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總,我是青島的老佟,趕緊給我弄三百份《國難日》的拷貝!現在就要……」
「雲飛兄,我是長春的老董,五百份的《國難日》,有木有?趕緊……」
「老華,我是哈爾濱的老曹,四百份的《國難日》,總部有庫存嗎?多多益善……」
「喂!我是京城的老姜,華總,你回來了嗎?你手里《國難日》的拷貝我听說還有近一千份,都給我吧!這電影院的老板們都急紅眼了,要是我再弄不出來拷貝,他們就有可能將我從樓上扔下來……觀眾都把電影院給圍了個水泄不通……等著,我這就去找你……」
短短的一個小時之內,北方院線安排放映《國難日》的各大城市電影院公司老板都將電話打給了華總,都是一句話,要求調運《國難日》的拷貝,越多越好。離得近的,例如唐山,天津甚至京城里的都快馬加鞭趕往北方院線華東片區在北京的總部。
「小孟,通知下邊的員工,啟動賀歲A計劃,全力運作《國難日》。讓我們手里的媒體二十四小時動態關注關于《國難日》的新聞,一旦有抹黑報道第一時間消除,隨時听候命令!執行拷貝賀歲方案,滿負荷制作《國難日》的拷貝,暗鎖要派專人加裝!」
盡管耳邊仍是嗡嗡聲作響,手里的電話話筒仍是有些發燙,但是華總的眼神卻越來越明亮,站立的身子甚至微微露出一絲顫抖。大幕已經拉開,賀歲檔終于進入了決戰階段。
「好的,華總!這是剛才您吩咐我記下來的各位電影院的老總打來的電話匯集成的《國難日》拷貝需求量,其中參與昨日初映的一線城市電影院合計需求量為兩千份。若是想在北方院線旗下所有電影院飽和放映,需要一萬一千多份拷貝!細算下來,缺口就有七千多份,依照華東片區的制作拷貝能力以及加裝暗鎖程序,需要近兩個星期……」
孟助理將剛才電話中需求的《國難日》拷貝數量按照城市,電影院地域密度,整理成一則數據和剛剛工作人員送上來的關于《國難日》初映的各方反饋信息匯總遞給華總,皺著眉頭說道。盡管上座率平均在86%以上,但是整體形勢卻非常嚴峻,缺口太大了。
「華東這邊的按照我說的去做,至于北方院線整體的放映,等我和老姜他們見過面後,模清實底然後在前往總部安排!記住,暗鎖這一道程序一定要作為最要緊的事情來抓,沒有我的許可不允許有人將拷貝私自帶出,更不允許加裝暗鎖的程序員相互之間交流!這一點,你要謹記!」華總擺擺手,信心十足。《國難日》的大勢,他華飛雲必須低頭。
「嗯,我記下來了。對了,宏麗今天上午十點在寧安召開《中日之戰》的新聞發布會,您去嗎?機票早已定好,現在去寧安剛剛好」孟助理將華總的話記錄下來後,卻是想起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中日之戰》同樣邀請了華總,按照以往的慣例,華總定會前往捧場。
「取消吧,我就不去了。還是集中注意力忙《國難日》的事情吧,打電話給寧安辦事處的老史,讓他代表北方院線出席。我先進去休息一下,等老姜他們來了叫醒我,下去安排工作吧!」腦門上一直繃緊的弦兒一旦放松,一夜未合眼的疲憊感襲上身來,然華總感到腦子有些昏昏沉沉的,叮囑了孟助理幾句後,就直奔里邊的休息室。
大光明電影院是京城西城區一家歷史悠久的電影院,先後經過三次改造,規模擴大到七個影廳,可以容納近四千人同時觀影,隸屬于北方院線直屬電影院,在京城這個地帶算得上數一數二的電影院,僅次于京城電影公司旗艦,紅電影院。
此刻,大光明電影院的售票窗口,卻排起了兩條長龍,而且尾巴在不斷的延長,看來電影票銷售的非常火爆。只不過仔細看一下,就會發現一種奇怪的現象。電影院前總共開設了五個窗口,兩個窗口排滿人,剩下的三個窗口,人數卻是稀稀拉拉,給人一種無人問津的感覺。
「有《國難日》的票沒有?不論價格,給我來五張!」長龍尾部的一個男子看著前邊的長隊遲遲不見移動,有些煩躁的四處瞅著。卻見第五個窗口前邊的隊伍已經消散,猶如餓死鬼一般狠狠滴撲了上去,將臉貼在玻璃上,激動的問道。
「有,《中日之戰》的預售票,三十五一張,要不給你來五張?」里邊的男售票員聞言臉色一沉,隨後靠在椅子上,喝著茶慢條斯理的說道。
