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完畢
這幾天情緒不佳,狀態低迷。!。呼,醬紫了。
方與說罷,轉身連忙對唯一沒有收到損傷的徐沛道︰「徐沛,你給我主持軍陣。不要讓眾將士慌亂!」
「末將領命!」徐沛高聲應下,手吳戈也沒有停手,卻是領著身邊十數個將卒悄然跟方與。
樊噲見方與來戰,屹然不懼,手中重劍劈砍而來,虎虎生風,方與沉穩迎戰,仗著一身精妙劍法游走樊噲身邊,心中卻是暗暗叫苦。樊噲勇力非常,一身武藝,雖說粗糙,卻仗著力大反而讓方與忌憚無比。
兩方殺得難分難解,而失去了樊噲這麼猛將沖陣之後,起義軍的將卒也漸漸陷入了對方的人海戰術下難有進展。
方與身邊幾個親衛,更是將樊噲身邊的親衛殺得大潰,眼見就要將樊噲合圍起來,方與也頗為興奮。能斬殺如此一員賊匪猛將,也是一件大功啊。
如此,方與更是朝著身後怒喝︰「徐沛,快領軍進擊。我去殺了此獠!」
方與手劍招頓時加速,一番強攻,竟然真的將樊噲殺得連連後退。
正待方與要最後一劍盯準樊噲一個破綻全力刺去之時,方與身後突然風聲乍起。方與整個人如徒然觸電一般,用盡全身力氣變招身子一凝身子在空中側翻而去,就勢在地一滾,讓開身邊周遭數次襲擊。正要起身反擊,忽聞一道劍光迅猛此來,劍鋒直指方與。
樊噲重劍在方與鼻尖一寸之外停留住,誰也沒法否認剛才樊噲能夠一劍將這秦將的頭領擊碎打得腦漿橫飛!
方與臉色慘白,目光看向陣前倒戈一擊的徐沛,目光森冷︰「叛徒!」
徐沛身子一顫,卻是用更加大的聲音喝向有些反應不過來的碭郡郡兵︰「投誠,畢輝郡守已經決定反秦,所有的暴政都會得到取消。最關鍵的,你們所有人都不要戰死了。投誠!」
「投誠!」又是一聲咆哮。
樊噲聲若獅吼︰「投降免死,敢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劉季此刻更是揮劍前指︰「全軍突擊!」
任敖,盧綰,灌嬰,夏侯嬰,周苛和周昌在劉季命令下,齊齊領兵沖殺而去。這時候,正是一舉功成之時,起義軍將卒興奮不已高聲呼喝下,都是高聲呼喝著,聲勢震天。
「喝,喝,喝!」
數千人齊聲高呼,頓時將這群失去長官,徐沛叛變的郡兵最後一絲戰斗的意志擊潰。而此刻,徐沛也帶著一干親信到劉邦身前,道︰「這是我家老爺給沛公之信!」
說罷,他從懷中取出一封畢輝落款的信。劉邦一干人看了,都是齊聲驚呼,連信都有了,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謀反叛亂,若是口口相傳還好,若是有了信為證,那便是你想反悔都不成了。
而今中原糜爛,各地郡守少不得有那自立之心的狂徒。當然,大秦的忠貞臣子也不少,可如此糜爛之局勢。已經讓碭郡的郡守決定要換一個東家!
「好!」劉邦此刻興奮得大叫︰「眾將士,隨我進攻碭郡,克碭山。建功立業,圖一王侯將相!」
「喝!」眾將士齊聲應諾。
碭郡郡治,碭山縣。
「郡尉此去,若是不能擊破賊寇,碭郡局勢,將危矣!」一名謁者模樣的人在一老者旁邊擔憂道。
這老者衣著簡樸,身子卻頗為雄壯,面目儒雅清逸年輕時想來定是一個豐姿少年。此人,正是碭郡監察御史安平。大秦官制,地方有郡守、郡尉、監察御史之分。其中,郡守掌庶務政事,為一郡長官。郡尉掌軍事,治安為軍事長官。至于監察御史,則是御史大夫下屬派員,分駐天下各郡,監察貪贓枉法,也有為天子耳目之意。
故而,監察御史在地方實權頗大,擁有制衡郡守郡尉之意。
碭郡監察御史安平,漢中人,在大秦扶蘇、胡亥之爭中明智的保持了中立。面對陳郡反賊之時,更是警惕與郡尉方與達成共識,一面壓制城中那些和故楚有著千絲萬縷聯系的豪貴,一面則加緊厲兵秣馬。
在碭郡如此局勢之中,保持詭異態度的就要數郡守畢輝了。
畢輝雖是其余微末的草根階層,但平素好附庸風雅,每年官俸大半花在頭。就連安平也幾次盯緊,試圖找出畢輝貪污腐敗的證據。最後一番查探草草了結,其後安平不再談及此事。
但安平自己卻是暗自對畢輝加大了警惕。
「何止是危險!」安平看向燈火輝煌的郡守府︰「顛覆碭郡的,恐怕不在城外賊寇,而是在城內啊!」
