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在通州城周畫師的畫攤前的一個二十余年的夢境,使他終于窺到了極滅意境的門檻。讀看看(_&&)
能做到畫劍殺馬,說明他對極滅意境有了一絲明悟,再有些火候,就可以領悟極滅意境了。
雖然,他還沒有完全悟透極滅意境,但是他用在夢中的那一絲領悟,畫劍殺馬,還是做得到的。
秦陽意識覺醒之後,還沒有見過秦德的轉世符定一面。
秦陽堅持要到通州渡劫,目的就是要見上符定一面,以了心中之願。
他在畫劍殺馬之後,馬上就奔符家堡去了。
符家堡雖然帶一個符姓,但是堡中之人並非姓符,只是符家一姓最多,因此才叫符家堡。
而姓符的也並非就是符家先祖一脈,以前戰亂之時,許多外姓人家投奔到符家堡,為了得到符家的認同,也有自願改姓為符的。
因此,符家堡中,真正由符家堡先祖一脈傳下的並不多,現在只有二三支而已,在符家堡反而顯得得勢單力薄。
符定這一支也算是真正從符家祖脈傳下來的,符標等人的那一支不過是外姓人傳下來的。
符定和符標之間的矛盾,也不集中代表了符家祖脈一支和外姓人之間的矛盾。
符家正宗祖脈這一支傳到符定這一代時,已經人丁凋零,只有三十來人了,在與姬家每隔三年的對決中,又死掉了不少。
也正是因為符家祖脈這一支勢力越來越弱,以符標為代表的旁支就想將取代符定,成為符家堡的主人。
符家堡在符家祖脈一支興旺時,是符家族長一人說了算,後了符家祖脈一支衰落後,才形成了長老會議體制。
符家堡共十二個長老,有三個是符家祖脈一支的人,其余九個都是外姓人改姓符家的人擔任。這九個外姓人中,有五人現在已經被符標拉攏,其余三人則屬于中間派。
符標利用符東和符家堡仇家姬家之女姬妤交往的事大作文章,將三個中間派也拉攏了過來。
現在符定處于孤立之中,已經有些大權旁落的感覺。
符標動不動就用族長會議來否決符定的做的決定,這讓符定處處受到牽制。
三年一度和姬家血戰的時間又到了,這一次長老會所確定的參戰人員名單,九個人中,有七個人是符家祖脈一支的人。讀看看更新我們速度第一
姬家高手眾多,每一場是不見血不罷手,不收命不收場,這意味著參戰的符家祖脈的人,一半人都會殞命。
本來符家歷年和姬家的血戰,都是以符家祖脈本宗的人為主,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導致了符家的人丁凋零。
因為人丁凋零,要挑選有習武天賦的子弟就不易,以符家祖脈本宗的子弟的武功,符定估計這一場血戰下來,符家祖脈的人,少說也要死三五個,本來就勢單力薄的符家祖脈這一支,更加雪上加霜。
現在以符標為代表的外姓人,成了符家祖宗祖訓最堅定的擁護者。
因為他們看到符家的祖訓,正在把符家祖脈本宗的這一支帶向覆滅的深淵。
所以他們會抓住符東和姬妤交往的事情,向符定難,用符家和姬家血戰的事情,讓符定這一支的本宗去送死。
符定也意識到了這一個問題,所以他想廢除和姬家三年的血戰。但是在族長會議上,符定一提出這一點,立即遭到了符標等人的強烈反對。
族長會議結束之後,符定馬上召集符家祖脈這一支的人商量辦法。符家的本宗,現在不過二十多個人而已,比起外姓的符標那一支,單薄了許多。
符標家族本來姓付,二百多年前因戰亂逃到符家堡,因為付家先祖對符家頗為忠心,深受符家信任,賜姓為符,除了不能擔任族長外,享受和符家子弟同樣的待遇。
二百年過去,原來的付家一支,漸漸壯大。傳到符標這一輩時,原的來付家一支已經上二百余人。
符標有親兄弟七人,其中二個是家族長。符標的堂兄弟更是有三十多人,再加上他們長輩及後代,符家這一支有二百余人,是符家堡最強的一支外姓勢力。
從符定爺爺那一輩起,諸多外姓家族就開始向符標的那一支靠攏,明里暗里地削弱符家本宗的影響力。
上一任族長是符定的大伯,符定的大伯沒有兒子,符標看準了這一點,準備將族長大位搶到自己手上,將符家堡改為付家堡。
符定的大伯是一個懦弱的人,居然在符標明里暗里的威逼之下,答應將族長之位傳與符標。
不過要當符家族長,必須要符家本宗的人全部同意,在其他人都同意符標當族長的情況下,符定卻沒有答應。
于是符標按照族規向符定提出桃戰。只要符標打敗符定,他就會成為族長。符定最後以微弱的優勢戰勝了符標,當上了族長,粉粹了符標的如意算盤。
