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璋?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啊?來人啊,快叫太醫!」
「阿瑪……」
「永璋,你別亂動啊。怎麼樣?是不是傷口痛啊?」
乾隆見永璋醒了,自然很是激動,五天啊,永璋可足足昏迷五天了。要是永璋再不醒,他也快不知道怎麼辦了。
永璋才醒來,本來有些混沌的思維被乾隆這麼一連串的問題問下來反而清醒了。思維一清醒,背後的疼痛也來了,火辣辣的一片,實在讓人不舒服到了極點。
永璋也沒痛苦多久,解救他的太醫就來了。
胡太醫一听到乾隆說三阿哥醒了,召他去呢,馬上箭步如飛的跑來了,哪像個年過六十的老頭啊。不過也是,自己的身家性命可和這個三阿哥是連上的,偏偏三阿哥又是個這樣的病弱身軀,他自然是要吧永璋當自家祖宗一樣供著的。
胡太醫仔細的為永璋檢查了一遍,確定永璋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又囑咐了許多永璋自己需要注意的讓他小心。又看到永璋顰眉隱忍的樣子,自然是知道他是傷口痛了。又說如果傷口痛抹點藥應該會好點,忍過了這幾天,等傷口收住了也就好了。
乾隆一天永璋傷口痛要搽藥,自然要親自動手。
開玩笑,他都想清楚自己感情了,給永璋背上抹藥的事怎麼還可能讓其他人來,先不說自己舍不舍得永璋給其他人看,就現在自己和永璋的感情階段,怎麼也要飽飽眼福、吃吃豆腐,過把干癮才是啊。
乾隆就算再自戀,他也知道自己對永璋的感情太過的超出倫理,而且最重要的一點,他很明白永璋現在對他只有父子仰慕之情,就算是偶爾的撒嬌是小性子,那也是建立在一個兒子對阿瑪的感情基礎上的。
所以就算他對以後和永璋的未來有信心,但是這個美好的願望還有好長的一段路要走,他也是清楚的。沒辦法,就從現在這些小動作潛移默化開始吧,朕就不信還拿他沒辦法了。
乾隆這是信心滿滿加滿心猥瑣的揭開了永璋的被子準備幫永璋上藥,永璋因為傷在背部,而且傷口太長,這會兒根本沒辦法穿衣。臥趴在床上的身子只蓋了床輕柔的被子,現在雖是初夏,但是他們所在的院子一向清幽涼爽,再加上永璋體寒,所以這幾天蓋上一層薄被也不覺得熱。
乾隆揭開被子就是永璋被包滿白色繃帶的背部,乾隆小心且細致的輕輕給永璋解開繃帶,乾隆也是略懂醫術的,這兩天也都是他在幫永璋親手上藥換藥的,所以動作也很熟練,至少永璋倒是沒覺得痛的。
解開蹦帶後乾隆之前什麼猥瑣的心思都沒有了,雖然過了幾天,永璋的傷口一些已經開始結疤了,但是依然的恐怖嚇人。
乾隆每一次幫永璋上藥,心里都會覺得被刀割一次,他真的寧願受傷的是自己。
乾隆滿心滿眼的心疼,下手自然也更加輕柔,生怕讓永璋舉得痛了。永璋也察覺到了氣氛有些凝固,知道乾隆定是在擔心自己,就出聲安慰道,
「阿瑪,我沒事的,並不是很疼的。」
雖然之前很痛,但是這藥效果真好,抹上去傷口就清清涼涼的,很舒服。
「還說不疼!都傷成這樣了還不疼?那怎樣你才覺得疼啊?下次不準再這麼莽撞了,知道了嗎?你自己身體怎麼樣難道你還不清楚?」
乾隆覺得自己這幾天都要擔心、心疼死了,這小子居然還沒心沒肺的說什麼不疼,乾隆突然就覺得憋氣了,雖然知道永璋是在安慰自己,但是心里還是有些酸酸的。好吧,他承認,他感動了行吧。
永璋雖然嘴里應著乾隆的話,心里卻想的是,自己是阿瑪的兒子,幫阿瑪檔刀那是天經地義啊。就算有什麼,反正自己的命也是阿瑪給的,大不了算阿瑪收回去好了。而且這段時間乾隆的寵愛讓永璋終于體會到了渴望了十年的親情,就算這次真的沒熬過來,他也不覺得有什麼遺憾的。當然,能活下來,能讓阿瑪這麼關心,永璋心里還是萬分高興的。