「《中日之戰》?那是什麼東西?我要的是《國難日》的票,三百一張我也買!」男子以為售票員沒有听清楚自己的話,平靜了一下情緒,一字一頓的將原話重復了一遍。
「你丫拿爺尋開心是不?還是說你瞎了眼?往邊上瞅瞅,這里是《中日之戰》的專門售票窗口,不賣《國難日》的票!怎麼來的都是二貨,也不看清楚地方,就跑過來問……」男子話音未落,里邊的男售票員爆發了,將茶杯往桌上一頓,開始訓斥起來。
本來以為《中日之戰》就要上映,購票者自然絡繹不絕,按照往年的慣例,這個時候他的窗口是再繁忙不過了,誰知道這開張都快兩個小時了,賣出去的票還不到一百張,照這個趨勢電影院安排的四個影廳都坐不滿,真是邪了門了。在這兒排隊的十個人有八個人都在問《國難日》的票,你說能不窩火嗎?眼看著還有人往前湊,他算是徹底壓抑不住了。
「你這是什麼態度?就憑你這幅嘴臉,有人來買票才是稀奇!你就等著被投訴吧!」這男子本來就排隊排的揪心,好不容易有了個問票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誰知道會遭來一頓冷臉。頓時一陣火起,反擊了幾句後又回到那兩個長隊上,心底卻是打定主意事後一定要投訴。
「喂!是光明哥嗎?喂!」大光明電影院里,一個黑臉中年男子打著電話,不時地擦著額頭上沁出的汗珠,旁邊的工作人員將售票的種種匯總信息放在他的面前。
「什麼事啊,黑子?這里有點吵,說大聲點!」電話里傳來的聲音非常渾厚,不過伴隨著陣陣的吵鬧聲,似乎電話那頭正處于討論會上,不時的有人高聲闊論,以及一些叫罵聲。
「光明哥,電影院這里快撐不住了!三張拷貝太少,已經將所有能安排的時間都安排上了,電影院外仍是排著兩隊長龍,人數還在增加……已經有觀眾產生不滿了,甚至和售票員發生口角……電影拷貝啥時候能過來啊?」黑臉男子說著說著,額頭上的的汗更多了。
「這老姜已經親自趕往華總那里,很快《國難日》的拷貝就會到了,你告訴那些工作人員,一定要安撫那些觀眾,北邊有些電影院都發生了觀眾買不到《國難日》的票產生不滿沖擊電影院的事情!對了,《中日之戰》的售票情況如何?」電話里的噪聲已經減小很多,似乎是光明哥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不過說話聲音還是非常響亮。
「《中日之戰》的售票情況?非常不好,兩個多小時了,賣出的票連一個中等的影廳都坐不滿,更別提還安排了四個影廳,看樣子今年的宏麗遭遇對手了!」黑臉男子拿著工作人員提供的統計信息,看著《中日之戰》的電影票預售情況,臉色都黑的快滴出水來了。
「那這樣吧,先撤掉兩個《中日之戰》的影廳,都安排給《國難日》,至于電影拷貝,等來了再說,要安排的晚一點,等我通知!記住,盡量往後拖!媽的,真是邪門,這《國難日》我都看了不下五遍了,就是沒發現有啥值得我銘記的地方,難不成我電影看多了後就麻木了嗎?還是說有錢人都這樣……」等光明哥掛了電話,黑臉男子立刻安排起來。
南京莫小白等人下榻的賓館,幾個人坐在那里,眼楮死死地盯著電視屏幕,新聞里不斷的閃現電影院前購票者排起的長隊,更有人拿著《國難日》的票在鏡頭前揮舞,滿臉的激動,里邊更是有一個五秒的特寫,對準了二百七十元的票價,最高價足足漲了五十元!
「任導,我不是眼花了吧?二百七十的票,買到手了還這麼激動,又不是買到回家的票!難道說,《國難日》的潛力更大?」莫小白看著電視上的畫面,嘴巴張的越來越大,眼珠子鼓鼓的,隨後抹了一把口水,吃力的說道,似乎一瞬間就得了語言障礙。
「嗡!」任庸也是有些愣神,下意識的打開了房間里的電腦,然後掏出手機撥通了華總的號碼,盡管他在心底已經有了猜測,但是還想從電影院線方面得到證實。
「喂?哦,阿庸啊,呵呵,看新聞上的報道了沒有?可別高興的太早,我這里有兩個不好的消息,你听清楚了啊!」听著電話里華總的嘆氣聲,任庸的心底就是一緊。
「昨晚初映的《國難日》平均上座率還不到100%,才86%!拷貝數量缺口很大,至少缺九千多份……好了,我要去哈爾濱了……」放下電話,看著劉杰等人的目光,任庸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