所以符標一直想辦法為難符定。符定接受族長之位後,符家本宗已經積弱難改,符家本宗的人早已經失去了和符標一族相斗的信心,他們認為符家堡落到符標手上,那是遲早的事情。
符定召集本宗的二十多人商議了半天,但誰也想不出挽救現在危局的辦法,這使符定陷入了深深的苦惱之中。
就在這時,已經變成了秦陽的符東回到了符家堡。
符定見到兒子,又驚又喜。喜的是兒子在外游歷三年,又回到了他的身邊,驚的是此事若讓符標等人知道,一定不會放過兒子。
秦陽見到父親的轉世,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恍然如在夢中。符定依稀長得有些像秦德,這使秦陽感到了莫大的慰藉。
從並州院血案之後,秦陽無不無刻不在想著為父親報仇,現在父親的轉世就在自己的面前,這使秦陽百感交集。
秦陽雖然知道,現在符定所表現出來的舌忝犢之情,是對符東的,不過秦陽仍然很享受符定那充滿父愛的目光,那目光就像秦陽幼年時看到的秦德的目光一樣。
知子莫若其父,符定不久就現,兒子的氣質已經大變,甚至可以說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符定現,現在符東除了對自己帶著一種恭敬之色外,對其他人,都有一種視若螻蟻的感覺,符東的眼神中有一種令人顫栗的東西,仿佛他一個眼神也可以殺死一個人。
符定感到兒子的眼神既然熟悉,又陌生。那種熟悉的感覺仿佛來自遙遠的記憶,符定想了很久也沒回憶自己到底是在何處見過這種眼神。
盡管如此,符定對秦陽仍然有一種難以明言的親近感,仿佛是從血液深出出來的一種親情。所以符定並沒有懷疑秦陽就是他的兒子符東。
人總是會變的,符定認為兒子經過生死情變,經過三年的游歷,氣質大變也屬于很正常的事情。
秦陽回到符家堡的第三天,符標帶著一百多人包圍了符定的院宅。要符定交出符東。
符定對秦陽道︰「東兒,爹去對付符標,你趕緊逃出符家堡,逃得越遠越好。」
秦陽道︰「爹,你是堂堂的族長,何必怕那個老雜毛。」
符定看了秦陽一眼,臉露驚異之色,一時說不出話來。
秦陽說的這句話,符東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的,符東是深知符家本宗的處境,也深知符定的難處的。
符定喝斥道︰「听爹的話,快走。」
秦陽道︰「我要跟爹一起去對付那個雜毛。」
符定一股怒氣上沖,心想符東也太不懂事了。他不理秦陽,帶了幾個徒弟,走到院宅大門。
大門外面,露出了符標皮笑肉不笑的面孔,胡標陰陽怪氣道︰「族長,我是來執行長老會決議,捉拿違背祖宗遺訓的叛逆胡東。」
符定冷然道︰「我早就說過,要誅我兒子,就從我尸體上踏過去。」
符標臉色一沉,冷哼一聲︰「叫你一聲族長,是給你面子,符定你要徇私麼?」
符定沉聲道︰「我不徇私,但誰要殺我兒子,我就和他拼命。」
符定說話之間,護犢之情,溢于言表,回腸蕩氣。
秦陽心中一暖,雖然他知道符定的護犢之情的對象並不是對他,而是對符東。
符標冷笑道︰「符定,看來你打定主意要袒護符家的叛逆了,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符定說完,臉色一沉,對手下的人喝道︰「符定徇私,將他拿下。」
十多個人立即持劍向符定沖去。
符定撥劍在身前一掃,將數名向他沖來的人蕩開,然後他挺劍向符標沖了過去。
符定知道,不制服符標,根本就保不住兒子。
符標冷笑道︰「符定,你以前不過勝了我一招當上了族長,你以為我現在還怕你嗎。」
符標說著手中劍光一閃,迎擊符定。
不一會兒,符定就被符標等十多人圍住了。符定馬上感到吃力至極。
符定和符標之間的差距不過一招之間,現在符標帶了這麼多人來,符定感到自己的死期到了。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兒子符東。
這時,院宅之中,突然傳來一聲驚天的怒吼︰「誰敢動我爹一根毫毛,我立即讓他死無全尸!」
這聲怒吼,正是秦陽出來的。
符定听到這句話,心里也是一暖,他知道兒子的武功比自己差得遠,但是兒子有這份心,他已經感到滿足,現在就是要他犧牲性命,他也要維護兒子的周全。