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天的風沙之後,北京城迎來了一個晴朗的一天,白雲朵朵,如羊群般悠閑地在藍色的天空漫步,陽光燦爛,照耀在每個人身上,溫融融,暖洋洋,好不舒坦,有老人帶著孫子孫女兒在路邊空地上放著風箏,風箏高飛,遠遠的變成了一個小黑點,孩子們跳著,老人笑著,和綠草、鮮花、樹木構成了非常生動的畫面。百度搜索讀看看更新最快
一輛白色的本田汽車行駛在寬敞的柏油馬路上,車上有兩個人,在駕駛座上坐著的是陶然居的外聯部部長孫治,副駕史座上的則是留著山羊胡子的溫老三。
「老三,看,那邊那座樓房就是棋勝樓。」孫治騰出手來,指著遠處的一處樓房說道。
規模不小呀。」從車窗望出去,溫老三模著下巴上的小胡子笑道。
昨天,從曹家兄弟那里了解到了事情的經過,溫老三為曹英是大大的不平——人們在講述事情時,總會不自覺地站在有利于自已的立場,這也就是為什麼同樣的事情經由不同人講述會變成不同故事的原因,溫老三從曹家兄弟倆那里听到的版本自然是棋勝樓如何仗勢欺人,打壓其他棋社的事情,溫老三是湖南人,對北京業余棋界的情況並不熟悉,所謂先入為方,把從曹家兄弟那里听到的當成真的是再正常不過了。
溫老三是一個講義氣的人,同時也是一個不安分的人,這從他的綽號,「拼命三郎」可見一斑——水滸傳中,拼命三郎為了義氣,可以一個人劫法場,溫老三呢,那也是一個可以為朋友兩肋插刀的漢子。
覺得曹英受了欺負,陶然居受到打壓,溫老三熱血上涌,簡直比曹家兄弟還忿忿不平,連聲質問兩兄弟,為什麼不找棋勝樓再拼再斗。
曹英苦笑搖頭,他自知這一次受到的打擊太重,短時間內很難恢復,而且他對王仲明實在是沒有信心,怎麼斗?當然,他是不會這樣講的,怎麼說他在業余棋壇也是個人物字號,一盤棋被人家殺得嚇破了膽,這種話怎麼說的出口?
所以,曹英的解釋是比賽已經結束,所謂認賭服輸,自已先前既然已經同意百勝樓陳百川提出的解決方案,而且三家棋社也都照著解決方案的規定去做了,自已再怎麼不服,也不能推翻既成事實,不承認爭期結果,要求再比一場,因為那樣一來不僅得罪了陳百川,而且還會落下一個說話不算數的惡名,以後誰還敢和陶然居合作共事?同樣的道理,曹雄也不能出面,因為曹雄是他的弟弟,陶然居的副總經理,曹雄出面,也等同于他的出面,所以,在短時間內,在沒有新的事由之前,陶然居是沒辦法去找棋勝樓的麻煩。百度搜索讀看看更新最快最穩定
溫老三一听,俠義之心上來了——因為有先前的約定,陶然居的人不方便去找棋勝樓的麻煩,但自已不是陶然居的人,陶然居不能做的事,自已可以做呀!
于是,溫老三自告奮勇要代曹英出頭,雖然已經無法贏回天元戰的承辦權,至少可以滅滅棋勝樓的氣焰,為曹家兄弟出一口惡氣,而且,身為業余四大天王中的一員,他也想見識一下兒那個贏了曹英的王仲明到底是怎樣一個三頭六臂了不起的人物。
溫老三主動出頭要去找棋勝樓的晦氣,曹英當然是喜出望外,溫老三贏了自然最好,就算是輸了,也和陶然居沒有關系,里外里只賺不賠的買賣為什麼不做?
