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搏兔,也需全力,既然已經吃了一次虧,那就不要在同樣的地方吃第二次虧!
看著一個可有可無的小角色在自己的眼前慢慢成長,甚至有了挑戰自己權威的意思,周鐵生怎能不怒呢?更何況這個小螻蟻更是直接導致自己兒子被囚禁的最大因素,不能饒恕,這一次一定要讓他死無全尸!
宏麗集團總裁辦公室里,周鐵生拿著一份關于目前賀歲檔市場的分析報告,沉默了很久。報告里赫然列著眾多電影巨頭制作的賀歲大片的詳細情報,以及一些有市場潛力的中小規模投資的電影評估,任庸和《國難日》的一系列信息被打上了一道道的紅線,做了重點標注,看在周鐵生的眼里卻是分外的刺眼。
想他一個娛樂圈的大鱷,影視界的王座坐了也不是一年兩年了,任對手發起萬千攻擊,仍是巋然不動,誰知卻在一個小人物的手里連吃了兩次虧,而且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著實令人憋悶啊。
第一次虧,跟著自己多年的強子栽在他的手里。文強也是被女人枕頭風給吹暈了,竟然想幫助自己的小蜜公報私仇,以焚燒膠卷為由陷害一個微不足道的攝影師,結果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事後找阿星了解過,原本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卻弄得非常復雜,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在他看來這是個誤會,一個小小的攝影師而已,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但是表哥的話里卻透露著一個信息,那就是張家認為周家不重視《生死戀》的事,這是對張老爺子的不敬!為了表示歉意,宏麗必須拿出最大的誠意,那就是得處理文強。
盡管感到非常的不爽,但是自己卻不得不將強子派遣到韓國,負責市場開拓,可是自己的公司並沒有前往國外發展的打算,鬼知道強子在那邊能發展個啥名堂。原本想著等風頭過了,就將強子弄回來,誰知自己的兒子也惹到了張家,這下更不敢輕舉妄動了,若是在這個關口強子回來了,那宏麗受到牽連是小事,自己的兒子被弄死了那才是得不償失呢,為此自己給強子打過好幾次電話,叮囑他千萬不要回來,然後給他匯過幾次款,算是先穩住了強子。
《生死戀》的票房大賣,以及全國範圍的好評,不但讓宏麗獲得了更多的名氣,甚至增加了官方對他的好感,這些都不是周鐵生所看重的。周鐵生看重的是這事做的漂亮,讓張家高興了,在情況穩定後,由表哥牽線,周鐵生親自拜訪了南安市長張興民,經過苦苦哀求終于獲得了探望兒子的機會,為此他特意親手做了幾個兒子小時候最愛吃的飯菜,直奔寧安軍區。
寧安軍區里,魏老爺子早已接到張興民的電話,雖然對于周鐵生的到來很是不爽,但是人心都是肉長的,總不能像對待敵人一樣解決人民內部矛盾吧。因此,也就和下邊的兔崽子們打過招呼,對于周鐵生的探望不要阻攔,盡管魏兵和那天晚上出動的士兵都很憤怒,可是卻無可奈何,事情一旦牽扯到上層,就不是打打殺殺那麼簡單了。
軍區士兵的不善眼神,令周鐵生有些不安,但是轉念一想就釋然了,但凡軍隊的基層士兵都是普通家庭出身,對于富豪公子玩弄女人的丑惡事情非常看不慣,見到他自然怒目相視了。但是在周鐵生看來,這類事情非常稀松平常,在娛樂圈里,無數的新人想往上爬,什麼污穢的手段都使得出來,他們這些娛樂圈里的權勢人物早已見慣不慣了。不就是玩弄個女人嘛,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對象弄錯了而已,甚至他曾想過若是真是生米煮成熟飯,那就將錯就錯,沒準能促成張周兩家的聯姻,這樣也能間接提高他在周家的地位。
一路跌跌撞撞,在軍營的一個最大的訓練基地,周鐵生看到了自己的兒子。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里,待走到近前一看,周鐵生頓時老淚縱橫,自己的兒子不知道受了什麼折磨,臉色青中帶白,眼眶深陷,身形明顯消瘦,單薄的軍服穿在身上空蕩蕩的,原本圓潤的臉上不見一絲肉色,那叫一個淒慘啊。
幾個士兵的靠近,讓周的眼神里充滿了恐懼,身子明顯在打顫。周鐵生發現了這個情況,當時就跪在地上乞求起來,跟著過來的幾個士兵就是參與了那天晚上的活動,原本一臉的不善在看到周鐵生的動作後,都是嚇了一跳,原本滿腔的怒火不翼而飛,慌忙扶起周鐵生,保證以後會善待周,這才止住了周鐵生的下跪。見待在這里有些不合適,幾個士兵對視了一眼,就紛紛離去,畢竟他們虐待周一個多月了,若是周當場說了出來,那就十分尷尬了,至于剛才的保證那就得看魏司令的意思了。
看著士兵越走越遠,直到確定听不到這里談話了,周抱著周鐵生就是失聲痛哭,不斷說著近一個月來所受的折磨,听著周鐵生目眥欲裂,他周鐵生的兒子何時受過這等大苦。細問之下,才知道又是那個任庸從中作梗,壞了事,當時周鐵生就努了,想他身為宏麗的總裁、影視界的大鱷竟然被一個螻蟻一而再再而三的打臉,這是不可饒恕的!
