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演達卻沒有蕈濟深的激動「不是與莊繼華的約定,而是想到目前的形勢,由于連戰連勝,國民政府威信上升,蔣介石在外交和軍事上的勝利讓他的威望上升到一個新高度,現在提出修改憲法,必定遭到蔣介石的堅決打壓,而且就算參政會中,國民黨和支持國民黨的青年黨,以及地方勢力包括莊繼華控制的力量,都不會支持,如此提出一個注定要失敗的議案,會有作用嗎?
周en來注意到鄧演達的表情,便含笑問道︰「擇生兄,是不是有什麼提議?」
鄧演達點點頭︰「現在這部憲法應該重新修訂,這點毫無疑義,不過,剛來,現在這個時候合適嗎?」
李濟深一下想起最近的輿論,雖然陳g攻克渮澤為gcd增添了不少光彩,可畢竟是國民黨主導的反攻,津浦路重鎮蚌埠、宿縣都是國民黨部隊光復,蔣介石的聲望正如日中天,現在在政治上動進攻?合適嗎?
「擇生兄的顧慮也是我的顧慮,不過,擇生兄,如果莊文草光復山東,那個時候再提出這個議案,面臨的問題不是更大。」周en來輕輕嘆口氣,延安要求立即采取行動,最好能在光復山東之前在參政會提出這個議案,周en來數次回電,希望推後議案的時間,可延安認為,光復山東之後,蔣介石的聲望將進一步上升,那時就更沒有把握。
必須要說明的是,參政會並不是美國的眾議院參議院或者英國的下院,參政會的議案和決議對國民政府沒有約束力」不過參政會是各黨派都參加的機構」是國民政府團結全國各黨派的標志,它通過的議案決議,具有很大的影響力。
「恩來」我的意見是,憲法問題暫時延……」鄧演達斟酌著說︰「我的意見是,我們現階段應該提出的是參政會改草方案,我們沒有議會,參政會應該成為我們的議會,國民政府參政會應該象重慶參政會那樣,擁有立法權。」
在從中央到地方的所有參政會中,重慶參政會是個例外,重慶參政會擁有相當大的立法權,雖然沒有美國眾議院的權力大,但卻不是國民政府參政會那樣的擺設,而且重慶參政會的參政員不是政府委派,而是民眾選舉」而且除非犯法,政府無權罷免。
重慶參政會的權力讓國民政府參政會的參政員們非常羨慕和妒忌,很多國民政府參政員要求競選重慶參政員,可讓他們郁悶的是,他們竟然沒有資格」重慶參政員的競選人必須有重慶正式戶口,必須在重慶居住滿十年,這條規定卡死了大多數後退到的難民的參選權。
民堊主政團同盟的張瀾、沈鈞儒、羅隆基等也早有意對參政會實行改草,仿照重慶參政會進行改草,為此張瀾羅隆基曾在報上公開表過類似的觀點,可當時這個觀點沒有得到gcdfo和民草(國民黨草命委員會)的支持,因為這兩黨認為,重慶式的參政會也不能限制國民黨的獨裁。
「我的想法還不是很成……」鄧演達看著周恩來和李濟深」後者的神色中有些納悶,他略有些歉意的說︰「正是因為不成熟」所以還沒有與任公商議,也沒在黨內討論。」
說到這里他的語氣略微停頓,然後才繼續說︰,「不過,en來,由于近期的連續勝利,有相當部分參政員對蔣介石給予了希望,衡量我們在參政會的力量,沒有莊繼華的協助,這個議案不可能獲得通過,與其讓議案被否決,不如先不提這樣的議案,把目標轉移到參政會本身,參政會不能再門面,我相信這樣的提案會得到大多數參政員的支持……」
議案不會被通過,這個判斷周en來也同樣有,不過延安的要求,……。
周en來有些為難,他眉頭緊皺︰「當年總理為了推翻滿清統治,前後動十次起義,最終才獲得成功,擇生兄,蔣介石比滿清更有力量,我們必須有長期戰斗的準備。」
這下連李濟深都皺起眉頭,他有些不滿的看了周en來一眼,鄧演達濃眉一挑︰「en來,修改憲法是件需要hua費很長時間的工作,單從選擇人員恐怕就需要好幾年。」
「我黨中央認為,現行憲法是保證蔣介石獨裁統治的重要基礎,一旦我們提出,蔣介石必定否決,由此可達到教商人民,也可以讓那些對蔣介石還存有幻想的人們清醒……」周en來鄭重的提出了他們的目的。
「剛來,擇生」」李濟深這時也插話道︰「我們兩黨有協議,在參政會中要互相支持,不過,en來貴黨判斷只是單方面的,可如果蔣介石同意修改憲法呢?可他可以在憲法委員會組成名單上作手腳,最簡單的便是,拖延。現在是戰爭時期,這個理由完全可以說得過去……」