所以他便答應了溫老三的要求,第二天安排孫治開曹雄的車送溫老三去棋勝樓,至于他自已,則留在陶然居等候溫老三的好消息。
沒有將車開進棋勝樓院內,孫治在離院門還有三十多米的路旁停了下來,「老三,棋勝樓很多人都認識我,我就不進去了。一會兒我就在那邊的小飯館里等著,出來前先給我打個電話。」孫治囑咐道——如果被人知道溫老三到棋勝樓搞事兒和陶然居有關,少不得會被圈子里的人說東說西,事情成了倒還沒有什麼,要是沒搞成,溫老三被人家灰溜溜地趕出來,那陶然居不是更沒面子,成了人家的笑柄嗎?所以,曹英答應溫老三到棋勝樓鬧事的前提,就是要他必須以個人的名義,溫老三是圈子里的人,知道曹英的難處,自已是過路的好漢,打家劫社,殺人放火,最多留下一個‘殺人者,打虎武松是也’的大字便可以一走了之,而曹英還要在北京城繼續呆下去,所謂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為以後陶然居的經營發展,曹英不可能象自已那樣意氣用事,所以便也應了下來。
「ok,有什麼事兒,短信聯系。」溫老三下車,步行向棋勝樓走去,孫治則調轉車門,將本田車停在一個不起眼兒的地方,自已則進入剛才指的那間小飯館里,要了兩個涼菜,一壺熱菜,自斟自飲,打發著時間。
棋社的布局大同小異,雖然具體的設置有所不同,但一些共有的東西卻是差不太多,溫老三是棋社常客,對棋社的情況非常熟悉,進到棋勝樓後,首先就找棋社前台,「喂,兄弟,打听個事兒,你們這兒是有一位叫做王仲明的講師嗎?」他向櫃台里的工作人員問道。
「噢,有呀。您找他有事兒?」工作人員答道。
「是呀。他在哪兒?」溫老三問道。
「呵,那您來的可真不巧,王老師度假去了,現在不在。」工作人員答道。
「什麼?」溫老三聞言這個泄氣,卯足了勁到棋勝棋想要和人干一仗,結果要找的人卻不在,這不是瞎耽誤功夫嗎?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溫老三問道。
「呵,那我就不知道了,應該就這幾天吧。」工作人員笑道,棋社的普通員工,怎麼可能知道講師的工作安排計劃。
「呃,那誰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回來呢?」溫老三不甘心,他這次來北京是為了參加佷子的婚禮,不僅在北京有一堆事兒要去忙活,湖南家里那邊也有一堆事等著他,如果王仲明度假一休就是十天半個月,他可沒那個時間耗在這里。
「噢,那你問一下兒金老師吧。她和王老師住的很近,也許會知道。」工作人員答道。
「金老師?請問到哪里能找到?」溫老三問道。
「,咦,請問」正在溫老三和前台工作人員交談時,一個人從樓上下來,一眼看到溫老三,于是湊過來向溫老三問道。
「呃,你是問我?」溫老三回過頭,見來人和自已年紀相仿的,看相貌有點眼熟,一時卻想不起來。
「請問你是不是湖南溫老三?」來人問道。
「對,我是溫老三,你是?」溫老三點頭問道——對于自已被人認出,溫老三並不意外,因為下巴上的那絡山羊胡子是他所獨有的標志,凡是見過他的人,都會印象深刻,很難忘掉,這里是棋社,他是全國知名的業余高手,有人認出自已,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呵,還真是你,我是張海濤,大前年黃河杯上,曾經和你下過一盤棋。」來人笑道。
「,張海濤,沒什麼印象。」溫老三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他參加過的比賽太多了,能夠在他記憶里留下印象的無不是有相當實力的強手,而這個人既然沒有什麼印象,肯定不是重要人物,自已來棋勝樓是來鬧事兒的,沒必要和沒什麼份量的小角色套交情。
「呃」張海濤鬧了一個大紅臉,本想借和業余四大王之一的湖南溫老三交過手在普通工作員工面前露露臉,誰想人家根本不記的自已,尷尬,實在是太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