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雪皇下
能夠驅使機關木偶的,除了白聖域的人,王飛想不出別人了。
「白聖域」
王飛捏緊雙拳,憤怒道,眼中出一抹火光,這抹光芒森寒恐怖,足以射殺一切,他的心中對白聖域的怒火再次升級
穆紫看到王飛的眼神,嚇了一跳,王飛在面對自己出賣他的時候都沒這種表情,但是現在,僅僅被莫子軒的幾句話就掀起如此大的怒火。
「王……師弟,您這是怎麼了?」
穆紫痴痴道,有些不知所措了,以至于稱呼都用上了「您」。
她的腳步更是不自覺地向後退去,生怕對方猛地出手,把自己殺了。
莫子軒同樣不好受,王飛的眼神太過恐怖,那抹血紅色的光芒好像是一只久未進食的野獸看到美味一樣。
穆紫顫抖的聲音傳入耳中,王飛驀地現自己太過于表達自己的怒火了,于是他稍稍梳理心緒,神志恢復了清明。
「沒什麼,只是對姚淑師姐和月師姐的下落有些猜測罷了。」
王飛淡淡道。
「嗯,師弟,你知道抓走姚淑師姐和月音兒師姐的凶手了?」
莫子軒猛然吃驚道,畢竟能夠從如此簡單的描述中就能判斷出對方,這點功夫也很厲害啊。
王飛點了點頭,但是對于白聖域的事情他不想多說,于是岔開話題道︰「對了,莫師兄,眼下的雪皇之選……」
「哈哈,這個嘛,既然是同門師兄弟,又听著穆紫的述說,我還有什麼能力與你爭啊,我相信你不會拿我們當祭品的」
莫子軒嘿嘿一笑,擋下了王飛接下來的話,上前很是客氣地拍了拍王飛的肩膀。
不知怎的,他對王飛有種莫名的信任,也許這就是故人相見的緣故。
畢竟曾經是同一個師門,如今相見,除非對方是窮凶極惡之徒,否則是不會血刃相加的。
果然,王飛簡單地說了句「我不會」,這听在莫子軒的耳中是多麼的動人,如獲大赦一般。
……
雪竹峰山腳下,一些普通百姓已然離開,他們家里有各種事情需要處理,長時間不在家總歸不好。那些不離開久久駐留的都是些修士。
修士沒有太多的事情限制,這一次能夠親眼看看雪皇人選之間的戰斗,對日後的境界突破修煉很有好處。
實際上修士的修煉,有兩個方法︰第一個方法,是觀察獲取,從而使得自己體會其中的玄妙。
此方法比第二種簡單很多,但難就難在,能夠見證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的人很少,沒有人那麼無聊地與別人一戰來給他們領悟。因此,這種方法,一般都是各自門派內的頂尖修士才能享有。
至于第二種,則是完全靠自己模索,去感悟,去體會。可惜這種方法十分困難,他需要自己模索,需要一種機緣。
所以,不少人選擇了第一種,拜入一個門派,從而獲得丹藥,獲得一些經驗體會,但是如此一來,也會有美中不足。
這種不足,體現在差距上。
靠別人和靠自己來突破境界,尤其是高階境界,譬如凝嬰至化神,化神至出竅,出竅至月兌胎……等等,這些都存在一種差距。這個差距,無論是剛開始,還是一直到以後,終究是一道難以越的溝壑。
但,能夠自己感悟的人,畢竟不多,尤其是後面的境界,所以,絕大部分修士,均都是選擇第一個。
這也是為何,同樣的一個境界,有的人可以被殺死,而有的人,則可以安然存在的原因之一。
人群中的普通人大部分離開了,修士則留了下來,這些人中,雲夢雲他們自然不例外。
雲夢雲與鄧繼子呆在一個不為人注意的角落,只等著明日的來到,等待角出真正的雪皇人選。
他們要的是鑰匙,進入雲空之城的鑰匙,而這鑰匙,將會在雪皇繼任儀式上交接。
所以這之前,他們需要混入冰雪古國的皇城。
至于如何混進去,這對道枯一脈的傳人而言,並非難事。
雲夢雲的手上,有一扇類似通界之門的道枯門戶,這座門戶在當初邵道光的化神大典上就打算施展,不過後來被王飛的出現打斷了而已。
不過眼下卻是通往皇城最好的工具。
另一邊,皇城中的某處被冰雪覆蓋的角落,一道黑色的光圈閃爍出來,三道黑色的人影緩緩走出。
這三人,一老2少,自然是丹合他們。
丹合望了眼四周冰雪覆蓋的皇城,嘴角出嘿嘿嘿的冷笑,干癟的嗓音听著十分刺耳,他彈了彈衣服上的雪花,扭頭對身後的弟子道︰「五,六,你們一會兒悄悄混入皇城假扮成皇城內的侍衛,等待老夫的命令。」