說起任庸,兒子的臉上盡是怨毒,讓他這個當父親的看了都不寒而栗。周鐵生拿出帶來的飯菜,惹得兒子又是一陣痛哭,兩人就這樣又說又哭,過了很久兒子卻問起是不是可以出去了,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後,頓時眼神冷漠了,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是仇恨,竟是一把將飯菜扔的遠遠的,然後就跑掉了,周鐵生在後邊大聲喊著卻不見回應
恨啊!周鐵生將手里的報告扔到一邊,眼神里盡是痛苦,一想起兒子充滿仇恨的眼神,他的心中就是一陣刀絞般的劇痛。見過兒子後,周鐵生就直接將電話打給周星星,想將任庸調進宏麗,打算設計一個局,讓他背上五十年的有期徒刑,也好一消心頭之恨,誰知道任庸竟然辭職了,不知去向。周鐵生也不著急,只要你還在娛樂圈里混,那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就在周鐵生以為任庸躲了起來,打算動用手下的人查出任庸的下落的時候,傳來了任庸改行當導演,拍攝紀錄片的消息。頓時,周鐵生一陣大喜,報仇的機會終于來了,誰知這廝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又和張家搭上了關系,竟然動用了國家的力量給他宣傳紀錄片,面對這種局面,周鐵生自然不敢動手,只能默默地隱忍著。
等紀錄片的風潮過後,周鐵生已經暗中布下了一個局,打算動用手里潛藏的一個中等規模的電影公司去和任庸接觸,然後將任庸套牢,最後收網將任庸弄死,原本很好的一個計劃卻是又落空了。任庸竟然又失蹤了,據京城的人傳來消息,任庸登上去南京的飛機不知去向,然後周鐵生又趕緊派人往南京趕去,誰知道這次又撲了個空,找遍了南京城都沒有見到任庸的身影,足足找了大半個月仍是沒有絲毫的線索。
難道說這口氣我只能強咽下去嗎?接連幾次的失敗讓周鐵生很是疑惑,不知道在哪里出了問題,還是說任庸已經發現了自己的意圖,或者是張家有人在暗中照護他?不可能的!周鐵生通過表哥得知任庸只是因為吳軍的關系和張家有了一些交集,並不受張家的庇護,而且表哥也對自己說過要好好收拾那個任庸,連續兩次壞了周家的大事,不能饒恕!得到了這個保證後,周鐵生放心了,開始大範圍的搜集關于任庸的消息。
終于,伴隨著《國難日》的宣傳,任庸還是浮出了水面,足足兩個月了,讓你瀟灑這麼長時間也該知足了,是時候還一還欠下的債了,這一次絕對不會再讓你逃月兌,我要讓你徹底的身敗名裂,我要讓你死!周鐵生將拳頭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手上傳來的劇烈疼痛讓他有了一絲扭曲的快感。看著《國難日》的宣城資料以及目前網上搜集來的信息,周鐵生心底一動,似乎找到了任庸的致命缺陷,足以濺血封喉!
周鐵生隱隱約約間想到了一個置任庸于死地的想法,這個想法若是得到了確認,以及後續的連貫動作,可以組成一個死局足以將任庸徹底打落凡塵,永世不得翻身!想到這里,周鐵生拿起桌上的資料看了一番後,眼神中的光亮卻是在無限的放大。
然後就見周鐵生從懷里掏出了一枚金色的小鑰匙,小心翼翼的塞進辦公桌最下邊的一個小櫃子的鎖眼,很快小櫃子打開了,里邊空蕩蕩的,躺著一款手機。只見周鐵生很是激動地揮舞了幾下拳頭,把金色小鑰匙又重新放回內口袋,將手機拿出來,緊緊地握在手里。
這是一款仿諾基亞黑白屏的老式手機,渾身散發著黑色的金屬光澤,上邊就六個按鍵,周鐵生深深地吸了口氣,在按鍵上連續按了九次,等了一段時間手機就被接通了,屏幕上紅光一閃一閃的,隱約間可見一個黑色的頭像。這似乎是一款定制的高等級衛星電話,都有專線的,「什麼事?」電話里傳來了有些嘶啞的聲音,「我要動用一次機會,將任庸徹底打垮,讓他永遠也翻不了身!」周鐵生對著手機上的頭像咬牙切齒的說道,「好吧,如你所願,我會派人和你接觸的,他會完全听你的,但是卻不能直接出手!」電話里的嘶啞的聲音似乎停頓了一下,然後冷漠的說道。
「那,盡快吧,我不想等下去了,這種痛苦的滋味太難受了!」,「真是聒噪,今天下午他就會過去的,代號是二條!」說完這話,頭像在紅光中消失。只留下周鐵生站在那里瘋狂的笑著,似乎看到了任庸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