且不管如果乾隆知道永璋心里的純純父愛理論會怎麼吐血,現在最重要的是休息。乾隆這幾天吃不好睡不著,外面一干人也不可能吃的好睡的著的。這下永璋醒了,眾人松了口氣的同時,也終于可以安心休息了。永璋才醒,但是傷了元氣,自然也是疲憊的。所以被乾隆親手喂了碗燕窩粥後又睡去了,乾隆也終于放下心里的石頭,回房休息了。
經過整整一天的休息,乾隆養足了精神,終于有空來處理這次的刺殺事件了。之前他擔心永璋的身體,根本顧不得這些,現在永璋基本沒事了。今天趁著永璋還在睡覺,他可一定要把這事理清楚了,敢傷了永璋,朕要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事情查清楚了嗎?」
乾隆坐在椅子上,語氣陰森的問跪在地上的傅恆。
「回皇上,抓住的活口已經拷問逼供了。他們是白蓮教的人,從我們到第一個小鎮上就開始注意我們了。那時候還不能確認我們的身份,就用計送了那個采蓮進來,確認我們的身份後,安排的這次的刺殺。奴才最該萬死,沒保護好皇上和三阿哥,以至于讓三阿哥受傷,請皇上降罪。「
這次出巡的安全是傅恆在管理的,這次出了這樣的事,他自然是要來請罪的。
「好了,這次你確實也盡責了,這次就算了。只是,沒有下次了,知道嗎?「
「是,奴才謝皇上恩典。「
「恩,好了。你下去吧,那些白蓮教的人,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奴才明白,奴才告退。「
乾隆看著傅恆退出去了,這才突然說到,
「出來吧,我要詳細的事情起因經過。「
乾隆的身前突然無聲無息的跪著一全身黑衣的侍衛,給乾隆詳細匯報了這兩天調查的結果。
其實事情的起因發展也很簡單,問題出在那里呢?不用想也知道自然是小燕子一群人身上了。
從出宮開始,小燕子的行為就十分的高調,去搶繡球啊什麼的就不說了。最愛的還是那什麼打抱不平。
這一路走來,她就拖這永琪、福家兄弟打了一路。本來乾隆他們出來也是管管這些事的,也就沒多說什麼。但是她是在乾隆面前要管,乾隆走了她也要在後面繼續管。大事她要管,小事她還是要管。
不只是管,行為做事還時分的高調。
你說你愛管閑事也就算了,一天高調行事也算了,但是你說話總得有個遮攔吧。她到好,大街上從來都是永琪、永琪的叫,時不時還說句什麼宮里啊怎麼怎麼的。
永琪也是,小燕子叫他的名字他也不覺得有什麼,頂多在小燕子提到宮里什麼的時候再旁邊提醒一句。但他那種提醒方法,加上小燕子那個腦子,想也知道沒有用。
其實他們在第一個鎮上就被盯住了,只是那時白蓮教的都不能確定他們的身份。直到到了這兒,本來就算他們的一個總部。覺得如果真是皇帝一行人的話,放過這個機會未免太可惜了。見乾隆也在這里住下了,連忙想辦法確認真實。
怎麼確認呢?自然是送人進去得到的消息最準確了。那又怎麼送人進安排的時分嚴密防衛的院子呢?這問題太好解決了,不是還有小燕子這群白痴嘛。他們一路跟著乾隆眾人,對他們的觀察自然也是久的,這小燕子的白痴性格當然知道。于是就安排的采蓮的那出戲,果然就順利進去了。
只是進去得到消息了,傳出來也是個問題啊,想也知道乾隆他們會派人盯著采蓮的,又不都是永琪那個叉燒。
他們也早就想好對策了,本來就只是要一個這些人是不是乾隆一行的答案而已,隨便想一個不讓人懷疑的普通手勢,只要采蓮確定消息後,假裝非要伺候永琪為借口,跟著永琪出出門,滿街都有他們的人,那消息還不就出去了。
乾隆沒想到事情居然就這樣簡單,除了對白蓮教的怒意以外,更多的是針對永琪和小燕子。
這是朕的兒子嗎?那麼沒分寸沒戒心沒腦子的!這個小燕子,果然讓她拆了皇宮都不應該帶她來的嗎?
本來因為之前發現小燕子和永琪的事,乾隆對他們僅有的一點喜愛就沒了。特別是小燕子,對他僅僅是有一點愧疚存在罷了。還想著回去盡量給他找個好婆家,看來是不用了。回去就直接去蒙古吧!