「是,師祖」
……
冰雪皇宮大殿內,空曠無人,一副巨大的人物雕像壁畫浮在大殿正中的牆壁上。殿內,七個雪使聚集了六人,那個缺席的自然是霍雪使。
王飛與穆紫,莫子軒他們也在這座大殿內,莫子軒將自己的決定告訴了幾名雪使,驚得這些雪使全部睜大了眼楮。
胡雪使更是騰地站起,三步並兩步地走到莫子軒跟前,上下打量他一會兒道︰「四皇子,老臣沒听錯,您真的放棄自己的資格,與五皇子一戰?」
「不錯」莫子軒點點頭道,「我敗給了周林,而周林又敗給了五皇子,所以,他的實力在我們之間是最強的,沒必要再比了,即便是上場比斗,也徒增笑料罷了。」
胡雪使抹了把長胡子,眯眼道︰「或許,你有克制他法術的能力呢?畢竟你的修為在……」
「胡雪使,我心意已決。」
莫子軒稽一拜。
在這座大殿里可以選擇放棄,但是一旦上場就必須全力以赴,這是歷來比賽的規矩。
胡雪使看著他一臉堅定的模樣,也不再勸說,一轉身,來到了王飛的身前。
「五皇子,既然二公主與四皇子都放棄了比賽的權力,那麼您便是冰雪古國的下一任雪皇」
胡雪使十分恭敬地沖王飛作揖,同時他左手一翻,一道白色的光芒劃破他的手臂,一塊白色的令牌出現在手中。
這塊白色的令牌,被一層白色的光芒籠罩,雲霧飄渺,令牌上有一點點白色的雪花圖案,這些圖案細細觀察下,竟然能夠涌動,具有玄妙的軌跡,這些軌跡中,有一些游龍的圖案,看上去栩栩如生,活靈活現。
胡雪使深深地望了眼這塊令牌,沖著殿堂中間的一副壁畫拜了兩拜,這才緩緩地轉身,將這塊白色令牌十分正式的遞到王飛的手中。
王飛伸出手,慎重地接過。
令牌一觸手,一股冰涼的感覺涌了上來,好像有一道冰清凜冽的細流從令牌中涌動出來,順著他的筋脈緩緩向上移動。
王飛心中一駭,卻不敢亂動,任由這股冰泉緩緩地從手掌心涌入血液,嘩啦一下分散成數股,流淌至周身,其中的一股,流到了他的神識之處。
這股分出的冰泉,在流到他的眉心時,猛地一滯。
這一剎那,王飛的心再度緊張起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過是借助了宋天的肉身罷了,說的實在些,他是一個靈魂體而已。
不然,莫子軒在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也不會那麼吃驚,因為王飛的容貌根本不是十幾年前的樣子,不過他們都是明白人,知道王飛身上也生了不少事情,多半是奪舍別人的肉身,也就不點破罷了。
這塊令牌,顯然是具有識別功能的,為了防止有心賊人的混入,但是王飛確實心虛,他爭取這個雪皇身份,是為了雲空之城的鑰匙,絕非什麼造福雪域百姓。至于幻身術印,只是隨手牽羊罷了。
清泉在眉心稍微停留一陣後,便退了回去,與其他幾股清泉匯聚,重新縮回了令牌之中。令牌上,閃爍出一抹淺淺的銀白色光芒,柔和無比。
胡雪使看著這抹銀白色光芒,暗暗點點頭,對著另外五人道︰「看來沒問題了。」
听到沒問題,王飛長長地舒了口氣,卻現手心之中滿是汗水。
想來剛才的驚險程度不亞于一戰血戰啊。
接著,王飛就看到,胡雪使與另外五名雪使站了出來,轉身沖著那副壁畫道︰「老祖在上,新的雪皇已經誕生」
旋即,胡雪使再一轉身,扯了扯嗓子高聲道︰「老夫宣布,下一任雪皇乃是,五皇子,木楓」
木楓……木楓……
一個個回音響徹在宮殿之內,繼而傳出了大殿。
門外,那些守著大殿門口的侍衛率先听到這個駭然的消息,雖不明白究竟里面生了什麼,但是一听到雪皇誕生,眼神之中都掩藏不住那一抹歡喜。
消失了百年之久的雪皇,終于又一次出現了
這個消息馬上被手腳麻利的皇城侍衛僕人們傳揚出去,皇城之外的人們,立即知道這個突然冒出的五皇子成了下一任的雪皇。
五皇子的神秘出現本身就讓很多人心懷揣測,眼下竟然一出馬就做了雪皇,不少修士都暗中想要見識見識此人的風采。
幾家高興幾家愁,那些等待一場曠世大戰的雪國修者,顯然是要失望了。
即便如此,整個冰雪古國依舊被喜悅的氣氛覆蓋,只因,雪皇,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