「任公說的極……」取演達接口道︰「相反,若是修改參政會,目標要小得多,出集中得多,而且有重慶參政會為參照,獲得成功的可行性極大,所以我建議修改憲法的提案稍稍延後,先對參議會進行改草,這次由我黨動,貴黨協助。」
「任公,擇生,參政會改草沒有擊中要害,只是改良,政治改草要的目的是改變蔣介石的獨裁統治,而憲法是其中關鍵。」周en來苦口婆心的勸道,中央的態度很堅決,要求他們聯合民堊主黨派,向國民黨提出修改憲法,民草是參政會的重要力量,而且鄧演達李濟深在國內有重大影響,他們的態度至關重要。
「我同意貴黨的意見,不過,現在提修改憲法還早了點」鄧演達還是不同意,他搖頭說︰「en來,你剛才也說,蔣介石比清政府更強大,所以我們更應該巧妙點,修改憲法是正面進攻,改草參政會則是迂回。」
「擇生說得好,en來,我看就這樣辦吧。」李濟深這時也明白了,鄧演達其實一直在策劃一起政治攻勢,原因很簡單,民草剛剛成立,還沒辦成什麼大事,這次推動參政會改草,就走向中外宣告,民草參與中國國內政治活動了,而且這次一定要民草出頭,其他黨派協助,剛才說的我黨動,貴黨協助,其中含義正是如此。
周en來遲疑好看看倆人,見倆人態度堅決,想了想便點點頭︰「好吧,我向中央報告,不過,我希望我們還是協調行動。」
鄧演達和李濟深明白周en來的意思,就是委婉的勸他們在得到延安回復之前,暫時不要采取行動。
送走周en來,李濟深鄧演達倆人沒有回小樓,而是沿著小徑向後院的小hua園散步,此刻陽光已經散去最後的炙熱,朦朧的夜色降臨,可空氣中的那股灼熱依舊,從嘉陵江吹來的風依舊熱氣騰騰。
走了半圈後,李濟深開口問道︰「擇生,你有把握嗎?」
「如果莊文草配合的話,我有十成把握。」鄧演達答道。
「莊文草配合?這與他有何關系?」李濟深停下腳步,既納悶又驚訝的望著鄧演達。
鄧演達輕輕一笑,李濟深有些傲氣,在他看來,莊繼華的實力主要是軍權和財政,軍權自不必說,財政權力則由梅雲天和張靜江為代表,這兩人可以說是民國財神,內遷的工廠完全是在倆人支持下渡過難關,展壯大。可政治上呢?李濟深認為,莊繼華只不過是另一個蔣介石,看看他治下的重慶就明白。更重要的是,莊繼華在中央沒有力量,當然除了軍事以外。
「任公,你小看了莊文草。」鄧演達笑了笑解釋道︰「莊文草主持西南開,四川地方勢力深受其影響,張瀾他們深受其影響,劉湘死後,張斯可、喬毅夫他們也靠向了他,隨著雲南貴州納入西南開,兩省人士也幾乎被他一網打盡,如果他開口,這兩省的參政員都會支持,還有,西南開隊有大批北平上海南京的教授,他們對他推崇備至,連帶影響到馬寅初、粱漱溟這些人,任公,他的影響力已經遠遠過我們估計。
……」
說到最後,鄧演達的語氣變得有些惋惜,現在他對莊繼華,沒有加入民草更感到深深的惋惜,如果他加入,民草的影響力和實力要提高數倍。
不過類似的話,鄧演達已經說過數次,李濟深都不以為是,這次顯然也如此,不過沒有那麼娶決了。
「要不讓賢初與他談談?」
「戰事要緊,就不要用這些責分他的心了」鄧演達搖頭說︰「過兩天,我過江去拜訪梅老爺子和張靜江。」
梅老爺子和張靜江是莊繼華在參政會的代言人,不過,他們之間的關系又很難用上下級來界定,莊繼華支持的,他們肯定支持,但莊繼華反對的,他們不一定反對。在這兩人中,梅老爺子更多的象旗幟或精神領袖,實際負責聯絡協調的是張靜江。
張靜江這家伙對鄧演達的印象並不好,他始終認為鄧演達過于激進,不過他還是接受了莊繼華扶持他們的決定,還暗中向他們提供了部分資金。
同樣,鄧演達對張靜江也深為了解,知道要說服此公並非易事,鄧演達作了充分準備,不僅寫了詳細的改草方案書,也設想了種種問題。
看著面前的兩個老人,以及他們疑惑的目光,這座小院的樹蔭下,暫時躲過了炙熱的陽光,可滾滾灼浪依舊,空氣中沉悶得讓人有些透不過氣來。遠處的軍營中傳來一陣雄壯的軍樂聲,看來又有勝利的消息傳來。
「把收音機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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