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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棋棄掉兩子棋筋後換來了全局的良好配合,反之,黑棋吃住棋筋價值雖然不小,但有四路拔花在前,也就沒什麼好自豪的了。而最讓董亮郁悶的是,這兩顆白子雖然已死,卻是如梗在喉,跑固然是跑不掉,但正好卡在黑棋的形上,讓黑棋不敢分斷作戰。
沒辦法了,中間現在是不能走了,走得越多,白棋越厚。.Org
很不甘心,但董亮不得不承認自已作戰失敗——不是敗在力量上,而是敗在對大局的掌控上。
好在現在棋盤空況的地方還很多,棋局不過剛剛進行到四十幾手,離決定勝負還早的很!
黑棋左邊小飛掛白棋左上星位——只有先把白方的陣勢打散,才有扭轉形勢的機會。
白棋二路飛,不給黑棋進角轉換的機會。
黑棋拆二,董亮不願意擋下定型,那樣被白棋貼起是先手,接下來再單關守角,這個定式交換本身沒有誰虧誰賺的問題,但白棋上邊的空圍的就太舒服了。
白棋左邊三路拆二,這是拆兼逼的絕好點,王仲明的思路很清晰——借攻擊拆迫對方在角上定型,將上邊的原本只是一個虛虛模樣實地化。
董亮有點惱火了,攻擊追殺本來是自已的強項,怎麼走著走著,卻變成了自已被人家攻擊了呢?
拆二很薄,本手應該是二路擋下,白棋貼起,黑棋挺頭,白棋守角,然後黑棋再想辦法或上邊侵消破空,或左下進角搶空,這樣的走法符合‘彼強自保’的棋理,先安定自身,再徐圖將來,但此刻的董亮根本就沒有這樣的相法——他的棋風剛烈凶猛,嗜殺成性,類似那種和和氣氣,圍圍空,數數目的功夫棋不合他的胃口,另一方面,他的官子功夫一般(這也是他難以成為業余頂尖高手的主要原因之一),上邊白陣白花花的一片,加上中月復勢力的配合,最終會圍出多大的空,他搞不清楚。
所以,董亮沒有二路擋下,補強自已的拆二,而是在上邊三路小飛掛入,針鋒相對,破壞白棋借逼攻拆二將上邊實地化的打算。
「拼了,董亮這是要拼命呀。」陳淞生嘆道,雖然沒在對局現場,但通過這一步棋,他可以感覺到董亮熊熊燃燒的怒火和斗志。
「置之死地而後生,投入亡地而後存,呵呵,這位王先生在大局觀和治孤手法上的造詣很高,就不知道在攻擊時的力量如何。董亮現在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咬牙瞪眼,就是要和你拼命,如果白棋拿不出對這顆黑子的有力辦法,讓其輕松做活又或逃出,先前中月復棄子就成了損招。」曹英笑道,他明白陳淞生的意思——雙方平穩走下去,黑棋貼目的負擔很重,從白棋右下騰挪治孤的精妙次序和算路上不難看出,這位棋勝樓的新成員官子功夫肯定差不了,只要棋局進入官子拉鋸戰,董亮基本就不會再有機會,所以,黑棋才強硬打入破空,雖然這步棋略有過分的嫌疑,但對方若是攻不出足夠的成果,雙方實空上的差距就會拉開剛才我攻你,你一個轉身跑了,現在我讓你來攻我,看你還能避開嗎?
白棋角上尖頂——對方主動送來一個攻擊目標,不好好招待一番豈不是有失待人之道?
黑棋三路長起——既然求戰,這一顆子就絕不能丟,這是氣勢,也是必然的行棋次序。
使黑棋二子變重之後,白棋五路飛出,將上邊和左邊黑子分斷,開始了正面進攻。
黑棋左邊二路擋,白棋貼起,黑棋四處路頂——董亮的招法非常頑強,在治理孤棋的同時要將白棋分斷,想拉著白棋一起跑。
白棋五五路退,黑棋上邊四路擠入——如果白棋怕被分斷作戰而接住,那麼黑棋斷吃一子,把上邊這塊棋先安定下來,至于左邊,雖然受到的壓力更大,但也沒那麼容易被吃住。
不過,王仲明怎麼可能是畏懼戰斗的人?頂尖高手的棋風各有不同,或許在某項技術上存在差距,但從來沒听說過有哪位不擅戰斗的棋手能成為一個時代的霸主!
白棋上邊二路立,好手!這步棋不僅實質很大,更重要的是讓黑棋上邊邊路一手棋作眼的可能失去——當然,這是建立在強大的計算力上的決擇,否則中間二子棋筋要是被吃住,再完美的構思也是假的。
黑棋四路斷,白棋三三尖,角上棋形非常漂亮。
黑棋左邊五路扳——所謂二子頭必扳,這里若是被白棋佔到,那就是單方面的攻擊了,就算上下兩塊最後都能活出,也肯定會被欺負到生不如死。
白棋上邊五路跳,局部作戰常型,對白棋而言,只要兩子棋筋不丟,後面總會有便宜可賺。
上邊黑棋三子棋形即差,氣也很緊,如果一手棋能夠做活倒也罷了,問題是白棋角上二路立下的那一步讓黑棋即使吃掉一子也沒有擺出兩只鐵眼的空間,所以董亮也不敢馬上沖斷,使左邊黑棋處在包圍圈中。
正面作戰條件還不成熟,董亮只有在上邊星位上一路踫,施展騰挪戰術——如果棄去三顆黑子換來對白棋右上拆二的攻勢,那麼這筆生意還是很劃算的。
但是,王仲明是那麼容易上當的人嗎?
白棋四路長,不理對方的挑釁,走強自身,堅持整體攻擊。
黑棋四路貼——對方不肯妥協,董亮也只有繼續糾纏,上邊這塊棋要是全死進去,再怎麼拼也都沒用了。
白棋先放著右上不管,左邊六路扳,走暢自身,積蓄力量,對兩塊黑棋保持攻勢。
黑棋反扳,現在是棋子緊貼比拼力量和算路的時候,一步稍緩,便是滅頂之災,兩塊棋無論哪一塊兒都不能死,董亮現在是咬緊牙關,把吃女乃的勁都使了出來。
白棋五路打吃,黑棋接,白棋七路長——和董亮所喜好的那種搏命式的直線攻擊不同,王仲明的攻擊要顯得從容的多,很有點兒任他風吹雨打,我自閑庭信步式的悠然,那感覺,就象拎著皮鞭在後面趕著羊群的羊倌兒。
白棋兩子棋筋已經明確逃出,換言之,黑棋已以無法用騰挪轉換的辦法應對對方的攻擊,只能想辦法自已擺出兩只眼來了。
黑棋上邊二路扳,白棋反扳,黑棋接住,白棋五路挺頭,王仲明使終不給對手以轉身的機會。
黑棋上邊四路貼,丁字愚形,難看之極,這本來是高手行棋的忌諱,但不這樣走,一旦被白棋三路飛下,這塊棋基本就沒什麼指望的,接下來白棋若是五路長封鎖外圍,那麼黑棋就在上邊做眼,雖然活的很苦,但只要沒死,就是收獲。
「呵,能把這樣的棋活出來,董亮的力量的確是夠牛的,差距有所追回,不過左邊輪到白棋先動手,他還需要繼續苦戰。」
曹英笑道,在他看來,白棋的攻擊太過穩重,銳利不足,讓黑棋能在白棋的勢力圈里活出五六目的一塊棋,無論如何說不上成功。這樣的對手,就算是今天能贏了董亮,明天也休想從自已身上佔到便宜。
只是,事情真的是那麼簡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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