎麼可能因為這種事兒而生氣。」王仲明聞听一愣,隨即恍然笑道——和範唯唯在網上聊天兒時,他已經知道對方這樣做有她自已不得以的苦衷,就算有些許不快,也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真的?,嘻嘻,太好了,說實話,我一直擔心您為這事不高興呢。對了,如果這次沒能和棋勝樓簽約,您會不會挨領導的批評?」範唯唯關心的問道。
「批評?呵呵,真要是那樣,必要的反省是應該的,但批評能解決問題嗎?在我看來,良好的關系遠比某次生意的成功更重要,短期的挫折,或許更有助于長期的合作,比如現在,你好象就有那麼一點兒歉疚的感覺,如果下次再有類似的機會,你大概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我們了吧?」王仲明笑道。
「嘻嘻,那是當然啦。對了,事情進展的怎麼樣了,說實話,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們棋勝樓簽的。」範唯唯做了個鬼臉,調皮地笑道,這是她的真實想法,她本人並沒有和烏鷺社或者陶然居的人有過接觸,感情上自然更傾向于有好感的那一方了。
「噢,今天下午,三家棋社的負責人到百勝樓開會協商解決這個問題,這時候差不多該有了結果。」王仲明看了看時間答道。
仿佛是約好了似的,王仲明話音未落,他的手機響了。
「不好意思。」說了聲抱歉,王仲明掏出手機,看號碼,是陳淞生辦公室里的電話,于是起身到陽台接听電話,範唯唯坐在原處,手指扒拉著幾顆棋子,眼珠轉動,不知道在動什麼腦筋。
不大一會兒工夫,王仲明接完電話重又回到了座位旁,「是不是開會有結果了?」範唯唯好奇問道。
「呃你的耳朵很靈呀。」王仲明微微一愣,自已接電話的時候說話的聲音不是很大,這也能听見?
「嘻嘻,我屬貓的。快說吧,是不是你們棋勝樓拿到了?」範唯唯心急地追問道。
「沒有那麼容易。會議決定,通過爭棋解決和哪家棋社簽約的問題,剛才的電話,是陳總想讓我代表棋社出戰。」王仲明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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