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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通一听,臉色立馬就黑了下來。要說殷通能在泗水郡惹得那般怨恨,自然是因為其精明強干能惹出怨恨。自身的本事水準,那還是很高的。只不過自從女兒長大以後,本事漸漸散。倒是讓女兒博了一個內郡守的名頭。
盡管臉色黑乎乎的,但殷通卻是兩只耳朵都豎了起來。女兒可不是什麼放大炮的主,且听听有什麼說法。
「殷家,傳承數代因襲而成會稽豪族,其時始于祖父。祖父為九江守,故而我殷家崛起于吳縣。而父親又稱為會稽大郡郡守,皆為大秦顯宦。故而,傾月說我殷家是切切實實,不可更改的大秦忠臣世家。不知諸位叔伯,祖父可有異議?」殷傾月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每個人都是下意識點頭。
兩代秦朝大官下來,一方面不僅給殷家烙上了顯宦的牌子,也有了大秦忠臣的印章。
但殷通之父和殷通都是齊齊變色了,看著殷傾月靜听不言。
殷傾月看了眾人的臉色,心中稍緩,接著道︰「故而,說歸到底。我殷家,是大秦的忠臣是不會背叛大秦的世家。一言一行,也自當以忠誠楷模為先。而今,項家項燕雖說已死。但眾所周知,楚人苦秦。仇恨延綿,而今吳地歸了楚歸了秦,可依舊不少人自認吳人。以楚地楚人計,項家究竟藏著什麼心思,我們誰能知曉?若是項家心中藏有不軌,卻借了會稽郡守府的名頭行事,只怕到時候殷家便是想做忠臣也是難為了?」
殷傾月一番款款而談,盡管有夸大聳人听聞之嫌。但都是言之有物的東西,故國情懷可不是官署一張布告能夠解決的問題。便是江東這片吳越故地盡管歸了楚國,成了楚人之後又亡國成了秦人。但自認吳人的少了?山越之中那些越人可是少了?
盡管殷傾月一字未提項家可能謀反,但一句句,一段段都指向項家可能謀反復國。
一旦項家真的謀反了,到時候恐怕殷家想和殷傾月斷絕父女關系都擺月兌不了了。俗話說上了賊船容易,下賊船就難了。
「這……」宗老們都是皺眉看著殷通。
殷通之父看著殷傾月倒是面多贊賞之色,只可惜殷傾月不是男兒身。不然,比起殷傾月幾個資質還算不錯的哥哥。殷傾月才是最該繼承殷家的人選。
本來殷通一番準備很是充足,不少宗族老人都被殷通說服了的。但殷傾月卻依舊能夠一番言辭將情勢扭轉,這個思維之敏銳,很是難得啊。
殷通心中也是一驚,盡管每個穿越客都知道項羽、劉邦以後會造反。一個成為漢高祖,一個成為西楚霸王。但這個時代的人,誰會知道一個力氣大些的世家子能夠成為某段時間天下最強的人物?
恐怕,就是呂公也不會猜到劉季未來將可能成為一代開國皇帝?
自然,在這個時代平常人看來。項家項燕早就死了,項梁一輩為之奮斗的也不過是站穩腳跟將世家傳承下去。所謂百年大國千年世家,中國歷史上皇朝最多兩三百年了事,可的的確確有千年世家存留。若不是五代宋元使得中原紛亂,漢家香火斷繼艱難。恐怕除了孔家,還有好些個真正的千年世家。
而和殷通交好的項梁,平日表現也並沒有多大反心。早說了,項家並不是楚國王室。沒必要為了一個已經滅掉的國家搭上整個宗族,去換取幾乎未必存在的復國可能?
故而,關于項家可能謀反,這的的確確是很令人驚訝的事情。也難得殷傾月能夠找到此點,但殷通並非沒有反制手段。
看著殷傾月,殷通沉聲道︰「你道和項家聯姻無利,便是由此?一番空口白牙之言,如何能夠取信?而今滿吳縣都知道殷家大張旗鼓要把你嫁給項家。你也不是不知道,項家在楚地的聲望。若到時候真沒有一個合理解釋,你讓我殷家做那虎頭蛇尾或是言而無信之門嗎?」
說著,殷通緩聲道︰「我殷通女兒的幸福,你自己當然是有言權的。但想要讓大家心悅誠服,兩相齊全。卻不是說服誰誰便可以,你要拿出切實可信的證據。若是拿不出,你依舊要嫁給項籍!」
殷傾月小臉十分認真,緩緩點頭應下。
吳縣。
殷傾月拖拉著虞姬在街頭上走著,身邊幾個凶惡的家僕隔開眾人。留出了一小片空間給了兩人,虞姬自然是被殷傾月從自己閨房里面拉出來的。
說起來,殷傾月也的確是無奈。顯然,宗祠那會會議已經決定了下來。基本上每個人盡管被殷傾月有些說服了,但並不為一些沒有證實的話所動。實際上還是傾向于和項家聯姻,事實上,便是項家反秦又是如何,拖下水並不意味著沒有未來。
甚至,借此騰飛也不是沒有可能。若是此刻鼠兩端,說不定到時候項籍的大刀第一個看向的便是殷通這個會稽郡守。而歷史上,為了迅控制會稽郡。在當時力量還未佔據優勢的項梁便是誆騙了殷通出來,以共商反秦大計為借口除掉了這個最大的阻礙和權力頂峰路上最大的競爭對手。
如何讓自己逃月兌此次婚姻,答案很是清晰明了。因為素來知道殷傾月智謀的宗老並沒有太過逼迫,而是留了一條生路︰項家謀反的切實證據。
「項家到底謀反不謀反,我怎麼知道。只不過覺得項家動作太過詭異了,女人的直覺罷了。」殷傾月小心念叨著什麼。
一旁的虞姬也不以為意。就這麼靜靜听著,時不時插兩句,卻是完全和這個不搭邊的化妝、修飾服裝什麼的。兩女一大一小,襯著今天吳縣也是多姿多彩起來。
殷傾月看向東城的那個深宅,念念叨叨︰「想要查項家的宅子,有郡守府的幫助也不行啊……更何況,我一個人,怎麼查?」
「殷家娘子想要查項家,我這倒是有個幫手。就是不知道殷家娘子,想不想要?」此刻兩女已經走到了一處幽靜的湖邊,一個年輕的俊秀男子竟然听到了殷傾月的念叨,直接走出來。
殷傾月和虞姬的家僕齊齊把刀,而扶蘇這邊,卻是弓弩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