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救了永璋的人自然就是乾隆了,最近國事甚少,最近幾天天氣又是出奇的好。所以在弘晝邀他出宮坐坐時,他也就欣然同意,去了弘晝名下的龍源樓坐坐。
其實在永璋進入這條街的街角時,乾隆就注意到他了。看到他第一眼,乾隆就認出他來了。畢竟那三分似他七分像純妃的面容是很容易辨認的。
對于永璋,乾隆是矛盾與愧疚的。是的,是愧疚。當初他寵愛慧賢時,對于孝賢的冷落就很是愧疚。在加上孝賢走的那天,他因為懷念慧賢多喝了幾杯,居然連最後一面都沒見上,更是愧疚的無以復加。所以在孝賢的葬禮上,他為了轉移自己的愧疚與難過,把氣都發在了永璜和永璋這兩個孩子身上。
其實對于這兩個孩子,乾隆總是良心難安的。特別是每每看到永璋病弱的身體,哀愁的面容時,更是讓他坐立難安。
但是乾隆是誰啊,是最好面子的一個皇帝。他怎麼可能承認自己錯了?所以把錯又推到永璜永璋身上,只不過罵兩句罷了,居然就病了,真是不爭氣!所以為自己心安理得的找了個借口,並再也不敢去看那兩個孩子了。
其實,說白了,不過是不敢面對罷了。如今,永璜已經走了,只剩下永璋了。
而今天乾隆看到的永璋卻有了很大的變化,雖說還是單薄的身軀,還是那一眼就能看出的病容。
但是他的眼里,終究有了一點生氣。整個人似乎有了一種淡然的寧靜圍繞。這種安靜的氣質是在其他皇子阿哥身上所找不到的。或許是這幾年所經歷的大起大落所致吧。
想到這里,乾隆的心中似是被割了一下,注視著永璋的目光中的又重了一分愧疚與心疼。
弘晝自是也注意到了永璋,其實吧,弘晝對永璋這孩子也很是心疼,你說好好的一個阿哥,就被他那四哥給罵廢了。
你看人家小永璋,多溫文爾雅,多有氣質啊。比那成天和包衣奴才混一堆還一副自詡隱形太子的高傲態度的五阿哥好到哪里去了。
對了,還有那個還珠格格,仗著四哥的寵愛成天在宮里稱王稱霸的,看那樣子,像個格格麼,整天跟個瘋子差不多,哼!
只是看永璋這身子啊,怎麼那麼弱啊。唉,也是他這個好四哥造的孽喲。
弘晝嘆息的搖搖頭,看向自家四哥,咦?怎麼好像這眼神不是討厭的樣子嘛。看起來,好像……是在憐惜永璋?
此時的乾隆自是不知道旁邊弘晝滿肚子的彎彎繞,他看著永璋帶著小豆子慢慢走近,就在龍源樓下的一個小攤前停下了。
雖說街上人多嘈雜,但是乾隆和弘晝就在二樓,而那小販攤位就正在窗下,離得其實很近的。就連小豆子的大呼小叫和小販對著永璋吹捧玉佩都听得一清二楚。
當他看到永璋拿著那玉佩把玩,微微一笑時,心,似乎就跟著那微笑輕了起來。
那常年不出門,那翠綠的玉佩映著有些蒼白的手指,真是說不出的賞心悅目。那在暖陽春風中,少年瘦弱的身軀,對著玉佩淺淺一笑的身影,好像就那麼一下子,走進了乾隆的心里。乾隆現在不知怎麼的,就是說不出的高興,看,那是我的阿哥,長的那麼好看,氣質那麼雍容華貴,真不愧是我兒子啊~@_@~(說白了還不是老乾你好面子,小永璋給你長面子了)正好一旁的弘晝也開口了
「咦?四哥,那不是永璋嗎?好久不見了,這永璋真是越大越長的好了,看這風度翩翩的樣子,不愧是四哥的兒子啊。」
弘晝那是誰啊,太後最寵愛的小兒子,乾隆最寵愛的弟弟。雖然平時喜歡看他家四哥的熱鬧,但那哄起人來,那可是毫不含糊。
沒看見經常把他皇帝哥哥氣得跳腳,但是他每次葬禮上乾隆的分子可一次不沒差,而且還每次都不少。
果然,乾隆一听,頓時更是眉開眼笑。還沒說什麼呢,那梁德生不長眼的就來了。乾隆和弘晝在樓上听到梁大逆不道的話已經氣的不行了,沒想到那狗奴才居然還敢真的動手,真是活膩了!
連忙讓侍衛去保護永璋,自己和弘晝也急急忙忙的趕下去,卻還是晚了一步,一下樓就看到永璋被推的倒了下來,頓時也慌了,一個箭步沖上去接住永璋,永璋卻也還是昏了過去。
那梁德生的護院怎麼可能跟大內侍衛相比,兩三下就全部被制服在地。那梁德生是太常寺卿,三品官員,自是見過聖顏的,一見乾隆,頓時嚇得腿一軟,跪倒在地。眼看就要三呼萬歲,馬上就被有眼色的侍衛堵住了嘴按在地上。
此時的乾隆抱著永璋更是急得不行,他們所在的地方離弘晝的和親王府和永璋的貝勒府都還有段距離。想了想,一咬牙,抱起昏迷中的永璋,向剛才永璋一出事高無庸就去準備的馬車走去。中途還一腳踢開擋路的梁德生,陰狠的加了句
「敢傷我兒子,朕看你是真的活膩了!那朕就成全你!回宮,弘晝,此事就交給你負責了!」
「是,皇兄放心,你就快帶小三回去看看吧」
哦,對了,你說滿人抱孫不抱子,不能沒規矩。老子兒子都出事了,管他娘的規矩!規矩還不是老子一句話的事!(老乾,乃暴躁了)
弘晝恭敬的送乾隆走了,這才轉過身冷下臉來,對著梁德生冷哼一聲
「怎麼,不是皇親國戚都得給你讓路嗎?本王倒是讓了,你有那個狗膽走嗎?!不知所謂的東西,還不給本王拖到刑部大牢里去?!」
理也不理被他一句話就嚇暈過去的梁德生,一彈袍子,陰沉著臉回府了。
「哼,令妃?一個包衣奴才,也敢那跟爺相提並論,不,是還想爬到爺頭上去了?!簡直找死!還有那個魏清泰是嗎?給爺等著!」
所以,這次的事令妃一族倒是把皇帝和和親王都給得罪了,或許皇帝那里令妃憑著平時的在乾隆那里的不錯印象和她的一向裝柔弱裝可憐的本事能混過去,但是在小氣又愛記仇的弘晝那里,她估計就沒轍咯。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個太常寺卿梁德生也是個沒腦子的,在這個黃帶子滿街走的京城,一個小小的三品官員,居然敢這麼說話,不是擺明著挑釁皇族,找死麼?這是真自己去找的,誰也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