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賴聖尊
第八百二十四章闖陣（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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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莫名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吳萊感到非常不安，非常不舒服，極力想離開這個地方。
不對，這是詛咒的氣息，怎麼有這麼大的怨念？
這麼多的怨念，絕不是一天兩天，一人兩人形成的。吳萊進入大陣之後，無窮無盡的怨氣匯聚成了詛咒，彌漫整個空間，那些詛咒，如幽魂一般，像看到美食一樣向吳萊撲殺而來，無孔不入。
「靠，天心宗到底做了多少壞事，怨念這麼強？」吳萊對天心宗的印象又壞了幾分。在沒到真正的修真界之前，吳萊曾經路過一個凶宅，那里也是怨氣沖天，還形成了怨靈，但是怨氣遠遠無法和這里相比，就算一個戰場上的怨氣，也比不上這里。
當然，這並不是天心宗無惡不作。事實上，這些怨氣都是天心宗收集的，有些是天心宗所為，有些不是。修真界本來就不是一片淨土，而是弱肉強食的地方。多少年來，天心宗滅了不少宗門，也殺了不少來犯的敵人，自然收集了不少怨氣。另外，他們還去凡人的戰場收集了大量怨氣。在戰場上，大量怨氣聚集，久久不散，遮天蔽日，陰風慘慘。
正是這麼多的怨氣，才形成這樣一個大陣，也形成了可以腐蝕天地的詛咒之力。因為怨氣都是天心宗收集的，所以並沒有形成怨靈。
這股強大的怨氣涌入吳萊體內，無數人的絕望和痛苦立刻在吳萊腦海中顯現出來。饒是吳萊強大無比，大腦也快被撐爆。
天心宗的護山大陣歷史悠久，詛咒大陣中不知道收集了多少人的怨氣，不下億萬，稍稍沾到一點，就會七竅流血，被詛咒而死。詛咒，是天地間一種非常奇特的力量。或許，一個人的詛咒力量不足以威脅到別人的生命，可是千萬人的詛咒匯聚起來，就會成為一種可怕的詛咒之力，足以吞噬天地，神仙難敵。
這些怨氣之中，還夾雜著其他情緒，是那些人對人生的最後留戀，也有他們的部分回憶。在將死之時，往往有人會回顧自己的一生。這些殘留的記憶夾雜在怨氣之中一起涌入吳萊腦海中。
詛咒之力，雖然厲害，可是卻奈何不了吳萊。吳萊體內的死亡之力，和詛咒之力性質差不多。詛咒之力企圖破壞吳萊的身體，死亡之力開始瘋狂運轉起來，兩者相互吞噬，斗爭非常激烈。而生命之力，則能稍稍對詛咒之力有克制左右，不能完全克制。要是祝福之力，或是佛法，才能真正克制詛咒之力。但是，吳萊體內的能量稍稍佔上風，詛咒之力根本無法傷害吳萊。
只不過，吳萊的腦海還在和那些人的情緒作斗爭呢。
以一敵億萬！
一幕幕在吳萊腦海中閃現，狠狠刺激著吳萊的腦海。人的腦海，那是最寶貴的地方，也十分微妙和脆弱。吳萊並不是聖人，看到那些慘烈的場面，無數人在哀嚎，怨天不公，那種痛苦絕望的情緒，以及對天地對世間一切的怨恨，就像親眼所見，再也無法淡定。這些人的怨念和負面情緒，深深影響了吳萊，讓他如痴如狂，就要陷入走火入魔的境地。
怨念實在太多太強大了！如果是一個人的怨念，對吳萊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可是億萬人的怨念累加起來，吳萊再強大，也承受不住。
吳萊的腦海有種快要被撐爆的感覺，如果腦海被撐爆，他就完了。
可是，還有大量怨氣源源不斷涌進來，無數情緒不斷涌入吳萊腦海。如果再來一波，吳萊可能就要完蛋。
「我不甘心啊！」吳萊還保持著最後一絲清明。他察覺到自身的危機之後，發出震天的大吼。
「你們這些人，死都死了，還來作怪！給我死開！」
冰心訣出現在吳萊腦海中。「心若冰清，天塌不驚……」
「我心如磐石！固若金湯！」吳萊心志變得極其堅定。
心堅如鐵，那些怨念再難動搖起分毫。
億萬人的記憶碎片一幕幕閃現，吳萊就像一個過客一樣冷眼看著，臉上古井無波。
他完全置身事外，冷眼旁觀。
這些怨念啊，詛咒啊，再難傷他分毫。
相反，這億萬人的情緒，卻將吳萊帶入了另外的境界。吳萊所差的就是感悟，就是經歷。喜怒哀懼愛恨憐，求生欲、求知欲、表達欲、表現欲、舒適欲、，七情六欲吳萊都經歷了不少，但是感悟仍然不夠。
從那些怨念中，從那些人的記憶中，吳萊作為一個旁觀者，感悟了很多。看到那些人的記憶，吳萊就好像自己轉世重生一般，走完了一世又一世，每一世都有不同的經歷，不同的感受，雖然結局都一樣，死的很悲慘，也很冤屈，以致怨氣滔天，可是那些經歷和感受讓吳萊很受用。要的就是那些經歷和感受，在吳萊腦海中匯成一絲絲感悟。
完整的一生，包括七情六欲，還包括一些怨念。這些死難者，並不甘心，所以心中的那股怨氣化為怨念，久久不散。
億萬人的情緒，讓吳萊的感悟達到了新的層次，也讓吳萊進入新的境界，他甚至能感應到飛升的時間了，雖然還有些模糊，時間在幾百年內，但是至少證明他對天道的感悟更近了一步。
「原來如此！」吳萊大喜。對天道的感悟也需要機緣。而這個詛咒大陣就是吳萊的機緣所在。
沒想到天心宗的這個詛咒大陣沒傷害到吳萊，卻給吳萊帶來機緣，是吳萊和天心子都始料不及的。
「唉，算了，我嘗試超度你們吧！」這些怨氣經久不散，吳萊看著實在不忍心。實際上，這些詛咒之力和怨氣對他已經構不成威脅，他大可以順利離開這個大陣，但是他還是決定超度這些怨氣。超度亡靈和怨氣也是一項功德。當然，吳萊並不是為了所謂的功德，而是但求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