安平如此感嘆,身邊親信幕僚都是吶吶不敢言。
忽然,門外一聲響起︰「老爺,門外有人求見。說是老爺見了這封信便肯見他!」
安平眉頭一皺,道︰「將文給我!」
那老僕將一信封遞來,安平掂量一下信封,眉頭皺成一個川字,最後還是利索拆開信封。從里面倒出一張小紙片,之間面一個惟妙惟肖的海東青圖片躍然紙。
安平見此臉色大變,目光凌厲地看向左右揮退眾人,道︰「知道那人的,還有誰?」
「只有小人一人在在後門見了他。其他人,都沒看到他。」那老僕老實回道。
安平松了口氣︰「你去迎那人進來,此事,所有人都給我爛在肚子里!」
老僕連聲稱是,很快那持信之人便走了進來。
安平沒有去見此人,而是將目光看向通傳的奴僕,歷喝道︰「給我拿下此人,嚴厲看管。不準任何人與他說話,今日發生之事,任何人都許過問!」
門外忽然進來幾人雖說神情驚愕,但都是閉口不言,拿下了這名老僕,那老僕更是連聲告屈道︰「老爺,我忠心耿耿,可沒有犯什麼家規啊!老爺,我冤枉啊!」
安平沒有去管他,而是看向這名送信人,道︰「你到底是誰?」
送信人神情自如,從懷中拿出一張制作精致考究的紙片。只見面海東青圖案栩栩如生,而海東青圖案下面,則寫有此人在特科內的職務,以及名字。
「小人名溫志強,東南行動區特科五室派員,見過安平御史!」溫志強左手按胸,行的,是一個軍禮。
安平結果這張精致的小紙片,見面的確有六室溫志強五字,除外,還有樞密院和特科的大印。可以確認無誤,心中琢磨,問道︰「特科我有听聞,卻不知五室又是何意?」
「回安平御史,五室負責對各地官署的聯系活動,在緊急情況時,尋求地方官署幫助,對叛亂,謀逆等重大案件予以處置。」溫志強沒有面對千石大官時的慌亂,款款而談,說到後面幾個字,更是隱含殺氣。
「什麼?」安平此刻淡定不了了,驚愕地看著溫志強,道︰「你是說?」
「我們有確鑿證據表明,在胡陵發生的失敗和碭郡郡守畢輝有關!」溫志強一板一眼回復,卻是爆出了更加令安平震驚的消息。
「你是說?」安平老邁的身體此刻爆發出了強大的力量,抓住溫志強的雙臂,搖擺著問道︰「郡尉方與領軍在胡陵敗給了那群賊寇?」
郡尉方與帶出去的不僅是擊敗賊寇,恢復治安的希望,還是將碭郡內部蠢蠢欲動壓制住的力量。一旦勝了,那毫無疑問,挾大勝之威,碭郡內大秦的力量將自此穩固下來,形成對反秦力量的有效壓制,甚至根本鏟除。
可一旦敗了,同樣毫無疑問。大秦的力量在此將受到重大損傷,失去郡尉方與的支持和三千郡兵的壓制。那些蠢蠢欲動和故楚力量千絲萬縷勾結的豪貴會乘勢而起。
而態度詭異的郡守畢輝更是可能會反出大秦,自此碭郡的局勢將完全崩壞。
一想到這里,對大秦忠心耿耿的安平如何不震驚?
溫志強心中嘆息,一板一眼回復道︰「在碭郡和泗水郡的邊界胡陵,方與帶領的三千郡兵因為五百主徐沛的反叛而全軍潰散,方與被賊將樊噲生擒!」
啪……
安平身子微微一震搖晃,猛然拜在桌案之,神情悲滄︰「特科是何決意?」
「殺畢輝!」溫志強目光灼灼,看向安平︰「若是畢輝謀反、叛逆沒有被特科抓住現行。那麼在僅僅只是懷疑的情況下,特科無權對畢輝作出強制行動。然而,特科不行,御史台卻可以!」
安平看向溫志強,目光深邃。監察御史有何職權?還不就是監察百官,本意只是監察貪污腐敗。可一旦到了戰事,那權力就會擴大。在有相當證據針對畢輝可能謀反的時候,他安平的確可以進行強制措施。
然而,一旦不能抓到確鑿證據。他安平,就要為此付出包括官位甚至生命的代價!
「為國家計,此個人前程又有何惜?」安平神色徒然堅定。
「監察御史府辦案,閑雜人等全部退避!」安平一身戎裝,身邊溫志強更是沖在前頭,身後一干監察御史府干員火急火燎,全部都是神色嚴肅。
大街一片喧囂,紛紛退避。
「郡守府要地,誰敢喧嘩?」此刻郡守府門吏領著一干惡徒惡狠狠地盯一把胡子的安平。
安平卻是神色堅定,看著郡守府,喝道︰「沖進去,郡守畢輝涉嫌謀反叛亂,敢有武裝反抗者,格殺勿論!」
「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