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庚真的感覺自己到了極限,再稍微動一動就會全部散架,肩膀仿佛已經碎裂,腿上仿佛灌滿了銅汞,酸痛非常。每一根腳趾,都像是被千鈞力量拉扯過,已經沒有任何的感覺。胸肺里,沉悶的壓抑呼吸,撕扯著。
像癩皮狗一樣趴在地上,長庚有種想死過去的沖動。心中沒有任何想法,現在整個人的思維都已經靜止,別說手指頭,就連腦細胞都懶得動。廣杰再次上來的時候,長庚還是這副死樣子,廣杰也是無奈,再一次把水倒進去,一個人又屁顛屁顛的跑了下去。
「嘖嘖嘖嘖!逞能啊!第一次打水竟然就如此作為,洪廚可真是收了個好徒弟,小子,你可真是夠厲害的!我看了一路,竟然一滴水都沒有灑出來!滿桶水,一口氣上來,雖然現在跟死狗一樣,不過挺不錯的!不愧是通過了白塔七層的人!」
小廚房的屋頂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躺了個人,看著長庚死狗一樣趴在那,說著風涼話,可惜長庚如今一點思維的能力都沒有。長庚現在距離昏迷只差了一線,意識已經開始迷糊,卻還沒有達到昏迷的程度,這種情況是最讓人難受的。若是清醒,還能找點東西解決一下,若是昏迷,已經感覺不到疼痛與難受,都比現在的狀況強。
看著長庚沒有任何的反應,房屋上那人也似乎發現了這個事實,從牆上跳下來,動動長庚的手腳,發現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所謂骨頭散架也不過是長庚這樣。跳下來這人嘆口氣,迷蒙的早晨,揮在長庚周身。
「唉!誰讓我心眼好來著,看不得你受罪!更何況是洪廚的徒弟,听那小子說是北漢司馬的傳人,以後可得嘗嘗你的手藝!可不能現在死了!幫你一把也算是預支以後的飯錢,再找我要東西,拍死你!」
絮絮叨叨的說著話,在長庚身上,靈氣如同涓涓細流一般流入長庚體內,以長庚現在糟糕的身體狀況,非常迅速的吸納這股靈氣,潤養身上受傷的地方。長庚身上的肌肉,很多地方已經受到損傷,過度用力,看上去是很光榮很榮耀的事情,事實上卻以身體為資本消耗著。
如今這股靈氣,正在緩慢的恢復長庚的身體,不能不說動手這人的眼光毒辣,每一掌都是打在長庚身體有損壞的地方,恢復長庚的身體。靈氣不同于普通的藥物,恢復身體當然最迅捷,最完美,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人修煉。
正當廣杰再次上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這人折騰長庚,廣杰驚訝道︰「洪萍師叔祖?您怎麼跑這里來了?早課不用做嗎?」
洪萍早就知道廣杰上來,不過長庚的身體還沒恢復,也就懶得躲起來,直接就在這繼續,反正廣杰早就認識他,也不怕誰知道。如今听見廣杰問話,洪萍手上也不停,也不說話,反而加快了動作,連續十三掌排在長庚同一條大腿上,同樣的十三掌拍在另一條大腿上。如此做完,洪萍長出一口氣。
「小家伙,早課?你嘛時候見我去過早課來著?也就是洪廚這老小子,成天裝模裝樣去做早課!跟個大師似的,我就一直納悶了,他一個廚師不想著好好做飯,干嘛去考慮哪些高深的佛法!不理解,不理解!」洪萍回答廣杰的問題。
廣杰把水倒掉,一大缸已經滿了大半,估計再有兩趟就可以把一整缸水打滿,挑起扁擔,問洪萍道︰「師叔祖是來看師叔的?不會吧!師叔可是昨天剛到的,干嘛今天就來啊!再說了,師叔現在也跟爛泥一樣,要找他,也得等一等吧!干嘛打他啊!」
「嘿!我說你個小和尚知道什麼啊!我這是給他治傷!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去打你的水,我等會他起來,你小子完全就是被洪廚給帶壞了!本來小和尚多麼聰明伶俐,看看現在,張嘴閉嘴的師叔祖,我很老嗎?我可是年輕人的典範好不好!大帥哥一個!」洪萍教育廣杰道。
廣杰做嘔吐狀道︰「洪萍師叔祖啊!您老人家今年有沒有三百也二百五十歲了吧?咱就別再裝女敕了好不好?再說了,就您長的那樣,雖然比洪廚師叔祖好點,但是根本對不起觀眾啊!要不然干嘛把您放在藏經閣不讓您出去呢?實在是有損金剛寺形象!咱還是得有點自知之明的!」
廣杰說完話,一溜煙的跑掉,根本不給洪萍反擊的機會。顯然是知道洪萍的習慣,果然等廣杰跑出去之後,洪萍在後面開始叫囂,嘴里的話像豆子一樣往外蹦,如果廣杰繼續在這的話,估計得讓唾沫星子淹死。
「小兔崽子氣死我了!下回絕對不能讓你好過!不對,這小子是有恃無恐啊!要是隨便給洪廚說兩句壞話,那我豈不是沒有飯吃了?嘿!這麼一算起來,我還真得罪不起他!不對啊!洪廚又來了兩個徒弟,南唐諸葛和北漢司馬的兩個年輕傳人,得罪了也沒事啊!我里個去!不行啊,腦袋轉不過彎了!不過,幸好我還年輕,恩,年輕的很!才二百五十歲,折合下來,才兩歲半麼!我是嬰兒!恩,沒錯,我是嬰兒!」洪萍自言自語的在長庚身邊念叨,廣杰走了之後,他就念叨著,現在才算是結束。
也不知道他是自己怎麼折合的,把自己兩百五十歲的年紀折合成了兩歲半,確信自己是嬰兒之後,洪萍再次轉過頭來,看向地面上死狗一樣的長庚。
洪萍模模長庚身上的紫色令牌,自言自語道︰「紫色令牌不假,普光也說五師叔祖發出一道紫色令牌,只是不知道給誰!沒出錯的話,看來應該是這小子,不過,這小子的身體,還真是有意思啊!像極了傳聞中的那個功法修煉出的!就是不知道真假啊!如果是真的,那可就有意思了,紫色通關令牌加那套功法,職業卻成了廚師,哈哈,有意思啊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