至于永琪,乾隆現在是覺得深深的失望,不知道為什麼以前看好的兒子會成這樣。還是他以前就是這樣,只是朕沒發現而已?乾隆現在真的覺得對著這些以前非常喜愛的兒女們十分的疲憊。
但是,任何人,只要是和傷了永璋有關心的人,朕,都絕對不放過。
乾隆的目光慢慢的狠戾下來,特別是永琪和小燕子這兩天的行為,讓他寒心。
刺殺那天,永琪和小燕子因為一早和乾隆他們分開了,所以在廟會那種混亂的場面下,刺客也沒怎麼去找他們麻煩,他兩自然毫發無傷。
但是,在他們在刺殺事件後知道乾隆沒事,是永璋受了傷。根本連問都不來問一句。就好像那個采蓮不是他們帶回來的一樣,連提都不提。
永琪也不知腦子怎麼長的,小燕子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嗎?他隨意帶回來的人可是個刺客的同伙!而且永璋怎麼都是他親哥哥吧,他居然問候都沒有一句,確實讓乾隆寒心啊。
對比起那樣不著調的永琪,永這個小兒子就讓他欣慰多了。那天他也是跟乾隆他們離遠了,但永璋一早就讓祥麟祥和護著他身邊,刺客來的時候也主要向乾隆的方向去的。所以一祥麟祥和的身手,自然能護他周全的。
只是永一回到四合院知道永璋受重傷後,這個一直在外人前像小大人一樣的十二阿哥居然哇哇大哭起來。但是卻也很懂事的不會非要去看永璋打擾他,只是這兩天听祥麟祥和說永都一直躲在房里偷偷的抹眼淚,怎麼都不肯出門。
一對比起這兩天依舊瘋瘋癲癲,該怎麼玩怎麼玩的小燕子和永琪,乾隆就覺得怒從膽邊生。
連六歲的弟弟都比不上,朕到底養他們來干嘛的?!
不掛這兩天乾隆有多繁忙多糾結,反正永璋是過得挺悠閑啊。
臥病在床什麼的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平常不過的事了,只不過這次變趴著了而已。他醒來後的幾天里,不管平時關系如何的,都來看望他了一遍,當然不包括小燕子那幾個,他們倒是來了永璋還不想見呢。自己本來就受傷才醒,他們再來,估計自己又得昏迷了。
不過這次那麼多人的熱情探望倒是讓永璋很吃驚,畢竟以前他病了那麼多年,也沒見誰來關心一句。所以這樣的場面難免讓他心里產生了些落寞和無奈,但是他的這些情緒在永小包子來了之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那天小永璋是在乾隆去前廳處理事情的時候來的,小小的身子幾乎是撲進永璋房里的。永璋爬在床上,听到「砰」的一聲門響,還沒反應過來呢,就看到眼前趴了個眼楮紅紅的小包子可伶兮兮的看著他,見他轉過頭來,還小小的委屈的叫了聲,
「三哥~~」
听到這聲音,永璋覺得自己的傷痛瞬間被治愈了。
「永乖,你那天有受傷嗎?」
永小小的搖了搖腦袋,繼續用軟軟的童音說,
「三哥~永好擔心你。三哥,你還痛不痛啊?」
听眼前的孩子這麼說,永璋一時真的感慨萬千。
自己在清冷的三貝勒府獨自住了那麼多年,身邊除了一個小豆子,誰都沒有。甚至自己的親額娘,到後來也幾乎沒有來關心過他了。
小豆子再忠心,那也完全不可能彌補他心中對親情的渴望的。而他受傷的這兩天,其他人不說,乾隆的關心和眼前這個幼弟的擔憂,他卻是清楚的體會到了。父子之情、手足情深,他現在都擁有了,他現在真的已經很滿足了啊。
「三哥沒事,你看三哥現在不是好好的嘛。」
永這兩天確實是擔心永璋的不得了,他從小在皇宮,雖然是皇後嫡子。但是皇阿瑪不喜歡皇額娘,也不喜歡他。可以說,他從小在皇宮都是明里暗里的受些欺負,特別是令妃那兩個囂張的格格,沒少給他氣受。
再小一點的時候,他會回去找他皇額娘哭訴,然後疼他如命的皇額娘自然回去跟令妃理論。但是過不了多久,皇阿瑪卻會來坤寧宮把皇額娘罵一頓。他有好幾次都看到皇額娘偷偷的躲起來哭,這樣的事多幾次,就算還是幾歲孩子的他,也懂些東西了。
後來就算他再怎麼欺負他,他都不會讓他皇額娘知道,自己反到學了皇額娘,自己躲起來哭,哭夠了再回坤寧宮。
所以說,永璋真的是在這宮里除了皇額娘第一個給他親情溫暖與關愛的人,他的三哥不僅對他包容體貼,連學識也好厲害。自己從第一次去養心殿給他道謝到後來的請教功課再到後來的撒嬌打潑,三哥都是溫柔的包容他的。甚至後來因為這樣自己還意外的得了皇阿瑪的喜歡。
在永心里,三哥是除了皇額娘之外最重要的人,皇阿瑪都比不上的。這次永璋受此重傷,怎麼能不讓他擔心緊張呢。
永璋有輕聲的安慰了一會兒永,再三保證了自己沒事,永這才沒有皺著小臉眼圈紅紅的望著他了。永璋在心里感嘆,這小家伙簡直比阿瑪還難對付。就在這個時候,吉祥如意,祥麟祥和也進來了。
一進來,就齊刷刷的跪了一排,都低著頭,說是要請永璋責罰的。
他們四人是在跟了永璋的第二天就出宮了。第一眼對永璋好好印象不說,在宮外的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們體會永璋確實是一個難得的好主子。待人隨和,卻不會失了皇家應有的威儀,讓他們欣喜的同時在外面也很是有面子。
他們這些下人,誰都不願意跟著一個苛刻的主子,同樣也不願意跟著一個成天丟人的主子。前車之鑒,令妃和小燕子。
特別是他們這里出宮,沒有宮里的規矩,與永璋相處,更是氣氛隨和親近。短短近一個月的時間,他們確實是真心實意的效忠永璋這個主子的。可是這次的刺殺他們身為主子的貼身侍衛和宮女,卻沒有保護好自家主子,心里很是內疚難過的。
永璋先見他們的陣仗還嚇了一跳,後來听到他們的請罪自然是知道這是為什麼了。他們有什麼罪可以請的呢,祥麟祥和是他讓去保護永的啊,他們也把永保護的很好。再說,吉祥如意也已經盡力了,她們兩個女子在那樣的情況下都能那麼厲害,自己反而比不過女子,又能怪誰呢?
連忙叫了他們四個起來,有安慰了一會兒,房里的氣氛才緩緩的放松了。慢慢的眾人也開始說笑起來,吉祥如意這幾天都和太醫一起在照顧永璋的身體,祥麟祥和倒是在這期間照顧永了,也就把永每天都躲在房里偷偷為他三哥抹眼淚的事給永璋說了。
永璋一邊和他們一起笑,一邊看著旁邊覺得沒面子撇嘴不理他們的永,心了很安慰,自己真是沒白疼這個弟弟。
乾隆在門外看著听著屋里的歡聲笑語,听著永璋清雅平和的嗓音,心里覺得很滿足。是的,能一直守著這樣的永璋,他真的別無所求了。
永璋養病溫馨平淡的日子又這樣過了半個月了,在這十五天里,永璋的傷口也基本結痂了。太醫和吉祥如意都向乾隆匯報了只要不有大動作,傷口都不會在裂開的情況。並且說了現在除了養傷,還要補進的問題。在這樣的情況下,京城來了封加急文報——
大清對西藏歷時一年零四個月的對戰,終于大勝歸來。現在西藏土司巴勒奔帶他最喜愛的小女兒賽雅公主,同大軍一起回京覲見。
乾隆得到這個消息之後,真是大喜過望。打了那麼久的仗,終于打贏了。連西藏土司這會兒也進京投誠來了,乾隆真是覺得這陣子都不開心,今天終于有件大好事了。只是這大軍和西藏土司都在進京的路上了,他們現在自然也是要馬上趕回宮的,那永璋他的傷,沒事吧?
乾隆在太醫、吉祥如意和永璋自己的各種保證下,終于相信只要小心,永璋的傷是不會有事的,回京也是完全可以的,再說怎麼回宮養傷都比在這里好吧。所以乾隆終于下令,立即收拾行裝,明日回宮!
在乾隆的命令下,眾人又開始忙碌了起來。這次回去已經不用再掩飾身份了,還掩飾什麼?早都被拆穿了!所以傅恆干脆直接去其他地方掉了重兵護送乾隆回宮,在加上帶來的宮里的大內好手,安全是不用擔心了。
乾隆也專門為永璋找了輛豪華的馬車,里面鋪上厚厚的地毯錦緞棉絮,深怕路上顛簸讓他傷口裂開了。與出宮時的馬車簡直不能比。
就這樣,一行人低調的出宮,浩浩蕩蕩的回宮,準備迎接得勝大軍和西藏土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